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5月13日,上午,小胡家咀(现安庆市望江县胡家咀)村东。
皖江区沿江行政办事处主任张格才推开院门,迎面便“忽地”怼上了四五支黑洞洞的枪口,“别动!”
当天,乌沙夹据点的日伪军获悉小胡家咀村内藏有新四军,随即出动了十几人前去搜捕,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众人才开始搜村儿,便抓到了对方的一个“大官”。
随后,张格被带回到乌沙夹据点之内,当夜,日伪军便对张格进行了突击审讯,然而,甭管敌人是如何的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张格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不知道。
眼见从张格口中问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据点内的日伪军,随后将之押送到了安庆的日军“觉醒团”内。
这个所谓的“觉醒团”,其实是监禁、蹂躏我抗日军民的集中营,位于前安徽大学之内(后改为安庆师范学院)。当时,这个“觉醒团”内关押了五六百名抗日军民,其中新四军方面的指战员、地方工作者大约有一百来人,还有一部分国民党官兵、部分爱国青年,以及不少的无辜百姓。
张格被关入“觉醒团”内之后,整天遭受日军看守殴打,被逼着干苦工,经常吃剩菜剩饭,在其中生活得如同牛马一般。
期间,组织上曾派出地下工作的同志们,为之四下奔走,不遗余力地疏通关系,希望能够将他营救出来。
其中,我方内线姜毅曾受组织委派,策划着将张格营救出来。为此,姜毅还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最终让张格相信了自己,随后两人商议了数次,筹备好了逃离德军计划。
然而,就在计划实施的前一天,姜毅这边突然没了消息,后来才知道是日军方面,将姜毅临时调换了工作。
辛苦筹备的营救计划,最终功亏一篑。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1945年8月14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消息传来之后,安庆当地的日军上下,个个如丧考妣,守军士兵们更是陷入迷茫之中,彷徨不知所措。
此时,安庆的日军正面临着是投降国民党还是新四军这边的抉择。
当时,“觉醒团”内不少国民党军官、士兵,十分躁动,他们不住地游说、蛊惑日军,释放狱中的国民党军士,并将一众新四军全部处决。
当时,“觉醒团”内暗流潜行,张格等一众新四军军士们,精神紧绷,时刻防范着敌人突施毒手。
8月19日,下午,躺在牢舍墙角的张格,突然听到监门被人打开,进来的日伪军看了眼牢舍之后,吆喝着让张格起来,快快随他们去见他们平山长官。
他们口中的这个“平山长官”,叫做平山正雄,是安庆宪兵队队长。当天平山正雄派了一名士兵,来到了安庆“觉醒团”所在处,找到了张格。
“快起来,跟我去宪兵队,平山长官要找你谈一谈。”那名士兵催吼道。
在前些年,宪兵队来“觉醒团”要人,从来都是说去谈一谈,但被转押到宪兵队的人,大多数却最终都没能回来。
因此,当日本宪兵队士兵来“觉醒团”提人之时,张格周围不少人都向其报以悲悯之意,心里猜测着张格随后可能遭受的种种不幸。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张格此番竟然有惊无险,随后还因为此行而顺利逃离了日军的魔爪。
当然,这也出乎了张格的意料,七十年代末,张格向地方文史工作人员回忆这段经历时,依然唏嘘不已,“我也没有想到,宪兵队的那名日军军官,竟会故意把我给放了。”
张格被带到宪兵队时,已经是临近黄昏之时,日军士兵将他带到平山正雄的办公室内。
当时平山正雄正坐在办公室的桌案处,伏案疾书,见张格被带到后,平山正雄便起身合上了书本,上下打量了张格一番之后,竟什么话也没说,便直接转身出了门。
一时间,偌大的一间屋内,就剩下了张格一人,因为被押来的时候,那名日军士兵并没有用绳索将张格捆住,因此,此时的张格手脚都是自由的,完全可以自由走动。
看着空荡荡的屋内,以及屋外静悄悄的情形,张格原本已然磨蚀数月的希冀,再次炙热起来。
“我得趁他们不在,赶紧跑!”
当时的张格,也来不及分辨敌人到底是不是在试探自己,眼见绝好的越狱脱逃机会就在眼前,张格随即决定,不能犹豫,必须立即逃跑!
打定主意之后,张格取下墙上挂着的日军军服,随后快速套在身上,然后从平山正雄办公桌上拿过来水杯,捧在手心当中,随后踱步出了门。
到了宪兵队门岗处,张格故意低着头,就这样有惊无险地通过了门岗,最终逃出了日军宪兵队。
出了门,张格闪身藏入附近的巷道之内,然后探头向外观察,在四下瞭望了一会儿,确认没有敌人跟踪之后,张格随后便快速向东而去。
这里面还有一段曲折,那就是当日,没怎么来过安庆的张格在紧张的逃亡过程当中,竟然迷路了。
最后,张格摸到了肖家桥附近的一个旅馆之内,张格对旅馆老板娘说自己是日军抓的民夫,现下从鬼子手里逃了出来,请对方搭救自己一下。
那老板娘也是古道热肠之人,听罢张格的话,对他深表同情,随后,老板娘将张格找机会送出了城门,然后又给他雇了一条小民船,将之送到了八都湖一带,在此,张格最终找到了组织,回到了组织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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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安庆文史资料》,汪治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