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麦子、挑粪,及其它回忆》
收麦子,从记事起,我干到了13岁。直到父母都由民办教师转正,家里的大片责任田被村里收回,只剩下几分菜地才结束。
虽然主要是帮忙干些零碎活儿,但在五黄六月,一个男孩儿望着风吹麦浪,心中没有一丝收获的喜悦,只有对生活的质疑。
当年的我质疑什么呢?努力回忆,一些碎片浮现脑海。
———为什么都是孩子,我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田地里吃苦受累?东边的焦作电厂、西边的朱村矿工人村的孩子们在家里吹着风扇吃着西瓜?
是的,当年的我就是这样想的。一点也不深刻,丝毫都不高尚。
甚至,有很多恶毒的抱怨。
从家里用粪车拉粪,然后倒在田地旁边的粪坑里,等粪沤熟以后,用扁担勾住粪桶,把粪水挑到自家的田里,兑水灌溉施肥。这样脏、丑、累的活儿,我干到18岁。
没有一丝一毫所谓“劳动最光荣”。
我恨这样的生活……
就算你说我不高尚、歧视体力劳动,当时那个少年的我,也发自肺腑地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