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六年，育有一子；
我对我的家庭非常满意，不仅跟公婆还有小姑子相处的好，就连他一向刻薄的奶奶也被我伺候的服服帖帖。
然而，我兢兢业业没日没夜经营的完美家庭，最后换来老公的一句：
“我们离婚吧，我找到真爱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怔愣了片刻，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直到再次被他叫醒，对上他那双清冷的眸子，我才意识到他没有开玩笑。
..........
一
我同意离婚，但我提出想见他真爱一面。
李淮面露不悦，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这是他不耐烦下意识会做的小动作，在过去的六年里，只要我看见他这个小动作，不管我多伤心多难过，都会选择妥协。
我苦涩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只是想见一见你的真爱是什么样子。”
他没有看我的眼睛，撇过头，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们在一个很有格调的餐厅见的面；
落座时，李淮坐在了女孩的旁边，很自然的帮他清理餐具，点菜时会仔细跟服务员交代女孩的喜好，他看她的眼神是眉眼含笑的。
这些细节，是我跟他结婚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
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在迁就他，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我觉得爱他就要包容他；
可是，到今天我才发现，我的爱对他而言是负担。
仅是刚落座两分钟，我就知道我努力维系的完美婚姻彻头彻尾就是一场笑话。
如果不是从小的教养不允许我在外面失态，我想我一定会崩溃大哭。
女孩叫幽幽，是李淮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一个很美好的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在她的身上我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很久之前，我也是如此美好。
喜欢花，热爱生活，对世界充满好奇；
自从遇见了李淮，我就像被下了降头一般，毫无底线，卑微的爱着他。
到现在我都记得，我跟李淮求婚那天，他跟我说的话：
“小天，你是一个好姑娘，但是我骗不了自己。”
我说：“不要紧，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我可以等，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见他不说话，我又补充了一句；
“淮哥，我爱你；如果我们结婚后，你遇见了此生挚爱，我会成全你，并且毫无怨言。”
领证后，我就把这句话抛到九霄云外；
我以为只要李淮看到我的好，他就会慢慢爱上我；
然而，六年过去了，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他却遇见了自己的真爱，并且跟我提了离婚。
幽幽是一个很大方的姑娘，主动跟我搭话：“姐姐，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
我低头浅笑：“我没有怪你。”
她抬眸看着我，有些诧异；
我继续说：“我今天约你来，不是为了你给下马威或者逼你离开；我只是想看看李淮爱上的姑娘是什么样子。”
说罢，我一口喝完面前的红酒。
“今日一见，我觉得李淮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好，我会退出，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我的话让李淮跟幽幽都很意外，根本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直接。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主动搬到客房睡。
李淮拦住我：“小天，你别这样，我们谈谈。”
我点头，“好。”
主卧里，我们面对面的坐着，李淮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得有些手足无措，好几次张口都不晓得说什么，憋了十几分钟，最后说出一句：“你想要什么，我会尽量满足，只是小宝是我妈的命根子，我......”
“我要钱。”
我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下去，我以为他至少对我是有感情的，就算没有爱情，也有亲情，没有想到，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跟我抢儿子，居然这样，那孩子归你，钱归我。
“什么？”
他抬眸看向我，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爽快。
我重复道：“我说我要钱，越多越好，孩子的抚养权归你。”
他还想说什么，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拿着枕头就去了客房。
二
离婚手续办的很顺利，李淮也很干脆，分了大半身价给我。
从民政局出来，他有些茫然，看我的眼神似有犹豫，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
他并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向来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
我觉得好笑，离婚是他提、的，现在流露出这种眼神给谁看？
但不管他是什么意思，现在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一起吃个饭吧。”
在我转身之际，李淮叫住我。
我转身笑道：“不了，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适合随便坐在一起吃饭。”
他吃瘪，握紧拳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压了下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再说。”
我莞尔一笑，并不想跟他说我的事儿，要断就断干净，拖泥带水不是我的作风。
“去哪里，我送你。”
见我要走，李淮拉住我的胳膊，刚说完，幽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抽回胳臂，笑着摇头，“不了，我自己走。”
“祝你幸福，以后不管怎么样，都希望你能幸福，毕竟这是你苦苦寻找多年的真爱。”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脸在笑，但是心在滴血，不管怎么样，心总是会疼的，毕竟爱了这么多年；
我自问对他，对他的家人都是全心全意，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年的付出，还是抵不过他的真爱。
也对！
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他的爱情，从始至终都是我在死缠烂打。
到此为止吧，彼此放过。
我打车回了家，路上又买了几十副治风湿的药，最后看了一眼我相处了六年的公婆和小姑子。
“妈，这些风湿药是一个月的量，方子和地址还有何医生的联系方式，我都写在这张纸上，就放在你房间的柜子里；”
“药喝完了，你记得跟李淮说，让他再去配，不然风湿病犯了，又要疼了。”
.........
我把自己剩下的一些东西收拾好以后，开始跟他们叮嘱要注意的事；
公婆站在一边泪眼婆娑，满脸不舍。
小姑子站在一边，板着一张脸，忿忿道：“嫂子，你就这么没用？”
“我哥说离婚你就离婚？凭什么？你连孩子都生了，那个小贱人算什么东西？你要是不好出手，我去帮你解决她。”
“莉莉，谢谢你。”
我转身给了她一个拥抱，把她一直都很喜欢的红宝石项链送给了她。
“我走了以后，小宝就靠你们多照顾了。”
对于我这个前小姑子的反应，我还是很意外的。
想当初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她没少给我使绊子，好几次把我弄哭了，没有想到现在我们离婚了，反应最大的就是她。
莉莉看着我递过来的盒子，愣怔了片刻，随即反应了过来，“嫂子，这是你们结婚第一周年，我哥送你的礼物，以前你最喜欢的。”
“你难道真的不爱我哥了？连他送的东西都不要了？”
说着说着，她还哭了起来。
我擦掉她眼中的泪，笑道：“你皮肤白，适合红色，以前是我不懂事儿，总是强求不适合自己的东西。好在现在还来得及。”
婆婆这时，也没忍住，抹了一把眼泪，怨恨道：“小天，你放心，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媳妇，我是不会认那个小贱人的。”
我拉着她的手，深吸一口气，平缓道：“李阿姨，我跟李淮已经离婚了，从此以后，我只是小宝的妈妈，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因为我，让你们母子之间生出嫌隙。”
“我见过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是一个不错的姑娘，你们好好相处不要让李淮为难，他每天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你们作为他的家人就多体谅，多包容。”
“嫂子——”
莉莉哽咽道：“你跟我哥真的不可能了吗？”
我没有说话。
她继续问道：“你以前那么爱他，现在难道不爱了吗？”
“莉莉，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说完这句话，大门开了，李淮赫然站在玄关处，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过一样，止不住的颤抖。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蹲下身抱了一下四岁的儿子。
“妈妈，你还会回来吗？”
儿子抱着我不撒手，我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以后想妈妈了，可以用姑姑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好不好？”
“以后妈妈不在你身边要听爷爷奶奶还有姑姑的话，姑姑跟妈妈是一样的，任何话都可以跟姑姑说，要懂事，知道吗？”
“嗯。”
儿子死死抱着我，在我怀里流着泪，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我在他脸上亲了亲，“妈妈走了。”
全程我都没有多看李淮一眼。
拎着行李路过玄关处时，李淮开口了：“你要去哪儿？”
我看着他猩红的眼睛，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径直离开。
都离婚了，管我去哪儿？
我就算是去月球，也不管他的事儿。
上了出租车，我再也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当初我放弃一切远嫁过来，终究还是输的一败涂地。
三
上午离婚，下午我就踏上回江城的飞机。
从上出租车到登机，我全程都在哭，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我买了头等舱。
我的运气不错，头等舱没什么人，加上我也就两个人。
一直到下飞机，我才看清楚跟我一个舱位的人的样子。
居然是夜震。
他是我的邻居，我们从小在一个职工宿舍长大，他是出了名的小霸王。
除了好事儿，什么都做。
所有人看见他，都退避三舍。
他爸妈都是优秀教师，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偏偏夜震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连高中都没有读完。
听说去当兵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再次见面，没有想到是这样让人尴尬的场合。
下了飞机，我的情绪已经好多了。
他身着一身西装，带着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成熟了很多，高大了很多，跟我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小天——”
他很自然的跟我打招呼，还跟小时候一样，主动接过我手里的行李，边聊边往外面走。
“我的司机就在外面你，等会儿跟我一起走吧？”
“不了，我自己打车，很方便的。”
夜震笑道：“怎么？跟我还客气？小时候，跑到我家里把我狠揍一顿的泼辣劲儿呢？”
他真的变了很多，说话举止很有分寸，跟他聊天很舒服。
仅是三言两语就让我好似回到了从前。
最让我感动的是，他明明看见了我哭，却什么都没有问。
这个时候，我很需要这种尊重来保全我的尊严。
四十分钟后，我们到达职工宿舍楼；
他搬过我的行李，笑道：“怎么感谢我？”
“改天请你吃饭。”我随口敷衍道。
他打开微信二维码，“不准耍赖，加个微信，我等你消息。”
我被他逗笑，打开手机添加好友。
他趁机抢过我的手机，给他自己打电话，拨通后又还给我：“存一下，这是我的手机号。”
“好。”
四
看到我回来，爸妈什么都没有问，接过我的行李叫我先去睡一会儿。
等醒了再起床吃饭。
离婚前，我跟爸妈通过气，好些东西已经寄回家了。
所以，对于我离婚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
对此，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本来就不想我嫁太远；
当初，我带着李淮回家，知道他是海市人，离我们家好几百公里，爸妈本来就很反对。
那个时候，他们好话歹话说尽了，我就是听不进去，死活要嫁给李淮。
就连李淮也感受到我爸妈的反对，打了退堂鼓；
可我偏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偷了户口本，拉着他去了民政局领了证。
当时，妈妈气的血压直飙，差点住院。
临走那天，爸爸红着眼睛，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只无力的说了一句：“要是后悔了，就回家。”
去机场的路上，我抱着李淮哭了很久，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我不会后悔的。
没有想到啊，终究是打脸了。
其实，当时还是恋爱脑在作祟，一心一意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要稍稍留意一下，就会看清楚李淮的表情，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是啊，婚前就不喜欢你，还指望他婚后对你多上心？
吃完饭，洗了澡，跟爸妈聊了一会儿天，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
想到临别前，小宝哭唧唧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跟莉莉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响了一下，那头就接了。
“喂，嫂子，你去哪儿了？”
“怎么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她的声音有些急切，好像很慌乱；
我没想多问，稳了稳心神，轻声开口道：“我回家了。小宝睡了吗？”
那边明显顿了一下，随即听到莉莉的声音，“小宝现在睡了，但是哭了一天，一直喊着要妈妈。”
“嫂子，你跟我哥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散了？”
“今天下午妈已经骂过我哥，他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明天让我哥去接你，当面跟你赔不是，就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轻嗤一声，心想：李淮怎么可能跟我赔不是，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低过头。
“莉莉，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你哥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我也要继续往前看，只是要麻烦你们多照顾一下小宝，他......”
“余小天，你也知道我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李淮的怒吼声：“你既然同意了离婚，选择了钱不要孩子，以后就不要再管孩子过的好不好；”
“他好不好都跟你没有关系，别再打着关心孩子的借口干扰我的生活。”
“哥，你干嘛？把手机还给我。”
听着电话那头的喧闹声，我挂了电话。
我以为已经绝望了，不会再有感觉，没有想到尽管千疮百孔，心还是会疼。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轻声啜泣，生怕爸妈听到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了。
我没有管，约莫响了几分钟，就没有再响。
突然，我听见阳台那边有声音，起来一看，是夜震。
他居然从他家阳台翻了过来，更让我震惊的是，他还拿了很多食材，看这架势应该是要吃火锅，就差锅底。
没一会儿，夜震端了一个锅底，从他那边递过来，嘴里还叮嘱着：“小心点，别烫到了。”
我接过锅底，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吃火锅？”
他轻轻一跃就过来了，吓我一跳，这可是十七楼，胆子真大，不愧是退役军人，默默在心底给他点了一个赞。
牛逼。
五
锅底还在煮，夜震在一边调调料，“幸好你回来了，不然真的想吃火锅都找不到人。”
我笑道：“不至于吧，这么惨。”
他道：“是啊，我的名声你还不知道吗？谁愿意跟我打交道？”
“其实，我也不愿意跟你打交道。”
我故意这么说。
他瞥了我一眼，手里的动作没有停，“那由不得你，谁让你是我的邻居，我就沾上你了。”
........
他调的调料很好吃，尽管晚上已经吃过，但还是没有忍住多吃了好几口。
一顿火锅，我们吃了三个小时；
天马行空的聊。
多半都是他在说话，他跟我讲他的部队生活，还有去部队的原因。
他说：“我当时喜欢上一个姑娘，她说她喜欢军人，要是我能为了她去当兵，她大学毕业后，就嫁给我；可是我进了部队没两个月，她就跟别人好了。”
说到这里，他苦哈哈一笑：“当时，我特气愤，恨不得立马退伍去把那个挖劳资墙角的男人捅几刀子，好让他晓得不是谁的墙角都可以挖的。”
“那你当时怎么没有退伍？”我说。
他轻咳了两声，“后来我想通了，为了这么个女人不值当。”
我笑他，“你就是怂，怕坐牢。”
他回怼道：“你不怂，那你老公被人抢了，你怎么不去捅那个小三几刀子？”
或许是刚刚哭过，或许是这些年来第一次吃这么爽的火锅，心情大好，自己主动调侃起来：“我跟你的情况不同。”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我，当初结婚，也是我求的婚........”
于是，我就把我当时怎么死皮赖脸追李淮，还有婚后怎么在他面前如何卑微，最后又如何被甩的事情统统跟他说了一遍。
说完，我喝了一口红酒，长长输了一口气：“就是这么个事儿。”
夜震也喝了些酒，笑道：“你说你读书的时候，成绩那么好，不管学什么都一点就通，怎么就不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我白了他一眼，轻声道：“谁说我不懂这个道理？我当时想的是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是可以蘸酱。”
“玛德，谁知道他这个狗男人不是瓜，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老娘掏心掏肺的对他六年，他居然跟我说，他找到真爱了。”
“真踏马的麻花爱，我就等着看他怎么跟他的真爱相看两厌。”
夜震道：“别这么说，也许他真的找到了真爱。”
我冷笑一声，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笃定的说：“相信我，不管他多爱，哪怕是爱到一路火花儿带闪电，最后也会相看两生厌。”
“这就是婚姻。”
夜震道：“你别这么说，你自己婚姻不幸福就觉得天底下所有人的婚姻都不幸福，也许离开那个渣男，你转角就遇到爱了。”
我举起食指对着他摇了摇，“不不不，阶段不同，要求也不同。”
“李淮这个王八蛋虽然不爱我，但是离婚后的的确确给了我不少钱，有了这些钱，我要什么男人没有？”
说到这里，我放下酒杯，一把搂过夜震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姿势：“明天陪我去夜总会，我要找男模。”
“一天换一个，总能找到称心如意的。”
夜震扒开我的手，反手把我搂在怀里，低声说：“前几天的新闻你没看？”
“什么新闻？”
“就是有个富婆去夜总会找男模，最后染上艾滋，那个富婆去找夜总会索赔，双方闹得不可开交。你说你要是去找男模，万一染上脏病，你叫叔叔阿姨怎么办？你说你前夫会不会笑死你？”
听到这里，我眉头微皱，略微思索片刻，说道：“算了，不找男模了。”
“这就对了，以后哥哥.......”
不等夜震说完，我又补了一句：“我决定去体育学院找弟弟，听说那里都是清一色的帅哥，一身腱子肉，啧啧——”
说到这里，我还作势擦了擦哈喇子。
夜震捏着我的下巴，笑道：“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哪个弟弟会喜欢快三十岁生过孩子的姐姐？”
我已经有些醉意，听到夜震这么说，心下急了，双手抓住他的衣服领子，一直晃，“那你说怎么办？”
“男模不能找？弟弟不能找？我就离了一个婚，难道就再也没人要我了吗？”
“凭什么李淮那个王八蛋能找一个年轻小姑娘，我就不能找一个弟弟？”
“就算找不到弟弟，我也要找一个比他帅，比他有钱，什么都比他好的男人，然后到他面前炫耀，跟他说，狗男人，老娘离了你，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法国，你以后再想跟老娘说话，记得挂号排队。”
“夜震，你说这样好不好？”
夜震笑道：“好，好，好，我现在就把我的枕头借给你。”
“借枕头给我干嘛？”
“做梦啊，梦里什么都有。”
“呜呜呜——”
我彻底崩溃了，抱着夜震哭了起来，“我真的那么差吗？为什么他不爱我？”
“唔——”
夜震捏着我的下巴，微微抬起，然后堵住我的嘴，顿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就在我差点没了呼吸的时候，他才放开我：
“他不爱你，我来爱你。”
说罢，把我拦腰抱起往屋里走。
六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正赤身裸体的跟夜震躺在我的床上；
我还没缓过劲儿，房门开了；
是妈妈；
“小天，醒了没？要不要跟妈妈一起逛菜市场？”
“阿姨好。”
这时，夜震也醒了，裸着上身，很自然的搂过我的腰，睡眼惺忪的跟妈妈打招呼。
“老余——出事儿了。”
............
二十分钟后，夜震爸妈跟我爸妈坐在沙发上，我跟夜震站在他们面前，低着头没有说话。
“说说吧，这事儿怎么办？”
空气沉默了二十分钟后，夜爸爸开口道。
我心情很复杂，毕竟刚离婚，现在还没有进入下一段感情的打算；内心不禁腹诽：喝酒误事儿啊。
正想着要怎么把这个事情圆过去，让双方都不尴尬。
夜震开口了，“叔叔阿姨，我愿意负责。”
“我在市中心有一套三百多平的房子，一辆五十万的代步车，目前有一家公司，收入还算稳定......”
听着夜震一脸认真的模样说着自己的资产，我脑子嗡嗡作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完全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最后只看见他爸妈跟我爸妈握手言和，相谈甚欢，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
我是被夜震拉回屋的，他在我唇上啄了啄，搂着我，耳朵红红的，完全一副小媳妇的姿态，“我们公司接了一个大单子，马上我的资产就能超过你前夫。”
“到时候，你就可以拉着我去你前夫面前炫耀，狠狠打他的脸。”
我推开他，白了他一眼，“你？你又没他帅，我怎么打他的脸？我要是把你带到他面前，他说不定会狠狠笑话我，说我眼光差，离了他找不到更好的。”
夜震有些着急，急需证明自己，红着脸，似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脱了短袖，露出他结实的腹肌，还有流畅的身体线条，仰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我跟你前夫谁帅，我不跟你争，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的身材比他好。”
说罢，他还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腹肌上，低声道：“摸摸看，你前夫的腹肌有我的手感这么好吗？”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确实好，完美的像古希腊雕塑。
这时，我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他.......好像长得也不赖，跟李淮是两种类型的人，李淮戴着金丝框眼睛，有一种禁欲美，乍一看像斯文败类，是我最上头的一个类型。
而夜震，他的五官虽然没有李淮精致，但是很耐看，尤其是配上他一身健硕的肌肉，真的是越看越好看，只是........
我拿开手，轻咳了两下，撇过头，故作风轻云淡的说：“肌肉再多也是外强中干。”
“什么？你再说一遍。”
夜震有些激动，能理解，毕竟是男人的某些能力被挑衅；
但是我一点都不怕他，对上他猩红的眼眸，朝他胯下扫了一眼，冷笑道：“我说错了吗？今早我起来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说就算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也会疼一会儿吧，可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半晌，这才继续说：“你.......是不是不行？”
“你这个死女人，有种你再说一遍，我不介意现场让你验证一下我到底行不行？”夜震把我压在身下，狠狠的在我唇上咬了两口，这才对上我的眼睛，过了许久，他才开口：
“昨天晚上，我们俩个什么都没有做，你会疼就奇了怪了。”
我试图推开他，但失败了，“那我们怎么赤裸裸的躺在一起？”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睡觉当然要脱衣服，不然怎么睡？”
“那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我喝了酒，这里是十七楼，我要是不在你床上借宿，你就不怕我摔死？”
有道理，只是......好像哪里不对。
“既然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清清白白的，那就没有必要结婚，你去跟你爸妈还有我爸妈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他们已经去找人合八字，订结婚的日期了，我怎么说？”
他一脸兴味的在我脸上戳了戳，“再说，我们怎么就清清白白了？”
“你都被我看光了，这要是在古代，我要是不娶你，你要么一根绳子吊死，要么只能缴了头发上山当姑子。”
“遇到我这样有责任心的好男人，你就偷着乐吧。”
我冷笑道：“完全没有必要，这是现代，我哪怕再被你从头到尾看一遍，我也不会想不开非你不嫁。”
“那我的清白呢？”
“你的什么清白？”我反问道。
夜震微怒：“难道在你们女人眼里，只有你们有清白，我们男人就是免费的？”
“我还不是从头到尾被你看了一遍，你刚刚还摸了我腹肌，怎么？现在转脸就不认了？”
我大大的无语，“第一，我没有看清楚；第二，就算我看清楚了，摸了你腹肌又怎么样？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男，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
夜震脸色难看，十分认真的说：“我就是你口中的黄花大闺男。”
说完，他从我身上下来，一脸怨怼的说：“反正我不管，我被你看光了，又被你摸了，我的清白没了，你要是不对我负责，我就去死。”
“那你就去死。”
“我死也吊死在你家门口，让这栋楼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毁了黄花大闺男的清白，吃干抹净，又不负责任的渣女。”
我：“.............”
七
一开始，我以为夜震是闹着玩；
毕竟他从小就喜欢捉弄我，看见我哭，他好像就特别开心。
原想着只要我不搭理他，他兴致过了就行了。
但渐渐的，我就发现不对劲。
夜震往我们家跑的次数确实太多了，早上送早餐，陪我妈妈逛菜市场，周末到我家帮我妈打扫卫生，陪我爸爸下象棋。
晚上吃完饭，非要拉着我遛弯。
一路上，哪怕我刻意不理他，他也不尴尬，一个劲儿地跟我说他的事情，每说一件混账事儿，他都会相应的解释一番自己当时的想法。
渐渐的，在我的潜意识里，他不再是那个惹是生非的捣蛋鬼，而是一个灵魂生动有趣的人。
这些天，他说了很多，只是当我问他，初恋是谁时，他却闭口不谈。
我们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学校，按理说他喜欢的姑娘，我就算不认识，也应该有印象，但他嘴严得很，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这段时间，跟夜震相处的很愉快。
他只要一有空就带着我到处玩，他这个骗子，说什么自己是孤家寡人，根本就不是这样。
他的朋友多的吓人，什么样的都有。
论正经点的，有医生、律师；不正经的有会所牛郎、夜店小姐，甚至连赌场里的马仔，他都能称兄道弟。
有次，我跟他说我想去赌场长长见识。
他就带我去玩，但是这个狗男人小气吧啦的，不管是玩什么项目，只玩最小的筹码，一点都不刺激。
搞得我们在里面玩了三个小时，输输赢赢最后只赢了几百块钱。
我瘪瘪嘴，心有不满，“早知道今天能赢，我们就应该玩大点，你看隔壁桌，动不动就几千块上下，多刺激。”
夜震很自然的拉着我的手，“赌博这种东西邪门儿的狠，你要是不会，它就让你赢，但是一旦你会了，不管你赢多少，总有一天会输的倾家荡产。”
“我们就来长长见识就好，不管输赢，都要平常心。”
虽然我嘴上没有附和，但是这个观点跟我不谋而合。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窗外闪过的人和物，感觉时间过的可真快；
没一会儿，到了小区，我提前下车，夜震去泊车，玩了一天累得不行，伸了一个懒腰，随意一瞥，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心头不禁紧了紧；
我......我好像看见了李淮。
可等我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时，夜震走了过来，“看什么呢？”
我摇头，“什么都没有看。”
笑话，李淮现在只怕是搂着小情人风花雪月，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就算是在这里出差，他都不见得会从我家小区门前过。
八
不晓得是不是老天爷可怜我给李淮当了这么久的舔狗，所以就把夜震送到我身边。
我感觉他就是李淮伤害我，老天爷给的补偿。
跟他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都很舒服，没有一点点尴尬的时候。
有次，我们一起露营，在户外弄烧烤；
买食材的时候，我看上了红薯，所以导致我们晚上一直在放屁。
那声音，可以用此起彼伏来形容。
我们谁都没有尴尬，一直都埋怨对方放屁太臭，胡闹了一通；
他抱着我轻笑：“我们这算不算臭味相投？”
我觉得我们不仅臭味相投，还雅俗共赏。
有时闲来无聊，我们就躲在书房里看书；
我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也有一个武侠梦，对仗剑走江湖有一种固有的执念。
有次我们窝在一起看古龙小说，古龙的小说有一个特点，就是故事里的女主角大多都是妓女类的职业，文字描写大多比较露骨。
那次看到一段比较精彩的肉肉文，我没忍住感叹道：“文字虽少，但是该说的都说了，也留足了想象空间，真厉害。”
夜震听闻，起身从最里面的柜子里，找出一本书递给我，“我觉得这本书，你会更喜欢。”
我定眼一看，是金瓶梅。
“你也有这本书？”我一边说一边随意拨弄。
他坐在我对面，问道：“你早就看过？”
我点头。
然后我们就从金瓶梅聊到了水浒传，又从水浒传聊到了人性的弱点。
怎么说呢？
漫无目的的聊，想到什么说什么，中间说着说着，我们还一起八卦了一段老同学的往事。
我真的爱死了这种没有任何压力的松弛感，实在太舒服了。
现在我收回之前醉酒说的那段话，并不是所有的婚姻走到最后都是相看两生厌，我觉得跟夜震在一起，我每天都很开心，只会越来越好。
哪怕几个月前我才刚离婚；
我也依旧憧憬跟夜震在一起的婚后生活，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九
离婚半年后，我跟夜震结婚了。
我在朋友圈里晒了我们的结婚照，当天晚上就接到了莉莉的电话。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小宝出什么事儿了。
这段时间，我没有再跟莉莉打电话，毕竟他们住在一起，我怕李淮觉得我在掺和他跟他真爱的关系。
只是偶尔会在微信上问问莉莉，小宝的情况。
“喂，莉莉，是不是小宝出什么事儿了？”接了电话，我关切地问道。
那边很久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电话挂断了时，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余小天，你要结婚了？”
是李淮。
大半夜的，发什么颠？
“是啊，李总打算随多少礼？”
我冷冷道。
“余小天——”
那边传来李淮的怒喝声，“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外面有人了？你踏马的是不是早就给劳资戴了绿帽子？”
我没有理他，挂了电话。
他再打，我就再挂，一连打了十几通，我实在不堪其扰，选择关机。
莫名其妙；
难道是他的真爱没有满足他？
怎么离婚后他的情绪这么不稳定？
有次聊天，我把这件事儿跟夜震说了；
夜震说：“你说他要是后悔了，你会怎么办？”
我笑道：“他要是后悔了，我就把你拉到他跟前，跟他说，介绍一下，他叫夜震，是我的真爱。”
说完又腹诽了一句：“跟谁没有真爱似的。”
夜震很高兴，附和道：“就是，谁还没有一个真爱。”
我陡然升起好奇心，转头问道：“你的真爱初恋到底是谁？”
他不说。
我就板着一张脸不理他；
他甘拜下风，有些羞赧道：“以前我们一起军训，你看上了一个教官，你说他帅的掉渣。”
“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你说军人。”
说完，他不仅耳朵红了，就连脖子都红了。
原来他的初恋是我，但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等你退伍后跟你结婚。”
“更没有背叛你，跟野男人跑。”
他给了我一记白眼，“有什么区别吗？你能喜欢那个教官，就不能喜欢我？”
“我不比那个教官帅多了。”
“原本我是计划当几年兵，等我退伍了就去你家提亲，谁知道你这么缺男人，还没毕业就跟人家领证结婚了。”
“你不知道，劳资得知你结婚了，伤心了多久。”
“幸好老天有眼，你又离了。”
我无语至极，“你会不会说人话？”
夜震道：“劳资说的就是人话，你本来就是我的；”
“我凭什么是你的？我妈把我卖给你了？”
“就凭劳资的初吻是你，你就得对我负责。”
初吻？
什么鬼？
对上他那副傲娇的表情，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小时候大家一起玩的画面，当时看电视，见有人亲，我们就学着乱亲。
大人见了，也只是笑笑。
这.......算是初吻？
幼稚鬼。
十
婚后，我开了一家咖啡书店。
夜震也越来越忙，但不管多忙，他都会抽时间跟我互动。
有时候，我太累，有些不耐烦。
他就会板着一张脸，严肃的说：“夫妻之间一定要多沟通，不然感情会淡，我可不想跟你一样二婚。”
好吧，我觉得他说的都有道理。
约莫过了一年；
有次夜震要去江城出差，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顺便看看小宝。
我答应了；
确实很久没有见他；
我跟莉莉约着在外面见面，毕竟都各自有生活，现在登堂入室不方便。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送小宝来的人不是莉莉，是李淮。
“妈妈——”
小宝看见我，飞快地扑进我怀里；
“妈妈，我好想你呀，你好久没有来看我了。”
说着，委屈的憋着小嘴。
我在他鼻子上点了点，笑道：“我们不是经常视频，再说，妈妈也想小宝，这不是来了吗？”
跟孩子腻歪了片刻，这才站起身跟李淮打招呼；
“麻烦你了，我先带孩子出去玩，晚上给你送回来。”
“你......你现在过的好吗？”李淮问道。
我点头，跟他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戒指，笑得特别开心：“不明显吗？我现在过得特别好。”
李淮被我逗笑，打趣道：“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珠宝首饰我也没少送你吧，一枚素戒至于你这么得瑟？”
我莞尔一笑，看着这枚戒指，对他说：“不一样，这个对戒是我们一起亲手做的，虽然只要七十九块钱，但是我还挺喜欢的。”
“原来你喜欢这个？”他低声道：“那你以前怎么从来没跟我说？”
我笑道：“没跟你说？得了吧，我跟你说了无数遍，每次你都大发雷霆，说我作妖。事后还要我哄你，就这我还敢再提。”
再次提到以前的事儿，我心里已经无波无澜。
“不过没关系，你现在跟幽幽一起去，也是一样的。”
说完，我跟他打了声招呼，抱着孩子就走了；
上了车，夜震阴阳怪气道：“你们聊什么呢？说了这么久。”
“秀恩爱。”
说罢，我把戴戒指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夜震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你傻呀，秀恩爱，你戴这个戒指干嘛？劳资上个月给你买的钻戒，你怎么不戴？”
“完了，完了，指不定在你前夫心里，我就是一个舍不得给你买钻戒的抠搜穷鬼。”
“不行，找个机会，劳资得请他吃饭，到时候你把首饰盒里最贵的首饰戴上。”
我白了他一眼，“行，到时候，我就戴七八个镯子，三四个戒指，什么钻石、黄金、铂金都安排上。”
说完，我顿了顿，转头看着他：“咦——你说我要不要再去买个翠玉扳指？”
原本是打趣他的话，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连连头，“我觉得很有必要，现在就去买。”
“那我干脆在脑门儿上写着：我老公特有钱，好不好？”
他笑道：“既然要写，顺便再写一句：我老公特帅。”
“无聊。”
“幼稚。”
李淮番外
我今天借着送孩子的名义，去见了余小天；
她.......越来越漂亮了。
原本我以为离开我，她的生活一定会过的一塌糊涂，没有想到她倒是像浴火重生的凤凰，比以前更好了。
跟她离婚后的这一年多，我过的并不好。
总是会时不时想起她。
以前她在的时候，我总觉得她很烦，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
可是，她离开后，我却哪儿哪儿都不习惯；
就连跟幽幽一起约会，也会频频走神；
我不晓得她就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蛊，让我满脑子都是这个狠心的女人。
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干脆跟我离婚；
那天跟她提离婚，也只是想气一下她，谁叫她现在对我的关注度越来越少，就应该让她有危机感；
我以为她会哭，会抱着我闹，会拿孩子当借口不离婚。
这样我就可以继续拿捏她，一边享受跟幽幽在一起的恋爱感觉，一边又可以享受她的付出。
我知道这样想很自私，很无耻，但是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这样想很正常。
反正我跟幽幽又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比起那些在外面左拥右抱的男人，我算是强多了。
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那么淡定；
甚至还提出想见幽幽。
我不晓得她又在搞什么鬼，原本不想答应，但是她太冷静了，还跟我说只是想见见她，不会伤害她。
那一刻，我没来由的心慌。
随即就是愤怒，因为跟她的这段关系，我一直都处于主导地位，从来都是她为了我妥协，伤心难受，只有我牵动她的情绪，她凭什么影响我的心情。
所以，我同意了她跟幽幽见面。
我想看看她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所以餐厅落座的时候，我故意坐在幽幽身边，故意给她洗餐具，故意仔细叮嘱服务生做菜的口味，这些都是以前余小天对我做的。
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装到什么时候。
果然，她看见这些， 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心里暗暗得意，看吧，装得再怎么淡定，心里还是有我，放不下我吧！
我等着她发狂发怒，然后好指责她。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祝福我跟幽幽。
回到家，我想跟她好好聊聊，想跟她解释，其实我跟幽幽没什么，我说离婚只是一时冲动，我没有想真离婚。
想了很多，话到嘴边，一开口就变成了，“你要什么补偿？”
其实，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所以就拿孩子说事儿。
她那么爱小宝，只要我死死的抓住孩子的抚养权不松口，她就跑不了。
然而，我又判断失误了；
她说，她要钱，越多越好，孩子她不要。
我很生气，什么话都没有说；
所以，后面办离婚的程序，我都很配合；
我在等这个女人低头，只要她低头再哄我两句，我就会跟幽幽分手，再也不见她。
可是.......
她这次是来真的，我们真的离婚了。
她回家搬行李那天，我一直站在门口听着，她仔仔细细交代了一大堆，每一个人都说到了，就是没有提我。
莉莉问她，难道不爱我了吗？
她说：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当时，我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疼；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爱我？
她大学追了我四年，跟我结婚六年，还跟我生了一个儿子，她怎么可能不爱我？
我彻底慌了。
感觉有些事情正在脱离我的掌控。
她刚下楼，我就追了下去，我想跟她说我跟幽幽根本没什么，她确实给我恋爱的感觉，我也享受这种感觉，可是我们只是一起吃过饭，看过电影，拉过手，我没有碰她。
我不想离婚。
可......一切都晚了。
我没有找到她。
回到家，爸妈还有妹妹对着我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尤其是妹妹；
以前她们最不对付，可是余小天走后，她哭的最凶。
我心里也很难受；
躺在我们的大床上，我想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跟她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联系不上。
那种心慌的感觉再次袭来。
我不晓得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做什么极端的事情；
以前她追我，被我拒绝，就受不了用安眠药兑啤酒喝，直接被送进医院。
她那么玻璃心的一个人，离了婚，要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万一她真的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怎么办？
担惊受怕了一整天。
终于等到她的电话，虽然是打给莉莉的，我也算安心，至少她没有出事儿。
只是这个女人一开口就让人生气，他在电话那头唧唧歪歪一大堆都是叮嘱莉莉照顾好小宝，又是没有提我一句。
心里的烦躁越来越盛，直到听见她交代莉莉好好跟幽幽相处，我再也忍不住，彻底爆发了，抢过莉莉的手机对着她说了一箩筐难听的话，句句都是往她心口捅刀子。
毕竟是我的枕边人，她怕听什么，我一清二楚。
发完脾气后，我就后悔了。
我究竟怎么了？怎么说了这么多混账话。
后悔着后悔着，我就开始怨怼，埋怨余小天的狠心，绝情，结婚六年，她居然能说离婚就离婚，还心平气和地祝福我跟幽幽。
她.....怎么能这样？
余小天，算你狠；
有本事你别后悔。
事实证明，她的确有本事，她没有后悔，甚至还拉黑了我的微信和所有联系方式。
但我却后悔了；
可我不想承认，所以整天跟幽幽腻在一起。
说来也是奇怪；
以前没跟余小天离婚的时候，整天满脑子想着幽幽，哪怕是跟她短暂的独处时光，都让我感觉无比的轻松愉悦，新鲜又刺激；
但现在离婚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再看幽幽，我觉得也就那样。
有时候看着她故意卖萌撒娇，我甚至觉得有些恶心。
我不自觉地开始拿她跟余小天作比较，以前倒没怎么发现她的好，现在人走了，我总是能想到她的付出。
我一直都知道莉莉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奶奶也是一个尖酸刻薄的性子。
不用想就知道余小天跟她们相处会受多少委屈，但她从来没有跟我抱怨过；
莉莉失恋，她会帮她分析利弊，讲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也会帮她出主意，看着她跟莉莉说的头头是道，我只觉得可笑。
别人的事情，看的这么透彻；怎么自己却是一个恋爱脑？
不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
一个月后，我实在受不了，偷偷买了机票去找余小天。
我想着大不了就说几句软话，把她哄回来，但是这个女人要是敢蹬鼻子上脸笑话自己，自己也不是好拿捏的。
可是，等我赶到她爸妈住的小区时，我看见了什么？
她从一个男人车里下来，俩人还举止亲密，搂搂抱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好，好得很。
余小天，想玩是吧？
行，有本事咱们就玩到底。
回去后，我就经常带幽幽到我们家玩，并且举止亲密，我知道莉莉一直跟她保持联系， 我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然而，如此半年过去了。
余小天那边没有半点动作；
我有些烦躁；
晚上下班回家，看见莉莉跟爸妈坐在一起不晓得在看什么，他们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气，看见我回来了，都很有默契的拉开距离，没有说话。
我隐隐感觉应该跟余小天有关。
问莉莉，她不理我；
我夺过她的手机，打开一看，是她的结婚照。
她要结婚了？
呵呵——好得很；
余小天，这离婚才几天，你就结婚了？
难怪当初离婚的时候，那么干脆；
莫不是早就给我把绿帽子戴上了。
我疯了，给她打电话，质问她，到底是几个意思？
然而，我一顿输出后，她什么都没有说，就挂了电话。
我不甘心，不服气；
她余小天凭什么比我先结婚？她凭什么？
她明明那么爱我。
面对我的歇斯底里，莉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活该。”
不仅莉莉这么说，就连一向最疼爱我的爸妈也这么说。
我真的活该吗？
当一个人开始反思的时候，有些记忆就开始复苏。
我就是这样，过去跟余小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跟洪水猛兽一般朝我袭来。
用了一年的时间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所以期间，每次她来看孩子，我都不敢直接面对，总是躲在一边偷看她。
直到昨天，莉莉跟她打电话。
我听说她老公也要来，所以决定亲自去看看，她究竟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要是品味太差，我一定会狠狠嘲讽她。
然而，我看见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现在一定很幸福；
她整个人的状态呈现的就是一个幸福的样子。
她还跟我炫耀她的戒指，这个狠心的死女人，我给她买的戒指还少吗？
可她说：她一直想要一对俩人亲手做的对戒。
..........
我再次被回忆席卷。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非要让我失去后，才意识到她对我多重要。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