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美国已死,新美国在等待凯撒

小龙评历史 2024-01-16 08:45:13

某种意义上讲,大家传统印象中的那个美国已经死了,如今的这个美国正处于制度的十字路口,旧制度已经与如今的美国社会格格不入,但那个呼之欲出的新制度又是美国从建国那一刻就要重点防范的,美国在挣扎,在摇摆,美国社会在撕裂,为的是不变成那个自己最讨厌也最恐惧的样子,但这一切都阻挡不了历史的滚滚洪流。

已有的事

苏联解体后,美国的宣传机构开足马力向全世界推广他们的制度,在这一过程中,一些学者用上了某种极为肉麻的话术,最典型的就是日裔美国学者福山,他竟称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已经找到了人类社会的终极制度,西方的以“自由民主”为核心的价值观和基于此确立的政治制度将是人类社会的最后一种制度,这里面的最后更多意味着最完美,言外之意是人类已经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制度了。

福山是《文明的冲突》作者亨廷顿的学生,但即便他这位学生只学得老师三分皮毛,也理应不至于发表如此肤浅的言论,因为只要稍微懂得一点历史的人都会清楚,美国所谓的自由民主制度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早在希腊城邦时代,公民共同议政就是一种传统,但是希腊城邦毕竟小国寡民,真正以这样一类制度起家并发展壮大的还得是罗马。

让我们看看昔日的罗马与如今的美国有几分相像:

公元前509年,罗马人赶走了国王小塔克文,而后确立了没有国王的共和制度,罗马共和国就此建立。

罗马人经过协商与妥协,最终确立的制度是贵族与平民共治,执政官由选举产生,但每次要同时选出两名,且任期只有一年。

理论上的最高权力机构是公民大会(或称部落大会),前期的罗马也确实是部落联盟的形态,每个部落选出代表参加公民大会以发表意见,行使自己的权力。

执政官的权力被削弱的太狠,公民大会权力又太过分散,罗马共和国的真正最高权力机构便落到了元老院身上。

执政官代表的是最上层的王权,公民大会代表的最底层的平民权力,而元老院说到底代表的是二者之间的贵族权力,罗马共和国的本质是一个贵族共和国。

1775年,北美十三州居民决定脱离宗主国大英帝国独立,经过8年战争,英国最终承认既定事实,允许美国独立。

独立之后,北美十三州过了几年各自为政的混乱生活,之后精英阶层认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于是1787年各州代表齐聚费城召开制宪会议,真正缔造美国的其实是这次会议:

费城制宪会议前期吵得不可开交,但慢慢地各州代表找到了共识,当初美国强大时,很多人极尽溢美之词称各州代表彼此做出让步是人性的光辉,但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复杂,真相是各州代表们逐渐发现他们的利益大体一致:要建立的新国度是一个贵族共和国。

贵族共和国要做的只有两件事:防暴君和防暴民。

为了实现这两个目标,美国人相互妥协下制定了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

行政权归总统,立法权归国会,司法权归法院。

这些都是上层的游戏,平民们享受的权力是选举权,包括选举总统、州长、国会议员和州议员等。

熟悉美国选择制度的朋友们或多或少都会有种疑问:既然要充分民主,为何还要搞选举人制度,总统候选人需要去一个州一个州决胜负,直接一人一票最终比全国范围内谁票多不是更简单也更公平吗?

事实上,这样的制度设计的目的就是要防暴民。

美国与罗马一样,是一个非常精英主义的国家,他们不信任强有力的领袖,更不信任普通的民众。

罗马往事

罗马历史分三段:王政时期,共和国时期和帝国时期。

我们今天说罗马,总是习惯性地贯上“帝国”二字,但事实上,真正体现罗马精神的是共和国时期。

在讨论罗马经历的三种制度前,我们得首先去弄明白一个问题:社会制度是什么来了?

社会由人组成,这个社会上的人以怎样的方式协作生活,就会呼唤出什么样的制度,四大文明古国是大陆文明(或者说大河文明),以农业为绝对主业,所以就需要一股强大的力量去组织大家生产,所以四大文明古国的制度设计都是朝着“单中心化”这个方向去的,这一点在秦之后的中国尤为明显。

而希腊罗马文明靠近大海,除了农业,出海捕鱼和经商也是重要的出路,经商和农耕可不同,它获得的不是确定性小收益,而不是不确定性大收益,它不能被计划,得大家各自出发去找出路,所以希腊罗马文明有天生的“去中心化”倾向。

很多人在研究社会制度时,总会惯于加上“进步”与“退步”,其实这种思路本身就倒置了因果,是社会协作方式呼唤了与之相适应的社会制度,而不是某一个天才想出了一个完美的社会制度然后把它运用到一个社会中去。

如果社会真有什么“进步”与“退步”,如何解释自由度更高的希腊最终输给自由度差一些的罗马?又如何解释权力更分散的罗马共和国,实力不及同时期权力更集中的大汉呢?

现在这样的例子也很多,最典型的就是阿富汗,这个“帝国坟场”实行的是原始的部落联盟制度,这种制度很“落后”,但是苏联人拿着共产主义,美国人拿着民主自由,这些看起来无比“先进”的制度进入阿富汗,结果是这些所谓好制度在阿富汗部落联盟这种坏制度面前毫无抵抗能力,两个超级大国因为这种制度执念,一个已经死了,一个也半死不活了。

制度就像花,不同土壤里开出的花是不一样的,你非要强行嫁接,结果往往是因水土不服而死掉。

有点说远了,说回罗马。

罗马虽然经历了200多年的王政时期,但是那时候的王,权力可不怎么大,公民大会和元老院同样可以限制他,罗马人赶走国王小塔克文的过程极为简单,就是他带兵出征时,罗马公民们关上城门,告诉他:滚蛋。

小塔克文为什么会被赶走,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没认清自己的地位,当时的罗马就是部落联盟,你只是这个联盟的共主,你没有绝对权力,但是小塔克文却要去追求这种绝对权力,最后被赶走。

罗马的共和制度的基础来源于其领土扩张的方式,罗马军团战斗力爆表是后来的事,最初的罗马其实更习惯于以联盟的方式扩张领土,其他城邦并入罗马,其公民就自动成为罗马公民,他们城邦的精英也可以进入元老院。

中国春秋战国时代的楚国也惯于用这种方式兼并他国土地,所以楚国很大,但却因为贵族权力过大而一盘散沙,吴起想在楚国玩商鞅那一套变法,结果是被贵族们剁成肉泥,日后每次天下大乱,原楚国地区都出割据政权,而且这些割据政权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是地方大家族权力巨大可以制衡王权,其实这没什么值得意外的,南方不比北方,大平原少,地理环境复杂,所以其不容易像北方那样快速走完单中心化的过程,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南方自古商业发达,这也不奇怪,因为有强烈的交换的需求嘛。

罗马这种限制权力的制度设计有没有好处呢?当然有,权力的相互制衡保障了各方利益都会一定程度被顾及嘛,凭借这样优势,罗马在没有绝对的军事优势时也能一路扩张,从台伯河畔上的一个蕞尔小邦到地中海的霸主,这些都是罗马在共和国时期实现的。

但罗马这种制度能够发挥优势需要有一个前提:罗马的内部,牵涉的利益不能太多太复杂。

这在前期完全不是一个问题,因为罗马体量比较小嘛,大家还是比较容易找到共同利益的。

但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随着罗马领土的不断扩大,以往成就罗马的开始束缚罗马。

奴隶王国

在罗马共和国初期,其实只需要处理好两个阶层之间的利益纠葛就行了:贵族与平民。

这个问题随着保民官制度的建立,已经在很大程度被解决了,由平民组成的保民官可以否决元老院制定的不利于平民的决议,从制度上限制了贵族对平民的无限压榨。

但其实这只是其一,让罗马的贵族与平民能够在几百年的时间里矛盾总体可控的另一个原因是:罗马一直在扩张。

扩张就能不断从外部获得土地、财富和奴隶,这些利益贵族拿大头,平民拿小头,因为都有利可图,所以而二者一直相安无事。

罗马共和国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它那看似完美的共和制度是要靠不断从外部获得利益来滋养的,这一点很重要,如今的美国也是一样。

但随着罗马共和国不断扩张,他们的社会成份也变得复杂,罗马社会不再只是单纯地由平民和贵族两个群体组成,另外两个群体在罗马共和国中后期持续加入,他们在罗马的身份是被剥削者,但他们数量的激增抽掉了罗马社会平衡的基石。

这两个群体分别是奴隶和行省居民:

罗马共和国的奴隶大多是在战争期间被俘虏的战俘,他们没有任何权力,可以被买卖,甚至有一种叫角斗士的奴隶是专门用来相互厮杀来供罗马达官贵人们取乐的,简单说,在罗马共和国,奴隶压根不算人。

很多朋友可能不理解一些事:写下“人人生而平等”的杰斐逊是大奴隶主,任期结束后主动放弃权力的华盛顿宣称要把印第安人杀光,这不能用美国人虚伪来简单解释,因为他们对自己人的承诺大多还是遵守的。

西方人的这种思维习惯从罗马时期就开始了,他们的理论里有些人算人,享受基本人权,而且全社会都要去保障这点,有些人不算人,所以对他们做什么都合理,美国人在鞭打黑人和屠杀印第安人时也不会有心理负担,因为在他们眼里,黑人和印第安人不算人。

又有点说远了,总之,随着罗马共和国不断在战争中取胜,奴隶这一群体大量出现在罗马社会。

奴隶都不算人了,都与牛马无异了,都是一种商品了,他们怎么会破坏罗马共和国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利益平衡呢?

答案是他们改变了罗马社会的协作方式,以往,罗马人大多是自耕农,贵族地多,平民地少,有些有余力的平民也会给贵族种地额外赚一份钱,如果只有平民和贵族,双方就不得不协作,利益问题上必须相互妥协才能让社会运转下去。

但是随着奴隶的加入,这一切变了,相比于雇佣罗马平民,购买奴隶对于贵族来说是更有性价比的选择。

罗马与中国古代以及一切其他农业文明国家一样,都存在土地兼并现象,但以往平民即便没了土地也可以给贵族们耕种来维持生计,但随着奴隶的大量加入,贵族们不再愿意去雇佣普通罗马人了,罗马平民连被剥削的机会都没有了。

二等公民

罗马的对外征服除了采用一次性掠夺奴隶和财富的野蛮手段外,还会采取更为温和和持续的方式去对被征服地区进行持续剥削。

罗马会将一些被征服地区划分为各个行省,这些行省要承担比罗马更高的税赋来供养罗马人,但各行省的人不用组建自己的军队,他们的安全由罗马负责。

罗马对各行省的精英人士也开放公民权,甚至有时连元老院席位都给,这套制度虽然不能说公平,但却也有一定合理性,多数行省居民也接受了,这一制度在一定时期内维持罗马与各行省之间的脆弱平衡。

但是人总要往高处走,行省居民也想感受一下大都市的繁华,同时有理想的行省人要去搏一个未来,他们都会往罗马聚集。

行省居民在罗马是二等公民,很多给罗马人的权力和待遇他们没有,但是往往这样的二等公民是最能卷的。

罗马平民们在贵族兼并土地,奴隶抢走工作机会后,又不得不面临行省人的内卷,这就造成了大量罗马人失去土地后涌入罗马城,而罗马城里的工作机会也被这些格外能卷的行省人抢走,这些真正的罗马公民反而无事可做了。

看到这里是不是理解了特朗普的支持者为什么会那样极端了吗?全球化和非法移民的涌入让这些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成为了故土上的异乡人。

罗马公民与行省二等公民以及不算人的奴隶之间差别在哪呢?

答案是选举权,罗马公民就算一无所有,但只要他还是罗马公民一天,他们就有选举权,这也注定了罗马贵族们不能把他们随便像垃圾一样扔出去,那么贵族们会怎么做呢?

对喽,发福利呗,罗马共和国后期,罗马城内对贫困的罗马公民实行粮食补助,他们购买粮食的价格是很低的,这相当于政府出钱把他们养起来。

但是罗马平民是一个很大的群体,即便政府拿些钱去补贴他们也不可能让他们每个人都活的很好,不满与失落的情绪依旧在这一群体中累积。

奴隶与行省居民的涌入挤压了真正罗马人的生存空间,这是罗马社会崩溃的基础,而要实现真正的崩溃,还差一次暴击,这个暴击来自军事上。

由于军制的限制,罗马共和国后期,以骁勇著称的罗马军团竟然开始面临兵慌。

兵慌

罗马共和国实现的是军民合一的公民兵制度,罗马公民自动是罗马军团士兵,战争爆发他们自备武器加入军队为罗马而战,战争结束再各自回家。

当然,战争中所获得的战利品罗马公民们也有机会分到,所以前中期的罗马军团战斗力很强。

这一制度很像唐朝的府兵制,而罗马公民兵制度解体的方式也跟府兵制一样,罗马公民上战场是有条件的,你得有土地作为财产,但是随着土地兼并,大量罗马公民失去了土地,他们也就自动失去了成为士兵的资格。

这对于已经成为军事强国的罗马共和国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此时,由罗马平民组成的自耕农经济已经解体,取而代之的是贵族—行省二等公民—奴隶组成的新经济形势,而这种经济形势是必要要依赖战争来维系的。

没有战争的胜利,罗马就不能持续获得奴隶,没有强大罗马军团提供安全保护,行省凭什么乖乖给你交税,行省居民又凭什么到罗马城去当二等公民呢?

那么可不可以让奴隶和行省的二等公民去打仗呢?

奴隶绝对不行,二等公民也最好不要,日后罗马帝国就是被这一点给玩崩的,这个以后可以单写一篇细说。

军队毕竟是国之重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假托于他人之手,这个道理罗马的精英们也懂。

但懂不等于能做,因为如果要让罗马军团再续往日荣光,贵族们就得把自己的土地拿出来分给失去土地的罗马居民,想想就不可能,谁会割自己的肉呢?

当时的罗马元老院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早就已经板结一块了,就算偶有出一两个愿意为了国家利益牺牲的领导者,也很快就会被其他贵族干掉,罗马共和国后期其实还真出现过这样的改革家,叫格拉古兄弟,他们的结局是被贵族们用板凳砸死,尸体扔进台伯河。

甚至退一步说,即便地有了,罗马平民还是卷不过贵族庄园里的奴隶,因为这些奴隶几乎就是零成本劳作,再者,已经吃过福利,见过大城市繁华的罗马平民就真的那么愿意拿一块土地去当自耕农吗?

美国从奥巴马时代开始就吵吵着再工业化,结果呢?

很多时候钱和政策都到位了,最后是他们美国工人自己不愿意进厂打工了。

有历史过程是单向的,不可逆的,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好了,重新发土地,此路不通,那就只有一条路了:取消入伍土地限制,让没有土地的罗马公民也能进入罗马军团。

这条路看起来是水到渠成的,但是一旦走出这一步,潘多拉魔盒也就此被打开,释放出的恶魔将把罗马的共和制度撕得粉碎。

军头

走出军队取消土地限制这一步的人叫马略,这个家伙出身贫寒,在军队中屡立战功而逐渐崭露头角。

马略军事改革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罗马军队兵源短缺的问题,罗马共和国再次绽放出强大的战斗力,那些有非分之想的罗马行省和同盟者(罗马同盟者也是一个复杂的群体,以后单拿出一章细讲)马上感受到罗马铁拳的威力。

但这一切的代价是可怕的,随着罗马军事制度由自耕农加入,战后返乡,改为所有罗马人都可以加入,国家支付薪水,罗马共和国的军队开始职业化。

职业化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长期生活在一起的军官和老兵们会形成越来越浓烈的情感纽带,久而久之,这些士兵们就只认长官,不认元老院了。

马略后来从政,多次提出要给自己的老兵多分些钱和地,这样的利益共同体一旦形成,事实上的军阀也就出现了。

取消入伍土地限制后,罗马共和国进入最后时期,而这一时期的主导者都来自一个群体:军头。

马略这个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成为了第一代军头,但因为此时军头刚刚崛起,对元老院动手时还有所顾及,尽管如此,以往通过一纸文案就能解除将领职务的元老院,这次得通过拉拢另一个共和派军头苏拉来对抗马略了。

马略和苏拉这对初代军头对决演化到内战的地步,罗马自建城以来没有内战的传统在军头崛起的情况下被一次次打破。

将军率军反攻罗马成为家常便饭,日后凯撒渡过鲁比孔河时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犹豫,因为虽然法律说这样等于叛国,但是马略和苏拉都干过这样的事,自己再干一次又如何呢?而且当时的约束罗马几百年的罗马法已经名存实亡了,谁的拳头硬谁说话算成为了新的法律。

随着军头的崛起,罗马共和国进入了礼崩乐坏的最后阶段。

破局者

让我们再来回顾一下罗马共和国末期面对的无解问题:

第一,贵族们通过把持元老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国家机器为自己服务,且元老院成份已经板结,平民很难有上升空间。

第二,随着土地兼并,平民们没有了土地,又因为奴隶和行省人的关系,失去土地的平民连找份工作都难。

第三,罗马军团面临招兵困难的难题导致战斗力锐减,无法保持对外战争的长期胜利。

第四,取消招兵限制后,罗马军头崛起,他们已经在事实上取代了元老院贵族,成为了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一群人。

这个局能破吗?一定程度上能,打破元老院权力垄断,给来自民间的人一定的上升空间,分发部分土地,让想自力更生的人耕者有其田,另外,把国家资源向军队倾斜,保证强大的军事威慑力,让各行省的优秀人才持续给罗马输血。

当然,这几招也是治标不治本,但却也是当时那个已经四面漏风的罗马共和国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负责破掉这个局的人已经不可能是元老院贵族了,当时的罗马利益集团已经板结,靠元老院贵族那一套是不可能大幅改变社会的利益结构的,能改造这一切的只能是军头,元老院贵族们要么服从,要么死。

元老院用来对付的马略的苏拉很有意思,他本人是妥妥的军头,两次率军进攻罗马城,造成罗马大规模内战,但是在夺取政权后,苏拉却令人意想不到地交出了权力,用他自己的说法是自己维护了共和制度。

但其实苏拉没有想明白,破坏共和制度的是仅仅是马略一个“坏人”吗?是共和的基石已经被整体抽掉,贵族与平民已经没有任何共同利益,而更尴尬的是,作为剥削者的贵族,还让作为被剥削者的平民拿起了刀。

苏拉死后,凯撒、克拉苏、庞培,玩得还是军头那一套。

最后取得胜利的凯撒成为最大军头,但是在凯撒掌权后,最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元老院贵族们竟想通过刺杀凯撒来恢复共和。

这个荒诞的想法也迎来了荒诞收场,凯撒被刺杀后,罗马民众并不感谢行刺的贵族们保住了共和制度,反而因为他们杀死凯撒而无比愤怒,原因也不复杂,此时罗马的共和制度早就已经跟平民们无关了。

凯撒死后,接过接力棒的是屋大维、安东尼、雷必达这三个军头,他们与凯撒的不同是凯撒只想夺元老院贵族的权,而这三位吸取了凯撒的教训,要从肉体上干掉元老院贵族。

罗马共和国的结局是屋大维戴起王冠开启了罗马的新一段历史,“先进”的共和制度被“野蛮”的军事独裁代替,这有些令人唏嘘,但这一切又无比符合逻辑。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

如今的美国高高在上的国会老爷们早已与普通民众不在一个世界,以“进步”著称的民主党正在构筑一个由少数权贵和移民主导的新世界,而愤怒的本地人们正高呼口号将特朗普送上王座。

特朗普在任内没有发动过一场战争,他本人或许不是一个好战分子,但是这不重要,历史的洪流会推着他与以往从不干政的美军合流的,原因很简单,美军的多数还是美国白人。

美国社会已经走入十字路口,原本那个群体间通过妥协达成共识,强调个人意志,推崇个人自由,维护市场经济的美国已经死了,旧时代的遗老们仍以陈旧的思维去试图让美国这艘早已偏航的大船回到正轨,但这无异于抱薪救火。

历史潮流面前,所有人都是蝼蚁,今天有一个叫特朗普家伙被推上王座,他或许能推动美国朝着注定的历史命运走出那一步,亦或者美国社会的转向由其他人来完成,但这不重要,江河之水不能倒流,该来的总会来。

社会的合力终会呼唤那个天选之子,他可以叫凯撒,亦可以叫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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