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可敌国小娇娘VS阴婺闷骚穷世子《驸马追妻日常》作者:月亮几两

芳芳看小说 2024-11-05 08:48:45

简介:

上一世,纳兰长燃到死才看清,那个曾经出口闭口爱的男人,原来只是看中她的钱。

重活一世,她看透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只管捞银子才是正事!

于是,她赶在自己老子赐婚下来之前,挑了个前世阳寿只剩两年并且府中穷的叮当响的沈国公之子——沈宴慎。

婚礼没钱?没事,银子她来砸!

府里不能运转?没事,银票她来砸!

从小伺候她的丫鬟问:公主,您这是图啥啊?

纳兰长燃:还能图啥,图他命短!

她自问一世坦荡,平生唯两求,捞遍天下钱,夫君早闭眼!

但是,钱是砸了,可你倒是死啊!不是说阳寿只有两年吗?

结果,那人步步欺近,要杀不杀问,“听说,公主殿下想当寡妇?”

纳兰长燃眨眨眼,没敢动。

他又逼近了几分,“是谁说的本世子阳寿只剩两年?”

纳兰长燃捂紧钱袋,摇头。

还能谁说的,她上一世听说的呗,但问题是,她上一世比他还早死!

小剧场

婚后的某天,纳兰长燃收到消息,说是东铺头接了桩大买卖,但对方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东家出来当面谈。

纳兰长燃一看那价钱,连忙应下。

谁知道,商谈当天,传说中的大买家,居然是几个时辰前睡在她枕边的男人。

男人不掉马,她也陪他演戏,笑眯眯地与他握手,甚至还拿出了契约认真商谈。

而一旁的众人黑脸:公主你们夫妻这有意思吗?

精选片段:

昌隆十年春,大都城内一片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市井深处,尽是怡然之色。

  长鸾殿中,檀木雕花贵妃椅上,卧着一名香腮微驼、杏眼紧闭的女子。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扰了清净,“公主,公主,您且醒醒,百珍宴开始了。”那人折腿跪在贵妃椅前,轻轻摇着椅上之人。

  椅上之人似受困于延绵梦魇之中,在持续的摇曳下,愈加紧蹙双眉。

  好半晌,她才蓦地睁开眼睛——

  跪着的人见椅上之人醒来,连忙又道,“公主,百珍宴开始了。”

  这句百珍宴唬得纳兰长燃眼前一黑。

  她下意识抬手撑着额侧,蹙眉等那阵强烈的心悸缓过,才摇摇晃晃起身。

  这会,她神志已经清醒了不少,遂睁眼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檀香,还有周围熟悉的布局景致,颇为不可置信。

  这是哪……怎么……如此熟悉……

  她眼神弥散地环顾四周,当看见门楣那个刺眼的风铃,才猛地意识到,这里居然是她的长鸾殿!

  长鸾殿不是走水了吗……

  怎么……还有檀香……不是……

  她努力回想着,脑子里最后残余的记忆,还停留在她被宁世安捅死的那一刻……

  真痛。

  她慌忙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不但没有丝毫的损伤,而且,她身上所穿的,居然是她两年前最爱的那件衣裳。

  所以,她竟然重生了!

  百珍宴……

  她回到了还没嫁给宁世安之前!

  随即,她又想到什么,管不上再看檀香一眼,立即就跑到床后的暗墙,还好还好,暗墙还在。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纳兰长燃这番疯疯癫癫可把候命的檀香吓坏了,檀香担忧地迎上去,一双眼睛汪得快要哭出来似的,“公主,您怎么呢……公主,公主,您可不要吓奴婢……”

  “檀香,这外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在捋着记忆的纳兰长燃两手将檀香扶起,问。

  “回公主,是百珍宴开始了,陛下派人来请了……”

  百珍宴……纳兰长燃踱了踱步,回忆。

  上一世这个时候,她早被宁世安哄得七荤八素,如果她没记错,宁世安就是这个时候向皇上请的婚。

  当时她正处在情窦初开之时,手中还偷偷握着几乎可与半个国库匹敌的银两,心想,若是寻了真心人,如此一生,也未尝不是美事一桩。于是,没多想,便答应了。

  可谁知道,这宁世安早是别有用心,知晓她背后庞大的财力,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讨好于她。

  结果婚后不到一年,他便将她所有的积蓄全部占为己有,还和她的好妹妹留有一腿。

  最后,她一气之下卷席了些血汗钱与宁世安和离,打算东山再起。反正她自八岁起便经商,结识的人脉,自是远远比银两要坚实得多。只要能得自由身,何愁不能再富!

  可这阴毒的宁世安居然趁她翻墙逃离之际,一剑将她捅死!还踩着她的衣襟把她打包好的银票又一张不剩地全独占了!

  上天眷恋,估计也是觉得她死得冤屈,让她重头再来,回到她尚且有钱的时候!

  只是,这宫廷中的女子,到了该嫁的年纪,若是没有婚约,就多半会成为联姻或者争权夺利的工具。

  所以,早早把自己嫁出去才是正事。而且,今日,宁世安便会请婚,若她还没找到合适的夫君,那么……

  纳兰长燃抿嘴苦想,猛地记起前世有一人,十分符合她的要求,那就是沈国公之子,沈宴慎。

  这沈国公,确是个忠义之士,先是陪先王南征北战。后来安定下来,又常年用自己的俸禄接济贫苦百姓。结果,这接济一开头,便是年年都有人上门等……

  可这沈国公又不是金山银山,总会有那么挖空的一天。

  这不,这会府里已经穷得叮当响。

  听说,这沈国公的嫡子,一出生就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三岁。

  周岁抓阄那年,更是想也没想就从一堆物什中抓起了一锭银子,愣是把眼巴巴盼着儿子能从政的沈国公气得整整两天没说话。

  后来,三岁那年,还生了场大病,看遍名医,却无济于事。

  沈国公夫人爱子心切,便找了个算命的。按照那人说的将沈宴慎放到装满银子的钱箱里睡了一夜,第二日,沈宴慎就奇怪地好了。

  掐指一算,沈宴慎今年都二十有一了。

  不说子嗣,就连媒人,一听是要给沈国公嫡子说亲,那可多少银两都不敢接。而沈世子本人,却是一点也不着急。无论是与平辈还是太子同行,那腰杆子,可是钢打似的。硬是气场,就把人给压得死死的。

  纳兰长燃不图其他,偏偏,沈宴慎就命短这一点对上了她的胃口。

  纳兰长燃别有深意一笑,理理头上的金钗,扬手对身后的檀香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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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园里,早就是一派喜气洋洋。

  宴席,是一个月前便定好的位置,定远侯府的家眷在西二处,而沈国公府的,则是在东二处。

  纳兰长燃往东二处看去,难得沈宴慎在。

  上一世,她也只是远远见过沈宴慎几面,正经话可是一句也没说过。

  照理,这沈世子长得也称得上掷果潘郎,怎就一个穷,就落到无人敢嫁的地步

  听说前阵子还带兵打仗来着,凭手里不足一千号的人,愣是把对方一座城给打个落花流水。怎昨日一回来,今日就来赴宴

  瞧他那副硬邦邦的脸,莫不是带兵途中消耗过度,所以才会英年早逝

  那可正合她意。

  宴席之上,繁文缛节,就都省了。所以纳兰长燃踩上园子锦布的时候,也就身旁的人略略在行礼。

  只是她无暇去回应这些阿谀奉承的人,她凉凉地看了眼西二处,便又往东二处的看过去。

  可是,且撇开她私下行商的事不说,她再怎么说,都是一众公主里姿色数一数二,凡所经之处,就没有人不感叹她生的漂亮。

  这沈宴慎倒好,穷的叮当响,居然还看也不看她,这他仗什么

  沈宴慎身旁还有一个空位,沈国公府人早就齐了,这个位置,也不知道是设给谁的。

  纳兰长燃心道,实乃天助她也。

  于是,她看也不看那边的宁世安,径直就朝沈宴慎旁边的位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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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堆了一脸笑意却落了空的宁世安在父亲责怪的眼色里瞬间黑了脸。

  “怎么,介意我坐这?”纳兰长燃走过去,沈宴慎还端着杯盏,她含笑着,一点也不避忌地,看着他的脸问道。

  闻言,他放下杯盏,凉凉地看她一眼,话中却是有话,“百花园里,公主想坐何处便是何处。”

  话虽这么说,可沈宴慎脚下却不动声色地夹住椅脚。

  纳兰长燃拉了几拉,没拉动,一低头,便瞧见沈宴慎脚下的动作。

  她捏了捏拳头,心道,若不是看在还要借他脱离苦海,她指定一拳下去。

  遂吸了口凉气,软声道,“沈世子,不知,可否为我拉开椅子”

  沈宴慎半点没动作,继续自顾自地抿了口茶。

  纳兰长燃常年面对的是各行各处的商人,见过的手段阴险不计其数,眼下这点小伎俩,可唬不到她。

  “沈世子,你瞧,父皇还在上头看着,你说要是我久久不坐,不知,父皇会如何想沈国公与沈世子。我想想,这俸禄不还未下发是吗,到时候只怕是……”

  说到俸禄,沈宴慎眼神终于有松动,半秒过后,他收了桌下的脚。

  纳兰长燃拉开椅子,一挽裙裾,坐下道,“这般先谢谢沈世子。”

  沈宴慎哼了声,便往远处挪了挪。

  纳兰长燃也不恼,两手一挥广袖,便端端正正地坐在沈宴慎旁边,装作看不见那边眼睛瞪得快凸出来的宁世安。

  如果纳兰长燃记忆没出错,那么宁世安会在宴后趁着平隆皇帝龙颜大悦之时主动请旨赐婚。

  而想要制止事情的发生,那便只能先下手为强。

  于是,纳兰长燃在宴中,宾客吃得正欢之时,起身,行礼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我儿,到父皇身边来。”纳兰长燃平时人就机灵,又会哄平隆帝开心,这会平隆帝正高兴,拍了拍龙椅空出来的位置,便抬手召唤站在东二处的纳兰长燃。

  纳兰长燃软糯地道了声父皇,又睨了眼臭着脸沈宴慎,就面不改色地碾着他特意伸出来的脚,从他身旁经过,款步走到龙椅上坐下,未有丝毫怯色地看向一园的文武百官。

  “你有何事相求,不妨说来听听。”平隆帝看看下方停杯投箸的宾客,又看看搂着自己臂膀撒娇的纳兰长燃宠溺道。

  “父皇,儿臣想请父皇为儿臣赐婚。”

  “哦”平隆帝又哈哈笑了两声,问,“你且说说,要父皇与你赐婚于何人。”

  纳兰长燃看看座下依旧毫不关心的沈宴慎,道,“儿臣想让父皇为我和沈世子赐婚。”

  “陛下不可!”沈宴慎还没反应过来,西二处的宁世安便站起来。

  “为何不可”平隆帝脸色一沉,看向宁世安。

  “臣以为……”宁世安憋了憋,实在想不出借口,只能道,“不合适。”

  “沈国公你如何看”平隆帝看向东二处的沈国公。

  “臣……臣以为,”沈国公正为儿子的婚事发愁。前阵子,他拉着老脸好不容易讨得旧识应允,换回个自家儿子与佳人见面的机会。谁知道,这兔崽子,死活不去。一气之下,他下了通牒,不去可以,那你就给我上前线领兵出征去。沈国公本以为提到领兵出征,总该是能唬住这崽子。可万万没想到,这崽子居然情愿冒死出征,也不见人家姑娘一面。这会好了,非但不用愁,还娶了公主,沈国公怎么会说不好,下一秒,果然听到他道,“甚好。”

  “沈世子你如何看”平隆帝看向沈宴慎。

  “臣以为不好。”沈宴慎淡淡道。

  那边,黑着脸的宁世安听到沈宴慎的回答,脸色总算是稍微缓和了些。

  还没等平隆帝再说话,纳兰长燃却拭拭泪,嘤嘤委屈道,“父皇,今日晨起儿臣略感身体不适,便宣了太医,可谁料……”纳兰长燃欲言又止。

  “太医如何说”不光平隆帝,宴下一干人等都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等纳兰长燃的后话。

  “太医说,儿臣有喜了……”

  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沈宴慎。就连沈国公,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

  一般姑娘家,尤其是尚未出阁的,若不是真真实实,自不会说这种有污自己名声的话。可想,这沈世子,当是真的与宁佩公主,私下往来甚久、甚深。

  “沈世子,此事可是属实”平隆帝脸上已经是一派上朝听政的肃杀。

  这纳兰长燃早就算好,沈宴慎是不会宣太医来验证。其一,她贵为公主,若是把出来她尚未怀有身孕,那么,不就等于当场拆穿她在说谎?她堂堂大源公主,灭自己清白,去陷害一个世子,为何呢?不更引人臆想连篇?其二,既俸禄未出,若是他当场拆穿了她,那么,但凡她在平隆帝耳边言语一二,不说俸禄,怕是沈国公府上上下下几十口都会跟着遭殃。

  沈宴慎细细分辨其中厉害,作揖之时,一眼便看见依偎在平隆帝身旁朝他暗暗翘着嘴角的纳兰长燃,沉声道,“回陛下,此事……”他一咬牙,扛下,“千真万确。”

  “那你为何还拒绝赐婚”

  “臣……”沈宴慎低头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还洋洋得意的纳兰长燃,额头青筋爆起,答道,“臣只是怕……如今举办婚宴,会惊扰公主腹中胎儿。”

  平隆帝一下舒缓了脸色,又搂了搂身旁的纳兰长燃,笑道,“沈世子多虑了,这婚宴之事,朕自会安排人去张罗。更何况这是喜事,何来惊扰一说”

  “如此,便谢过陛下。”沈宴慎一字一句,都似在牙缝里挤出来。

  宴下一干人眼尖地跟着附和,“恭喜陛下。”

  “那若是沈国公与沈世子无异议,那宴后,朕便安排人寻个良辰吉日,为你二人早日完婚!”

  “臣遵旨。”

  话毕,园中之人又是齐声道贺。

  与沈国公那边不同的,定远侯这边,嘴上虽道着喜,可脸色,却是由紫到黑,难看至极。

  宴席至尾声,纳兰长燃正欲前往沈国公府闲谈一二,只才刚出了百花园,便与柳如是撞个正着。

“姐姐,”柳如是还是那副娇娇弱弱的样子,也难怪从前纳兰长燃会一时心软,相信这幽幽深宫之中,真的有所谓的姐妹之情。

  “不知妹妹,今日为何要坐到西二处呢?”纳兰长燃弹弹指尖,随意摘了朵旁边开得正是灿烂的娇花,极尽怜惜地摆弄着花瓣。

  柳如是一听,随即抬袖拭泪,低声道,“我知姐姐心悦宁世子,心想,我先过去,姐姐再来,便可以寻我为由,顺理成章地留在西二处。”

  纳兰长燃折了片花瓣,轻轻吹了口气,扔掷在地,说,“好一个顺理成章,那可真是辛苦妹妹了。只是,如今,我眼下就要与沈世子成婚。”

  “妹妹心知姐姐绝不是情愿的,就沈世子这般名声,如何能配得上姐姐。”她一脸愤懑不平,恍若下一秒就要急哭似的。

  “那可如何是好呢?”纳兰长燃蹙眉,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一会,她忽地抬手摸上柳如是那张白净的脸蛋,感叹,“妹妹生得可真是好看,姐姐,都要有些自愧不如了。”

  “不不不,妹妹怎敢超过姐姐,姐姐从来都是大源最受宠的公主,更是天底下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子。”柳如是脚底往后蹿了一小步,很快就又止住,睁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纳兰长燃。

  “可如今这天底下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子求你,代她嫁给沈世子,你可愿意?”纳兰长燃往前一步,半个上身,几乎都朝柳如是压过去。

  “姐姐,妹妹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万一被皇上知道的,那便是欺君之罪。”柳如是上身往后弯成极致的弧形,眼看下一秒就要撑不住了,可她却没敢伸手推开上方的纳兰长燃,声音也是抖得筛糠似的。

  话音未落,纳兰长燃眉便蹙得更深,她起身,学着柳如是刚才的模样嘤嘤地啜泣了两声。

  柳如是赶忙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继续善解人意道,“妹妹命贱,自是不怕,可是姐姐不同。”

  亏她说得出口,这柳如是再怎么不济,都是个郡主,这些年更是与纳兰长燃一道住在长鸾殿,若她都为命贱,天下的平民百姓,又算什么?

  心虽如此想,但表面上,纳兰长燃自不会如今就拆穿她。柳如是言罢,纳兰长燃便一副颇为认同她说法的态度点点头,“妹妹说得有道理,只是姐姐今生,恐怕都要与宁郎无缘了……”跟着,她又哭得愈发厉害。

  柳如是见状,寸步不离地在一旁为她擦泪拍背,若不是再活了一世,她怕是要为这姐妹情深的戏码折服。

  看着哭得差不多,纳兰长燃将呼之欲出的眼泪收回去,紧紧握住柳如是的手,深情交代,“那以后,便要劳烦妹妹,多替姐姐照看着宁郎,若是他再有心仪之人,你便让他,另娶她人吧。”

  说完,纳兰长燃便以悲痛欲绝的神情掩面离开。

  -

  九重宫门外,沈宴慎早负手而立于门前,等她出来。

  纳兰长燃早料到以沈宴慎的为人,如此忍辱负重背下黑锅,是绝不会轻易离去的。

  她也不怕,约莫是银两给她的硬气。她理理衣冠,便端着笑脸迎上去,明知故问,“不知,沈世子在等何人”

  那人回过神,两步将她逼退,困于宫墙之间,眼神凌厉地盯着她,说话之时薄唇离她的脸不足半寸,“公主可是与旁人苟且,污了名声。又见我沈国公府人微言轻,故栽赃于我”

  纳兰长燃颇有些不自在,她推了推面前的胸膛,没推动,也不恼,“沈世子,何来栽赃一说。既你我将为夫妻,我便实话与你说,我未曾怀有身孕,也无心婚嫁。你既无人敢嫁,那我便嫁与你,占你一正妻之位。我一不需寄生于你,二又可为你解去这婚配之愁。沈世子何乐而不为”

  “公主这番能言善辩,不知陛下可还知晓!”沈宴慎哼了声,一挥衣袖,便转身进了马车。

  纳兰长燃也不介意马夫是如何看的,提着裙摆,就优雅地弯身进入沈宴慎略微有些老旧的马车。

  -

  至于百花园中宁佩公主下嫁沈世子这事,不到一日,便已在京中的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舆论流言,更是众说纷纭。

  纳兰长燃从沈国公府回到长鸾殿,本来心情是极佳的。

  谁知,前脚才迈进殿门,就看到宁世安坐在她长鸾殿的待客厅中,而边上同样坐着的,还有她的好妹妹,柳如是。

  “宁世子大驾光临,本宫真的有失远迎,不知本宫的妹妹,可有好好招待宁世子?”纳兰长燃端着副客气疏离的笑脸,轻移着莲步,缓缓步入殿中。

  “阿燃,你我何曾变得如此疏离?”宁世安站起来,正欲去扶纳兰长燃的手,不想,被她轻巧地躲开。

  “宁世子请坐。”纳兰长燃一手捋住广袖,一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她可没忘当初宁世安是怎么毫不留情地将她这个发妻给捅死的。

  宁世安见不能近身,便只能先且坐下。

  纳兰长燃这会没空看他,却是看向一边坐姿优美得体的柳如是,问,“妹妹可有好生招待宁世子?”

  柳如是脸上不知是什么神色,三分无措,三分落魄,更有四分不可置信。

  “阿燃。”见纳兰长燃不理他,宁世安又要伸手去牵她。往常,都是纳兰长燃围着他转,他本以为这次百珍宴,她定会坐到西二处。结果,她非但坐到了东二处,居然,还主动要求皇上为她与沈宴慎赐婚,让他在父亲面前,丢尽颜面。

  “还请宁世子如他人那般唤本宫一声公主殿下,”纳兰长燃眼里哪还有先前那般满眼是他,若不是他确信自己尚未做任何对她不住的事情,说是她此刻眼里飞出刀子,他都信!

  “公主殿下。”想来如今她在气头上,宁世安倒也不执着那个称呼,字正腔圆地按着她的意思唤了声,再试探着靠近了几分,“今日在百花园,可是沈宴慎他胁迫于你?你当真……与沈宴慎……”

  纳兰长燃冲他一笑,得体道,“宁世子怕是多虑了,本宫堂堂大源公主,谁能、谁又敢胁迫于本宫?至于你所说之事,自然是真的。试问哪个姑娘家,会随意拿这种事情作玩笑”

  “那……那你可是有什么苦衷?”宁世子担忧道。

  “本宫未曾有什么苦衷,本宫说要嫁于沈郎,那当是心甘情愿的。”

  宁世安终于坐不住了,踉跄着到她座前,有几分羞恼,全然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柳如是,“那你先前……还……”他霎时又说不出口,大约是觉得她一个女子尚且可以不提,他一个大男人,人家都不记了,他还翻着旧账,颇有些难看。

  “先前……”纳兰长燃说得极为轻松,“是年少无知。本宫在沈郎处待得有些乏了,便先去歇息了。宁世子若是不着急走,便和柳妹妹闲谈一二,殿中事情,她都知晓。”言罢,她一垂广袖,就朝寝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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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估计是前世的事萦绕得过分,纳兰长燃辗转难眠,遂披了外衣,往殿外走。

  失而复得的珍贵,更是让她平常对待殿中的物什越发小心。

  本无心要叫醒檀香,却没想到这丫头是个醒睡的。她才刚关上殿门,檀香就醒了。

  “公主,可是要去何处?”檀香晚上惦记公主有需求,都是和衣而睡,所以她下了榻,便疾步迎上去。

  纳兰长燃关门的手一顿,答道,“睡不着,便起身走走。”

  “奴婢陪您。”

  纳兰长燃微微颔首,漫无目的地在殿外散步。

  走着走着,便到了柳如是的长絮殿。

  她看着高高悬在上方的牌匾,勾勾嘴角,某个愈发强烈的想法涌上心头,正想着要从长计议,殿内就传出来奇怪的声响。

  檀香自然也是听到了,纳兰长燃将竖起手指放到嘴边,示意她不要作声。

  主仆二人猫着腰,一点一点地踩上台阶。

  应该是柳如是把宫女侍从都打发走了,这会,殿外才没有一人在站岗。

  檀香年纪小不懂,但她怎么也是活过一世的,这是何声响,从刚听到的那会,她就立即有了猜想。只是,纳兰长燃万万没想到,原来从前今日,她以为爱的那人,就已经和她的好妹妹勾搭上了。

  纳兰长燃轻轻推开门,结果,这门居然没落锁。

  她鄙夷地嗤了下,心道,柳如是也着实着急了些,怕是没料到她半夜会到这,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地在她宫中苟且此事。

  长絮殿内,越往寝房中走,那声音就越明显,甚至,还夹杂着殿外听不到的喘息声。

  绕过屏风,纳兰长燃一眼便看到床榻之上的两人。

  一旁的檀香显然没想到会撞见这种事,当即捂住眼睛尖叫一声。

  亏得这一声,床上两人才幡然醒来。

  “阿燃……”宁世安惊恐地捡过地上的衣衫堪堪遮住身体,脸上的红潮还没散尽,就扑腾地跪到纳兰长燃面前,哑声道,“你听我说,我……我……”

  纳兰长燃眼风凌厉地剐了眼床上半露春色的好妹妹,又看向跪着的宁世安,说,“宁世子想要说些什么,本宫在听着呢。”

  “我……”与纳兰长燃的镇定不同,宁世安早慌了神,偏脚边还都是凌乱的衣裳,五颜六色的,涨得他额上的青筋暴起,一时也说不出来话。

  纳兰长燃也不急,抚抚鬓角,转转手上的镯子,才慢慢道,“既宁世子毁了妹妹的清白,那本宫做姐姐的,定是要为她讨个说法的。不知,宁世子,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可莫要告诉本宫,这是你一时糊涂……”

  床上的一直装鹌鹑的柳如是一听,慌忙也牵着被子滚下来,拉住纳兰长燃的裙角,哆嗦道,“姐姐,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你莫要怪宁郎。”

  哟,都叫上宁郎了……纳兰长燃恍若看了一出好戏,慢条斯理地拍拍手,笑道,“妹妹和宁世子为何要如此怕本宫发现呢?这可是好事……”

  “阿燃,你听我说,我并不喜欢她,我只是……只是,”纳兰长燃打断他,“你怎么呢?”

  “你放心,我……我会对阿如负责的,可你……你。”

  “本宫?”纳兰长燃挑眉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继续说,“本宫早与沈郎有婚约,先前本宫还愁,这本宫嫁与沈国公府,本宫的好妹妹,要去往何处,如今好了,妹妹也算是找到归属了。那还望,宁世子明儿早些来,又或者今个儿在这歇上一宿,明日,便带本宫妹妹一同去往你的定远侯府上。”

  如此明白的驱逐令,柳如是一下就白了脸,跌坐到地上。

  纳兰长燃也不稀罕再看两人的戏码,于是,头也不会便甩袖离开这令她恶心到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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