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重生,傲娇王爷求抱抱槿溪》作者:槿溪

奈落落看小说 2024-08-15 03:11:57

《医妃重生,傲娇王爷求抱抱槿溪》

作者:槿溪

文案

前世只为一人痴心,倾尽所有助他登场帝位,而登帝位之时也是她万劫不复之地开始,不仅害的家人尸骨无存,更是连未出世只曾见过一面的孩子也未幸免

试读片段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一名女子倒在角落中,身上衣衫破烂带着干涸的血迹,从尚且完好的一些布料可以看的出她身份并不低。

有老鼠窸窸窣窣的爬行,女子紧闭的眼皮睁开些,似乎是被吵醒了,一见是老鼠又闭上了眼睛。

“姐姐变化可真是大啊,这老鼠平日里吃的尽是些腌臜污秽之物,甚至还啃食过犯人的血肉呢~”

云皎,就是那牢房中的女子听闻言语又睁开了眼睛,与刚刚和那油光水滑的老鼠对视时的漠然和不同。

此刻,那漆黑的眼瞳中放射出了强烈的憎恨之意,仿佛要将言语声音的主人千刀万剐一般。

她强撑着让自己靠墙坐起来,浑然不顾身上裂开渗血的伤口,霎时这空间血腥味弥漫起来。

“咳咳……”云皎咳嗽着,嘴里也满是血腥的铁锈味。

“云絮儿,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可你……”

她的声音沙哑且弱,像是被粗粝不规则的石块摩擦过又堵住一样,字字和着鲜血淋漓而出。

“可你……抢了我心爱之人,让父亲被诬陷通敌他国,让待你不薄的舅母被十数不堪之人人奸污,大哥对你那么好也被你害的失踪下落不明…… ”

云府其余人被下狱、流放、充妓……

曾经鼎盛的云家如今竟是家破人亡!在那史书上遗臭万年!

云絮儿头戴凤冠插金簪,面若桃花艳若桃李,一身红袍拖地绣金线,凤凰纹样栩栩如生似要展翅欲飞,极尽奢华尊贵。

她走进牢房,掐住云皎的下巴迫使云皎抬起头。

“姐姐,你该不会以为仅是我就能做到如此多的事吧?真是愚蠢啊,不过也是多亏了你这份愚蠢计划才能推行的如此顺利。”

云皎恨得眼睛通红,“当然……还有你那个贱娘!”

这云絮儿是她那表叔家的孩子,表叔一家遭难,父亲只带回了她,自小就待这妹妹如同亲生一样。

却不成想……这妹妹竟是会害的自己一家如此下场!!

“姐姐还是少说话的好,瞧这粗粝难听的声音和从前那婉转的声音比起来……啧,不过也是,毕竟这嗓子可是盛过热炭的啊,呵呵~”

云絮儿娇笑着,似是极为好心的为姐姐着想一般,可掐着云皎下巴的手却越发用力。

云皎恨极,发了狠挣脱死死地咬住云絮儿的手。

“啊!陛下救我!!”

云絮儿回头楚楚可怜呼救,一抹明黄冲进云皎视线。

可这个身影不再是曾经的温柔以待,而是狠厉地掰开云皎的嘴一脚将她踹了出去,云皎瘦弱的身体撞到墙上滑落。

“你们这对……人!到底是……为什么……”云皎骂着,不由得哭出声来。

“是我在你被贵族小姐为难时帮你立足的!是我在你中毒时为你吸毒治疗……甚至害了无辜人给你做药引子……”

“呵,那又如何?你这毒妇,竟然敢伤絮儿!”说罢戚长节的脚就要落在云皎身上。

云絮儿拦下他,“陛下莫动怒,她还有用,再说让她死个明白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好好,就依你的。”

两个人粘糊的眼神恶心的差点让云皎吐出来。

“我的好姐姐,我来告诉你吧,你知道每次你自以为是的帮忙让我有多难堪吗?

有你在我在云府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我只能谨小慎微只能让自己透明再无出头之日!

所以,我要毁了你,彻彻底底的毁了你!”

云絮儿笑得张狂,弱柳扶风的脸变得扭曲,“正好那时还是殿下的陛下需要云府的势力亦或是……”

云絮儿故意拖长音调,观察着云皎的表情。

“让云府直接消失!”

如她所料,云絮儿瞪大双眼,瞳孔微颤。

“我啊见那时的陛下如此烦恼,就朝他举荐了你,之后的一切吗姐姐可真是听话呢。

所以……你才是害了云府一家的罪魁祸首啊!”

云皎心神动荡,几乎要疯掉。

“来人,将我姐姐送出地牢。”

一名士兵出来打开牢门一把拖起云皎,丝毫不顾及那一身的伤。

“你该完成你最后的使命了。”戚长节冷漠道,眼神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

血丝从嘴角溢出,士兵的拖拽,身体的疼痛,精神的动荡,几乎让她要昏死过去,云皎咬着牙,强撑着那一分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会儿吧,但疼痛使得云皎度日如年。

模糊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光亮,还未待反应过来便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青石砖的地面染上了血迹。

这是——皇宫大殿前!把我拖到这做什么?

那个与戚长节遥遥对峙的人是……戚长瑜!他怎么会在这?难道是……

云皎瞬间想到某个可能,直接就咬舌自尽,但有人比她动作更快,戚长节直接卸了她的下巴,剧烈的疼痛使得云皎惨叫出声。

“放开她!”一声怒喝响起。

“放开她?好啊。”

戚长节很轻易的应下了,安上云皎的下巴。

站在戚长节十几米远处与他对质的男子微松了一口气。

“啊!!!”

更加凄厉的惨叫,只见戚长节用脚狠狠地踩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硬生生的踩断了云皎的手。

“这施针极稳的手断了真是可惜啊,皇上怎能如此狠心啊,真是有些令妾害怕呢~”

云絮儿笑呵呵的开口,涂着红蔻丹的指尖轻巧地游移在戚长节的胸膛与臂膀上。

“你!”男子眼瞳倏地瞪大,瞬间怒不可遏。

云皎呆呆地看着自己血肉模糊废掉的手,心中悲愤几乎喷涌而出……

我为了他撕毁原本的婚约!

我为了他将一颗真心践踏!

我为了他不惜用这救人的医术去害人性命!

我为了他……我都做了什么啊!!!

云皎陷入自责后悔的漩涡,可如今一切早就为时已晚。

“皇兄,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啊,你想让这女人活就得……”

戚长节眼神淬了毒一般看着对面那瘸了腿断了右臂却依然风姿灼灼,仿佛仍然是曾经战场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着战神之称的男人,也是他的皇兄——戚长瑜。

就算是到了现在这般地步也依然有着许多忠心于他的人。

真是个令人嫉妒的人啊,他可是老皇帝和众多大臣最看好的太子人选啊。

可惜偏偏喜欢上了这么个蠢货,那腿、那手臂都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折损。

他不会答应的,毕竟是自己害他至此。

云皎想着。

“好,我来换她。”

戚长瑜眼睛眨也不眨。

云皎愣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撕毁了与你的婚约,还害得你落得这副模样……为什么……

“那也太简单了,皇兄。”

“你想怎样?”

“我要你……”戚长节恶意地拉长语调,满意地看着戚长瑜面色沉重。

“……自戳双目,像狗一样爬过来给我磕头!”

一字一句,如同重石砸入云皎耳中,更震耳欲聋的是戚长瑜轻描淡写地一声。

“好。”

“不!你!不可以!”云皎嘶吼着,声音嘶哑难听。

可那男人只是对着她柔柔一笑,便用这那完好的一只手挥刀,撩袍趴了下去,从轮椅上重重的跌落在地。

向天上的云被扯落,跌入恶臭的泥水。

云皎的嗓子已经嘶哑的发不出声音,她不住地咬着头,泪水合着血流淌而下。

她眼睁睁看着那本应高高在上的人裹挟着满身尘土朝她而来。

密密麻麻的从心底痛蔓延至全身,比刑罚加身更难耐,比挚爱背叛更心痛。

戚长节小人得志一般大笑,携着美人走远对麾下之人下达着指令。

但云皎听不清了,此刻,只有眼前的那个身影牵动着她的全部思绪。

他来到近前,竟是长臂一拥紧紧地抱住了她,那怀抱很温暖,这些时日的寒冷和痛苦都好像被驱散了。

“云皎……”

他轻轻开口。

“我……终于拥抱到你了呢……”

无数箭矢袭来,穿透他的身体,以及自己的身体。

无穷的悔恨与不甘,最后的思绪里,云皎想着……

若是有来世,定不再负你!我定要让仇人都付出代价!!

……

“小姐,醒醒,醒醒……别睡了,我们快到了……”

声音由远及近,从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好熟悉的声音,是谁……来着?

“小姐,小姐,再不醒太阳就要晒屁股啦。”

云皎睁开略有些干涩的双眼,只见眼前一个梳着双环髻俏皮稚嫩的少女,一身藕荷色衣衫,眼眸圆润,娇俏伶俐。

“……桃苏?”云皎不可置信的开口,眼前这熟悉的面庞,不是她那早已死去的贴身侍女桃苏还能是谁?

“哎?小姐你这睡觉睡得连自己最亲最可爱的侍女桃苏都不认得了,真是的,桃苏要生气啦。”桃苏鼓起腮帮子,故作生气状。

桃苏等了一会儿,可云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桃苏眨了眨眼睛,道:“完了完了,小姐真睡傻了,完完了,夫人又该骂我了,呜呜呜……”

面前的少女灵动,云皎只觉得恍如幻境,这是下地狱之前的美梦么?

如果真的有神明那神明也太仁慈了吧,毕竟像她这样狼心狗肺、眼盲心瞎之人早就该下那十八层地狱永世受苦!

“桃苏,我们要去哪啊?”云皎强忍住眼眶涌出的泪水,镇定地问道,一边牵住桃苏的手将她拉过来抱住,头埋进去蹭。

这是她的桃苏,最好的桃苏,曾经劝她不成最后为她……去死的桃苏……

桃苏无奈扶额,“小姐,咱们是去大兴寺给安王祈福的啊。”

云皎茫然抬起头,头发蹭的有些凌乱,眼睛还有些红红的。

“……”桃苏无语片刻,“安王啊,小姐的未婚夫啊,前两年为了救小姐腿废了啊。”

哎?安王……祈福……

想起来了。

应该是永平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九日,这天是自己撕毁与他婚约的日子!

竟然是这天吗?这幻境……真是太好了吧!可以在悲剧发生之前,去弥补缺憾。

虽然一切只是虚假的,但还能再见见自己曾辜负过的那些人还有他虚假的又何妨啊。

“对不起嘛,睡糊涂了。”云皎吐吐舌头。

桃苏扒开来抱着她不放的云皎,倒了杯凉茶递过去,“小姐喝杯凉茶醒醒神。”

“好。”云皎接过几口就喝了个空,“再来一杯。”

桃苏认命的又去倒茶。

就这样,一人到一人喝,桃苏表示有点手抽筋,但小姐眼神可怜兮兮桃苏表示拿她没办法。

唉,谁让她是我的小姐呢,还能怎样?惯着呗。

“小姐,到地方了,还有一段路您得走上去。”车夫停好马车,对着车内爽朗道。

“好,李伯你在这好生歇着。”

桃苏先行下车给云皎撩开帘子,一手伸向前好让云皎扶着下车。

主仆二人带着二三侍从向着山上行走而去。

一路而行,这时节虽已是春天,但还是较凉的,前几天刚有一场倒春寒,这山上寒凉更甚,可石阶两旁的梅花在灼灼绽放,傲然枝头。

云皎提着裙摆,一边行走一边回想着曾经过往,时间还是有些久了。

因着戚长瑜的腿两年前为救她而废,庄贵妃就是他的母妃震怒要下令杖她五十。

可戚长瑜强忍着疼痛为她求情,便改为了每月都去大兴寺为戚长瑜祈福抄经。

当时的自己愚蠢的要死,因为厌烦戚长瑜至极甚至觉得番求情都只是惺惺作态,便与庄贵妃顶嘴死犟。

害得戚长瑜本就艰难的求情更加艰难,他腿伤还未好又发烧大病一番。

桃苏当时劝她又劝,拉她又拉,可到底没能拽的住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自己,这番事下来桃苏为自己挨了那杖五十。

看见桃苏那血肉模糊的伤,自己总算是安分了些,乖乖的去祈福抄经。

而这个时间地点,可以见到戚长瑜,不过还是先为他祈福再去见他吧。

云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桃苏也在沉思。

桃苏眼看着那寺庙朱红的大门越来越近,心里也越发担忧。

安王近日就在这寺院里小住,按礼数怎么样小姐都得去探望他与他说上几句话,唉,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啊。

小姐你再怎么讨厌也忍住啊,算了,我还是看小姐看的紧点好了。

不过……讲真安王他挺帅的啊,比还没封王的七皇子帅多了啊,而且小时候两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变成如今这样了,唉……

桃苏心中叹气,虽说她与小姐亲近,但主子的事侍女怎么也不好过问太多。

到了寺庙门口,接待的小和尚轻车熟路的给他们领路。

云皎按着流程烧香祈祷,一番下来也是有了大半个时辰,接着就被领到了一个屋子里开始誉写佛经。

如此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云皎的字是清秀雅致的,如今又添了些许飘逸之感,显得洒脱凌厉。

“桃苏,我要喝茶……”

落下最后一笔云皎脑袋笼拉下来一副累极了要睡着的样子,刚刚那个背脊挺直、下笔如神的人瞬间烟消云散,就像不是她一样。

茶杯出现在眼前,澄澈的茶水映着云皎渴望的眼神。

云皎凑到茶杯近前,就着递杯人的手喝了起来,自己的两只手垂在案桌下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茶水入口,云皎迷糊的想着,这幻境里的感觉是这么多年来好久都没体会到的轻松之感了。

真好啊……无论是怎样恐怖的惩罚靠着这份美好都可以甘之如饴……

茶杯见底,云皎眼神清明了些,微抬起头,视线忽然注意到那托着茶杯的手很是骨骼分明修长,桃苏的手是有些肉肉的,是谁?

云皎视线顺着那手过去,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倏地瞪大。

戚,戚长瑜!!

云皎愣住了,刚刚悄悄疯狂打手势但奈何云皎愣是没看见的桃苏默默祈祷。

啊,佛祖啊!如果您能保佑我家小姐不出岔子我一定会给你烧我能买的最贵的香的!

眼前的男子墨发披散,发尾微乱,本来带着肃杀之气的面庞现在因唇边的笑意变得温润。

一身淡雅的白袍只在边角处绣了些金色纹样添了许贵气。

他一手曲起支着头,一手仍是托着残留些许茶水的茶杯,“还渴吗?”

云皎一惊,腾地站起,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脚跟磕到坐椅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桃苏摸摸捂脸,完辽……

我到底还是没看住小姐,王爷怎么坐轮椅进来都没声啊,唉……

戚长瑜唇边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沉默的放下茶杯,“噔”的一声,不仅是砸在桌子上,也是在云皎的心上重重的砸了一下。

云皎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又伤害到他了,怎么办?

眼看他转身,车轮辘辘碾过地面,这个屋子不大,只是眨眼之时他就已经到了门口。

怎么办?我该说什么?

纵有千言万语,可到嘴边竟是一句都想不起来!

戚长瑜已经伸手推开了半扇门,云皎瞳孔微缩,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走!

待反应过来时,云皎已经冲过去抱住了他。

桃苏差点惊叫出声,门口守着的戚长瑜贴身侍卫陆七见状直接拔剑,雪亮的剑光寒意闪烁,杀气直逼上云皎。

但被戚长瑜用眼神强硬制止,陆七只得收起剑,但他身体紧绷,明显还是在防备着云皎突然对他家王爷动手。

“你先退下,陆七。”

“王爷,我不能……”陆七急切开口。

“退下。”

“……是!”陆七愤愤答应,行礼告退,临走前还威胁的看了云皎一眼。

“桃苏,你也退下。”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有话想说,但又不自在,戚长瑜又对桃苏道。

桃苏忧心的看着云皎,但不能违抗命令只得行礼退下。

“你……想做什么?”戚长瑜嗓音有些沙哑颤抖,与刚刚的威严判若二人。

“还是说……你想求我与你……退婚?”

退婚二字像是从他的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来的一样,云皎能感受到这文字下面似乎藏着无尽的冰凉。

可戚长瑜怕吓到她,努力的收起自己的锋锐,让自己看起来无害。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云皎有些艰难的开口。

即便这只是幻境,但此刻的心情是真实的,这个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伤害了,无论如何。

“觉得什么?觉得见到我脏了你的眼睛?”戚长瑜微垂着头,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让他看起来有些阴郁。

“不是!”云皎连忙否认,“我只是觉得能再见到你是在是太好了!”

云皎脸腾地烧起来红成一片,这么多年自己最痴迷戚长节的时候都没说过这么黏糊的话。

戚长瑜身体僵了僵,冷静了几秒后,冷漠道:“是为了七弟才说这些话吗?你要清楚,我不是傻子。”

云皎有些哽咽,头埋在戚长瑜肩头,闷闷道:“不,只是为了你……”

云皎感觉有些头晕,是时间不多了吗?得赶紧说了。

“我想见你,来的时候特别想见你,但是我在犹豫,这样好突然啊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嗝儿……”

说着说着云皎就哭了起来,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一边哭一边说还不住的打嗝。

戚长瑜有些懵,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云皎,一时不知所措,好在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边认真的听着云皎开始含糊不清的话一边替她擦着眼泪。

“……我不想告诉你那些悲伤的事情,都这样子了没必要了……嗝儿……

我,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父亲哥哥他们,我就是个大傻瓜!

被骗了还给人数钱呜呜呜呜……我时间好像不多了……”

戚长瑜同时也在注意的周围,陆七的桃苏虽说是退下,但并不是直接离开,只是到了一个听不见他们说话的距离,但还是可以看到这里的情况的。

这样子……怎么解释呢?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都听见了。”

戚长瑜虽然没怎么搞清楚,但借由云皎这幅样子看来貌似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但也不排除她……还是在骗自己,不过时间还久,足够验证。

“……我想抱你。”

“不是正在抱?”

“不是的……”云皎撒开手,挪到戚长瑜正面,“是这样抱!”

云皎整个人都埋进了戚长瑜的怀里,还跟猫猫一样蹭了蹭。

戚长瑜整个人都僵住了,再次不知所措。

云皎抱的很紧,依旧是那温暖的感觉,困意袭来。

难道是到时间了吗?

在这样的怀抱里去往地狱,也不错。

等戚长瑜想到说什么是却发现云皎竟然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戚长瑜再次呆了几秒。

远处的陆七和桃苏正在交头接耳,忽然陆七手上接了只鸽子,打开一看神色凝重起来。

“桃苏,你去打探一下情况,我去禀告王爷,你小姐……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桃苏思考了片刻,“好,我这就去。”

陆七大步走过去,但行走间却并未有较大的声响,他单膝单膝跪地。

“禀告王爷,皇后即将驾到大兴寺,似乎是冲着王爷您来的。”

“应当是受我那好八弟的游说吧,呵,还真是不放心啊。”

“王爷,那我们……”

戚长瑜思考片刻,又看了看怀里的云皎,不想撒手,但是……没办法。

安置好云皎后,戚长瑜留下了陆七护卫她的安全,自己则带着其他侍卫离开去迎皇后。

云皎难得睡得安稳,睁开眼睛时已经做好准备面对会令人胆裂魂飞的炼狱场面。

可出现在眼前的竟是熟悉的屋顶,还有一旁的桃苏。

“桃、桃苏,你咋也来了,你不应该下地狱啊?”

本要对云皎关心桃苏一听这话,差点没哭出来,“小姐,你、你怎么能咒我啊?”

云皎猛的恰了自己一把,疼,好疼,真疼……

我去,等等,这岂不是说……

云皎脑子里冒出来个荒谬的念头。

难不成我重生了?

重生了?!!

云皎胡乱摸着自己的脸自己的手,真实的完好的触感,见桃苏上前来直接一把抱住,捧着她的脸泪眼婆娑,笑道:“太好了……太好了……还都在……”

桃苏蒙了,小姐怎么醒来又哭又笑的,心里一惊。

安王这是对她家干什么了?!

还是……小姐她中、中邪了?

好像、好像……中邪更有可能,可这佛门清净之地怎地还能中邪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桃苏手拍着云皎的背安慰。

云皎擦擦眼泪,“我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此时,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

“桃苏,帮我重新梳妆,这一会儿都乱了。”

桃苏眨了眨眼,心下微动,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一会儿,一个俏生生的小美人出炉,因为哭过桃苏便在那眼尾点缀上一抹红,如雪里红梅,更显娇艳。

云皎满意点头,不错,恰好掩盖了哭过的痕迹,不然等会儿让“老朋友”看见怕是又要出些疯言疯语了。

前世时,这天里发生的事可是云絮儿和戚长节计划中关键的一环。

先是借事再次挑起她对安王的厌恶,然后暗示她可以在这天里提出与戚长瑜退婚,若是不答应就撒泼,这天皇后会在,颜面一挂不住还怕退不成亲?

到时不就可与七皇子订婚了。

的确,她们成功了,自己在这天里直直的冲到皇后和戚长瑜前。

摔了御赐的订婚信物,最后婚事退了,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为了保下自己的命,父亲兄长在往后举步维艰,而云府的立场水深火热。

父亲为当今太子太傅,云府自是应站在太子一派,与戚长瑜有婚约不打紧,因为他的腿已废皇位已经没有了希望。

可七皇子戚长瑜不同,他手脚完好,虽平日里对于各个皇子行事懦弱退让。

但几乎每个人都清楚,他怕是不简单,也就只有自己……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云皎深吸一口气,想到等下就要仇人见面,浑身血都热了起来,真是恨不得立刻就饮其血、吃其肉!

要冷静,不能现在就撕破脸。

现在自己势单力薄,而她们却是预谋多时,应暂避锋芒徐徐图之。

“小姐,表小姐和莲姨娘要到了。”桃苏接了陆七的消息回禀云皎。

云皎淡定的走出房间,手执一卷经文坐在院落石凳上,端得一副宁静之意,任谁看了都只觉美人如画,心向往之。

等到莲姨娘和云絮儿两人带着仆从进院时见此情景不由一冷,云絮儿袖下的手不有捏紧绢帕。

怎、怎么回事?云皎不早就被她们忽悠的许久都不打扮了吗?

因为说七皇子他不喜欢妆容艳丽的小姐,那太风尘了,云皎从那就一直素面。

因为说七皇子他不喜欢循规蹈矩行事小心的人,云皎就逐渐丢了诗书。

因为……

“表妹,姨娘!你们怎么来了?”一见她们云皎就将手中书卷随手丢下,惊喜的跑过去。

是错觉吗?云絮儿心想。

云皎拽着莲姨娘的胳膊撒娇,“姨娘怎么早上不和我一起来啊。”

莲姨娘原本挂着的笑微收,“都多大了还撒娇,七皇子殿下可不喜欢撒娇的女人啊。”

“知道了……”我可是经常看云絮儿跟你撒娇的啊。

“而且你怎么这么不替你表妹着想,絮儿体弱早上多凉啊,你就这么想让絮儿生病难受!”莲姨娘话语带了些历色。

“下、下次不会了。”呵,这么明显且不走心自己以前居然没看出来。

旁边的桃苏看的暗自着急,刚刚小姐不还挺有气势的吗?怎么现在就……

陆七心中叹气,本以为刚刚云大小姐……现在这……

云皎自然是知道她们心中所想,只是此刻纵使争辩也无甚大用。

自己一句出去,这二人配合着就能出去百句,得在众人面前将她们金玉里的败絮揭露出来才行。

“娘,别说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云絮儿跳出来做起和事佬,表面是给云皎台阶实则实在暗说她不懂事。

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会与她们争辩,可最后每次都变成了自己理亏,甚至被父亲罚,久而久之,自己就成了这副样子。

“姐姐,你怎么今日妆扮起来了?连衣服都和早晨不一样了。 ”云絮儿状似无意问道。

“我……”云皎刚要回答。

“表小姐,我家小姐如何你没什么资格插手手吧?妆和衣服,我家小姐想画就画、想换就换!”

桃苏受不了了,忍无可忍。

云皎一愣,遭,时间隔的太久忘了桃苏脾气有些急,上一世就经常为了她直言导致被罚。

“一个丫头也敢对主子不敬,掌嘴!”

莲姨娘见此顿时一脸怒容。

身后一个婆子立刻站出来牢牢扯着她,桃苏脸色发白,她挣脱不开也不敢挣脱,她的身后就是小姐。

粗糙的大手高高扬起,桃苏紧闭上眼睛,准备硬挨上这一下,脸颊似乎感受到那凌厉的掌风。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桃苏咽了咽口水,眼睛紧张的睁开一条缝。

“小,小姐……”

“我的丫鬟谁敢动!”

云皎一手便拦住了那婆子挥下的手,手指在一个隐秘的角度一点,那婆子的手瞬间酸软无力。

但在垂下之后却又恢复原状,错觉一样,婆子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觉得可能只是自己的手干活太多劳累所致。

云絮儿眼眸暗了暗,素洁的手指微拢置于胸前,俏脸白生生眉头微蹙,眸光水粼粼的,粉唇微张,端得一副我见犹怜之态。

“姐姐,你怎能如此粗鲁的对待张嬷嬷啊?她虽是仆人但也是伴我们长大的长辈啊。”

“她是伴你长大,更何况……我可是府内大小姐,身为仆从还对我如此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这算怎么回事?”

云皎冷淡开口,不过言语并不过激,现在……可不是撕破脸的好时机。

“怎么?我就不是主子了?”

莲姨娘睨了一眼张嬷嬷,这老婆子接受到眼神立刻跪下行礼道歉。

“对不起啊,大小姐都是老奴我不知天高地厚一时犯错,还望大小姐你高抬贵手可怜可怜老奴吧。”

张嬷嬷一阵哭嚎,“老奴我丈夫卧病在床,小孙子刚断奶,一家子还指望着我啊……”

云皎掩下了眼底的冷色,此刻势单力薄,不能硬碰硬,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过后再讨要也不迟。

“嬷嬷快起,我可没有……”

“不尊重主子的仆从还留着,这让本王有些怀疑这位夫人是如何治家的。”

云皎的话语被这远处传来的话打断,她回头,只见戚长瑜缓缓过来,旁边跟随的陆七还悄悄给桃苏打了个手势。

莲姨娘本来矜持端着的脸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挂上了笑脸。

“怎么会呢?王爷,只是这佛门重地不好说那等打杀之事罢了……”

“是吗?那就好。”

见众人静若鹌鹑,戚长瑜扫视而过。

“都站在这是想本王留你们用膳?”

“不不,自然不是……”

莲姨娘见戚长瑜那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连忙开口,也扯了扯似乎想要说什么的云絮儿。

“既然如此,还不快走?”

戚长瑜手指曲起敲着轮椅的扶手,有规律的“咚”声好像是敲在众人心上一样,像是死期来临前的倒数。

安王是绝对有这个实力的!哪怕他如今已废,兵权已卸!

再不济他也是个王爷,不是他们能冒犯的起的。

众人匆匆行礼告退,逃似的离开了,云皎也想跟着离开,却被叫住。

桃苏和陆七不知何时都到了院子的门口守着。

一时相对无言。

云皎不知道戚长瑜在想什么,但她此刻尴尬的想死。

“王,王爷有何事……”

云皎维持着转身想跑的姿势。

戚长瑜握住了云皎的手腕。

“怎么现在又怕我了?”

戚长瑜握住云皎手腕的手用了几分力,眼眸暗沉的望向云皎。

云皎顿时气弱心虚,“不,不是,我、我我我……”

云皎现在一见戚长瑜脑子里就在循环播放自己因为误会这是个幻境干出来的傻事。

‘……我想见你……我就是个大傻瓜……

……我想抱你……

……是这样抱!’

云皎第一次如此的想当一个死人。

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成双对站在枝头,黑色的那只帮白色的那只梳理羽毛,白色的那只黑亮的眼睛歪头看着树下的二人。

“你说,我在听。”

不知为何,云皎忽然安定下来了,她平静了语气,郑重道:“欠你的我一定会偿还的。”

……

云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与戚长瑜说完话虽然表面很淡定,但脑子嗡嗡响一团乱。

不过,无论如何,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戚长节是皇子暂时动不了,不过云絮儿和莲姨娘,不能让她们安然无恙!

前世的时候这段时日父亲和兄长都不在府内,所以府内自是被父亲宠爱且平时里风评甚好的莲姨娘与云絮儿所掌权。

而自己则是……嚣张跋扈,恶毒自负,不学无术等负面的代名词。

堪称京城内集合了大户人家养闺女小姐的所有反面。

平日里他们教训自家孩子都是:

你若不好好学,那就会像那云家大小姐一样,人嫌狗憎……

云大人高风亮节,堪称官员标杆,怎就养了……唉……”

云皎扶额,最大的困难……竟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虽然是有她人的诱导,但自己也是真的蠢。

“桃苏,云絮儿来府里几年了?”

“回小姐,表小姐今年十六,已经来府里八年了。”桃苏虽然疑惑,但还是认真的回答。

云皎若有所思的开口。

“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她来了府里,莲姨娘就与她更亲近,怎么说莲姨娘与我呆的年月都更久些。”

云皎忽然回想起,上辈子她失意之时,曾对莲姨娘质问。

“明明您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可为什么你要帮云絮儿害我!”

那时的莲姨娘眼神冷的让她心惊,她说:“那是因为……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又踹了自己一脚。

“若不是我已经怀了身孕又怎么可能嫁给你父亲,说起来你父亲也真是个傻子……”

莲姨娘神情得意,“我只是稍微设计一下,他就打算为我负责,当时你娘怀了你,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气昏了过去。”

“对啊,所以姐姐才会先天不足病的差点死掉啊。”云絮儿将话接了下去。

回想起那二人的嘴脸,云皎痛苦的闭上眼睛,手指掐着掌心,几乎掐出血来。

八年!整整八年,我受他们蒙骗!最终酿下大错惨死!

而父亲呢?更是不明不白,而娘亲……就是因为此事才难产出血,勉力生下她后就去了。

心情悲愤过后,云皎想道。

自己后续可以在此事上做些文章。

“小姐?你怎么了!快松手!”

桃苏连忙掰开云皎的手,掌心一片血痕。

“桃苏,我没事,我只是感觉自己以前好傻。”

桃苏小心的给手心上着药,“小姐,别乱动。”

“……疼!桃苏轻点。”

桃苏给云皎包扎好,眼睛微亮,“……小姐,你……真的清楚了?”

“真的!”

桃苏接着说:“小姐可别骗桃苏,桃苏没读过书。”

“不会的。”云皎抱住桃苏,“对不起……”

“没关系,但小姐以后可不能再……”

“不会的绝对不会,我保证。”就算死也要拉着他们垫背!

“咚!咚!咚!”

扣门声响起,一名下人通报,“大小姐,该用晚膳了。”

“好,告诉姨娘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是。”

云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所有的脆弱都已不见 ,尽是凌厉之色。

待出门时,又恢复了那嚣张跋扈前世之时的姿态。

杏春园。

莲姨娘居于此处,这处院子说是云府最华丽的一座院子也不为过,而云絮儿从她一来就被接到这里居住。

想当初自己小时候不过是不小心打碎了这里的一个花瓶,就被勒令罚跪,一天不准吃饭。

“皎儿来,快落坐,今天可是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今天那安王如此凶残……怕是吓坏了吧,算了不说了。”

莲姨娘嘘寒问暖一副慈母关心姿态。

“是啊姐姐,快尝尝这道明月挂绿枝,这可是姨母亲自做的呢,我们肯定能想到法子帮姐姐脱离苦海的。”

云絮儿给她夹了一筷子进碗。

云皎心中冷笑,我爱吃的?这是你爱吃的吧。

自己山药过敏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不,不是不知,而是故意为之。

曾经每逢有这道菜,自己都会直言不吃,但这二人一唱一和下来就成了自己不知好歹,下人中纷纷传着“这大小姐真是白眼狼”诸如此类的话。

“是吗?真是太好了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云皎直接夹了送进嘴里,很快就起了反应,身上起了红疹。

桃苏也很适时的配合,“小姐!你对山药严重过敏啊,就算为了孝心也不能不顾自己安危啊!”

“我没事,我……”云皎仿佛支撑不住一样,直直的晕了过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快,快请大夫来!”桃苏喊着。

云皎一脸的红点吓得桃苏哭喊,可她的声音并没有人理会,还是一旁的姨娘看情况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这才大声呵斥一旁的佣人去叫大夫。

“你们都是死人吗?大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这几条贱命赔的起吗?”

莲姨娘的声音这才让原本待在原地什么都听不到的人,急急忙忙去找大夫了。

莲姨娘呵斥完佣人,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云皎身边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心爱的皇子嫁不到,如今只是吃块糕点也被人下了毒!”

莲姨娘计划落败,可眼下她自然是不能将下毒的事情认下,所以将事情大肆地宣扬出来,任由在场的人去猜疑。

俗称贼喊捉贼,将这趟水给搅浑了,真相也就离清白越来越远了。

可她眼底的恨意还是让她心中警铃大作,思量着接下来要怎么向府里的老爷交代。

莲姨娘演了好一场戏,演的眼睛都疼了,身体也乏了,大夫才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莲姨娘看人到跟前,赶忙将位置让开,并且关心地说。

“大夫总算是来了,快点帮小姐好好的看一看!好好地怎么就晕了?”

大夫也不敢耽搁,急忙为云皎诊治,从脉象上几次来看,并不是中毒而像是过敏。

“ 她今日可曾吃过什么?”

“大夫,我们小姐今日就吃了一山药酥。”

桃苏见大夫来了也不敢耽搁,急忙将今日云皎吃过的东西给说了出来。

大夫一听是山药酥,也想到自己诊脉时的情况,便起身到一旁写药方道。

“姑娘身子弱,这山药本是健脾的好东西,可姑娘天生过敏,日后这过敏的食物要多加小心才是。”

大夫说罢,就将手中写好的方子拿给一旁的小厮去煎药了。

“这药快些煎好了给姑娘服下,这过敏就能退了,过敏不可耽搁,严重了可是要命的。”

莲姨娘自是知道山药过敏的云皎,所以平时她都是不吃的,谁知今日好好的局,她就给吃了,还害得自己惹了一身骚。

“你去送送大夫。”

莲姨娘吩咐自己的丫鬟:“事关皎儿的身体大事,你得好好盯住后厨,再怠慢大小姐,小心我拆了他们的皮。”

丫鬟立刻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就送大夫离开。

又开始敲打桃苏:“你好好的照顾一下你们家小姐若是有什么情况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明!”

桃苏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

莲姨娘也不过是面子上敲打一下下人,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云皎上。

没过多久云皎悠悠转醒了。

莲姨娘本就坐在云皎的床边,第一时间就发现云皎醒来了,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开始低抽泣了。

“你总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来,姨娘都想要找一根绳子吊死自己,都怪我这一段时间忙昏头都忘记了,下一次你可不要为了哄我开心就吃这山药酥了!”

云皎闻言立刻就拍拍她的后背。

“晓得了,我原本想着吃一点不要紧,谁知道我这身子不争气,倒是让姨娘和妹妹这般牵肠挂肚了,我娘泉下有知,知晓姨娘这般待我必定会含笑九泉!”

莲姨娘心中有鬼,听到云皎这一番话下意识以为这个死丫头发现什么了,可是看到云皎看着自己还带着孺慕信任的眼神就暗暗嘲笑自己想太多了。

坏了自己的谋划,莲姨娘心中是有几分不满,可面上依旧不显。

“好孩子,我已经吩咐过厨房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山药,绝对不能有第二次发生这个事情了。”她一手擦着眼眶,满脸泪意。

云皎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的真面目,还真的会被她的演技给骗过去。

“我晓得了,姨娘,我累了,想歇息一会儿。”

莲姨娘松了一口气,心中又暗暗警惕,以云皎的性子一定是要闹的一个翻天覆地,让云老爷好好责罚一下相关人等才对。

可如今却是不哭不闹,倒是出乎人意,可上好的机会又怎么能舍弃,于是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云絮儿,示意她过去给云皎上一点眼药。

“云皎姐姐,妹妹真的是对不起你,原本以为是好意,却害你毁了容!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云絮儿美目含泪,楚楚动人,十分惹人怜惜。

原本都要闭目养神的云皎听到这话立刻就将床头处放着的茶水泼到了云絮儿身上,

“你不过是个破落户,怎么一口一个主人做派,给我出去跪着,直到我脸上的红点好转。”

莲姨娘及时的打了一个圆场,吩咐赶紧收拾干净,一边笑眯眯地将手腕上的手镯放到云皎的手上。

“你的妹妹想必也不是故意的,她一个姑娘家跪在外面成什么样子,传出去的话,对她的名声也不太好,而且你的妹妹也是好心,这一次就先算了吧!”

伴随着莲姨娘的话音落下,云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大笑出声。

上一世莲姨娘可不是这么对自己的,她堂堂云家大小姐不小心打翻个东西都要去跪着,还美为其名这是管教子女,免得她变更一个奢靡跋扈贵家千金。

家中父兄还真的信了这个鬼话。

云皎似笑非笑盯着莲姨娘,良久后叹了一口气。

“好吧,既然姨娘都已经开口了,我自然也是不好去多说些什么的!我累了,想歇息了,姨娘,你走吧。”

云皎并没有不依不饶得闹起来,反倒是让莲姨娘有点意外,她干巴巴站在床边说了好些好话便打算走了。

她掌权已久的,冷不防被云皎这般落面子已经足够让她憋屈了。

红脸唱久了,就连她都有些厌烦。

云皎自然是察觉到,但并没有说些什么。

等到人走了以后,桃苏才反应过来。

“小姐她们是是故意害你?”

本来她还觉得莲姨娘对云皎挺好的,家里上下一条心。

可是现在看来不是亲生的母亲果然是隔一层的。

明明她们家小姐过敏晕倒了,莲姨娘居然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个事情遮掩过去,怪她之前瞎了眼,居然没看出来莲姨娘是这样性子的人。

“桃苏这府邸里我能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了。 ”

桃苏有点急地上前一步,“小姐不是还有少爷和老爷他们吗?”

云皎苦笑一声:“父兄他们是男子,哪里能懂后宅之事?桃苏,我在府邸的名声差,可为什么能闹到满京城都知晓一二?若我是莲姨娘的亲女,她肯定会替我筹谋一二。”

桃苏只是有点呆愣,但不傻,挠挠后脑勺,好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若不愿意就当我没有提起过。”

桃苏急切地跪在云皎得跟前:“小姐我的命都是您给得,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云皎将桃苏搀扶起来,在她的耳边细细交代。

桃苏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到一脸坚定,拍胸口保证:“小姐,这个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

云皎将一个小荷包塞到桃苏的手心,“有你在,我很放心。”

等桃苏出门之后,云皎就起身翻出自己的小夹子里拿出药丸吃了进去,脸上的红点很快就消退。

不过她还是用胭脂重新点了上去。

天色稍暗,就有人翻窗闯入。

云皎原本想要高声唤人,直到看到黑衣暗卫身后跟着俊美绝伦的戚长瑜。

她小跑到戚长瑜的跟前:“你怎么来了?”

戚长瑜蹙眉上下打量着云皎,气色红润,声如洪钟,不像是传闻之中奄奄一息的样子。

“你没事就好,我现在就走。”

云皎闻言立刻就不干了,顾不上那么多,立刻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衣服里。“你来了就不要随便走了。我真的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戚长瑜不解地盯着云皎,猜测她这一次又是想要自己帮她做点什么。

还是谁又欺负她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有点冷和隐忍的痛苦。

“云皎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没有必要用这种招数的?”

“什么招数?戚长瑜,我可能能救得了你的腿,让你重新走路了。” 云皎看出来他的恐惧,立刻真挚地握住他的手。

上下两辈子她最为遗憾的就是他的这一双因为自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腿。

戚长瑜沉默良久,才哑声说:“你不要再耍我了。”

“我认真的,我的外祖父曾经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只可惜我的母亲没有继承到他老人家的衣钵,反倒是我闲来无事看得些杂书继承了他老人家的天赋!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先找一些双腿患疾的人给我医治的。”

旁边一直沉默的暗卫原本是黑着一张脸的,毕竟他们看着自家主子被这云家女玩弄于鼓掌之中,早就不满良久了,可是听到她居然能教他们家主子。

他毫不犹豫地跪下:“云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家主子,他不应该被困于窄小的天地,他是翱翔天地的雄鹰。”

云皎:“我肯定用尽全力让戚长瑜重新站起来的,还是,你终究是怨我,害得你 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一点补救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戚长瑜:“并非如此!是……我已经认命了,想要让废人重新站起来太难了,你不需要因此有心理负担。”

“你放心吧,我需要出去去郊外行医积累经验,而你则是去找和你双腿差不多的情况,我会用实力证明自己的。”

戚长瑜有一百种能让她打消这个念头的方式,可他舍不得露出这种自信神采飞扬的云皎。

接下来她借口养病不见任何人,同时带着桃苏去城外给村里人免费治病。

从一开始的没多少人敢信到后来已经有一堆人自发地排队等着她了。

城里的大夫还是药物都过于昂贵了,对于农村人而言,哪里舍得这么大一笔钱?

这一切不过都是想要活着而已。

所以哪怕心中对云皎这个赤脚大夫不放心,可还是来看病了。

等到黄昏,云皎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桃苏满脸心疼地帮云皎按摩:“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桃苏,这一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他们有些病只是小病,被他们硬生生拖成重病了。”

桃苏见状也没有说什么了,只是更加卖力帮云皎按摩了。

等到了家中,云皎快速去换了一身衣服,梳洗一番就听说是云老爷子唤她去前厅。

云丰沉着一张脸听着莲姨娘说的话。

直到云皎出现,他的视线立刻就落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看到她云皎没事,面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云皎你堂堂云家大小姐,平时不是挺闹腾一人,怎么这一次吃了那么大的亏一声不吭是憋着使坏吗?”

云皎苦笑一声,行了一礼就坐在他的下边。

想到上辈子因为莲姨娘的话,一直都对父亲亲近不起来。

实际上她能在云家作威作福,甚至是皇位之争能牵连到自己身上,完全就是因为所有人都清楚她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

她想到这里她夹起一块酱烧猪蹄到云丰的碗里,笑着说:“父亲此话就是冤枉我了,我只是开始懂事了!再过不久我就要嫁给安王了,像是这样的日子我也没有几天能过了。”

云丰闻言倒是满脸欣慰:“嗯,你是真的懂事了,安王为人端正处事大方,绝对是你的良配,他若是敢对不住你,我拼了自己这一条老命不要了,我也会护住你的。”

莲姨娘大惊,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两人居然有一天会如此亲近,她急急忙忙坐下,大眼珠子乱转,想了好半天才开口说:“看到你们父女感情如此之好,我也安心了,也算是对得起姐姐生前的托付了。”

一听到云皎的亲生母亲,云丰脸上就出现难过之意,没有多少说话的心思了。

云皎闻言直接夹起最为肥腻的五花肉到莲姨娘的碗中:“姨娘你也多吃一点,妹妹你也是,多吃一点。”

不给莲姨娘和云絮儿拒绝的机会,肥腻腻的肉全部夹到他们碗里。

京城女子流行纤细的身段,别说这种肥腻的饭菜了,连普通的白肉都要过三遍冷水才会勉强入口。

云絮儿尬笑着看着面前的肉,柔声说:“谢谢姐姐的好意,但是絮儿这一段时日身体不适,实在不喜这五花肉。”

云皎失落地低下头:“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就是看妹妹太过于弱柳扶风了,我心疼妹妹。“

云絮儿脸一黑,这话不就是说她不识好歹吗?强忍住想要翻脸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人努力挤出和善的表情。“姐姐误会了,我吃。”

莲姨娘原本正在发愁面前的肥肉,闻言就两眼发光的将肉夹到云絮儿的碗里:“絮儿你真的太瘦了,该多吃一点。”

云絮儿呆了,没有帮自己解围就算了,居然还夹这么肥腻的肉到自己的碗里。

这还是亲娘吗?

云丰见状深感欣慰:“你们的确应该多吃一点了。”

得了他这一句话,原本还想要找借口开脱的云絮儿只能闭上嘴巴,一脸痛苦地将吃下这肥肉。

莲姨娘看到亲生女儿这个样子心中难受不已,立刻就夹起一块肉想要放到云皎得碗里。

云皎十分不给面子得拿起自己的碗,说:“姨娘你又忘记了吗?我最不喜欢五花肉了。”

这一招直球打得莲姨娘猝不及防,差一点就维持不住自己脸上慈祥的表情了。

她顾忌云丰,笑眯眯又将肥肉放到了了云絮儿的碗里。

云絮儿彻底没有吃东西的心思,苦着一张脸。

一顿饭吃的人五味杂陈,其他人却不敢说什么。

云丰离开之后,云皎也回去了。

她那里还有医书要看,可没有功夫和他们勾心斗角。

等云丰一离开,云絮儿就抱住自己的碗开始吐了起来,黄胆水都快要吐出来了。

莲姨娘心疼坏了,拍拍她的后背:“絮儿,你没事吧!那个蠢货怎么突然像是开智了一样,难对付得很。”

云絮儿眼角含泪,还在不停作恶,闻言她有点疑惑抬起偷看着莲姨娘。

“絮儿你为何这般看着娘?”

"娘,你是不是心软了?我知道那云皎才是正儿八经在你身边长大的孩子,情分肯定不一般的!”

莲姨娘闻言用力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就是这般想为娘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这话真的是像是剖娘的心。”

云絮儿一把扑入莲姨娘的怀里,轻声哭着道歉:“娘,对不住,是女儿一时之间想歪了。”

莲姨娘温柔地揉着女儿的脑袋,没有说什么。

另外一头。

云皎看着父亲身边小厮送过来的银票,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父亲不管内宅之事,银钱上不曾短过她。

她摩擦着银票,叮嘱桃苏放好了,她就继续看书。

等第二天一大早,她没有继续出诊,反而是出去买了一些香料,打算做一些清心凝神的香袋给他们。

香料店里老板一听就知道来了一个识货的主:“您是打算自己配还是要现成的?我们万象的香料是整个京城最为齐全的。”

云皎笑道:“我就是随便买点香料玩玩而已。”

掌柜的闻言也不啰嗦,立刻就将香料拿出来递给她。“这是香,是药也是毒,希望小姐好生运用。”

云皎:“掌柜的严重了,我就是给我父亲做些助眠的香袋,并无坏心思。”

掌柜的闻言点点头,沉默将一个包扎好的纸袋子递给云皎。

还亲自将人送到门口去,脸上流露出几分深沉。

旁边的小二有点纳闷:“掌柜的,来我们家买香料的主多了去,像是上一次那什么郡主就了指甲大小的香料就花了千金,你态度都没有那么恭敬小心翼翼!”

掌柜的只是给了小二一个爆栗:“臭小子,你别那么多事,你是掌柜还是我是?给老子滚去干活,少在我这里碍眼!”

小二捂住自己屁股,连忙去干活了,就是嘴上还一直嘀咕不服气。

大街上

桃苏也有点好奇地看着这两个小包上就花了上百两白银的香料。“小姐,这也太贵了吧?这么点就花了上百两,你可别被骗钱了。”

“哈哈哈,谁能骗你们家小姐的钱啊?你呀不识货,换一个去上香料店里买我所需要的香料不会低于五千两白银。”

桃苏被这个价格吓得小脸花白,还屈起手指头在算:“这钱要是给庄户人家能给一整个村里吃喝不愁三辈子……小姐……这太吓人了!”

云皎拍拍她的脑袋:“不用胡思乱想,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桃苏乖巧地点点头。

等到了府邸,她就开始调试香料。

至于装香料的袋子就随便拿了一个自己之前做的针脚粗糙的荷包,让桃苏亲自送过去。

而她则是亲自帮戚长瑜调香。

她观察这天像是要变天了,戚长瑜的腿每逢阴雨天就会酸痛难忍,她可以调制些香料帮他压压这个痛。

一直到天儿蒙蒙亮,她才算是完工了。

她怕手上的香料被人调包了,干脆就贴身放好。

等醒来的时候就借口想要去上香,从家里溜出来。

刚刚出城没多远就遇到了戚长瑜的人过来强制带走云皎和桃苏。

云皎就吩咐车夫:“你们继续赶往寺庙,我一会儿就去庙里。”

车夫一直不喜欢这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闻言也没有多问什么,听话赶马车离开这里了。

来将她带走的暗卫也是上一次见过的影三,见到车夫毫不犹豫地离开,他说:“夫人,需要我去收拾他们吗?”

“不必了,戚长瑜呢?”云皎惦记着戚长瑜的身体,至于下人对自己的态度,她也没有忘记自己之前都做了什么,再说了那个马夫一直在这里反而是碍事的很。

暗卫立刻就将云皎带到戚长瑜跟前。

戚长瑜穿着紫金色镶边的锦服。

虽然双腿不便,但身上的气势惊人,一看就不是凡俗之人。

云皎第一时间将自己准备送给他的香蘘递给他。“我听说你一直有头疼的毛病,我跟着书上的古方做了些香,希望对你有点帮助。”

戚长瑜毫不犹豫地接过香袋藏入宽大的衣袖,看她的眼神柔情似水。“我心欢喜皎儿愿意帮我亲手调制的香料,哪怕有毒药,吾心亦是欢喜的。”

云皎面上一僵,做梦都没想到他会是这样说的。

她一辈子真的是瞎眼,为什么就看不到他对自己的深情呢?

云皎看到他收下香囊嘴角就控制不住上扬。

她又开始给戚长瑜把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气的往戚长瑜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这个倒霉孩子 怎么那么不听话?我不是早早就交代你不要发脾气,好好吃药的吗?”

戚长瑜也没有生气,只是柔柔地笑笑,像是个没有脾气的老好人。

气的云皎的手指又开始痒了。

她也没有说什么,开始用他们带过来的笔墨纸砚开始写药方。

戚长瑜看云皎不说话就有点紧张了,唯恐好不容易才对他有几分好颜色的云皎又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反倒是讲自己急出一身汗了。

等云皎看到,还纳闷地说:“这天儿有那么热吗?你可别是发烧了。”

戚长瑜:“没有发烧,皎儿你不要生我的气,我……“

“你做错什么了事情?“

"我生病了,还不听你的话。“

旁边听着的暗卫们下巴都要被吓掉出来了。

这还是他们家英明神武的主子吗?

怎么每一次遇到云皎的事情,他活脱脱都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呢?

云皎心中只觉得酸酸甜甜的,“我没有生气,不过你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要不在,别人欺负我怎么办?”

“他们敢!!”

“哈哈哈,他们不敢。”

云皎推着戚长瑜去了寺庙。

她曾经觉得神佛一切都是荒诞,是一个大骗局,可她都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她站在佛像跟前虔诚期待一切顺利,家人安康。

再将求来的平安符递给戚长瑜。

“贴身放好。你一定要长命百岁陪在我身侧。”

“嗯。”

两个人就回城里了。

云府

莲姨娘听闻云皎又一次出门了,原本正在算账单的手稍微一顿,抬起那一双狐狸眼。

“搞清楚她去了什么地方了吗?”

家丁立刻摇摇头:“老柴在半路上停下来了,不敢靠太近了,怕打草惊蛇,后来车上明显空了下来,老柴还继续驾车到了寺庙之中。”

莲姨娘脑子在快速运转,只是叮嘱家丁和丫鬟们都不要乱说,再命贴身的婆子晚一点拿一百两给车夫,叮嘱他不要胡说八道。

婆子立刻就听吩咐办事了。

等人一走,原本在帮忙干活的云絮儿就满脸不悦了。

“娘你还说自己不是对那个女人心软了,你居然为了那个蠢货敲打下人。”云絮儿气的拍桌子,怒目而视。

莲姨娘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云絮儿我教你那么多,你究竟学会了什么?做人最忌讳的就是还没有站稳就开始嚣张,小心栽跟头!为娘也不知道让你趟这一趟浑水是对是错了。”

云絮儿害怕了,连忙抱住她的手臂:“娘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能不管我的。”

莲姨娘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云皎这一次出门也许不是和人私会,但是我们就帮她坐实了,哪怕被老爷发现了我们做的事情,我们最多是好心办坏事!我们在这个家里最大的倚靠就是老爷,你是姓云,可不是正儿八经的云家的云,明白吗?”

云絮儿死咬住下嘴唇,看的出来这一段时日比正牌云家千金还要好的衣食住行长了她的野心。

莲姨娘见状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再好好敲打就行。

既然想要攀高枝,她女儿当前的心性还不够。

等晚一点,云丰下朝。

莲姨娘立刻殷勤上前伺候云丰。

云丰闭上眼睛,让莲姨娘伺候。

莲姨娘是有专门学过怎么能快速降低身体疲劳的按摩。

手指在云丰的头顶不断揉按,一边打量他的表情。

“有事就直说,何故一直打量我?”

莲姨娘叹了一口气:“老爷,你和姐姐都是我的大恩人,要不是因为你们,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样子的。”

云丰没有说话,就是默许她继续说得意思。

“我感觉自己对不起你们的托付,没有照顾好皎儿,平时孩子心性一点,可这一段时间她总爱往外跑,大婚在即,听闻她和外头不三不四的混在一块儿,万一要是被皇家知道,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呀。我原本不想要将此事闹到您跟前让您烦心,可女儿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死都没有颜面面对姐姐和您呀!”

莲姨娘说完就开始低低地哭泣,好不招人怜惜。

云丰铁青着一张脸,他原本还以为不懂事的小丫头总算是开窍了,知道心疼了。

谁知道那个小丫头是想上天呀~

他立刻吩咐身边的侍卫去将云皎叫来。

莲姨娘一边劝一边火上浇油,用手帕遮住她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

她隐忍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出。

她就不相信这个老古板到了这一步还绑着那个死丫头去退婚。

云皎刚好从马车上下来就听到管家说她爹找自己。

她瞥了一眼管家脸上那藏不住的笑容就知道没好事发生。

她下意识想要送戚长瑜先走,等会好好全力应她爹 。

戚长瑜像是看不懂云皎的暗示,笑眯眯地说:“巧了不是,我很久没有和未来岳父聊过天,这会儿都已经上门,又怎么可以不拜访拜访?”

云皎挑眉,算了,有他在,父女两应该不会吵翻天。

她也不想要气他们家老头子。

管家有点惊讶地看向戚长瑜,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是安王。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云皎去勾搭的世家子弟。

想到这里,他莫名地担心这一次要不好了,毕竟莲姨娘想要做什么,别人不知道,但是他肯定猜到几分。

可这会儿他也没有办法脱身去通风报信。

再说了这一次莲姨娘好像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云丰听到大门有动静,手头上的杯子就被他砸到门口。“你这个逆女还有脸回来?”

云皎没有管那个水杯,反而是小心检查戚长瑜有没有被剐蹭到,或者茶水淋湿。

她才看向里头:“爹,你这是听信谁家谗言了?”

“你!”云丰提着棍子就要出来,谁知道看到戚长瑜,下意识将棍子往身后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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