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不败,武勇无敌,军政双绝,却莫名消失在统一大战之前

刘涛慢叙历史 2023-09-29 19:3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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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乱华时期,有一个国家以大秦为号,一度统一北方,再以百万大军南下,意图鲸吞东晋,混一宇内,却在淝水之战惨败,兵败国亡。

前秦在淝水之战的失利很大程度上要归因于皇帝苻坚本人的轻敌,后人不禁遐想:如果那位一生无败绩的“前秦第一将”还活着,这一战会不会就是另一个结果?

前秦寿光二年(356年),皇帝还是暴君符生,声势正盛的前燕皇帝慕容俊派遣大将慕舆长卿领兵七千人攻打前秦,东晋也看到机会,发兵数千人,试图夹击前秦。符生分兵两路抵御,对抗慕舆长卿的,是小将邓羌。

邓羌与慕舆长卿在裴氏堡南方交战,大胜一场,斩杀前燕士兵近三千人,还当场俘获了慕舆长卿本人,一时间邓羌名声大振。

仅仅过了两个月,前秦京城长安刮起一阵大风,人们传言说贼寇杀来,闹得人心慌乱。符生暴怒,要杀死那些传谣言的人,左光禄大夫强平进谏,惹恼了符生,要将强平一起干掉。邓羌和其他一些官员苦苦劝说,符生压根不听,不仅当场喝令用锥子凿开强平的脑袋,将其杀死,还把邓羌等人全部贬出京城,去外地做了太守。

寿光三年,当时人们公认的“人杰”,被比为“孙策”的羌族首领姚襄率领大军攻打关中。邓羌跟随前秦宗室名将苻黄眉一起前去抵御,姚襄已经拉拢了羌族和汉族五万多户百姓,有了根据地,便深沟高垒,不肯出战。

苻黄眉有些挠头,邓羌建议道:“受过箭伤的鸟儿,听到弓箭声也会被吓得掉落地面。姚襄被桓温所败,锐气不足,但他性格刚硬,容易受刺激,我军不如大张旗鼓,长驱直入,姚襄肯定会愤怒出击,到时我们就能一战而胜。”

苻黄眉采纳了邓羌的计策,就由邓羌领兵三千人,跑到姚襄大营门口挑衅,果然,姚襄暴怒,拉着全军出击,邓羌且战且退,等到苻黄眉大军赶到,便翻身再战,大败羌族兵马,斩杀姚襄本人。

获胜后,苻黄眉反而被符生猜忌羞辱,苻黄眉一怒之下想要叛乱,事泄被杀,还牵连了许多宗室。符生的行为倒行逆施激怒了所有人,宗室苻坚起兵,杀死符生,自立为天王。

苻坚即位后当年,永兴元年(357年),多年来到处称臣,事实上割据一方的诸侯,占据并州一地,拥兵数万的张平出兵攻打前秦,苻坚大怒,决定讨伐张平。

358年,苻坚亲自挂帅,邓羌领兵五千为先锋,抵达汾水。张平让养子张蚝领兵抵挡,张蚝勇武非凡,能拽着牛尾巴倒退行走,还能轻松翻越高大的城墙,他与邓羌交战十余天,不分胜负。

苻坚大军抵达前线,张平也用全部兵力迎战。张蚝单枪匹马,呼喝着发动冲锋,杀入前秦阵列后,又轻松杀出去,来回四五次,杀得并州士兵热血沸腾,而前秦将士则有些胆寒。

这个场面仿似三国时赵子龙入长坂坡,而苻坚也如同曹操,对张蚝产生了爱才之心,下令活捉。邓羌等人应声出战,混战中,大将吕光刺伤了张蚝,邓羌出手,将其擒获。

张蚝被俘,并州军队士气大丧,苻坚趁势攻打,并州兵马直接溃散,张平只好投降。战后,人们都赞叹张蚝和邓羌的勇猛,成为举世公认的“万人敌”。

359年,平羌护军高离占据略阳造反,并击退了前来平叛的前秦宗室。邓羌奉命前去,两个月不到就平定了高离的叛乱。

当年七月,邓羌升官了,很神奇的是,他一个以武勇著称的武将,却被提拔为高级文官——御史中丞,而他的任务,是配合中书令王猛执法改革。

王猛的能力在历史上都是第一流,而邓羌表现的也很是出色,二人铲奸除恶,平反冤案,几十天时间中处死和罢免的权贵、豪强、王公贵族就多达二十多人,一时间百官震惊畏惧,豪门大族更是恐慌,苻坚不由得感慨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天下有法律的存在,以及天子是何等的尊贵啊。”

当文官属于“兼职”,364年,邓羌再次被任命为将军,领着七千人讨平了号称“大单于”的匈奴屠各部的叛乱。

365年,匈奴左右贤王合兵反叛,拉起数万大军攻打前秦郡县。苻坚亲领一路兵马,再由邓羌另一路,一人对付一个“贤王”,短短一个月,左贤王投降,右贤王也成为邓羌的俘虏。

苻坚的改革触动了豪门和宗室的利益,367年,前秦爆发“五公之乱”,数名宗室相继起兵造反。

368年正月,邓羌和王猛领兵去攻打其中一名宗室符柳,邓羌隐藏起自己的旗号后,符柳认为王猛一介文人,不足为虑,留下儿子守城,自己引兵两万攻打长安。结果出城一百多里地,就撞上了邓羌的七千兵马,符柳惨败,只剩下几百号人逃回城中。

当年九月,王猛和邓羌攻克蒲坂城,斩杀符柳,随后邓羌配合另外一路兵马,攻克陕城,擒下另一名叛乱的宗室。

五个宗室相继被平定,苻坚稳固了自己的统治,邓羌也因功被封为建武将军,洛州刺史。

369年,桓温出兵攻打前燕,前燕皇帝慕容暐以割让虎牢关以西的地盘为条件,请求前秦出兵。苻坚允诺,邓羌便率军两万人出发,在谯郡与东晋军交锋,大胜一场,杀敌逾万人,桓温狼狈撤回南方。

看到危机解除,慕容暐反悔了,不肯割地,苻坚大怒,于369年十一月任命王猛为主帅,邓羌为副将,统兵三万人讨伐前燕。慕容暐让自己的兄长慕容臧领兵抵御。

370年正月,邓羌击败慕容臧,攻克金镛城。王猛委任邓羌驻守金镛城,自己先返回前秦处理国事。

慕容暐自然不会坐视地盘丢失,他花费几个月时间,调兵遣将,凑出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要干掉邓羌,最好还能攻入前秦,夺取关中。

王猛立即领兵抵达前线,两军对峙。王猛让一名叫徐成的将领去窥探前燕军势,要求他中午返回,可徐成不知为什么,到傍晚才回到军中。王猛怒了,认为徐成违反军令,要将他斩首示众。

徐成是邓羌的老乡,二人关系一直很好,邓羌就找到王猛求情,说徐成确实该死,不过他愿意跟徐成一起杀敌立功赎罪。但王猛却驳回了邓羌的请求,坚持要徐成的脑袋。

这回换成邓羌大怒,他返回自家军中,整顿兵马,敲响战鼓,摆出一副要攻打王猛的架势,俨然是要内讧!

王猛大惊,派人询问邓羌要干啥,邓羌对着使者叱喝:“我们奉命讨伐敌人,现在却有人要自相残杀,我打算先把要杀自己人的家伙干掉!”

接到使者回报后,王猛当即对着众人,大声赞叹邓羌的仗义和勇敢,并说要赦免徐成。

邓羌也痛快,下令士兵们放下武器,一个人跑去帅营谢罪,王猛拉着他的手,笑哈哈的说:“这是我对将军的考验罢了!将军对待同乡尚且如此,更何况对待敌人?我不再忧虑了。”

话虽如此,梁子还是结下了,决战之日,王猛对邓羌说:“敌人兵力强盛,成败关键,在此一举,请将军尽心!”邓羌回答说:“如果能给我司隶校尉的职位,我一定会效死!”

王猛顿了一下:“司隶校尉不是我能许诺的,我将任命将军为安定太守,万户侯。”

邓羌不太高兴,没有应声就退下了。

待两军交战,邓羌始终不肯响应王猛的号令,王猛无奈,亲自骑马跑到邓羌营中,应下了司隶校尉的官职。邓羌放声大笑,与麾下的张蚝和徐成等人畅饮一番后,跃马挺枪,直直杀入敌阵之中。

邓羌和张蚝可算是当时武将战斗力的顶端,他俩为箭头,徐成等猛将随后,前燕军队完全无法抵挡他们的攻势。几番冲突,邓羌等人斩杀了数百名敌兵,摧垮了前燕军队的士气,前秦兵马趁势猛攻,大获全胜,斩杀俘获敌兵超过五万人,随后又一路追杀,又杀死和俘虏了十余万前燕将士。

这一战基本摧毁了前燕的军队,一个月后,前燕灭亡。邓羌以战功被封为征虏将军,安定太守,真定郡侯。

虽然立下大功,但是临阵攻打主帅,不听号令索要官职这些行为,都算是触犯了军中大忌。苻坚对此很不满意,只是考虑到邓羌的军功,不能明着斥责,便下诏说邓羌有廉颇和李牧的才能,不能放在朝中浪费人才,应当到边疆发光发热,向北平定匈奴,向南扫除扬越,特加封邓羌为镇军将军。

374年,蜀人张育起兵,不久自立为王,向东晋求援,并联合当地少数民族酋长,合并数万人攻打成都。苻坚命邓羌前去讨伐,邓羌连战连胜,三个月时间,斩杀叛军两万余人,并击杀了张育,收复整个益州。

376年,匈奴右贤王刘卫辰打不过新兴的代国国主拓跋什翼健,向前秦求援。宗室符洛挂帅,邓羌等人各领一路兵马,合并二十万人北上。

他们先击败了代国的两个部落,随后与代国大将刘库仁的十万骑兵鏖战数日,击溃刘库仁,拓跋什翼健被逼无奈,放弃京城,领着手下逃奔到阴山以北,代国宣告灭亡。

邓羌以参与灭亡代国的功劳,被加封为并州刺史。

至此,邓羌在军中二十年,东征西讨,败前燕,杀姚襄,平并州,镇匈奴,定叛乱,灭前燕,收益州,亡代国,功勋赫赫,纵横不败,有“万人敌”之勇,有“廉颇李牧”之才,是前秦的第一大将。更难得的是,他还能协助王猛治理朝政,堪称“军政双绝”。

只是这般人物,在历史中的退场却悄无声息,灭亡代国后,就再没有他的记录,只有379年二月,他的部下张蚝被任命为并州刺史,推测邓羌在这之前病逝。

邓羌无声无息的逝去,留下了历史的谜团,以及一个可能:若是淝水之战由他领兵,那战争的后果,是“第一将”遭遇一生首败,还是前秦获胜,统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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