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清茹结婚第七年。
母亲病重,需要马上手术。
我妹东拼西凑却还差三万块钱。
我刚准备转账,沈清茹却甩过来一张画展门票。
「明天阿言的首次画展,拿一千万把他最中间的画买下来,用你的名义。」
我转账的手顿了顿,继续输入着密码。
却显示银行卡已被冻结。
见我脸色不好,沈清茹才慢慢的补充了一句:
「怕你耽误正事,我先把你的账户停了,有要用钱的地方和我说。」
我伸手问她要三万块给我妈做手术。
她却拒绝了。
「不想去就直说,拿这三万膈应我干什么?」
沈清茹白月光发朋友圈的时候,我正拿着一箱子钱赶回老家。
门一打开,迎接我的却是我妈的遗像。
「人都死了,你回来干什么?!」我妹陆苒双眼红肿的看着我,用力的打了我一巴掌。
我的头被打偏到了一边,手中的箱子掉落,红色的钞票洒落了出来。
「陆承泽,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连生你养你的妈都不要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却被打断了。
「现在人死了,你开心了?拿这你的破钱滚蛋!」
陆苒嘲讽的看着地上的钱,转过身对着妈的遗像流泪。
「亏得妈临走前还一直念叨想见你这个白眼狼儿子一眼。」
我狼狈的跪了下来,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我想给我妈磕头上香,但是陆冉不让。
她说妈的病已经撑了很久了,怕给我添麻烦,要不是走投无路,根本不会来问我。
「以后这个家你不用回了,我当没你这个哥,去豪门当你的赘婿去吧!」
我跪在灵堂里一天一夜,直到妈的遗体送去火化,我也没见到她最后一面。
葬礼结束后,我身心俱疲的打开了关机许久的手机。
消息界面空荡荡的,我的莫名其妙消失没有任何人询问。
仿佛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给沈清茹打去了电话,却发现无法接通。
原来,她把我手机拉黑了。
赶回家当天,我就和她大吵了一架。
她冻结了我的银行卡,语气冰的彻骨。
「这次画展是阿言首次画展,对他很重要,不是你和我吃醋的时候。」
「我没有吃醋。」
她以为我在故意闹脾气,给她难堪。
「没吃醋,你会拿这三万膈应我?你今天要是敢走,你就别回来了。」
沈清茹面若冰霜,明明我是和她结婚七年的丈夫,可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我没理会她,在她走了之后问兄弟借了三万块钱,直接开车赶回了老家,可还是没赶上。
还记得兄弟借我钱时问道:
「你可是沈清茹的丈夫,怎么可能三万都没有?」
我只能苦涩的笑。
是啊,她愿意为了初恋豪掷一千万,却连三万都不肯给我。
我打开微信,独来独往,还是在和沈清茹的聊天框里打下五个字:
「我们离婚吧。」
消息刚发过去,却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我微信也被沈清茹拉黑了。
我默了默,准备退出微信,却看见沈清茹的白月光祁言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我鬼使神差的点开了,看见他发了一张自己画的画的图片,还有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配文:感谢清茹来捧场啦~本场画展KPI完成!
画看起来并不好看,是小摊位上卖五十我都会觉得不值得到程度。
我看着这条朋友圈,默默点了个赞。
就算没有我,沈清茹也会把祁言的画花天价买下来。
很快,收到我点赞的祁言给我发来了消息。
「哎呀,我和清茹没有什么,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没回答,把他的朋友圈截图保存了。
祁言是沈清茹的白月光,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祁言小时候和沈清茹是邻居,他俩青梅竹马,但是高中的时候,祁言的爸妈要去外地打工,祁言一家也就搬走了。
直到最近,祁言才突然出现在沈清茹的旁边。
沈清茹从此经常夜不归家,我起初没有怀疑,但是次数越来越多,傻子也能看出来了。
我问沈清茹是不是经常和祁言在一起,她皱着眉不耐烦的回答:
「你个大男人天天就知道拈酸吃醋,人家一个小男生哪有那么多龌龊的心思,况且人家还是名牌大学的艺术生呢,不要自己心黑看别人也黑。」
她仿佛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
「还有,我和祁言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再了解他不过。」
小男生?
她怕不是忘了我和祁言同为29岁。
失而复得的白月光,总是弥足珍贵的。
而我这个陪她白手起家的丈夫,倒像个外人了。
哪怕这个白月光是因为看到她登顶年轻富豪榜才来找的她,她也甘之如饴。
和沈清茹七年的婚姻关系里,前五年我们还算和睦。
因为沈清茹的胃很脆弱,我每天都去给她送饭,接她下班。
她也会让手下员工打趣,说我是老板,她是老板娘。
可最近两年,她不让我去公司找她了,也不让我接她下班。
她说她公司找了一个厨师专门为她做饭,也找了司机接她回家。
我才恍然发觉,沈清茹的公司已经越来越大了。
酒席宴会她也不和我一起去了,朋友圈也不会发我们一家的合照。
她在外人眼里,活的像个单身的。
我每次问她,她就会抱着我的胳膊说道:
「你也知道我越做越大了,盯着我的人太多了,我不想让外人窥探我们的生活,甚至打扰到你和小宝。」
有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又何尝不是呢?
沈清茹的控制欲非常强。
我自从开始工作,工资卡就一直在沈清茹手里,我身无分文。
连问她要个生活费,她还要我走财务审批,要她签字画押才行。
在她创业初期,我把我的工资都给她花,还帮她跑业务跑资源。
我在外面陪大老板喝酒喝到胃出血,而她只知道在家里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干。
后来公司干起来了,一切却都成了她的功劳了。
我大概刚毕业的时候要养两个人,穷惯了,舍不得花钱。
日常开销出了给家里,就是给孩子。
自己却一点小金库都没有。
我也曾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向她提出离婚。
她却讽刺的看着我,笑了。
「离婚?你和我离了能去哪里?」
「你要想清楚,就你的经济情况,小宝必然是判给我的,你以后想见孩子门都没有!」
「我天天在公司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说完,她缓了缓,两只手抱住我的腰身,抬头诚恳的看着我。
「最近公司太忙了,我知道对你有些疏忽,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爱小宝的。」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一家就出去旅游好不好?」
曾经我以为她不愿意离婚,是对我还有感情,
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好笑。
既然沈清茹把我拉黑,那我总要去和她提离婚。
这段不健康的婚姻关系,是时候停止了。
我开车回到家里,轻轻的打开门,却发现家里烛光摇曳。
我五岁的女儿小宝亲昵的抱着祁言的脖子,坐在祁言的腿上。
沈清茹一身小洋裙,正含情脉脉的看着祁言。
他们真像一家人。
桌上面是高级的法式料理,一切都是多么的赏心悦目。
可惜是我的妻子和别的男人。
「言言叔叔真好,会给我买爸爸不给我吃的糖,要是你是我爸爸就好了,我爸爸赚钱又不厉害还老是管我。」
「要是爸爸妈妈可以离婚就好了,我想要言言叔叔当我的爸爸。」
女儿甜甜的说道,还亲了祁言一口。
这一幕,我觉得刺眼极了。
我从玄关走出来,直接走到了他们面前。
沈清茹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又换上一副指责的表情:
「还知道回来?跑出去这么久,孩子不接送家务也不干,还以为你眼中没有这个家了呢。」
「既然不想回,怎么又回来了,还以为你多有骨气。」
我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女儿看着我,瑟缩的往祁言怀里钻了钻。
我的心一阵一阵抽痛。
沈清茹怀孕后,我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生下来后,她就当了甩手掌柜,小宝一直是我带的。
沈清茹怀孕的时候,她的公司才刚刚起步。
为了让她安心养胎,我白天上了自己的班后,晚上给沈清茹的公司处理业务,高强度的工作让我落下了病根。
小宝出生后,沈清茹不愿意管她,我便把她带到公司去照顾。
同事都笑我鸡公带崽子,我只是笑笑,我觉得为了女儿,为了沈清茹,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宝经常在公司哭,我只能放下工作去哄她,以致于老板对我很不满,和我同期进公司的都升好几次职了,我还在原地不动。
沈清茹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对我态度恶劣,她那时候还会哄我,让我忍一忍,等她赚大钱了,一定让我和女儿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不到七年,沈清茹的公司起来了,我们也住进了大别墅。
她是挣了很多钱,多到可以花一千万买祁言一个笑脸。
但我却连三万块的支配权都没有。
我的出现让气氛变得异常沉默。
「讨厌爸爸,我想和言言叔叔还有妈妈在一起,爸爸回来干嘛。」
女儿说的很小声,但是我听的一清二楚。
祁言摸了摸女儿的脸,笑着说道:
「小宝不能这样和爸爸说话哦,爸爸会伤心的。」
然后祁言将女儿放在旁边的儿童椅上,站起来找我打着招呼:
「承泽,你别误会,我今天是过来陪小宝的,她给我打电话说想我了,我就过来了。」
「而且清茹刚刚为了支持我高价买下我的画,我对她十分感激,看见家里没人做饭打扫什么的,就想来家里照顾一下她们母女俩。」
「小宝还小,说的话当不了真,你别往心里去。」
祁言看似在道歉,面上却没有一丝歉意。
我一句话都没说,他却把锅全甩在我身上了。
明明我走之前安排了做饭阿姨给她们做饭,也安排了保姆照看好小宝。
现在却变成什么都是我的错了。
我握紧了拳头,没有出声。
沈清茹却坐不住了,把祁言护在身后,冷眼看着我道:
「你和他道歉干什么?一个连老婆孩子都不管的人,有什么值得你道歉的?」
祁言听着沈清茹维护的话,挑衅的朝我勾了勾嘴角,然后却又拉住了沈清茹劝道:
「清茹,别这么说,万一是承泽他有什么急事呢?承泽这个爸爸可能当的不称职,但也有苦劳呀。」
沈清茹一听,更加生气了。
「苦劳?他有什么苦劳?家里家务活又不用他干,饭也不要他煮,顶多接送一下小宝,每天还对我这不满意那不满意,一个只拿着死工资的废物罢了。」
我心被狠狠刺痛了。
我看着沈清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这么多年感情,我付出的一切。
到头来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什么都没干的废物。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回老家看我妈了,走之前我安排好了小宝的日常起居,也给你打过电话发过消息,但你把我拉黑了。」
沈清茹被我噎住,很快又找了新的理由指责我:
「我为什么拉黑你你心里没点数吗?平常吃醋闹脾气就算了,现在你还拿你妈赖威胁我,钱钱钱就知道钱,说吧,今天回来要要多少?」
想起我妈,一股难过又涌上心头。
我嗤笑了一声:
「不需要了,我妈已经去世了。」
沈清茹冷笑道:「你为了让我关心你,连这种慌话都说得出来?你还真没良心。」
我再也忍不住,把我妈的火化证甩到沈清茹面前:「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沈清茹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说话,祁言却宠溺的看着沈清茹说道:
「承泽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来参加我的画展啊,应该先记着伯母的事情啊。」
然后又继续对我说:
「承泽你别怪她,她就是这种性子,有时候会没顾及你的感受,但是你刚刚确实也太凶了,互相道个歉就算了吧。」
我只觉得可笑。
明明我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可祁言话里话外都把我排除在外,把他自己放了进来。
还向我炫耀他在沈清茹心里的地位。
瞧,你妈死了都不如我开个画展。
是啊,在沈清茹的眼里,讨好祁言才是最重要的。
我颤抖着把火化证收好,看向客厅正中央,我和沈清茹的婚纱照不知道何时已经换成了祁言的那副画。
「你这画还真不错。」
我虽然外行,都看得出祁言在绘画上只有三脚猫功夫。
沈清茹皱眉:「你在阴阳怪气什么?阿言的画就算是一个亿我也买。」
「况且这次画展要给阿言打响名头,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我们家的钱大部分都是我赚的,你一个吃软饭的,有什么资格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
女儿这时也重重点了点头。
「就是,我不喜欢爸爸,爸爸真没用。」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连女儿都在沈清茹的耳濡目染下,觉得我什么用都没有。
我的付出沈清茹通通看不见,现在却还说我吃软饭。
我吐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很累。
这婚,我离定了。
我都没说什么,祁言却一脸悲伤。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的画,觉得它不值得一千万,我现在把画拿走,把钱退给清茹就是了,你们不要因为我而闹矛盾。」
祁言在沈清茹面前惺惺作态,三言两语又把导火索放在我身上。
「陆承泽,不过是一千万,你在斤斤计较什么?你再惹阿言不高兴,别怪我不客气!」
沈清茹看见祁言难过,又哄了起来。
看着沈清茹对他的维护,祁言勾了勾唇角,得意的看着我。
这只不过是祁言示威的手段罢了。
祁言和父母搬离原来的城市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沈清茹。
他还傍上过一个老富婆,想着熬死她继承财产。
可惜好景不长,祁言婚内出轨,被老富婆捉奸在床,然后净身出户了。
净身出户后的祁言看见沈清茹登顶青年富豪榜,起了心思。
因为祁言读的一个民办二本的艺术专业,把自己包装成艺术家,在精心设计下和沈清茹来了一场久别重逢。
于是又勾搭上了,还经常出入我家。
我去问沈清茹,她却骗我只是普通朋友,可笑的是我还相信了。
沈清茹明明知道祁言之前干过什么,但她被祁言三言两语就骗过去了,丝毫不怀疑。
是啊,沈清茹对祁言一向都是无条件信任,只会对我满腹猜疑。
我没理会祁言,走到了餐桌旁,默默看着满桌精致的食物。
祁言看我看着食物,顿时又来了精神。
「你还没吃饭吧?这是清茹喊米其林的大厨来家里做好的,但是是按照我的口味,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我笑了笑,拿起桌上那瓶红酒,掂量了一下,直接往祁言那幅画上砸去。
画被红酒浸湿,本就不好看的画显得更加丑陋不堪。
「我的画!」
祁言尖叫一声,朝着画跑过去。
「这不是你画画这么久最重要的画吗?怎么一点保护措施都没做?还是说,你本就知道你的画不值钱,只能拿来坑冤大头?」
祁言双眼通红的盯着我,一副受尽了委屈还要隐忍的模样。
「陆承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当着孩子和清茹的面这么侮辱我!」
我嗤笑了声。
「孩子?你这样说,还以为小宝是你的女儿呢。」
祁言更加委屈了。
「你误会我了,我知道我只是个外人,我只是想做点什么报答清茹而已,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我这就走,画的钱我会还给清茹的。」
这话真有意思。
活该被老婆欺负,母亲过世都不将孩子带回去,有什么脸面要别人爱自己?
作者一定没孩子。
各位傻子你们好,我是新来的傻子。
对一个5岁亲生孩子记仇,还说自己女儿奴,太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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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有点血性,哈哈哈
贱人,一群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