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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小苏
编辑| 观山
“爸爸,马上高考了,求求您让我考完再退学行吗?”
2020年,四川达州石桥中学门口站着一位满脸泪痕的女孩。
面对女儿的苦苦哀求,父亲谭纯江同样心如刀割。可沉默良久后,他还是执意让女儿辍学打工。
这简直太奇怪了,哪有父母狠心断孩子前程的道理。
在学校的再三追问下,女孩缓缓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真相揭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碎了……
寒门贵子2020年6月底,四川达州石桥中学像往常一样举行了期末考试。
望着成绩单上谭霞一栏的分数,高二3班班主任彭老师不禁皱起了眉头。
平日里,这孩子的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虽说不是次次第一,但绝不会跌出前三名。
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谭霞的学习状态一直不在线。上课跑神不说,而且还三天两头请假。
果不其然,这次的考试成绩一落千丈。眼看过完暑假就要进入高三了,可不能这样任由其发展下去。
思来想去,彭显勇决定把谭霞叫来谈谈话。谁知她一进办公室,就哭的停不下来。
“老师,我上完这学期就退学了。”
此话一出,彭显勇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但很显然,这并不是谭霞本意。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是被父亲逼迫的退学。听到这里,彭显勇就更加想不通了。
抛开谭霞的优异成绩不说,这世上恐怕没有哪个家长会不让孩子读书。除非,对方真的有难言之隐。
或许是看出了老师眼神中的疑惑,谭霞犹豫再三还是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此,一个心酸又绝望的故事缓缓拉开帷幕。
谭霞,2001年出生在四川达州的一个普通农户家庭。家中除她以外,还有两个妹妹。
为了把3个孩子抚养长大,谭家夫妇常年在外地打工。一年到头来,也只能春节的时候回家一趟。
身为家中的长姐,谭霞打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父母不在家,她便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照顾妹妹们。
与此同时,谭霞的学习也没有落下。无论大考还是小考,她的成绩都是班里的佼佼者。
毕竟,这也是穷苦人家孩子改变命运的唯一办法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时光不问赶路人。
2018年夏,成绩优异的谭霞如愿考上了四川达州石桥中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这可是当地出了名的重点高中。与此同时也意味着,谭霞距离大学的殿堂不远了。
为了给女儿攒学费,在广州印花厂打工的谭家夫妇整天日夜不停的加班。正常情况下,小两口每个月都能固定拿到4000元的工资。
钱虽然不多,但也算能顾住全家人的生活开销。不过想要攒钱,恐怕就有些难了。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靠加班加点赚点外快。无论如何,谭家夫妇都要把女儿送进大学。
细细想来,这也是小两口能找到最好的工作了。毕竟这二位既没有学历,也没有经验。
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工作,他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然而,上天并没有因谭家夫妇的知足而网开一面,一个惊天噩耗正在赶来的路上。
晴天霹雳大概从2018年国庆节开始,谭霞的母亲谢小红就总是感觉胃部有些不舒服。为了省钱,她一直都没有去医院进行检查。
而是去诊所开了点药,在家自行服用。本想着过段时间就好了,谁知疼痛感竟越来越严重。
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连胃周边的器官也都跟着一块隐隐作痛。即便如此,谢小红还是没舍得去医院。
既然胃药不管用,那就换成止疼片吧。殊不知,这种药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而且还有严重的依赖性,一旦停药就会立刻复发。就这样,止疼片成为了谢小红的家常便饭。
表面上看,她的身体似乎恢复了正常。但事实上,谢小红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很多时候,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想晕倒。与此同时,谢小红的体重也出现了断崖式降低。
短短一年,她便从130斤瘦到了80斤。谢小红的一举一动都被丈夫谭纯江看到眼里,更急在心里。
不出意外的话,妻子应该是生病了。来不及犹豫,谭纯江立刻带妻子回了老家。
在丈夫的陪伴下,谢小红在达州市平昌县人民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仅45岁的女人竟然多处器官都显示异常。但以县医院的医疗水平,医护人员根本无法判定谢小红的病因。
毕竟在此之前,大家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严重的病人。万一用药不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权衡利弊后,达州市平昌县人民医院建议谢小红转院去四川大学华西医院。
要知道,这里可是我国疑难危急重症诊疗的国家级中心,也是世界规模第一的综合性单点医院。
如此先进的医疗技术,收起费来自然不会是个小数目。更何况谭家经济拮据,小两口恐怕连最基础的检查费都拿不出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县医院的简单治疗已经花光了他们的所有积蓄。没有办法,谭纯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亲朋好友身上。
但这点钱与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的医药费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事已至此,谭纯江也只能退一步将妻子送去达州市中心医院。
市里总归比县里好,他如是想到。也是在这里,谭纯江才终于意识到妻子病情的严重性。
原来,谢小红的肾功能和肝功能都出现了相继衰竭的症状。就连骨髓,都面临着感染的风险。
得知谢小红曾在印刷厂工作后,院方一度怀疑她是重金属中毒。但想要进一步确定病因和系统治疗,还是只能去四川大学华西医院。
兜兜转转,事情再次回到了原点。走投无路之际,谭纯江含泪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左右为难自从家庭突遭变故以来,谭霞就把所有课余时间都用在了照顾母亲身上。每天放学后,她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洗脸擦手,喂饭喂水······趁着这个空闲,谭纯江便会去外面找个拉电线的零工赚点辛苦钱。
但这点小钱与昂贵的医药费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果不其然,谭纯江口袋里的钱很快就再次见了底。
望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妻子,他内心五味杂陈。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谭纯江把女儿悄悄叫出了病房。
“谭霞,不读书了要得不?”
听到这里,谭霞明显一愣。但从父亲坚定的眼神中,她知道这不是开玩笑。
想到这里,谭霞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再次向父亲争取道。
“爸,让我把高中读完吧,我想参加高考。”
可无论谭霞怎么恳求,父亲都无动于衷。不知过了多久,谭纯江才缓缓开口道。
“你可以一边打工一边学习。”
此话一出,谭霞不禁露出了苦笑。众所周知,高三是学习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年。
费尽全力都不一定能从这座千军万马的独木桥上脱颖而出,更别提勤工俭学了。就在这个时候,姑妈走了过来。
原来,父亲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说出来可能有些难以置信,姑妈竟然已经给谭霞找好了打工的厂。
事已至此,谭纯江索性一碗水端平。他决定,让正在读职高的二女儿一块辍学和姐姐出去打工。
若不是三女儿年纪小,还在义务教育阶段期间。谭纯江真想心一狠,全家四口都出去打工给妻子筹集医药费。
很显然,这次谈话的最终结果是不欢而散。也是从这天开始,谭霞的状态一日不如一日。
很快,谢小红就察觉出了女儿的异常。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尤其是看着病床前三个懂事的女儿,谢小红不停哽咽道。
“都是妈害了你们,妈不看病了······”
看着母亲自责的模样,谭霞忽然想通了。自己的未来固然重要,可母亲的身体更重要。
只有活下去,生活才能有希望。听完谭霞退学的理由,彭老师心中隐隐作痛。
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有梦想的孩子,因为这很有可能会毁掉孩子的一生。来不及犹豫,彭老师立刻把谭霞的家庭情况如实报告给了学校以及教育局。
很快,相关领导就作出了迅速回应。一方面,学校愿意免除谭霞姐妹三人在学习上的所有费用。另一方面,全校师生还自发为这个可怜的家进行了捐款。
与此同时,当地政府也第一时间将谭家纳入了低保范畴。虽然每月领的低保费用不多,但医疗费用报销比例大大提高了。
如此一来,也算是从某种意义上减轻了谭家的经济压力。遗憾的是,谢小红终究还是没能战胜病魔。
2020年9月16日,她刚吃完早饭咳嗽两声便去世了。望着谢小红冰冷的身体,家人们反而有些释然。
或许,另外一个没有病痛的世界会让她更开心吧。
母亲离开后,谭霞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她相信,这也是母亲最想看到的事。
凭借优异的成绩,谭霞顺利考上了成都一所大学。为了补贴家用,她一入校就向辅导员申请了勤工俭学的岗位。
靠着图书管理员这份工作,谭霞轻轻松松就能解决每个月的生活费。
每逢寒暑假,她还会去做各种兼职赚取下学期的费用。
至于未来,谭霞想从事服装方面的工作。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个努力的女孩就会抵达成功的彼岸。
参考链接:
1. https://m.toutiao.com/is/i2ErTudC/ “让我考完行吗?”石桥中学一高三学生被迫辍学?实为“炒冷饭” —达州日报
2. https://m.toutiao.com/is/i2EhADB6/ 母亲暴瘦50斤生病住院,父亲打零工养家 三姐妹面临抉择:只能有一人继续上学—红星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