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活几年?别闹了,我这个26年初级职称教师从来没有长生不老执念

康康双旗 2024-07-22 01:49:01

文丨双旗镇客栈 (我们在这个尘世间的时日不多,不值得浪费时间去取悦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真不好意思啊,那个太宰治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我这个有着26年一线教龄的初级职称教师也想说一句“生而为师,我很抱歉”。

我的寒暑假过得往往并不轻松,虽然这26年以来,我从来不开办我经常在文章里叙事的收入极为丰厚的校外辅导班,牟取那一份成为教师名誉绞索的灰色收入,但我也经常在焦虑苦闷中度过。

当教育管理者们焦虑自己的位置会不会在人脉和情商的博弈中被他人取代时,我的焦虑则是自己的教师岗位是不是会被一些“叉杆儿、马户和又鸟”设计得随处都是看不见的荆棘和陷阱。

我以自己坚持不懈的文字揭露教师职称评审过程中的肮脏龌龊,我的一些教师同行们已经有点无力反驳了,他们已经有点赧然地承认:教师职称评审虽然这么肮脏和龌龊,但我们就是要适应这个现实!当我们无力更改规则的时候,你就不要管这个规则是不是肮脏龌龊,你只需要按照这个规则准备所有材料,保证自己成为一个既得利益者就好了!

真的,我知道这是规劝我的好话,也是至理名言,但这总是容易让我想起21世纪初流传在短信时代的一个小笑话:苍蝇一家正在吃着热热乎乎的大餐,一只神经有点问题的小苍蝇忽然停下动作,好奇地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吃这么恶心的东西?!苍蝇父母白了他一眼——吃饭时候,怎么能说这么恶心的事情?!赶紧吃饭!

当然,也有一些我的教师朋友们和我一样,都是天涯沦落人。这些朋友散见于我的文字评论区,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比我的教龄还长,但仍旧是可怜兮兮的初级职称教师,他们也一定在为教师群体的贫富悬殊而焦虑苦闷。

不过,这样的教师同行经常会用一句人类的终极问题来开导我:不要伤心、不要在意,咱既然无法跪下来,像一条狗一样去获得教师职称,那咱们就放平心态、什么都不在乎吧!只要咱们心情愉快,多活几年的话,那就稳赚不赔了!

感谢这些朋友,他们是我深处隧道里的微光!

但我也深深地知道,这些说法不过是一个自我心理安慰而已,有点诗意和浪漫,仅此而已。就像另外一些高级职称获得者的教师们撇着自己的大嘴叉子、剔着牙花子在我的评论区又留言:“你们究竟能不能比我们这些高级职称教师多活两年,那还不一定呢!”

如此促狭、刻薄、卑劣的评论发自于我的高级职称教师同行,我是一点都不奇怪的——并不是所有高级职称教师都是坏人,同理,也不是所有高级职称教师都是好人!人们很容易结成一个利益共同体来对抗一个人,这和被对抗的人是好是坏并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从来没有长生不老的执念。

低级职称的教师们怎么可能“多活两年”?低级职称的教师们因为职称低,所以和职称紧密绑定的他们的工资报酬同样低得可怜——外人无法想象的那种低!

微薄的工资就不可能让低级职称教师们从精神层面到物质层面地去养生,低级职称教师们只能为家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物质生活忧愁不已!

比如我,26年对理想的坚守,我却只拿到了“六便士”那么多——月薪三四千元!就连我的取暖费、降温费、物业费,那都和高级职称教师有着相当差距!我,不配和人家生活在一个气候条件的地球上,更不配和人家一样生活在富人聚居的高级住宅区!

不过,如果换一个角度,我对洋洋自得可以“多活两年”的高级职称教师们也很是不屑——你傲娇个什么劲儿?!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我敢把话放在这里,和所有人打赌:一个人离开这个尘世五十年,你的坟茔到底在哪里,就连你的亲孙子也说不太清楚!

不信?不信的话,每一个清明节,你们家的扫墓祭祖任务按照一秒钟走完一个坟头的速度计算,一天时间恐怕都不够用啊!

再者说了,剔除你那低质量生活的最后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你的有质量生活时间又能比我长多少?

更进一步,如果考虑上葆有自我思想的有质量的生活,你那人生在世的时间可能就更不值一提了!

所以,我的一部分高级职称教师同行,你们面对我这样的教师吠舍不用炫耀什么万古长青,我从内心里祝福你们万古长青!

对了,以前我特别喜欢法律专家罗翔,对他的一句话念念不忘:“在一个人人都互相欺骗的世界做一个诚实的人,反而会被当成害群之马,最后孤独地死去。当然,这个害群之马要加双引号。所以,行不义还是承受不义,是每一个追求良善的人都要思考的问题。行法治是对人的最低的道德要求,但我们每个人都要去思考,是否应该攀登道德的高峰?虽然道德自律的道路,从来都是艰辛无比!”

焦虑、彷徨而苦闷的假期里,偶尔翻检并不经常翻动的书架,竟然翻到了罗翔老师这段话的出处,我给您讲讲吧!

罗翔老师的这段话的精义,其实出自于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的短篇寓言《黑羊》。

《黑羊》大概讲述了这么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国度,这个国度里的居民,个个都是窃贼。每到傍晚,他们就会手持万能钥匙和遮光灯笼出门,去邻居家里行窃。破晓时分,他们又会裹挟着偷来的东西回到家中。此时,他们总能发现——自己家也失窃了。

他们就这样幸福地居住在一起,没有不幸的人。因为每个人都从别人家里偷东西,别人又再从别人家里偷,依次下去,直到最后一个人去第一个窃贼家行窃,完成了一个顺滑的闭环,似乎谁都没有受到伤害。

整个社会风气如此,该国贸易也就不可避免地是买方和卖方的双向欺骗。

而该国政府也是个向臣民行窃的犯罪机构,臣民们也仅对欺骗政府感兴趣,所以该国的日子倒也平稳,没有富人和穷人。

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是有个诚实人到了该国定居。到了晚上,他没有携袋提灯出门去偷,而是呆在家里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读小说。

贼来了,见灯亮着,就没有进去。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该国的所有人都愤怒了:虽然这个人什么也没有干,更没有去妨碍别人干什么事,但他的诚实和一动不动还是让其中一户人家没有东西可偷!

讲到这里,看看我写了这么多字儿,忽然之间就累了。算了吧,算了吧,弦断有谁听?我们不讲这个故事的余下四分之三了吧,以后再说吧!你只需要明白:这个诚实的人什么都没有做,就成功地成了所有人眼中十恶不赦的坏人,最终在孤独和贫苦中死去,没有人在意。

我是不是教育生态里那个诚实的人,我不太清楚;但我清楚,我一定不是教育生态里那个最坏的人!

人死如灯灭,我并不在意来生!我只希望:当下,好人有好报,好吗?

作者:双旗镇客栈;纪元:公元一线初级职称第二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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