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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陈志强站在灵堂前，看着岳母的遗像，心里五味杂陈。岳母生前对他算不上特别亲近，但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矛盾。只是婚后这些年，和李敏的感情越发冷淡，他觉得和岳母的关系也因此疏远了许多。
丧礼的繁琐让他头脑有些发昏，尤其是面对李敏那双冷漠的眼睛时，他心底的疲惫感更加难以掩饰。岳母去世后，李敏显得更加沉默，虽然丧礼进行得井井有条，但两人之间连眼神的交流都变得稀少了。
“志强，丧事结束了，咱们可以回家了。”李敏淡淡地说，语气里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嗯，收拾一下就走吧。”陈志强点点头，心里早已盘算着尽快回到他们的小家，离开这让他有些窒息的地方。
就在陈志强准备迈步离开时，两个身影挡在了门口——李敏的两个妹妹，李莹和李雪。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姐夫，你不能走。”李莹抢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陈志强一愣，回头看了看李敏，发现她没有丝毫反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丧礼结束就走吗？”陈志强有些疑惑地问道，他隐约感到一丝不安，但还是压住了心中的疑虑。
“有些事情，我们得好好谈谈。”李莹抿了抿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语气不容拒绝。
“谈什么？现在这个时候？”陈志强皱眉，感觉事情不简单。
李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姐夫，这么多年了，你和我姐的事，我们一直都看在眼里。你们的感情……到底怎么了？”
陈志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无所适从。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李雪，发现她低着头，像是在回避什么。屋里的空气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连李敏也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们瞎说什么？”陈志强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和你姐……没什么事。”
“姐夫，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们吗？”李莹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这些年你和姐姐早就没什么感情了吧？”
“李莹，别胡说八道！”陈志强有些气恼，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意。
但李莹却丝毫不退让，继续说道：“你心里明白，姐姐一直在外面打工，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早就形同陌路了。你以为这样下去就能一直维持下去吗？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彻底散伙！”
陈志强的心猛地一沉，李莹的话戳中了他心底的痛点。的确，他和李敏的关系早就不如从前，表面上看似相安无事，但实际上却已经变得冷漠疏离。可这些事情，他一直不愿意面对，更不愿意承认。
“你们想说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在李莹和李雪之间来回游移。
李雪终于抬起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姐夫，我们不是要逼你做什么决定，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面对。你和我姐的感情问题，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但我们不希望你逃避。”
陈志强沉默了，李雪的话虽然温和，却像一把利剑，直指他的内心。他看向李敏，发现她依然低着头，像是在回避这个话题，不愿面对。
“好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陈志强叹了口气，心里一团乱麻，但他明白自己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咱们进去再说吧。”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
李莹和李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三人缓缓走进客厅，空气中弥漫着未解的紧张与压抑，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2
陈志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氛显得异常沉重。李莹坐在他对面，双手抱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李雪则坐在一旁，低头不语，偶尔轻轻叹气。
“姐夫，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我姐这样的日子还能撑多久？”李莹首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陈志强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她：“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过得好好的，没什么撑不下去的。”
李莹冷笑了一声，双眼闪烁着不满：“好好的？你们有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我姐一年到头都在外面，你们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陈志强沉默了。李莹的话无情地揭露了他一直回避的现实。确实，李敏长期在外打工，家里的一切都落在了他的肩上，夫妻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薄，甚至连基本的沟通都成了奢望。
“我和你姐，只是最近忙……”他试图解释，但声音听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忙？你们是根本没有感情了吧！”李莹突然提高了声音，“姐夫，我这么说你别生气，但你真的觉得我姐在乎这段婚姻吗？她只是把你当成一个靠得住的依靠，家里的事情丢给你，自己在外面拼命工作。她根本没有把你们的感情当回事！”
陈志强的手微微颤抖，他抬头看着李莹，眼神复杂：“你不懂。婚姻不可能总是热烈的，有时候平淡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李莹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姐夫，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对我姐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现在这种状况到底对谁好？你自己真的还想继续这样下去吗？”
陈志强心里一阵刺痛。他一直都在压抑自己的情感，不愿意承认婚姻中的问题。李莹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击着他的心。他不由得看向李雪，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支持。
李雪这时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为难的神情：“姐夫，我知道你很难，但李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姐这些年确实忽略了你们的感情……你们应该好好谈谈，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了。”
“李雪……”陈志强低声道，眉头紧锁，“你也是这么想的？”
李雪轻轻点了点头，神情中带着些许歉意：“我知道我不该插手你们的事，但这些年我看着你们，心里也有些难过。你们曾经的感情那么好，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志强深吸一口气，觉得胸口有些闷。他没想到，连一直温柔内敛的李雪也看出了这些问题。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法再逃避了。
李莹见他沉默，突然换了个话题：“姐夫，其实你不必这么辛苦。你为我姐做了这么多，她却从来没真正珍惜过你。”
陈志强愣了一下，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看向李莹，眉头微蹙：“你什么意思？”
李莹的目光有些闪烁，但随即坚定下来，她靠近了一点，声音低沉但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情感：“姐夫，我不想你再这么委屈下去了。你是个好男人，不应该这么被忽视……其实，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这话一出口，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陈志强的眼睛猛然睁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李雪，发现她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的神色。
“李莹，你别乱说话！”李雪急忙打断了李莹，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李莹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没乱说。姐夫，我知道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你不会轻易放弃婚姻。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的幸福？”
陈志强的内心一片混乱。他从未想过两个小姨子会这样直白地和他谈论这些问题，尤其是李莹的言辞，令他感到既意外又困惑。
“李莹，你……”他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此时此刻，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李雪见状，连忙站起来，走到陈志强身边，轻声劝道：“姐夫，你别听李莹胡说。她只是不想看你继续受苦。其实我们都希望你好，不希望你再过得这么辛苦。”
陈志强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里一片茫然，一方面是对自己婚姻的失望，另一方面又是对李莹、李雪态度的疑惑。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复杂的局面。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他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无奈。
李莹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期待：“姐夫，你不要急，慢慢想清楚。我只是不想你再这么委屈自己了。”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沉默。陈志强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前路茫然不知所措。
3
客厅里的空气依旧沉闷，陈志强坐在那里，眼前浮现的是李莹刚才的话和李雪的担忧。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回荡着这些年和李敏的点点滴滴，虽然平淡如水，但毕竟曾有过温情。
“姐夫，我知道你有很多话不愿说，但你真的不想问问自己，这段婚姻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李莹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沉默，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挑衅和期待。
陈志强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李莹，神色渐渐恢复了平静：“李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不是你能替我做的决定。”
李莹一愣，似乎没料到陈志强会这么回应，脸上的神情顿时复杂起来。
李雪则轻声叹了口气，轻轻拉了一下李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她低声道：“姐夫，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姐姐好好谈谈。有些事情，只有你们两个人能解决。”
陈志强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他看着窗外昏黄的天空，思绪万千。是的，他不能逃避了，无论这段婚姻如何，他都必须面对它，给自己和李敏一个交代。
“我知道了，我会和你姐好好谈。”陈志强回过头来，坚定地说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和她好好谈一谈。”
李莹微微皱眉，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但看到陈志强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李雪则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轻声说：“姐夫，我相信你会做出对的选择。”
当晚，陈志强敲开了李敏的房门。李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旧照片，神情有些恍惚。听到门响，她抬头看了一眼陈志强，目光中带着几分疲惫和陌生。
“有事吗？”李敏的声音冷冷的，似乎早已习惯了与陈志强之间的疏远。
陈志强走进房间，轻轻关上门，坐在她对面，语气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李敏，我们得谈一谈。”
李敏抬眼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冷漠：“现在谈有什么用？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怎么突然想谈了？”
陈志强苦笑了一下，心中一阵酸涩：“我知道，过去的日子我们都有问题。我也有很多错的地方，一直回避不愿面对，今天……我不想再逃了。”
李敏沉默了片刻，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照片：“那你想说什么？”
陈志强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这样的婚姻，还能继续吗？你还愿意和我走下去吗？”
李敏的目光微微颤动，她避开了陈志强的眼神，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好像早就失去了当初的感觉。现在想起来，这些年我们只是在凑合。”
“我知道你觉得我们是凑合。”陈志强低声道，“但这段婚姻对我来说，从来不是凑合。我想过放弃，但我知道，放弃了你，我就放弃了我们共同建立的一切。”
李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不再那么冷漠了：“你真的这么想？”
“是的，”陈志强坚定地说道，“我一直觉得我们只是生活忙碌，渐渐疏远了，但这不代表我不在乎你。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给彼此一个机会。”
李敏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重新开始……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的还能重新来过吗？”
“只要你愿意，我相信可以。”陈志强看着她，目光真诚。
李敏的目光终于软化了下来，她低声说道：“或许……我们真的应该再试一次。”
这时，客厅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李莹和李雪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李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李雪拉住了她，示意不要打扰。
陈志强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了看两个小姨子，语气温和地说道：“你们不用再担心了。我和你姐会好好谈的。”
李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宽慰：“那就好，姐夫，我们都希望你们能过得好。”
李莹则看了陈志强一眼，似乎有些不甘，但最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志强回到房间，关上门，看着李敏。两人虽然有些陌生，但却仿佛在这晚重新找回了当初的那份默契。
窗外的夜色渐浓，沉重的压抑感似乎渐渐消散。陈志强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至少，他决定不再逃避。
他低声问道：“你觉得，我们真的还有机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