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或者欧洲的语境下很难解释“万物有灵”这个词语,就像早期古代中国文化中的“禅”也没有相对应的英文单词,西方最早是通过日本了解到“禅”字所蕴含的东方文明,根据日本语中“禅”的发音创造了“Zen”这个英文单词。顾嘉唯说“物灵”的“灵”最开始用的英文不是很合适,于是创建了一个新的英文名“Ling”,这是物灵科技起名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
作为一位履历光鲜的创业者,顾嘉唯先后任职于微软亚洲研究院,百度深度学习研究院,参与过重要产品和项目的运营。面对这样一位长辈口中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顾嘉唯对今后AI儿童教育市场的愿景,创业过程中遇到的种种意想不到的问题,以及在科技巨头工作和独自创业的心路体会,向未来图灵表达了自己不同的观点。
以下对话内容节选,由未来图灵编辑整理后发布:
| 能介绍一下Luka这款儿童教育机器人吗?您最早是怎样产生做Luka这样有温度的陪伴机器人的想法呢?灵感来自于哪里?
绘本这样一个领域是发展很快的行业,是个舶来品。最早来自日本、美国、欧洲,很多大的IP来自于那里。每个小孩的家里,比如很多高知家庭会有非常多的绘本,中国的绘本阅读刚刚起步,二三线城市家庭没有讲绘本的习惯,我们希望AI消费电子产品能够帮助这些小孩从一开始快速的养成阅读的好习惯,通过科技的力量降低绘本的门槛,普及绘本阅读,这是我们的初衷。
我们选择做Luka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今天技术在AI领域的发展,其中,儿童教育类产品在整个新的智能硬件的品类中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从儿童这个点切入的原因在于这个领域有机会让用户粘性提升起来。另外一点重要的原因就是,孩子接触电子产品很容易视力快速下降,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做产品本源上有两种驱动力,一种来自于自己有很强的需求,本身是用户或者体验中心;另一部分,从第三方更客观的看待产品体验和用户反馈。我们站在多维的角度去思考用户不同家庭环境中的共同点去平衡,一步步满足他们的需求。
因为小孩在2-8岁这个高速的发展过程中,每一个小阶段都是一个敏感变化期。Luka能够在爸妈比较忙的时候解放爸爸妈妈的时间,陪伴小孩讲故事,通过孩子自主看绘本,我们也希望把小朋友从屏幕拉回书本中。
Luka有一个跟其他机器人不同的技能,就是它能够跟小朋友讲绘本故事,就像你的爸爸妈妈,就像你身边一位特别会讲故事的小伙伴一样。它会通过它的技能去实现翻到任何一页,任何一张,都能给小朋友讲解里面的故事内容。
| 刚才我们聊了很多Luka的故事,现在我们想知道Luka爸爸的故事,您创业一年多以来,在创业方面经历了哪些比较棘手的挑战呢?
我觉得一个公司在发展的时候最大的瓶颈在于,CEO自己的认知度多高这公司就能跑多远,如果CEO个人没有一个很好的成长和修行的话,这个公司肯定带不远。我觉得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怎么能够让自己的修行和发展能够速度足够快,能够带着团队,带着整个公司以最高速去发展。
我们发现公司除了明确战略的同时,战略的每一步的调整和修改都需要花心思,我们如何能够在一个变动的行业发展?我以创业者身份进入到今年这个时间点,行业其实变化非常非常大。我们是理想主义马拉松运动员,这种持续的冲劲和持续的力量不是靠每一天、每一个月打鸡血塑造,也不是靠融资新闻带来的,需要一个共同的使命价值观去营造。
| 那么在这种掌舵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时候你的团队产生了一些分歧,最后又是怎样解决的?
我觉得一个公司如果只听一个人或者永远没有政治家没有对抗面的话,这个公司肯定是发展不好的。我相信一家好的公司一定是打磨出来,碰撞出来的,一定在激烈的争吵中找到最优解,并在这个最优解坚定的执行中走出来,所以我一直鼓励大家内部PK,并在很好的机制下平衡其中的关系,不造成两败俱伤。
我们公司的氛围很年轻,大家没有职业上打磨成很圆滑的心态,愿意把东西表达出来,有问题就直接说。在这种氛围下我们确实遇到很多冲击,这种冲击来自于正面的对抗,比如选择做项目A还是做项目B的时候。
我们最早针对要不要做儿童教育这件事情争论过,大家知道儿童市场不够sexy,不好讲故事,实际上一个真正理性和真正对市场有判断的投资人不会说出来。也就是说,做儿童教育AI会不会撑起一个足够大的盘子?会不会发展到一个很伟大的公司?这里面面临一个冲击,当然,迪士尼和乐高都是很伟大的公司。
我们儿童这条线还有一条成人条线,我们做这个产品经历了很激烈的对抗和斗争,各种各样的争执和讨论其实是不可避免的,一个创新型公司面临最大的问题在于不确定的挑战,在它面前有着非常多的不确定因素。
另外,在to VC还是to C两者间,我们坚决to C,这是我们一直在说的一个理念。
中国面临一个重要的转型期,在AI这个领域我们很领先,和美国同步发展。这跟以前中国原始的创新做法是不一样的,需要倒逼一部分人杀出来。公司到一定阶段需要凝聚力,只有在一个凝聚的过程中发力一个产品才能把这个点打透打穿。
| 百度平均年龄是27、28岁,在微软的时候同事平均年龄32岁,现在物灵科技,平均年龄是25岁左右,面临一个更年轻的团队,这样的转变对您来说还适应吗?
当时我选择离开微软研究院到百度的一个契机是有我的思考的,发论文、写专利,然后去做原型、做demo,微软研究院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地方,培育了很多伟大的科学家和伟大的计算机人才,并遍布各个公司,很多投资人追捧的AI创业公司的CEO几乎都跟微软研究院有关,它像是黄埔军校一样。
微软有个slogan:你每天醒来问一下自己,你做这件事情是不是能改变世界,如果不是的话,你要选择重新选择一下你在做的事情。这点真的是深入人心。
让我感受比较深的一个点是,员工之间有一个很好的氛围,这个氛围也是带到今天。我们也希望物灵也有这样的一个体验,微软研究院提供了一个让我在科研领域深耕的一个环境,打下了很深的一个基础。
在百度这样的一个研究院的体系做东西,你会面临一个问题,你跟产品部门互相之间还是一个转化的过程。百度你有一些权利去做产品,但是绝大多数的好的产品最后要持续运营还是要交付给产品团队去做。因为研究院还是肩负着一个能让公司够持续找到下一个增长点的责任。
我原来在微软和百度都一直在尝试为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找到一个应用领域,找到一个能够成为家庭或者成为个人每天能够使用的场景,所以我觉得技术的发展,是一个推进我出来的很重要的原因。
| 近段时间有很多像您这样的人才,比如离开百度自己创业,想要直接创建一些产品或者实现自己的一些理念,您怎样看待这样的现象?
一个事情的发展一定是有它背后的驱动链条的逻辑存在的,在这件事情上,驱动力有几个。
第一,整个科技行业的创新发生了改变,今天你会发现,科技的行业发展非常快的同时一个大公司内孵化的技术,或者孵化这个深度的人才,提供的技术驱动力有可能跟不上一个创业公司。创新链条改变了,你会发现其实大公司已经不再让别人觉得sexy了,很多很sexy的新的技术领域来自于创业公司。
第二,今天的资本市场过热,这个过热一定程度上是坏的,可能会把这个行业催得太早熟了。优点在于其实能够快速地让很多创业者还是犹豫的情况下给推波助澜了一下。所以我觉得鼓励了很多人跨出来,这一步没这么难了,给了你一个台阶容易出来了。
第三,驱动链条在于,今天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90后、00后甚至是很多父母,跟十年前或五年前思考的路径不一样的,他想要一个更好的平台,更开放的模式,他不想受束缚,他不希望有上下层级的管理关系,他希望有更大的舞台让他自己施展。所以这时候创业公司提供了更好的一个机会,这是我觉得一个很重要的一个驱动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