五维成长训练营|珠峰,让我不断缩小---登顶珠峰十周年感悟

五维成长 2020-05-15 11:06:58

经历了生死后,终于看清:

人,爬上珠峰,能变高变大,是因为山在那里。

变高变大了,是假象,是一种以为。

人,不需要变高。

高了,就没有了温暖。

古人说,高处不胜寒。

人,不需要变大。

一个人,“我”很大的时候,内在只能装下自己,这个世界就会很小。

一个人,“我”开始缩小的时候,内在变空,能装下别人了,这个世界就大了。

这是格局,是视野。

人,需要的是变小,需要的是变空。

越小越空,世界就越大,就能装得下更多的别人。

人的份量,不是看有多高多大,而是看自己有多小,心里有多空,能装得下多少人。

怎么变空?就是不断缩小自己。

三生有幸,我可以连爬三座珠峰,而且越缩越小。

第一座珠峰,缩小后才能看到更多

2003年5月22日那个晚上,也许,是我人生最重要的节点。

在此之前的我,自私自大,虚荣浮躁。人到中年了,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那天,央视对王石那拨人攀登珠峰活动的直播,触发了我小时候就有的那粒梦想的种子。

晚上,我盯着镜子里的那个一直以来自以为是腆着肚子的胖子,最后说了句:“真的不能再这样了”。随即,狠命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说:“王石53岁都能登顶珠峰,为什么我不呢!”

那个嘴巴,是对前半生不满的注解,更是对自己过往行径的一记叛逆。

从那以后,一切都变了。

六年里,就做一件事:只为珠峰而努力。

体能体质每天都在变好,心理韧性的品质每天都在形成。

更重要的,是在那几年几乎天天与儿子天成共同跑步日子里,用他的话来说,我俩之间,从父子关系渐渐变成了兄弟一样的关系了。

其结果是,最关键时刻,这种关系及以及炼就的心理韧性,让我在绝境中得以九死一生。

2009年5月17日上午11点,当我站在这个世界最高处时,却只剩下了一个最卑微的想法:“如果自己能活着下山就好了。”

那时,二腿发软,体能已经探底。

下午1点,起风了,强烈的高空风。

可就在自己艰难下到海拔8650米处时,我的氧气没了,水没了,甚至连向导也没了。我身陷绝境。

一个人,无望地站在一米多宽,一面是深渊一面是陡峭的东北山脊上,面对零下二三十度寒冷的高空风,若稍有闪失,就可能万劫不复。

那时,就想睡觉。哪怕一分钟就好。这一念头分分秒秒间不断涌出,这是人在缺氧后都会产生的极度噬睡症。但在那个环境下,几分钟的觉就可能让一个人永远不会再醒。

还有该死的咳嗽。每次咳嗽带动胸腔闭合,都会产生强烈的窒息感。

这二种感觉交织产生的那种痛苦,叫生不如死。

有几次,自己被自己绊倒,体能与意志都崩溃了。后来,再也不想爬起来了,就想放弃,就想一觉睡去就好了。

只是想放弃的念头刚冒出来,儿子天成那张稚嫩的面孔立刻就出现了:那是天使的面孔,遥远却又异常清晰。

我知道,他是在千里之外赶来救我了。

“不能再这样了,如果我死了,儿子怎么办”。

“必须活着下去。”……

对天成的爱,或者天成对我的爱,刹那间,就唤醒了自己内心最柔软,也是最坚硬的那部分力量——心理韧性。

后来,终于站了起来,尽管走的极其缓慢,但再也没有停止一步。

要想活下去,必须在天黑前回到8300米的突击营地。危险再次出现,是在下到海拔8500米处时,因为大意,又发生了滑坠。

“ 终究还是过不去了。” 滑坠过程中,心里想。

幸运的是,就在离悬崖几米远的地方,我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后来,我缓缓坐了起来。当我缓缓坐起来时,已经能看到下面突击营地里影影绰绰的队员的身影了。

那时,只要看到活着的人,都会羡慕别人还能活着。

我想,我要是他们就好了。

那个傍晚,充满对了生的无限眷念。

恋恋不舍从活动着的队友身上收回目光时,却看到在离右下侧不远的地方,躺着好几具遇难者的尸体。

好一阵,看着他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在做一个永远的梦。

他们是谁,他们来自哪里,想着他们生前个个也曾豪情满怀的样子,竟鼻子一酸,差点流泪。

一路爬上来时,也看到过不少尸体,每次都有遗憾,但这次,却是对死深深的痛惜。

山脊的南面,背风,只有静寂。

静寂中,一种悲伤伴随着想安慰亲近他们的冲动,我想如果能坐在这里陪他们好好聊天就好了。

后来,我又想,他们死前那刻,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回忆以前的那些人,以前的哪些事呢?

突然,记忆如逆流之水,一下子将带我回到过去……第一次,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见到了以前的自己。

猛然发现,许多自己过去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原来都错了……终于,在无比的愧疚中,开始忏悔:

“我真的错了。如果我能活着下去,我一定好好对待儿子,好好对待朋友,好好对待工作。”

那一刻,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我心里突然柔软,面对他们,充满了感激和满足,不再害怕了。

“谢谢了!”我对他们说。

他们静静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我知道,他们在做的是一个永远无法抵达的梦。

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好象对我开口说话了。

我听到他们的回应,他们都劝我要小心,劝我早点回去:

“该回家了,早点回家吧。”

“我还活着,活着真好。”

下山时,心里想到最多的,就是这二句话了。

那个傍晚,在被称为“死亡地带”的空间里,在看到了生命的脆弱及无常后,才明白:

人,只有自以为不是的时候,才会缩小自己,才会看到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才能够装下别人。

好好对待儿子,好好对待朋友,好好对待工作,是自我唤醒,是角色担当,是利他,是爱。

那个下午,总共才350米垂直距离,几千米的路,却用了7个半小时,终于到达了营地。

这7个半小时的磨难,是珠峰送我的最珍贵的礼物。是来修我的,让我缩小,让我找回自己的。

离开大本营那天,我久久凝视着8000米以上那段令人敬畏的珠峰,泪如雨下,默默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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