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为虚构短篇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柳八原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回来干什么！”

自从我远嫁后，大哥看我就眼不是眼、嘴不是嘴，甚至连母亲生病住院，都不愿意让我知道！

要不是大嫂背着大哥偷偷告诉我，我差点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叫张晓燕，自从结婚后已经十年没回过家了。

这些年，逢年过节，我总想着回去看看母亲，但每次都因为家里的事一再耽误。孩子小、丈夫工作忙，家里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需要我处理。我心里对母亲有愧，却也无可奈何。

从我嫁到外省的那天起，家就离我越来越远了。

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陌生，故乡的影子也逐渐模糊，仿佛一切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可是内心深处，我知道，我从未真正放下过。

最近，我接到大嫂的电话，语气很急：“晓燕，你母亲住院了，情况不太好。你这次还是回来看看吧。”

我心头一紧，十年未归，这次真是迫在眉睫，我问：“大哥知道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大嫂压低了声音：“你舅不愿意你回来，他总说你远嫁了，来回折腾，太辛苦。可我觉得，还是得让你知道。”

我能理解大哥的想法，这些年，大哥从来不催我回家，每次通话总是说：“别折腾，家里没什么大事，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他是怕我回去怕麻烦，但这次，我心里明白，事情不简单。

挂了电话，我呆坐在窗前，回忆着小时候与母亲的点点滴滴。

母亲并不算是一个特别亲近的人，尤其是对我，总带着点冷淡的态度。

她一向重男轻女，家里的重心全在大哥身上，似乎并不太关心我这个外孙女。

可尽管如此，我总是能从她偶尔的一句话、一件小事中，捕捉到她对我的关心。

记得小时候，每次我在外面玩累了，母亲总会默默端来一碗清汤面，说：“吃了再玩吧。”

虽然她从不多言，但我知道她心里并不是真的不在意我。

或许只是性格使然，或许，她那种隐忍的关心，一直埋在心底。

我决定回去，虽然丈夫李强有些不情愿，但我坚持：“这是我唯一的母亲，十年了，我必须回去。”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阻拦。

我踏上了回家的火车，心里五味杂陈。

久别重逢的情感、对母亲病情的担忧、大哥的不情愿，一切交织在一起，让我有些不安。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仿佛在提醒我，时间的流逝是无法挽回的。

回到村里的时候，天色已晚，院门开着，我走进去，迎面碰上了大嫂，她看到我时明显松了口气。可是大哥的脸上却写满了不情愿。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晓燕，回来做什么？家里没你什么事。”

我心里一沉，知道大哥是故意这么说。

他是不愿意我回来见母亲，生怕我搅进家里的事，大哥和母亲关系最亲，他一直觉得照顾母亲是他的责任，怕我这个女儿插手。

“哥，我只是想看看母亲。”我轻声说。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

我走进母亲的房间，看到她躺在床上，显得格外虚弱。她的脸瘦削得厉害，呼吸也变得浅而急促。我坐在她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

“妈，我回来了。”我低声说。

母亲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些涣散，但看到我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我知道，母亲终究还是挂念我的。

我守在她床边，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母亲虽然话不多，但她的眼神、动作都透着对我的关怀，可自从我远嫁之后，似乎这一切都变了。

第二天，母亲稍微好转了一些，能勉强说话了。她握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你回来就好……回来……看一眼就好……”

她的声音微弱，却让我泪如泉涌，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母亲不在意我，不担心我，可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她的那份爱从未消失，只不过，她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

然而，我回来的消息让大哥始终不快。

他几次想找我谈话，却始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直到一天晚上，家里其他人都睡下了，大哥终于忍不住来到我面前。

“晓燕，你回来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但你要知道，咱们家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母亲一直是我照顾的，你远在外地，也别折腾了。有什么事，我能处理好。”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满和责备，他觉得我远嫁十年，家里所有的重担都是他一个人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委屈，轻声道：“舅，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母亲也是你照顾得好。但她毕竟是我母亲，我回来看看她，不是添乱。”

大哥叹了口气，眼神里多了一丝无奈：“不是我不让你回来，我只是怕你来回跑，折腾得累。我知道，你心里也有难处。”

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我仍能感受到他对我这些年不在家的不满。我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我知道，自己这些年确实缺席了太多。

母亲的病情一天天恶化，我开始意识到，她的时间不多了。她有时神志不清，有时还能认出我。我尽量每天陪伴在她身边，帮她擦拭身体、喂她吃药。

在这段时间里，我和大嫂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她有一次悄悄告诉我：“其实，我叫你回来，是因为我觉得你有权利见她最后一面。大哥嘴硬心软，他也只是怕你难受。”

我点了点头，心里明白大嫂的话。大嫂其实是想让我和大哥之间的隔阂消除，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如何，血缘这东西是无法割舍的。

几天后，母亲的病情急转直下。她在睡梦中离开了我们。那天，大哥站在母亲的床边，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心里也十分难过。再怎么坚强，面对亲人的离去，谁都无法真正无动于衷。

母亲的葬礼办得很简单，但在那一刻，我和大哥之间的隔阂仿佛也随着母亲的离去而渐渐消失。葬礼结束后，我和大哥坐在一起，第一次敞开心扉地谈了许多。

“晓燕，其实这些年，我也不是不想你回来，只是觉得你有自己的生活，回来一趟不容易。”大哥说。

我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哥，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也一样心疼母亲。无论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女儿。虽然嫁得远，但这份情感，是无法割舍的。”

大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那道无形的墙，终于倒塌了。

母亲的去世让我意识到，亲情并不是因为距离就能轻易割裂的。虽然我远嫁他乡，虽然我和家里人之间有过误解和隔阂，但血脉相连的感情永远无法磨灭。

本故事为虚构短篇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