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绍光将玉汉接到北京,住在一所高级医院里,他发誓,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哪怕是倾其所有也要为玉汉治好病。绍光天天到玉汉的病房去陪伴她,喂她吃药,跟她讲话,当然最多的是他一个人倾诉,他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倾诉换回玉汉的回忆。时间一天天过去,玉汉还是没有恢复的迹象,丁绍光依然每天陪在她的床前,喂汤送药,这天,他握住玉汉粗糙干枯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搓,眼泪禁不住地往外流,刹那间,他想起了一件事,,迫不及待地从胸口掏出玉汉送给他的翡翠玉观音,放在玉汉的手心里:“玉汉,这是临别时你送给我的玉佩,我一直戴在身上,你摸摸,你摸摸呀。”突然,玉汉的手下意识的握住了玉佩,脸上泛起了从未有过的红晕。呆滞的脸上浮上了一抹笑意。丁绍光见状大喜,连忙叫来了医生,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了医生,知道有了好转,医生都很高兴,治疗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起色。
当晚,绍光一直握着玉汉的手,让她抚摸那块玉,讲他们年轻时的故事给她听,玉汉很安静,很温柔,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好像听懂了绍光的话。一直陪到很晚很晚绍光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他就迫不及待地赶往医院,当他兴奋地推开病房的门,惊呆了,只见玉汉的床头一片红光,映着透过窗棂的太阳,温暖而祥和,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只用红线缠绕的钢笔,是40年前绍光送给她的定情物。丁绍光握住那只笔,看看躺在床上的玉汉,当年的情景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眼前闪现……他的一生,一直在不停地行走,一边走一边让时光和美从灵魂中刷刷掠过,好像在风里行走,明知一无所有却心存不甘。现在,面对玉汉,他终于选择了停留,不是欲望,不是诱惑,他仅仅是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一种发自远逝了的责任。不幸的是,现代医学也不是万能的上帝,就在玉汉的病情有所好转的时候却突发脑溢血而命赴黄泉。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丁绍光一腔赎罪的热情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终止。玉汉没有给他机会,他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
在清理玉汉的遗物时,丁绍光发现,在她病床的枕头下面,平平整整地铺着一张画,那是第一次见到她时丁绍光为她画的沐浴图。几十年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唯有绍光送给她的两样东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直到去世。
现在,丁绍光已回国定居,在云南大学的寓所里挂着为玉汉作的沐浴图。他的大名在云南家喻户晓,他以玉汉的名字为贫困山区捐款捐画,现在的云南有玉汉小学,玉汉中学,玉汉公司,玉汉宾馆……总之,他的一切捐赠统统都以玉汉的名字命名。
他与她今生注定无缘,只能期待来世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