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小雨西西临 2024-03-31 02:18:44

昨天和母亲打电话聊天,母亲说起邻居家的事。

我第一反应是终于尘埃落定了,三十年的时间,也没有改写这个大家庭的结局。第二个就是很自然地想起了“内耗”这个词。

这个邻居与母亲年龄相仿,按辈分我叫她婶子。

这个婶子的老公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一个弟弟妹妹,妹妹出嫁不久,婶子的公婆相继去世,最小的弟弟还没成家。

哥哥有手艺,会刻碑文,附近七八个村都找他,几乎每天都不闲着,收入也比较可观。

那时都没有出去打工的习惯和机会,家家务农为生而已。

哥哥忙,已经成年的弟弟就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农活。

婶子生了两女一男,相差一两岁的样子,她忙着照顾孩子。

二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却破家烂院没人操心,做哥哥的妻管严,有心无力。

婶子的性格特点:勤劳节俭,事事掐尖。

勤劳节俭本是褒义词,可凡事过犹不及。这个婶子有多节俭呢?她老公生了结核病,她都不舍得给他拿药吃。

医生一再交代要规律足量按疗程用药,她自作聪明私自给他减量减时间,她老公差点小命不保。

这还是对能给她赚钱养家的老公,对小叔自然更加悭吝。

老公要是对她有一点点不满,她能不眠不休吵三天三夜,中心思想就是她如何勤俭持家,自己不舍得吃穿,老公一家是白眼狼等内容。

直到小叔子到了二十七八岁了,邻居们都闲言碎语乱讲了,她脸面上过不去了,才开始张罗给小叔娶亲。

她名声在外,好人家女儿自是不敢与她做妯娌,最终娶了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

那女人虽未嫁过人,但跟过的男人已不下一巴掌,十六岁就跟着别人的老公离家出走在外呆了半年,钱财用尽没有办法又灰头土脸回家来。

她是个好吃懒做之徒,唯一的资本是长有几分姿色,属于男人给她买件新衣服她就能以身相许的那类人。

娘家弟弟为此伙同父亲痛打过她,无奈本性难改,于是,屡屡蒙羞的娘家人急于把她像扔垃圾一样甩出家门。

只要有人要,彩礼一分不要还给嫁妆。

婶子对此心知肚明,因为这个女人是她娘家附近村里的人,但这边的人不了解底细,只说是订过亲又被婆家退婚的人。

在那个年代,被退过婚就会变得廉价,呵呵哒。

婶子图的正是她廉价。

在那缺乏娱乐的年代,有喜事可忙坏了小朋友,抢喜糖,看新媳妇,晚上再闹洞房。

那天小朋友们洞房没闹成,看了一场妯娌大战。

起因是新媳妇看着破旧的房子眼珠子乱转心生不满,把脸拉得能碰到地,训那些调皮的孩子:都赶紧走,有什么好闹的,穷得耗子都绕着走的破家烂院。

一党专政十几年正在旁边忙着收拾的婶子冷笑着走过去说新媳妇:你站起来,你坐的这把椅子是我借邻居的,我要还回去。

新媳妇站起来,摸起椅子狠狠摔在了地上,于是乎,互抓头发挠脸戏码上演。

屋外的男人们进来拉开时,两个人都已挂了彩,交战双方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自此,俩女人结下梁子,在随后的三十多年里,两人干了无数次架,从青年干到中年再干到老年,历经四个八年抗日战争还有余。

因为一句话吵,因为一个眼神吵,因为一棵葱吵,因为一根针吵,因为从对方家门过踩死了对方门口一只蚂蚁吵。

吵完了还不算,还要去找家族中的长辈去评理。

长辈们让她们握手言和,说家和万事兴。

一个说:我做的正行的直我会让她个xxx压一头......!

吧啦吧啦两万句污言秽语!

那一个本就脾气不好,一蹦三尺高:她想压着我过日子,让她去打听打听,我是那从小吃屈的人吗?

天长日久,大家谁都懒得管她们的闲事了!

天长日久,她们各自的老公本是一母同胞兄弟情深,渐渐也心生嫌隙了,可都又无力管各自的老婆,于是都活得越来越沉默了。

天长日久,出嫁的小姑子娘家也回不得了,先去大嫂家,二嫂骂人。先去二嫂家,大嫂摔碟子摔碗。

天长日久,她们各自的孩子也参战了,并且都耳濡目染深得战术的遗传。

时间不曾饶过任何人,她们的儿女悟性差的做人如同母亲一样,老大家的女儿被婆家离了婚。

老二家还没幸灾乐祸尽兴,她自己的儿媳也提出了离婚并且最终离婚成功了。

妯娌俩吵架的内容又实时更新了,你家的女儿没人要,你家的儿子没人跟。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十年,战斗力极强胜负待定的妯娌俩去年忙着干了一大架,别人忙着得新冠,没人搭理她们。

老二受了外伤去查体,意外查出乳腺癌,也算因祸得福,及时手术,恢复得还不错。

可惜一场大病也没让她反省自己,出院后,人前人后村头巷尾地念咒语,咒她嫂子早晚和她一样。

爱生事的长舌妇把话七拐八拐添时间、地点、人物、表情地传递到她大嫂耳朵里。

大嫂又气又急无处发泄,逐渐神情恍惚丢三落四,又哭又笑,某次骑自行车走神,重重摔进了沟里:股骨颈骨折。

这个年纪了,极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老二在家听到消息,立即兴奋异常,觉得老天有眼替她报仇雪恨[捂脸]

看样子,战争可能还会继续下去,但战斗力会变弱不少。

老祖宗讲:娶妻娶贤,一个好女人旺三代!

多听老祖宗话没错的。

这妯娌俩的故事并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相反,比较常见,他们家倒霉的是这种儿媳有且有两个而已。

很多家庭可能有一个,其他顾全大局,时间久了,好战的一方也就偃旗息鼓了。

对她们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愚蠢行为其实毫无兴趣,母亲和我说起,我只对她们长久的战斗力深深佩服而已。

讲这个故事是想探讨一下关于内耗的问题,篇幅所限,下篇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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