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林程爱妻如命。
可谁都不知道,他有个小号。
小号里的唯一好友,是他的小助理。
他们在小号肆意宣爱,小助理宛如他另一个妻子。
我们三个相见那天。
林程点了一桌子清淡的菜。
我想加个辣菜,
他却说:“吃了这么多年辣,你不腻吗?”
我瞬间明白,他想离婚了。
……
1
我放下菜单,试着尝一尝这些清汤寡水。
可我只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
盐很淡,我不喜欢。
林程却吃得开心,他熟练的给小助理盛了一碗汤,又接过她递过来的鱼。
他们之间自觉隔了一道屏障,不容外人插入分毫。
突然,小助理温蕊发出一阵剧烈咳嗽。
林程焦急的给她倒水拍背。
“是不是卡着了?去医院看看。”
他打横抱起小助理,脸上满是担忧急切。
他似乎忘了,餐厅里还有一个我。
也忘了,他怀里的,只是他的助理。
我透过落地窗,看着那道焦急万分的背影,还有小助理调皮的剪刀手。
她在炫耀。
炫耀她赢了,炫耀林程选择了她。
我垂了垂眸,压下眼底的讽刺。
这场饭局,本就是一场赌局。
就在昨晚,我发现了林程有个微信小号。
小号里只有温蕊一个人。
他们肆意谈情说爱,在朋友圈互相发泄着对彼此的占有欲。
他们瞒了我半年。
如果不是昨晚林程怪异的举动和熟悉的香水味,我不会怀疑他会出轨。
我用小号添加了温蕊的微信。
却在今早看到她发了一条朋友圈。
粉色的餐盒,被霍霍的不成样子的早餐。
那是我给林程准备的。
他来不及吃,让我打包。
没想到他却是带去公司给她的小助理。
而他的小助理毫不留情的表示了对那份早餐的嫌弃。
她说她不喜欢吃番茄,也不喜欢流心的鸡蛋。
林程为了补偿她,特意带她来吃大餐。
而温蕊,背着林程叫上了我。
她说:“乔姐,我知道加我微信的是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和林总的事,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退出吧,我想嫁给林总。”
火辣,直接,这就是林程喜欢的?
我回:“我凭什么退出?林程对你只是玩玩儿罢了。”
她很有自信,字里行间都是对林程爱她的自信。
“乔姐,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你来公司楼下的餐厅,看看林总会将就你,还是将就我。”
那一刻,我没有犹豫。
我和林程认识十年,结婚六年。
他一直都在将就我。
就算他现在事业有成,可外人谁不知道,林程是个宠妻狂魔。
和他谈生意,千万别送女人,他会翻脸的。
可在我踏进餐厅,和他碰面的那一刻。
我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他虽然没有和温蕊有什么越举的行为。
可他却点了一桌子清淡的菜。
他明知道我喜欢吃辣。
那一刻,我的自信大受打击。
现在,我更是溃不成军。
是我太自负了,以为这么多年,林程对我始终如一。
可如果真的始终如一,他又怎么会出轨呢?
我收拾好情绪,起身回了家。
这间屋子的每一寸都是我亲自布置的。
里面充满了我和林程的点点滴滴。
阳台上的那个摇篮,还是他亲手给我做的。
他说我坐在那里晒太阳正合适。
我坐在摇篮上,看着外面的漆黑,心一下子就空了。
从餐厅分开后,林程一直没有联系过我。
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2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我愣了愣,点开一看,不是林程,是温蕊。
她发了一个林程光着上身进浴室的视频。
“乔姐,林总今晚答应了陪我,所以他不会回来了。”
“你别等他了,先睡吧,毕竟人老了,熬夜容易长细纹的。”
她真的像极了古时候得宠的小妾。
没有半分掩饰得宠的得意。
我面无表情,回道:“已截图。”
下一秒,消息一条条被撤回。
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截图了。
没多久,林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看着屏幕上的老公。
无奈接通。
“什么时候回来?”
我很平静,没有往日的欣喜,也没有厉声质问。
连我都觉得惊奇,我怎么能做到这么平静的呢?
林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老婆,今晚朋友临时聚会,大家会玩儿很晚,我可能不回来了。”
“你先睡,别给我留灯。”
以前他应酬,我总是会给他留一盏灯。
他要是喝醉了,我就算再困,也会给他煮一碗醒酒汤。
可现在,我只是淡淡道:“好,注意安全,别喝太多。”
林程很高兴我没有问东问西。
他也没有解释餐厅发生的一切。
可能,见我没有质问,所以,他也默契的不提吧。
我深呼口气,收拾着行李。
我想回我妈家住两天。
突然,我的视线定格在柜子角落。
我知道家里是有避孕套的。
可这段时间我和林程在备孕。
根本没有用过套子。
而现在,这盒十个装的避孕套只剩下一个了。
我有些耳鸣,胃部一阵痉挛。
这个家,这张床。
原来早就被别的女人沾染过。
我弯下腰干呕,却又什么都吐不出。
怎么可以这么脏呢?
林程,你怎么可以这么脏?
我麻木的在摇篮上坐到天亮。
手机里还在响起不堪入耳的声音。
那是凌晨时,温蕊发来的。
林程的低吼和她的高亢,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
一晚上,结束了我和林程的十年。
我找律师,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
林程回来时,我才挂完电话。
看见在客厅的我,他有些诧异。
“老婆,你怎么这么憔悴?”
“昨晚没休息好吗?”
他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脸。
我嫌恶的别开头,淡淡道:“没事,就是做噩梦了,睡不着。”
林程慌了。
“什么噩梦?是不是昨晚我没在你不习惯?”
“现在我陪着你再睡一会儿吧。”
“你看你,眼里都是红血丝。”
我仔仔细细地看着林程。
他的关心不是假的。
他眼里的爱也不是假的。
可他出轨,更不是假的。
我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去睡。”
“对了,妈打电话,说晚上过去吃饭,林程,五点的时候叫我。”
见我态度冷淡,林程眼底闪过一抹狐疑。
但听到后半句话,他所有的怀疑都消失了。
他以为,我只是困了,不爱搭理人。
以前我就是这样的,困了,倦了,就不爱说话。
“好,五点我叫你,老婆,快去休息吧。”
我没有进主卧,而是去了客卧。
林程却没有发现,他径直去了书房。
他是那么爱工作,爱到脖子上的草莓印都忽略了。
我苦笑一声,闭上了眼。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做了很多梦。
梦里无一例外都有林程。
十年,我们从校服到婚纱,更是彼此的初恋。
大学异地没能打倒我们,父母的阻拦没能拆散我们,创业时没钱啃咸菜馒头也没能把我们分开。
可偏偏因为一个女人,就把我们十年的感情贬的一文不值。
我是被一道声音吵醒的。
林程满脸担忧,眉头紧紧蹙着。
温热的指腹轻抚我眼角的泪。
“梦到什么了?怎么还哭了?”
3
“梦到你了。”
我声音沙哑,林程笑了笑。
“梦到我什么了?”
我抿着唇,看着他眼里的笑。
轻声道:“梦到你出轨了。”
林程眼里的笑凝滞了。
他的表情变得心虚。
可他却俯身亲吻着我的额头,语气带着无奈。
“老婆,别乱想,温蕊只是我的助理,她吃不了辣。”
“昨天她被鱼刺卡住了,情况紧急,我来不及顾上你。”
“真的很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老公补偿你好不好?”
我笑了笑,“怎么补偿啊?”
“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在他的期待中说道:“开除温蕊好不好?”
我悬着心,等着他的回答。
我想,如果他愿意开除温蕊,或许,我可以装作一切都不知道。
可他还是让我失望了。
林程的笑依旧温柔,我却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他摸着我的脸,眼神宠溺。
“换一个。”
“这个不行。”
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
没必要了不是吗?
“算了,我开玩笑的,时间到了,去妈家吧。”
路上,我和林程默契的沉默了下来。
中途他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备注都是温蕊。
可他一次都没接。
“不接吗?可能有急事。”
“工作的事明天可以处理,今晚我想陪着你。”
我笑了笑,没再开口。
到了林家,我双手插兜,看着他提东西。
明明两只手提更轻松,可他偏偏要腾出一只手牵我。
“别紧张,妈那里我来应付,你只管吃吃喝喝就行。”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林程也不恼,他敲了几下门。
只是,谁也没想到,开门的会是他的小助理。
林程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
“你怎么在这儿?”
话落,他又慌乱的看向我。
我面无波澜,自顾自地进屋。
见林程愣在门口,我心平气和道:“愣在那儿干什么?不冷吗?”
初冬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
林程僵硬的进了屋。
温蕊眼里的笑意,在他的不搭理下渐渐落了下去。
她怨毒的剜了我一眼。
却被林程狠狠瞪了回去。
林母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林程那一眼。
她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声音尖细。
“小蕊是我喊来的客人,阿程,你还不招待招待她。”
“别像某些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这么多年了,连个崽都怀不上,真不知道娶来干什么?”
“妈。”林程把我护在身后,对他妈皱眉说道:“我娶微微是因为我爱她,我娶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的子宫。”
“你能不能别再挑刺了。”
“要是再这样,下次我们就不来了。”
林母嘟嘴耷眼,再开口,就是我听不懂的家乡话了。
林程也用家乡话回着她。
可他们似乎忘了,我已经嫁到他们家六年了。
他们的家乡话,大部分我都能听懂。
那些鞭挞我肚子不争气、让林程和我离婚的话,我听了一次又一次。
突然,我浑身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母。
她对上我的视线,用家乡话没好气说道:“看什么看,你肚子不争气,还不准阿程找别人生了。”
“还好小蕊怀孕了,不然我都没脸去见他爸。”
“妈,你能不能别当着微微的面说这件事,很光彩吗?”
“你怕什么,她又听不懂。”
“够了!”
我厉声嘶吼。
我快受不了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恶心?
林程错愕的看着我,见我红了眼眶,他满眼心疼。
“微微,你别管我妈,她就是嘀咕两句。”
“她是嘀咕两句吗?”
我看着林母脸上的闪躲,还有温蕊眼里的得意。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怀孕,我知道林母对我不满。
可我却不知道,他们居然要找别人来生。
我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道:“林程,六年,你们的家乡话我听得懂了。”
林程脸色白了白,愣在了原地。
“微微,你听我解释。”
我闭了闭眼,摇着头。
“林程,我要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