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白月光

豆豆赚大钱 2023-08-05 08:07:27

周言陪我产检这天,

他死去的白月光突然活了。

离婚后他才后知后觉。

我才是他要找的真正的白月光,而杨玉只是个冒牌顶替的赝品。

1、

每次产检,周言总会推掉手头的工作陪我,在检查室外急得冒汗。

「你老公真爱你,定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疼。」

医生边给我做检查,边打趣我。

我假装害羞,抿唇不说话。

所有人都认为他爱我。

但只有我知道,他的爱早就跟着杨玉死了。

可下一秒我还是搂着周言的腰,赖在他怀里撒娇。

「瞧你都累瘦了,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你安心挣奶粉钱。」

他回抱住我,甘洌的气息将我包围,语气真挚而凝重,「看你孕期难受我心疼,照顾好你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那一刻周言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就是那只贪甜的蚂蚁,沉醉在他用蜜糖编织的陷阱中。

之前我总想,死人而已。

再喜欢,再难忘,也只能在梦里,在想象中缠绵。

如他所说,现实生活中,没人比我重要。

这就够了!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我简直错得离谱。

这次从检查室出来,找遍整个走廊也没见周言的身影。

不安如火山,在一瞬间喷薄而出,带着灼人的温度。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乱无措好一阵,才想起打电话。

他的手机铃声,如他这个人般冷得让人难以靠近,淬着寒气的音符让炙热叫嚣的血液稍稍平静下来。

机械声让我稍后再拨。

我却固执地一个接一个打过去。

每打一个,我的心便凉一分。

直至颤抖的手再也拿不住手机。

「啪!」

手机掉在地上。

我蹲下身捡,发现一摊水渍,我哭了。

因为那个比我更重要的人出现了。

保洁阿姨适时的出现,说周言接了电话后,连电梯都不愿等,匆忙地从楼梯跑下去。

这可是十八层。

再次打开手机,见与周言要好的大学同学新发了条朋友圈。

「恭喜杨玉死而复生,以后给老子幸福地活着。」

配图是众人碰杯时的欢悦场面。

欣喜、激动、自责、后悔……。

周言看杨玉的眼神中包含太多情绪。

杨玉身着修身绿旗袍,一头亮泽的黄发显得优雅温婉,明艳的眸子直直看向周言,像是在盯着一块猎物。

纷杂交错的视线中,两人四目相对,像是一对饱经磨难重逢的情侣。

照片有些暗,我隐约觉得杨玉似乎跟我讨厌的人长得有些像。

我不再打扰周言,将印有「有小产迹象」的检查报告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牵线木偶般僵着身子出走医院大门、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挂在床头的结婚照。

与我明媚大方幸福到极致的笑脸不同,他薄唇紧抿,脸上找不出丝毫笑意,一双桃花眼瞟向别处。

人类的喜乐并不相通,如现在亦或是结婚时。

大二那年,社团聚餐结束,我借着酒意向他表白。

他说,「我有爱人。」

我凝着他的眸子,半天没找出一丝情绪波动。

他没用喜欢、心动,而是爱!

我东倒西歪地走近他,强颜欢笑,「没关系,我等你忘记她。」

他出手搀扶我,一路无言。

此后,我事无巨细地照顾他,理解他,拼命将自己的身影填满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长达五年的明恋,最终在他父母的催婚中宣告结束。

伯父伯母打来一个又一个电话,介绍来一个又一个女孩,周言不胜其烦。

一天深夜,我在加班。

他捧着玫瑰立在路灯下,面色凝重,几次走开又回来。

略去恋爱,他直接向我求婚。

他说,「嬛嬛,我虽不爱你,但我保证今后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你受苦,嫁给我吧!」

风吹在脸上,像是被重重打了一巴掌。

其实他不用说出来。

我按下心头的委屈,咧嘴傻笑,接过玫瑰。

第二天我果然过敏了,脸红肿得厉害。

许是我没告诉过他,或是他本就不在意。

我对花粉过敏。

一起生活的久了,这座冰山似乎也一点点融化了。

他开始记我的生日,学着送礼物,亲手做生日蛋糕;开始知道我不吃香菜,酷爱麻辣;也会在我牙周炎犯的时候,将我从火锅店拎回来,厉声训斥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周言在房事上一直小心谨慎,措施做得滴水不漏。

但前阵子,前戏时,他埋在我发间,声音暗哑,「嬛嬛,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知道我成功了!

他接受了我的存在,至于他有没有忘记他那死去的白月光已经不重要了。

阴阳两隔,即使爱又能怎样?

不过这个梦没维持多久。

把我和孩子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他,挂断我的电话,对孩子的消息漠不关心。

满目深情地望着他的爱人。

2、

那晚做完饭,等了他许久。

他回来时,我趴在餐桌上几乎要睡着了。

见到我他先是一愣,「不是告诉你今晚不回来,让你先吃吗?」

「刚刚不饿,就想着等你会。」

慌乱也只是一瞬,他点了下头,转身就要去浴室洗澡。

我拦在他身前,像往常一样搂他的腰,「老公,我做了酱焖排骨,你尝尝。」

只是下一秒,喉间涌起一阵恶心。

我趴在马桶上狂吐不止。

不是因为怀孕带来的生理反应,而是他身上浓烈张扬的香水味,那是如照片中的女人般让人难以忽略的味道。

周言轻抚我的背为我顺气,用纸巾擦拭我嘴角的污秽。

任谁看都是爱老婆的好男人。

我吐着吐着,红了眼眶。

他问我,我也只是说难受。

早上他四点多就起床了,足足比平时早了两小时。

我没问他原因,只是起床为他做饭。

他按住我的肩膀,「多睡会,别累着自己和孩子。饭我自己随便做点就行。」

我竟不知道他还会做饭。

我装作是个什么都信的傻子,点头,叮嘱他,「夜黑,开车注意安全。」

他点头,带上门。

屋内瞬间一片寂静,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躁动委屈,不断叫嚣的心跳。

我红着眼眶抹眼泪,像只受伤的小兽,低声嘶吼。

周言却折回来。

「怎么突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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