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没听妻子的话进行化学阉割,妻子便把我告上了冷血审判庭。
一旦罪名成立,我将会穷困潦倒,被流放到北极一辈子不得回来。
而妻子获得亿万财产,陪着痛失某重要物件的白月光共度余生。
若罪名不成立,妻子失去所有,重病缠身,一辈子流浪,她的白月光也将下半身瘫痪,无法行走。
审判庭上,所有人都在痛斥我无情无义,畜牲心!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妻子的白月光牺牲自己救了我,我怎么会身体健全?
一报还一报,有何不可。
可只有我知道,一切都是谎言和阴谋
……
1
审判庭上,妻子无辜的站在那,泣不成声“张海,我真是看透你了!太冷血无情,既然齐川是因为你受伤的,落下病根,你负责不应该吗?”
“你不过进行化学阉割而已,又不是让你死!可他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啊!”
这慷慨激昂的肺腑之言,我听着却面无表情。
往日最爱的女人,现在却口口声声怒斥我,控诉我。
真是可笑……
齐川坐在台下,轻咳几声,看上去苍白而无力,“他不愿意就算了,反正当初是我自愿救他的,差点死……算了,当我自己倒霉吧。”
男人说完,群众台议论纷纷,更加吵闹了,“人家可是为了救你才成现在这样的!一器还一器,天经地义啊!”
“就是,你这黑心肝的这么多年不对救命恩人一点表示,你过得去吗?你良心被狗吃了?”
“别说了,听说这个张海不但没表示,前几天还说让齐川干脆去死呢!一分医疗费都没出,还恩将仇报,骂人齐川是贱人,啧啧。”
“太可怕了,所以我说了吧,人就不应该热心肠,最后自己吃力不讨好了。”
“可是……这东西,可能对张海有些难以接受吧……”
台下的话,尽数被我听进耳里,如果我不知道真相的话,也觉得自己狼心狗肺了。
在所有人眼里,是妻子的白月光齐川为了救我,被醉酒的歹徒连捅好几刀,最后甚至被凶手恶劣的伤害了命根。
可这一切,都是骗局,我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审判官的声音响起,他的出现,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在审判官制度下,没有人能够撒谎。
所以,他看向妻子:“曾晚晚,你确定要控告自己的老公张海吗?一旦审判开始,无论失败与否,不可中停。”
妻子没说话,深深看了齐川一眼,坚定点头,“是!我选择控告!我无法在跟这种自私无情的男人一起生活了!”
“我相信正义就在前方!大家都会支持我的!”
说完,曾晚晚还落下了感动的泪花。
“那么,审判开始!”
审判官敲响最后的法槌:“原告曾晚晚可以出示自己的所有证据,一共向观众展示四段记忆,此过程公平公正公开。”
“当然,被告也有一项权利,可以展示自己的记忆里来表反驳,此过程一样公正公开。”
这句话一出,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还反驳呢,他恩将仇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好吧,让自己救命恩人去死这像话吗?”
“好了,你少说几句,看视频了解真相呗……”
第一段记忆审判正式开始了,大屏幕开始放映。
刚加班准备回家,妻子第一次给我报备。
配文:老公我今晚不回来了,我闺蜜陪着我,不用担心。
可下一秒,又是一个视频发来,妻子无意中,打开了摄像头,对着她的下巴。
从我的视角只能看见一个男人搂着曾晚晚,看不清样貌,男人凑得很近,呼吸交织。而妻子烂醉如泥,被动的被男人搀扶着。
我大惊,担心的情绪掩盖住其他。
赶忙开车去他们同学聚会的地方,一眼看到了和曾晚晚相似的女人背影,靠在巷子旁站着,阴影处似乎就是那个男人!
怒火中烧,举了个棍子冲去,用力一挥,棍子打在墙上,却什么也没有。
可曾晚晚突然惊恐的看向我的后背,“小心!”
一股痛感袭来,我的眼角淌着血,身后的黑衣男人一刀划伤了我的眉心,看到我正脸的那一瞬,有些诧异。
歹徒的眼角戾气未消,继续往巷子里走去。
而我的视线被血迹弥漫,模糊不堪,只能尽可能护着曾晚晚就跑。
她不肯走,猛地甩开我:“让开!”
说完,她拼命的往巷子里奔,撕心裂肺的怒吼:“不要伤害齐川!”
齐川是谁?
妻子冲了进去,我看不到她,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哭得撕心裂肺。
待我擦干血迹,歹徒已经从角落里拽出那个陌生男人,凄惨悲凉的哀嚎,他被迫的倒在地上,被那个歹徒捅了好几刀!刀刀见血,却故意似的,不致命。
到最后,直接伤了他的命根子!
等我打120的时候,齐川已经晕死过去,歹徒也跑得无影无踪。
视频到这结束。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视频里的地上血迹斑斑,以及现在我眉骨上那清晰的疤痕,都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曾晚晚更是湿润了眼眶,哽咽的不行。
有人小声开口:“有一说一,那个歹徒抓到没有啊?太可怕了,突然冲出来捅了这么多刀我的天。”
“幸亏那齐川命大,可这伤是不可逆的啊!就算不致死也伤及到肺腑了,更何况连作为一个男人的资格都没了!都怪该死的歹徒。”
“我的天,这么帅的小哥哥呢,好惨啊……”
“但是只有我觉得这和曾晚晚嘴里的,齐川是为了救张海才被歹徒捅的,这点不符吗?明明是歹徒无差别杀人啊。”
2
“那么危急的情况,歹徒放过了张海,往巷子里捅齐川,我是不是可以说这歹徒跟张海认识?故意杀人?”
“那为什么呢?”
“这还用说啊,误会了齐川和曾晚晚的关系,所以张海联和歹徒演戏,目的就是弄死齐川!”
这其实也有道理,毕竟每个人的猜测不同。
但只要是针对我的,曾晚晚就听着高兴。
她清了清嗓子,像个正义的审判者一样质问我:“张海,你说!就算你跟歹徒没有染,可如果不是你突然来了,歹徒压根不会出现!所以,齐川是被你害的!”
“换句话说,是他救了你,自己却被歹徒伤害成这样……”
曾晚晚又开始哭,齐川坐在轮椅上,还跑过去给她擦泪,有些叹息:“没事的,晚晚,我现在也挺好的,虽然成了残废。”
“我什么都不怪,只是想让张海陪着我一块,他去进行化学阉割,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吧,反正我为救他出事的时候,他也没跟我说一句谢谢。”
我抬头,看向这两人一唱一和,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悲哀和愤怒,不过这话……确实是真的。
从齐川出事,我就没去看过他,可他们不知道原因吗?
真把我当成傻子?
想到这,我冷笑一声:“是,我就是没去看你,没去找你,你的医疗费更是与我无关!你就是死了也和我无关,说不定我心情好给你送个花圈。”
曾晚晚愣住,猛地看向观众席,余光瞟了一眼迟迟未下结果的审判官。
“大家都听到了,他张海就是冷血无情,狼心狗肺的东西!”
“对待一条狗都不能这样啊!更何况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竟然说出这种话!齐川在医院里躺了五十天的ICU,这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
“他怕他爸妈追你的责,隐瞒着说是自己的错,你呢,你在干嘛?就是一个陌生人,我也得帮他啊!”
曾晚晚越说越激动,几乎整个人都要窒息一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无奈。
在场有人忍不住帮曾晚晚开口。
神色不满看我。
“其他暂且不说,可去看看病人,给点帮助是应该的吧。”
“再说这歹徒十有八九是你引来的,要我说,你要有点良心,就满足病人最后一点诉求吧,反正割了生殖器人又不会死,大家都互相考虑下呢。”
“唉,这样都人还有什么好劝的,冷血动物一个哦,审判官直接宣布吧。”
“说的也是,直接宣布吧,我要看第二段视频。”
可审判官依旧没有动静,他淡淡看了眼台下,声音冷酷无比:“既然大家都安静下来,那么接下来观看第一段记忆回放,被告提供的证据视频。”
“什么?他张海真有证据?”
曾晚晚也瞪大眼睛,有些恼怒:“我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第一段视频继续播放着,这一次。
还是那个熟悉的凶案地点,画面转入到齐川视角,他蹲在角落,刚擦掉嘴角的口红,迎面而来那个歹徒。
“我要杀了你,齐川!”
男人眼眶通红,满含杀意,刀在手中高高举起:“如果不是因为你拖欠我半年的工资,我妹妹怎么会没钱续命死亡!你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歹徒男说完,手起刀落。
曾晚晚撕心裂肺的制止,目光祈求:“不要!外面还有个人,你要杀就杀他吧!我们保证绝不告密,就说他是意外。”
“今天是齐川的生日,求你别伤害他!大不了他欠你的钱,我全出了!”
曾晚晚的脸尽是恐惧和担忧,她难以想象,如果齐川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齐川躺在地上,也忙不迭应和:“对!你去杀别人吧,我知道错了......”
歹徒眼神诡异,牵动嘴角,朝着曾晚晚冷冷开口:“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最爱的人!求你了,我还没陪他过生日......”
最爱的人?
到这,我再蠢也知道,同学聚会是假,想陪齐川过生日是真。
可以往,每年我的生日她都不记得,或是敷衍的嘲讽一句:“都是成年人了,过不过生日有意思吗?又不会少块肉,我很忙,没事可以别来找我。”
原来,只是因为,最爱的人与我无关。
这一刻,第一段视频记忆才是彻底结束,审判官敲定法槌:“我宣布,第一段罪名审判,被告反驳成立!”
这句话,如遭雷击一般,击得曾晚晚大脑一片空白。
她蠕动嘴唇,还想狡辩:“你怎么知道那个歹徒就一定跟齐川有关,说不定是……”
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口。
有人愤怒开口:“搞半天这齐川一句话不说,是因为知道跟自己有关啊!欠普通人的钱这么高高在上吗?恶心!”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已经这么惨了,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我觉得也是,人难免会犯错,没必要斤斤计较。”
“可曾晚晚竟然为了了救齐川,说出让自己老公去死的话,好离谱啊……”
曾晚晚再次红了眼,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他张海冷血无情不止这一件事!我要求现在立马观看第二段视频记忆!”
她慌慌张张的解释,坚称只有第二段记忆才是彻底证明我是个无情无义的渣男,必须要立即化学结扎才能对的起她现在还躺在床上的白月光。
我头疼欲裂,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好,我同意播放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