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曾经出现过这样一幕,彼时,二十万志愿军在敌人的阴谋诡计之下不幸陷入了绝境,可以说,若是不出意外,他们即将受到来自联合国军精锐的猛烈绞杀,可谁知就在这紧急关头,一支曾经的“敌人”部队却上演了一出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好戏!
即便他们受到过嘲笑和挖苦,但为了民族大义他们却还是义无反顾,最终用所部半数以上的伤亡挽救了局势,也挽救了咱们新中国的国运!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支部队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这么强,此前多年又为何一直表现不佳呢?
滇军六十军
公布答案,原来这支传奇的部队不是旁的,正是由曾泽生将军率领的滇军六十军!彼时的世人谁也没想到,这样一支曾经被解放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国民党军队,在多年后竟会成为二十多万志愿军的救星!
当然了,不单世人没想到,就连曾泽生将军也是一样,要知道在抗美援朝战争初期,他所率领的原班人马堪称状态极差,都不说和三十八军、三十九军这些主力部队相比,就算是普通部队都比他们立的功多。
在此基础上,志愿军内部对他及其麾下的部队亦是充满了质疑声,有人说他们是“旧思想作祟”,也有人说他们是“出工不出力”,闻听此言,曾泽生将军的心情堪称是五味杂陈,有一次他甚至还赌气的说道:
“与其这样,不如让我去三十八军当伙夫!”
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会想到未来的自己将会力挽狂澜呢?
的确,按照抗美援朝前三次战役的经验,曾泽生所部的确表现不佳,不过这一切也是有原因的,至于为何,当然了,此事说来话长,若想理清那咱们还是需要从六十军在起义之前的情况开始说起。
虽说曾泽生的六十军是滇军的主力部队,可在国民党部队之中,他们却从来没有受到过重视,不单不重视,更多是甚至还是鄙视和怀疑,而其中缘由也不难理解,一方面,地方军被中央军或是嫡系部队鄙视在国民党内部算是常态,另一方面,云南地区的军事实力也确实不强,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作战经验都是如此。
在这两个原因的驱使下,六十军受到排挤和忽视就再正常不过了,然而,这般的屈辱却并没有打消他们的作战意志,恰恰相反,这种压力亦是转化为了动力,为了争口气,在曾泽生的带领下,六十军向来都是冲在最前头,不管是抗日战争还是解放战争都是这般。
就比方说在解放战争前夕,为了证明自己,曾泽生便率领六十军一路北上,成为了首批进驻东北的部队之一,初入东北的他信心满满,目标亦是直奔前线上阵杀敌,可很遗憾,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由于国民党内部的派系之争,他的部队很快就被肢解为了三个部分,三个师归属于三支不同的部队,即,杜聿明的长官部、孙立人的新一军,以及廖耀湘的新六军。
至于曾泽生本人就只能指挥一个直属队和一个工兵连,这显然是被架空了,所幸后来国民党在东北的局势岌岌可危,杜聿明这才给他解了禁,让他率领六十军驻守在长春城中。
该命令看起来是在重用曾泽生,可实际上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我军对于长春的战略意图人尽皆知,此时让他率部驻守无异于让他送死。
不过即便如此,曾泽生也没有气馁,为了建功立业他算是豁出去了,竭尽全力的防守着这座危城,但令人感到唏嘘的是,就算这样,老蒋和杜聿明也没有一丝丝感动,不单没有,他们还将曾泽生的六十军当成了炮灰,要钱没有、要粮没有、要增援更没有,摆明了就是在欺负人。
一次两次还好,次次如此,士可忍孰不可忍,故而眼看手下将士们即将饿死,曾泽生亦是终于放弃了此前幼稚的想法,当即率部起义选择了弃暗投明。
就这样,曾泽生成为了我党我军的一份子,而在人民的怀抱中,他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温馨,对于这支“降军”,组织上非但没有针对,反而还格外照顾,除了将番号改为五十军、派遣了几名政委外,基本上没有任何变动,依旧以曾泽生为指挥核心。
这样的礼遇让曾泽生格外感动,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为此在接下来的解放战争中他亦是竭尽全力,一路从山海关打到了湖北、四川地区,不仅如此,当听闻北方有变、美帝国主义犯我边境之际,他更是没有任何犹豫,第一时间便率部跨越大半个中国赶赴丹东进入朝鲜。
这样的行动力着实诠释了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死”,不过说到这里一个问题却也随之出现,那就是既然曾泽生和六十军的将士在思想上没有问题,战斗力也并不弱,为何在抗美援朝战争初期,他们的表现会这般差强人意呢?
初期表现
从国民党军中不受重视、备受鄙视、沦为炮灰的杂牌部队,到解放军中最受照顾的五十军,曾泽生所部心中的感动溢于言表,因此,在接下来的岁月中,他们亦是竭尽全力,先是解放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随后又是毫不犹豫挺进朝鲜战场,为得就是投桃报李。
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即便拥有这般坚定的意志和丰富的战场经验,在朝鲜战争初期,他们却还是表现的差强人意,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话接上文,在抵达朝鲜战场后,很快第五十军就与三十八军、三十九军等部一齐投入了作战之中,前三次战役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我军基本上就是连战连捷,但任谁也没想到的是,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五十军的战绩却依旧不好,充其量也就能“欺负欺负”南韩这样的二流部队,至于美军的王牌部队不说是一触即溃,也是鲜有胜利。
见此情形,就像开头时说得那样,志愿军内部当即就出现了异样的声音,有人说这是思想层面的问题,也有人说五十军是在保存实力,更有甚者还有人认为他们的战斗力都是吹出来的,实际上也只能捏一捏软柿子而已。
听到这些话,包括曾泽生在内,五十军内部的情绪都压抑到了极点,他们想反驳却拿不出战绩,他们想认命却是心有不甘,而这种情绪亦是持续到了第四次战役期间,至于为何原因也很简单,他们总算找到了问题所在,无他只一点,那就是风格使然!
什么意思呢?简单来说就是五十军的作战风格属于偏防守的类型,这显然是因为在国民党军队中待得时间长了,他们主要以城市作为根据地的因素,可问题是,朝鲜战争的前三次战役都是进攻作战,在麦克阿瑟的作战方针下,中美两军一直都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打对攻,一个孤军深入一个迎头痛击,根本就没有打防御战的机会。
一支习惯了打阵地战的部队贸然投身对攻战中,五十军能取得佳绩才是怪事,不过在第三次战役后情况就不同了,由于美军换将,将麦克阿瑟换成了李奇微,他们的战略战术自然也发生了剧变,从之前的不顾一切向前进攻变成了稳扎稳打,而这时也就轮到擅长防守的曾泽生部出马了!
先交代一下此战的背景。
之前,由于战场上的连战连捷,我军众将士也都升起了轻敌之心,觉得联合国军不过如此的他们亦是犯了和麦克阿瑟一样的错误,那就是轻敌冒进!
在此基础上,二十万志愿军主力没有犹豫,一路杀到了汉江南岸,并将两岸“牢牢”控制在了我军手中,至于为何这个“牢牢”打上了双引号,原因也很简单,一来刚刚经历大战的我军可谓是人困马乏,巅峰战力充其量只能发挥出一半,若是遇到强敌恐怕将要遭到灭顶之灾,二来,之前也说了,我军这属于是轻敌冒进,后方补给并没有跟上,如果敌军在此时发起突袭,那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当然,这些风险我们知晓,志愿军的指挥官同样心知肚明,只是很遗憾,连续的胜利已经冲昏了他们的头脑,这才让他们下意识的将其忽略了而已。
这边,我军已经陷入了狂热之中,而另一边的美军指挥部内却是异常冷静,显然这次换将的作用很大,在李奇微的领导下他们不单认识到了此前的错误,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如今志愿军暴露出的破绽。
没有任何犹豫,一项名为“屠夫”的计划越于纸上,其核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趁着我军立足未稳之际,尽可能消灭我军的有生力量!
美军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他们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下,我二十万志愿军亦是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无奈,为了稳住战局,经过与中央的商议,彭老总只得制定出了一个名为“西顶东反”的作战计划,顾名思义就是西线顶住、东线以攻代守,而这支负责在西线顶住巨大压力的部队不是旁的,正是曾泽生率领的五十军!
自此正名!
经过前三次战役的连战连捷,我军也是犯了一个和麦克阿瑟一样的错误,那就是轻敌冒进,轻敌往往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之前的美军是如此,现在的我军也是一样,一时间,二十万志愿军陷入绝境,本以为一场大败在所难免,但谁知就在这危急关头,一直以来饱受质疑的曾泽生却站了出来,并最终完成了力挽狂澜的壮举!
其实,一开始对于是否派出曾泽生部赶赴西线,志愿军指挥部内还是存有争议的,至于为何也不难理解,一个是五十军一直以来的表现,另一个就是守住西线的难度着实太大,让他们去难免有“卸磨杀驴”的嫌疑。
但对此,彭老总与曾泽生二人却相继打破了众将士的质疑,先是彭老总,他态度坚定的对曾泽生表示了信任,并点明了五十军善守的特点,随后是曾泽生,对于彭老总的信任他万分感动,同时在他看来,这也是一项来之不易的、光荣的任务,他们五十军就是想要靠着此战正名,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
就这样,没有任何意外,五十军拿下了这个光荣且艰巨的任务,至于具体怎样操作,他们亦是心中有数,毕竟这种防御战他们已经打过太多太多次了,包括起义投诚前的长春战役就是如此。
可以说五十军上下都是信心十足,而在此基础上,曾泽生等人亦是很快制定出了一套完善的防御计划,其一,控制阵地点,将主力放在二线,避免受到美军的轰炸,其二,不能一味的防守,在防守间隙必须注重反击,争取每小次的战斗都要拿下敌方一个连的兵力!
这两项计划看似简单,实则却是奥义无穷,而在实战之中他们也果真借此占了不少便宜。
彼时,美军25师打响首战,全军尽全力攻向了五十军444团驻守的修理山阵地,足足打了八天,全师上下累得是精疲力尽,认为我军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他们赶忙换上友军土耳其旅继续攻打,可谁知美军部队才刚刚撤下,我军却抢先一步换了防,不单换防反击亦是快速打响,可怜的土耳其旅还沉浸在“摘桃子”的喜悦之中,在措手不及之下便受到了重创。
类似这样的案例还有许多,不过也只是起初而已,待美军清楚了五十军的战法后,余下的战斗就是没有技巧、全凭意志力的死战了。
在美军不要命的轰炸、打击下,五十军的伤亡十分惨重,一个军二十七个营的兵力足足锐减到了七个营,险些就要全军覆没,所幸在强大战斗意志和自尊心的支撑下,他们这才一直坚持到了东线部队胜利的那天。
当看到美军全线撤退的那一刻,自曾泽生之下,五十军剩余的全体将士泣不成声,不过在哭泣之余,一抹自豪感亦是油然而生,毕竟他们虽说伤亡过半,却也因此为自己正了名,从此刻起再也没人敢质疑他们的战斗力,纵使是最王牌的三十八军也必须由衷的称他们一句“钢铁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