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李明远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俺叫李明远，今年都快50岁的人了，可一提起那年的事儿，心里头还是忍不住一阵翻腾。那是1983年，俺和俺的青梅竹马周晓琳约定考同一所大学，可录取那天，俺却发现她瞒了俺一件事。
俺和晓琳从小就认识，咱俩都是安阳市区那条老街上长大的。俺家和她家就隔着一条小巷子，打小就是邻居。记得那时候，安阳还没现在这么繁华，俺们那条街上还是土路，下雨天就泥泞不堪。晓琳家在街尾开了个小杂货店，俺没事就爱往那儿跑，买俩糖吃。
晓琳比俺小半岁，可人家聪明着呢。从小学开始，她就是班里的尖子生。俺呢，虽说不是差生，可也就是中等水平。俺爹是安阳钢铁厂的工人，俺娘在纺织厂上班。他们总说：“明远啊，你可得好好学习，别辜负了你周叔叔教你的。”
说起周叔叔，那就是晓琳的爹。他是咱们安阳一中的语文老师，教书育人可有一套了。每到周末，他都会给俺和晓琳补课。那时候，俺还不懂事，总觉得周末还要学习，烦得很。可晓琳不一样，她听得可认真了，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爹，生怕漏掉一个字。
俺清楚地记得，有一年夏天，可热得不得了。俺和晓琳坐在她家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啃着西瓜，听周叔叔讲古诗。那树叶子哗啦啦的，蝉鸣声一阵一阵的，周叔叔的声音温温的，说着“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晓琳听得入了迷，可俺呢，光顾着想怎么偷偷把西瓜籽吐到晓琳脚下了。
“明远，你听懂了吗？”周叔叔突然问俺。俺一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晓琳在旁边扑哧一笑，说：“爸，你别难为明远了，他肯定是被这月光照得晕头转向了。”俺脸一红，心想这丫头，平时挺文静的一姑娘，咋说起俺来这么损呢？
可就是这么个爱笑的姑娘，后来给俺出了个这么大的难题。谁能想到呢？那时候的俺们，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逃课去安阳古城玩，怎么省下零花钱去买冰棍吃。哪能想到，十来年后，俺们会为了一个大学的事儿，闹得差点连朋友都做不成。
说起来，俺和晓琳的感情，也不知道是啥时候变质的。可能是上了初中吧，那会儿俺开始发现晓琳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跟俺抢西瓜的小丫头了，变得亭婷玉立的。俺呢，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多看她几眼。
有天放学，俺鼓起勇气，问晓琳：“诶，你说咱俩以后能不能一直在一起啊？”晓琳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笑：“你傻啊，咱俩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俺挠挠头，心想这姑娘，咋就不明白俺的意思呢？
可俺哪知道，这句话后来会成为俺和晓琳之间的一个约定。上了高中，俺们就开始琢磨考大学的事儿了。晓琳总说：“明远，咱俩一起考北大吧！到时候还能一起上学呢！”俺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辈子有晓琳在身边，就啥都值了。
可人啊，有时候就是犯傻。俺以为晓琳也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俺一起上大学。哪成想，她心里头还藏着事儿呢。这不，等到了83年高考那会儿，俺才知道，原来青梅竹马之间，也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会儿的安阳，还没现在这么热闹。可高考那几天，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街上到处都是送考的人，自行车铃声叮叮当当的。俺和晓琳也不例外，每天一大早就骑着车往考场赶。
记得考完最后一科那天，俺和晓琳在校门口碰头。她笑靥如花，对俺说：“明远，咱们终于考完啦！以后就是大学生啦！”俺心里头也是美滋滋的，傻乎乎地说：“是啊，咱俩一起去北大，多好啊！”
可谁成想，这句话却像是捅了马蜂窝。晓琳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眼神也躲闪起来。俺当时还没在意，以为她是考试太累了。可现在想想，那时候晓琳心里头肯定已经难受得不行了。
唉，这青春年少的誓言啊，说起来容易，可真要兑现，那可就难了。俺那会儿还不懂，人生的路上，有多少无奈的选择，又有多少不得已的谎言。可这些，都是后话了。
上了高中，俺和晓琳就进了安阳一中。说实在的，要不是晓琳爹在那儿教书，就凭俺那成绩，怕是够呛能进去。可俺爹说了，咱得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努力，别给周叔叔丢脸。
安阳一中是咱们那儿最好的高中了，校园里满是梧桐树，秋天的时候，那叶子哗啦啦往下掉，把小路都铺成了金黄色。俺和晓琳常常一块儿走在这条路上，有时候还故意踩着树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晓琳在班上可厉害了，样样都是第一名。俺呢，虽说比初中时候进步不少，可跟晓琳一比，那差距还是老大了。有次月考，俺考了年级前五十，高兴得不得了，跑去找晓琳炫耀。谁知道这丫头淡定得很，说：“哦，不错啊。你要是再努力点，没准儿还能进前三十呢。”
俺当时就不乐意了，说：“你这丫头，说话咋这么损呢？我这成绩已经很好了好不好？”晓琳笑着说：“哎呀，你别生气嘛。我这不是盼着你更好嘛。”说着，她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塞到俺手里，“喏，给你的，补补脑。”
就这样，在晓琳的“鞭策”下，俺的成绩真的是蹭蹭往上涨。到了高三，俺已经能稳定在年级前二十了。虽说离晓琳还有不小的差距，可俺已经很满意了。
有天晚自习，俺偷偷给晓琳传了张纸条：「等咱们上了大学，你就做我女朋友吧？」晓琳看完，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在纸条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好”字，又划掉，最后写道：「傻瓜，先考上再说吧。」
俺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就是答应了。从那以后，俺学习更用功了。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晚上学到十一二点。周末也不闲着，拉着晓琳一起去图书馆。晓琳有时候看俺学得太拼命，还会劝俺：“明远，你也别太累着自己了。”可俺却说：“没事儿，为了咱们的未来嘛。”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高考越来越近了。有天，俺和晓琳坐在学校后面的小山坡上，看着远处的安阳古城。晓琳突然说：“明远，咱们一起去北大吧。”
俺一听，心里那个高兴啊，连忙说：“好啊好啊，咱俩一起去北大！”晓琳笑着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一起努力，考上北大。”
俺握住晓琳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晓琳，我答应你，一定会和你一起考上北大的。咱俩拉钩！”
晓琳愣了一下，然后也伸出了小拇指，和俺的勾在一起。她轻声说：“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那一刻，夕阳的余晖洒在晓琳的脸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俺觉得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画面。可谁能想到，这个看似简单的约定，后来会给俺们带来那么多的纠结和痛苦呢？
高考前的日子，过得飞快。俺和晓琳几乎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自习，连吃饭都是一块儿。有时候晓琳会给俺讲题，那耐心劲儿，比她爹还要好。每次俺听懂了，她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比蜜还甜。
可俺总觉得，晓琳有时候有点心事重重的。尤其是临近高考的那段日子，有几次俺看到她一个人发呆，问她咋了，她就说没事儿，可能是太紧张了。俺也没多想，只当是考试压力大。
高考那几天，安阳城里热闹非凡。街上到处都是送考的车，喇叭声此起彼伏。俺爹骑着自行车送俺去考场，一路上还不忘叮嘱：“儿子啊，一定要沉着冷静，别紧张。”
考场门口，俺碰到了晓琳。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衫，扎着马尾辫，看起来格外精神。她冲俺笑了笑，说：“加油啊，明远。咱们考完了就是大学生了。”
俺点点头，突然有点紧张。晓琳看出来了，轻轻拍了拍俺的肩膀，说：“别怕，你一定行的。”
就这样，俺们进了考场。三天的考试，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科考完，俺都会第一时间找晓琳，问她考得咋样。晓琳总是笑着说还行，然后问俺的情况。俺如实告诉她，她就说：“没事儿，已经考完了，别想太多。”
终于，高考结束了。最后一科考完，俺和晓琳在校门口碰头。晓琳的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说：“明远，咱们终于考完啦！”
俺也笑了，说：“是啊，咱们马上就要成为大学生啦！”
晓琳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嗯，是啊。”
俺当时没在意她这微妙的表情变化，现在想想，那可能是她内心挣扎的开始吧。
那天晚上，俺爹和娘高兴坏了，做了一大桌子菜，还叫上了晓琳一家。大家边吃边聊，说起以后的打算。俺爹说：“等你们俩考上北大，可得好好学习啊。将来说不定能当大官呢！”
晓琳的爹，也就是周叔叔，笑着说：“当什么大官啊，能有出息就行。”
席间，俺偷偷看了晓琳好几眼，发现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俺问她：“晓琳，你咋了？是不是哪科没考好？”
晓琳摇摇头，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儿，可能是太累了。”
俺也没多想，只当她是高考后的疲劳。可谁能想到，这顿饭之后，俺和晓琳的命运，就要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了。
高考结束后，整个安阳城都陷入了等待的焦虑中。街上的人们聊天，十句话有九句是在讨论今年的高考。俺和晓琳也不例外，每天都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成绩快点出来。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下午，收分的消息传来了。俺立马骑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冲到晓琳家。晓琳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书，看到俺来了，她放下书，笑着说：“这么急啊？”
俺喘着粗气说：“晓琳，快点，咱们一起去查分！”
晓琳的笑容突然有点僵，她说：“要不。。。你先查吧，我一会儿再看。”
俺觉得奇怪，问：“咋了？你不是最急着想知道成绩吗？”
晓琳低下头，轻声说：“我。。。我有点紧张。”
俺拉起她的手，说：“别怕，咱们一起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陪着你。”
晓琳抬头看了俺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然后点了点头。
俺们来到邮电局，排了老长的队。终于轮到俺们了，俺深吸一口气，报出了自己的准考证号。
“李明远，540分。”
俺听到这个分数，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个分数，够上北大了！俺转身看向晓琳，她也冲俺笑了笑，说：“恭喜你，明远。”
轮到晓琳查分了，她报出号码后，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然后说：“周晓琳，680分。”
俺和周围的人都惊呆了。680分，这可是安阳市的最高分啊！俺兴奋地抱住晓琳，大声说：“太棒了！晓琳，你太厉害了！”
晓琳却没有俺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她勉强笑了笑，说：“嗯，还行吧。”
俺还沉浸在兴奋中，完全没注意到晓琳的异常。俺拉着她的手，兴高采烈地说：“走，咱们赶紧回去告诉咱爹妈这个好消息！”
可就在这时，晓琳突然停下脚步，她深吸一口气，说：“明远，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俺愣了一下，问：“啥事啊？”
晓琳低着头，声音有些发抖：“我。。。我没有报考北大。”
俺以为自己听错了，说：“啥？你说啥？”
晓琳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对不起，明远。我报考的是清华大学。”
俺觉得天旋地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为啥啊？咱们不是说好一起上北大的吗？”
晓琳咬着嘴唇，说：“我。。。我有我的理由。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
俺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背叛感，质问道：“那你为啥不早点告诉我？为啥要等到现在？”
晓琳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我怕你会生气，怕你会觉得我背叛了你。”
俺苦笑了一下，说：“可你现在这样，不是更让我觉得被背叛了吗？”
晓琳低下头，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俺转身就走，听到身后晓琳在喊俺的名字，可俺没有回头。
俺漫无目的地在安阳的街道上游荡，脑子里乱糟糟的。俺不明白，为啥晓琳要这样做？咱们不是约定好了吗？她为啥要骗俺呢？
天色渐晚，俺终于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俺爹娘坐在堂屋里，脸色不太好。原来晓琳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们了。
俺娘拉着俺的手，心疼地说：“儿啊，别难过。晓琳丫头肯定有她的苦衷。”
俺爹也说：“是啊，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好好谈谈。别为这个伤了和气。”
可俺心里还是觉得难受，觉得被欺骗了。那天晚上，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俺想起和晓琳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想起俺们在学校后山上的约定，心里就一阵阵发酸。
第二天一大早，俺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俺开窗一看，发现是晓琳。她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看到俺，她怯生生地说：“明远，我给你带了早饭，是你最爱吃的豆腐脑。”
俺本来还在生气，可看到晓琳通红的眼圈，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俺叹了口气，说：“进来吧。”
俺们坐在堂屋里，晓琳把豆腐脑放在桌上，轻声说：“明远，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真的很抱歉没有早点告诉你。”
俺看着她，问：“为啥要选清华呢？”
晓琳深吸一口气，说：“我妈身体一直不好，需要长期治疗。清华的奖学金比北大多，我想着如果能拿到奖学金，就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俺这才想起来，晓琳的妈妈一直有病，常年卧床。俺突然感到一阵愧疚，自己只顾着生气，却忘了晓琳也有她的难处。
俺轻声问道：“那你为啥不跟我说实话呢？”
晓琳低着头，声音哽咽：“我。。。我怕你会觉得我太功利。我也怕，如果我说了实话，你会为了我放弃北大。”
听到这里，俺心里一阵酸楚。原来晓琳是为了俺好，才一直瞒着这件事。俺伸手握住晓琳的手，说：“傻丫头，你有困难就该跟我说啊。咱们不是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晓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俺：“你。。。你不生气了？”
俺摇摇头，说：“我哪能真的生你的气呢？只是觉得有点难过，觉得咱们之间好像有了隔阂。”
晓琳紧紧握住俺的手，说：“对不起，明远。我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了。”
就这样，俺和晓琳和好如初。虽然不能一起去北大了，但俺们约定要常常联系，有空就去看对方。
高考结果公布后，整个安阳城都沸腾了。晓琳成了今年的市状元，新闻都报道了好几天。俺爹娘也为俺考上北大高兴得不得了，逢人就说：“我们家明远考上北大啦！”
临走的那天，俺和晓琳一起去了安阳古城。这是俺们从小玩到大的地方，承载了太多回忆。站在古城墙上，看着远处的安阳市区，晓琳突然说：“明远，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学习。等毕业了，咱们一起回来建设咱们的家乡。”
俺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
就这样，俺和晓琳踏上了各自的求学之路。虽然分隔两地，但俺们的心却从未分开过。每个周末，俺都会给晓琳打电话，聊聊学习，聊聊生活。有时候，俺会坐在北大的未名湖边，想象着晓琳在清华园里学习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特别温暖。
四年的大学生活，转眼就过去了。毕业那天，俺和晓琳在北京见了面。她还是那么漂亮，可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俺们手牵手在颐和园里散步，聊起了这四年的点点滴滴。
晓琳说：“明远，谢谢你一直理解我、支持我。这四年，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也没有辜负我妈妈的期望。我拿到了所有的奖学金，妈妈的病也好多了。”
俺心里满是自豪，说：“傻丫头，你一直都是最棒的。是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现在还是那个不求上进的李明远呢。”
晓琳靠在俺肩上，轻声说：“明远，咱们回安阳吧。咱们的家乡需要我们。”
俺点点头，说：“好，咱们一起回去，为咱们的安阳添砖加瓦。”
就这样，俺和晓琳一起回到了安阳。俺在安阳市政府工作，负责城市规划；晓琳在安阳一中教书，和她爹一样，成了深受学生喜爱的老师。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安阳早已今非昔比，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可那条承载着俺和晓琳回忆的老街，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有时候，俺和晓琳还会牵着手，走在那条熟悉的街道上，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
前几天，俺们的外孙女问俺：“爷爷，你和奶奶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俺笑着说：“那是个很长的故事，要从1983年说起。。。”
晓琳在旁边笑着打断俺：“得了吧，你可别吓着孩子。”
看着晓琳的笑容，俺心里满是幸福。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小小的“欺骗”早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直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共同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人生啊，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以为是个天大的事儿，回过头来看，可能就是个小插曲。可正是这些大大小小的插曲，编织成了我们丰富多彩的人生。
俺常跟年轻人说，别怕困难，别怕挫折。只要心里装着爱，怀着梦想，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就像俺和晓琳，虽然当年有过那么一点小波折，可到头来，我们不是一样走到了一起，一起为家乡奋斗吗？
每每想到这些，俺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