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玲玲家门口,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我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我不敢相信,就在一个月前,我还和玲玲有说有笑,现在却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桂花啊,你怎么站在这儿?”邻居王大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王大姐,您知道我女儿去哪儿了吗?”我急切地问道。
王大姐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你女儿一家早就搬走了,房子都卖了。她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我们,说你要是回来问起,就说他们去外地发展了。”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墙才勉强站稳。玲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回想起一个月前,玲玲送我去儿子家时的情景,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天,玲玲开着车,笑盈盈地对我说:“妈,您就安心去小辉家住着吧。我婆婆生病了,我们要回老家一趟。等忙完了,我就来接您。”
我当时还埋怨她:“你这孩子,你弟弟家里孩子多,我去了反而添麻烦。”
玲玲却说:“妈,您别这么说。您是长辈,去看看孙子孙女有什么不好?再说了,您不是一直想多陪陪小辉吗?”
我心里一暖,觉得玲玲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可谁能想到,这竟是她的“告别”。
站在玲玲家空荡荡的门前,我突然意识到,我失去的不只是一个住处,更是我一直视若无睹的亲情。
我颤抖着拨通了小辉的电话。电话那头,小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妈,怎么了?”
“小辉啊,你姐...你姐搬走了。”我哽咽着说,“妈现在没地方去了,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儿媳妇张美玲的声音:“妈,您别想了。我们家地方小,哪里住得下您啊?”
小辉叹了口气,说:“妈,要不您还是回老家吧。那边房子还在,您一个人住正好。”
听到这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如雨下。我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仿佛一幕幕电影在眼前闪过。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玲玲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该上学的年纪。可我为了供小辉上大学,硬是逼着玲玲辍学打工。
我还记得玲玲含着泪收拾行李的样子,可我当时却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妈,我不想去打工,我想上学。”玲玲哭着说。
我却狠下心来:“你弟弟是男孩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你迟早要嫁人,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去打工挣钱,还能帮补家用。”
玲玲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我以为她懂事了,却没想到这成了我们之间的第一道裂痕。
那年秋天,我送玲玲去了镇上的鞋厂。厂里灰蒙蒙的,机器轰鸣声震耳欲聋。
我看着玲玲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车间里,心里有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为小辉攒学费”的念头压了下去。
再后来,玲玲遇到了王建国,我要了一笔在当时很高的彩礼钱,拿到手后立马给小辉娶媳妇,只给玲玲几床被子作为嫁妆。
“妈,那是我的彩礼钱啊。”玲玲不甘心地说。
我却理直气壮:“你弟弟要娶媳妇,门面上总要像样些。再说了,我把你养大,花了多少钱?拿你点彩礼钱不应该吗?”
玲玲又一次沉默了。我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生了个好女儿,却没发现她眼中的失望和心寒。
小辉结婚那天,我忙前忙后,生怕少了哪个细节。玲玲默默地帮忙,脸上的表情我至今记得——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可当时的我,只顾着为儿子高兴,根本没注意到女儿的感受。
等小辉结婚生子后,我更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孙子孙女身上。玲玲生孩子时,我连看都没去看一眼,只是问了几句。而我,却整天围着小辉家的孩子转。
“妈,您就不能来看看我吗?”玲玲在电话里弱弱地问。
我随口敷衍:“你婆婆不是在吗?我这边走不开,你弟妹坐月子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玲玲轻轻地说了声“好吧”就挂断了。现在想来,那可能是她心里最后一丝期待破灭的时刻。
五年前,老伴去世后,我理所当然地住进了玲玲家。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玲玲的照顾,却从不问她辛不辛苦。玲玲和建国起早贪黑地工作,我却把他们的钱视若无睹,全都积攒起来给了小辉。
我记得有一次,玲玲下班回来,脸色苍白,显然是生病了。
“妈,我头晕得厉害,能不能帮我熬碗粥?”玲玲虚弱地说。
我正忙着给小辉家的孩子织毛衣,头也不抬地说:“你自己去弄点吧,我这手上走不开。”
玲玲没说什么,默默地走进厨房。后来我才知道,她那天是发烧到39度,却硬撑着自己照顾自己。
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玲玲为什么要离开。我的偏心、我的自私,终于让她无法再忍受下去。
电话那头,小辉还在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我后悔莫及,可又能怎么办呢?
泪眼朦胧中,我仿佛看到了玲玲小时候的样子。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因为我的偏心,变成了今天这个决绝离去的陌生人。
我忽然想起玲玲最后的短信:“妈,我已经尽孝了。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吧。”
是啊,她已经尽孝了。是我,一直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
夕阳西下,我独自一人站在陌生的街头,不知该何去何从。曾经引以为傲的重男轻女,如今成了我最大的遗憾和惩罚。
我颤抖着手,又一次拨通了玲玲的电话。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只有冰冷的女声在重复:“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知道,这个电话可能永远也打不通了。就像我和玲玲之间的亲情,也许已经无法挽回。
站在陌生的街头,我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只是,我失去的不是生命,而是活生生的亲情。
夜幕降临,我茫然四顾,不知该何去何从。曾经熟悉的一切,如今都变得那么陌生。我懊悔着过去的种种偏心,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这一刻,我深深地明白了:偏心的代价,远比我想象的要沉重得多。而这个代价,恐怕要用我余生的孤独来偿还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走向公交站。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我知道不能再站在这里了。玲玲走了,带走了我最后的依靠,也带走了我曾经的自以为是。
公交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思绪万千。我想起了玲玲小时候,每次我偏心小辉时,她失落的眼神。
我想起了她为了这个家默默付出的点点滴滴。我更想起了她最后决绝离开时,那句“妈,我已经尽孝了”。
是啊,玲玲确实已经尽孝了。她忍受了我多年的偏心,照顾了我五年,给了我零花钱。而我,却把这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甚至还把她的钱都给了小辉。
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玲玲为什么要这样决绝地离开。她不是不孝,而是真的累了,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偏心。
公交车到站了,我浑浑噩噩地下了车。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寥寥。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过去的种种。
夜色中,我看到远处有一家还亮着灯的小旅馆。我擦干眼泪,慢慢走了过去。
也许,这就是我的归宿了。一个被亲生骨肉抛弃的老人,只能在陌生的旅店里度过余生。
躺在旅馆简陋的床上,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不断回想着过去的种种,每一幕都像刀子一样刺痛我的心。
天色渐亮,我依旧无法入眠。我坐起身来,看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我知道,从今以后,我的生活将彻底改变。没有了玲玲的照顾,没有了小辉的关心,我将孤独地面对余生。
但我更清楚,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的偏心,我的自私,最终酿成了今天的苦果。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我忽然有了一个决定。我要回老家去,用余生的时间好好反省,也许有一天,我能得到玲玲的原谅。
即使那一天可能永远不会到来,我也要试着去弥补。因为我终于明白,一个家庭最宝贵的,不是儿子还是女儿,而是彼此之间的爱与尊重。
我站起身来,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推开旅店的门,迎着晨光,我踏上了回乡的路。这条路很长,也很艰难,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在公交车上,我再次拿出手机,看着玲玲的号码。我知道她可能永远不会接我的电话了,但我还是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玲玲,妈错了。妈要回老家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谅妈。妈爱你。”
发完短信,我关掉了手机。我知道,从今以后,我要学会独立生活,也要学会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疼爱子女的母亲。
车窗外,阳光明媚,树木葱郁。我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忐忑和希望。
我知道,这将是一段艰难的旅程。但我愿意去面对,去改变,去重新学习如何去爱。
因为我终于明白,一个母亲最大的幸福,不是得到子女的回报,而是能够平等地爱每一个孩子,让他们都感受到家的温暖。
公交车缓缓驶向远方,载着我和我的懊悔、我的希望,驶向一个未知的未来。我不知道前路会有什么,但我知道,这是我应得的结果,也是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所渭偏心,所谓的重男轻女,其实质就是自私和冷血!
千篇一律天天扯犊子
该
说的那凤凰男的如此,还不是以自己家为主,也不会搬走,女的就是怕自己小家散了
报应啊,活该啊,这就是重男轻女的下场。
最后可以跳楼或者跳冮
八股文,己经好几篇这种内容的了。
活该
不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而是“亲欲被养而女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