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琛签下合约,要包养我。
我从来就只是他的床伴,因此床上的事情他都不用过问我。
可是在他太多次不过问我之后,我找到了一个会问我感受的人。
夜瑾琛在暗处强吻上来,问我:“他比我强?”
我一口咬破他的嘴唇。
“他不需要比你强,他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1.
“夜瑾琛,我不要了!”
我竭力想从男人手里逃脱,被他钳制住。
他捏着我的下颌冷笑:“盛漓,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
指甲嵌进掌心,嘴中发出的暧昧声音早已变成惨叫。
“我会死的。”
这不是一句玩笑话。
身体在出冷汗,我抑制不住地颤抖,哑得快要说不出话:“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他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之前的时候我已经被送进医院一次了。
每回当我对他说我很难受时,他都把这当做对他的夸赞,变本加厉。
“我放过你?”他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确定吗,盛漓,你家的债还没有还干净呢。”
盛家破产了,我父母锒铛入狱,我成为夜瑾琛包养的情妇。
他答应帮我还债,也会替盛家查明真相。
“你现在把我玩死,又有什么区别?”
我拼命摇头,但开口说不出话,眼泪都流干了。
“说你愿意。”
我不愿意。
身上的青紫痕迹愈发严重,我伸手去推他,反而被咬出血。
我最终还是没能阻止他。
“医……”
我没有办法自己走去医院,只能又求他,可是他不着急。
“想去医院啊,求我啊?”
我为什么要活着?
夜瑾琛穿戴完还洗了个澡,我两眼空空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闪过很多事。
以前盛家还好的时候,一到晚上,妈妈就会给我端来一杯牛奶。
后来到了夜瑾琛身边,这个习惯就被改变了。
因为我说什么都是在勾引他。
他的嘴里任何词汇都骂出来过,时间久了,我就想,是这样的。
对,我是这样的。
夜瑾琛随便找件衣服给我套上,本来想就这样带我出去,看到我的脸以后,又低声咒骂一句。
2.
晚上值班的医生不多,接诊我的还是上次那个,沈非誉。
他认出我,语气温和又自然。
“你和你丈夫的性生活,好像不是很和谐?”
我张张嘴,发不出音节又闭上了。
他手上检查动作暂停,调出影像,又顺便倒一杯水。
“给。”
从我胳膊上的痕迹,他意识到我不方便抬手,垂下眼眸,拿个勺子过来。
我就着他的手喝点水,开口第一句就是否认和夜瑾琛的关系。
“他不是我丈夫。”
沈非誉看样子还想开口,夜瑾琛就在此时推门而入。
“她是我包养的情妇。”
他的话简单地在人前定下我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我知道,接下来要遭受沈非誉异样的眼光,不敢和他对视。
可他第一时间就拉上帘子。
说出来的话也是出乎意料。
“这位先生,患者处于检查中,请尊重患者隐私。”
“你们医院的检查,还包含喂水这一项?”
夜瑾琛皱眉看向他手里的杯子,沈非誉把杯子放到一边,话说得理所当然。
“照顾患者感受,是医生的职责。”
这话是句客套话,可接下来的就不像。
“先生不愿意做的事。”他起身完全挡住夜瑾琛的视线,“由我代劳是应该的。”
夜瑾琛嗤笑一声。
“你们医院这么人性化,以后什么事都交给你们代劳好不好?”
沈非誉仿佛听不明白他语气中的嘲讽:“其实大部分事情都可以交给我处理。”
他话锋一转:“建议病人再留我院观察一下,避免麻烦。”
夜瑾琛平白生出烦躁:“不用,开点药就行。”
“我们要过问病人的意思。”沈非誉无视他到我面前,“盛漓……女士,你的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我在夜瑾琛那里是没有决定权的,只能跟着摇摇头。
不知为什么,从沈非誉的语气里,我听出一点失望。
3.
医院给我开了至少一个月的药。
夜瑾琛不满时,沈非誉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是基于基础检查情况的药物,以后有什么异常,随时要向医院报告。”
我用药三天才能正常下床,夜瑾琛很少回来,我也有机会一个人出去逛逛。
在门口,我撞见个意想不到的人。
“盛漓女士?”沈非誉看见我也很惊讶,“你也住在这里?”
沈非誉知道我的情妇身份,让我在他面前多少有点羞愧,不过他从来没有表现出奇怪。
“盛家的事情我刚听到一点。”沈非誉说话时带点试探,“盛漓女士,现在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我没料到他说得这么直白,犹豫再三才开口:“是我父母……”
“我可以帮忙。”
话没说完他就接了,热切地看着我。
“是缺钱,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帮忙。”
可是我和沈医生认识才这么几天,不应该把他卷进这些事里。
“没关系的。”他的话刻意在保持某种分寸,“人人都会有难处,如果我能帮到你,那肯定是最好的。”
我咬咬下唇,把原因说给了他。
“盛家当初清算的时候,被说涉及黑色地带产业。”
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了,因为一般人都会就此止步。
“没有问题。”他坚定的语气让我怀疑这是做梦,“我一定会查出真相,你可不可以跟我走?”
原来又是这样。
我垂下头明白他的意思,但还不等我回答,就有一个人回来了。
4.
夜瑾琛开口就是质问。
“你背着我找别的男人?”
他扯扯领带,几天不见,脾气更大了。
“这是沈医生。”我站起身,“他刚好住在附近,是来问我的病情的。”
沈非誉也站起来,往前两步,把我挡在他身后。
“我们前不久还在医院见过的。”他伸手过去,“邻居,真是缘分。”
夜瑾琛不接:“一点小伤,问到家里来了?”
我看着人尴尬在原地,抱歉地放下他的手。
“夜瑾琛,你不要对着沈医生无理取闹。”
那只手很快就收到来自夜瑾琛的视线,烫得厉害,我猛地松开了。
“手都牵上了?”
一旦场景从医院转换到家里,他对沈非誉的包容程度就大大降低。
但这种降低,最终会反馈到我身上。
从他的眼神就知道。
我的伤才刚好一点,可他多的是不一样办法。
“夜先生。”沈非誉遮住他豺狼般的视线,“这不是牵手,是因为我向你客气地打招呼,而你像个聋子一样听不见。”
“你说什么?”
夜瑾琛紧盯着他,沈非誉怕他听不见,音量还抬高了。
“我说你像个聋子,当然,你在看盛漓女士的时候,更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这话绝对会激怒他,我担保。
而激怒他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偏偏沈非誉还在这时牵起了我的手,十指紧扣,在他面前晃晃。
“这才叫做牵手。”
他带着我要往外走,夜瑾琛拉住我另一只手。
“盛漓,你敢!”
5.
我被沈非誉和夜瑾琛拉在中间,他们两个都看着我。
“盛漓,你不要忘了我们的合约。”
他每到我提出离开时就会拿合约压我,上面的天价违约金是我现在几辈子也不敢想的数字。
可沈非誉听到这句话笑出来:“包养合同不具备法律效力,夜先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我当然知道。”夜瑾琛的眼神落到我脸上,“合同约束的不是她,是我。”
这一纸协议在法律上起不起效并不重要,以夜瑾琛的势力,不过是一张纸。
他只是要走一个形式。
一个给盛家查明真相又替我还债的形式。
我的腕骨被夜瑾琛捏得生疼,这种疼痛令我清醒又糊涂。
“你会为她做什么?”
沈非誉唤回我的思绪,他察觉到我那边异样,覆上我另一只手。
“恕我直言,夜先生能做的,我沈非誉一样可以做到。”
“凭你?”
夜瑾琛显然不信,一个小小的医生能翻出什么天地。
“对,凭我。”
沈非誉将我手扯回来时用的劲很巧,我既迅速脱离了,又没有感觉到痛。
“你在这里说大话的时候,不如看看她信不信你。”
夜瑾琛嘴上在提我,却没有半点征求我的意思。
“盛漓,你要跟他走吗?”
沈非誉也看向我,只说了三个字:“相信我。”
我无需犹豫,尽管不知道沈非誉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夜瑾琛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世界上,谁都比他好。
6.
沈非誉的家真的就在附近。
我到他家的第一天,他就让我睡主卧,然后自己睡沙发。
因为其他的房间都没有收拾出来,而且别墅里除了我们两个以外,也没有别人。
他进我房间的时候都会敲门,在我上药时还会主动出门。
沈非誉对我的态度不太一样,我不确定。
不过最近他回来的都比较晚。
我正在沙发上等他时,门铃响了,我远远就着路灯看见门外是夜瑾琛,干脆往回跑。
边跑边给沈非誉打电话。
在这么多天的相处中,不管他目的几何,至少对我很好。
“沈医生,夜瑾琛找过来了。”
我很害怕。
但我这句话没有讲出口。
“他最近应该没有时间才对。”
沈非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喃喃自语一句后说他马上就到。
手机应声而落,夜瑾琛从门口翻墙过来了。
“跟我回去。”
他的嗓音嘶哑,听起来好几天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