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夺去我的高考状元奖学金,只为给弟弟买游戏机。
身无分文的我被迫打暑期工赚学费,命丧无良会所。
重生归来,我双手奉上奖学金,主动要求去会所打工。
他们依然不满意,弟弟甚至威胁我:
「你被几个男人欺负的时候,还能这么清高?」
殊不知,他们已经死到临头了。
1
「老子摸你是看得起你!扫兴!滚!」
肥头大耳的男人前一秒还在摸我的手,下一秒往我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被他打得晕头转向,一头撞到门上。
下一秒,我听到皮带解扣的声音,一股骚热浇我满头。
围观的人发出阵阵哄笑。
夜班主管看够了热闹,掩着鼻把满身尿骚的我赶出了包间。
她啐我一口,「高考状元又怎样,出了学校,连屁都不是。」
从玻璃门的反光里,我看到了自己肿成猪头的半边脸,和脸上五个清晰的手掌印。
我身上的味道,熏得大家都绕道走。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能重活一世,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为了洗干净身上的味道,我比往常晚了十分钟到家。
我前脚一踏进家门,妈妈抓起手边的花瓶朝我扔来。
「翅膀硬了,敢不接家里电话。」
花瓶正好砸到我被打的那边脸上,痛得我弯下了腰。
「装什么装,一副委屈样子装给谁看!」
爸爸从房间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被客人打也是你活该!上赶着去那种地方打暑期工。」
「哼,她也就配去那种地方打工,大状元!」
弟弟何宇吃着鸡腿,也不忘挖苦我。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我才想起来今天还没吃过一口饭。
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我身无分文,根本没有钱吃饭。
我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关起门来,才发现床已经被搬走,成了杂物间。
门外响起阵阵砸门声和叫骂声。
我平静地翻出上衣口袋里昨天吃剩的半片面包。
闻了闻,馊了,我依然毫不犹豫塞进嘴里。
2
第二天我忍着饥饿,灌了半壶凉水,就去会所打工。
何宇把我堵在会所的后巷里,用小刀拍着我的脸。
「好好给我赚钱,我就让你好过一点。」
何宇是这个会所的常客,昨天刁难我的客人,想必就是他指使的。
刚才他带了一个生面孔的女孩过来,我猜那是他拉的人头。
而我,也是他拉的人头之一。
连亲姐都能卖,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
我推开他的手,用力甩他一巴掌。
他干笑一声,吐掉嘴里的血沫,掐住我下巴的手恨不得把我骨头都碾碎。
「我想知道,你被几个男人强上的时候,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么清高?」
他的话让我浑身发冷,冷汗把我后背都湿透了,噩梦再一次重现。
他怎么会知道,我前世的死因?
那几个男人,我至今记得他们的样子。
任凭我如何求饶,额头磕破,都无动于衷,甚至我越求饶他们越兴奋。
几个小时的凌虐,我身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
前世的恐惧如海浪般将我吞噬。
难道……他也重生了?
何宇看我脸色灰败,满意地走了。
我握紧拳头,指甲插进掌心,粘腻的湿润在手心散开。
我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也重生了。
3
正经学生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打工,但我没得选择。
前世我为了护住奖学金,被打断一只手,但最后钱还是被夺走。
重生归来,我选择自保,将奖学金双手奉上。
我未来四年的学费换来了弟弟的一台顶配游戏机,他们不觉得有何不妥。
何宇说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供我上学,钱要留给他将来买房娶媳妇。
「你去打暑期工,家里不养闲人。」爸妈附和说。
于是何宇给我一张名片,香兰高级会所。
这个名字,我再熟悉不过了。
这正是我前世丧命的地方。
我主动要求去香兰会所打工,一开始爸妈犹豫,怕我名声坏了,以后不好要高价彩礼。
后来他们听说会所工钱高,立刻同意了。
可我根本不是为了钱。
何宇跟这个会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上一世我的死,说不定也跟他有关。
我一定要去香兰会所找出证据,连同上一世的仇,一起清算。
4
跟前世的抗拒不一样,这一世,我很卖力工作。
上一周的酒水销售成绩,我是所有人里最好的,提成也是最多的。
毕竟取得会场老板的青睐,才方便我调查前世的事情。
「听说你在会所赚了不少钱?」
爸妈用一种贪婪的眼神看着我。
「还以为你只是看起来骚,想不到是真骚。
「陪男人倒有一套,再过几年还得了!」
这一定是何宇告诉他们的。
虽然我只是卖酒,不陪客。
但我没有解释,他们也不会关心。
妈妈一反常态,招呼我过去喝鸡汤,汤里还有大块肉。
我警惕地后退两步。
平日里的鸡汤,他们宁可喝不完倒掉,也轮不到我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把清北的录取机会让给弟弟。」
爸妈同时开口说道,语气就像叫我喝汤一样平常。
爸爸让我以后就在会所上班,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什么用。
妈妈说多亏弟弟介绍我去会所打工,以后赚的钱,都要转到弟弟账户,他还差钱娶媳妇。
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们在命令我。
我脑袋嗡地一沉。
沉默良久,我没有答应,我坚决不从。
「哐」,装着滚烫鸡汤的碗朝我飞来,浇了我满头满脸,烫得我睁不开眼睛。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不去打工,谁给你弟赚老婆本。」
「你们有本事生,没本事养?凭什么要我帮你们养儿子!」我实在忍无可忍而反驳。
下一秒,各种碗筷朝我扔来,连桌上的水果刀都不放过,我额头被划开一条血淋淋的口子,吓人得很。
「滚,滚了就别回来。」
我身后是他们越发不堪入耳的辱骂。
我心里的苦涩似一座高山,黑压压向我倾轧而来。
这个家,恐怕我是回不得了。
5
自从那次争吵,家里就换了锁,我没钥匙回不去,只能住在会所的宿舍里。
「你弟弟考上清北了?怎么可能!」
同宿舍的小雪一脸惊讶地把手机递给我。
她就是那天我看到的那个女孩,被我弟弟骗来会所打暑期工的。
我帮她应付过两回难缠的客人,一来二去地就成了朋友。
我接过手机一看,是弟弟发的朋友圈。
爸妈宴请所有亲戚,来参加何宇的升学宴,祝贺他被清北录取。
可被清北录取的明明是我啊!
我立刻打电话去清北的招生办,电话那头告知,我的录取名额已经被替换。
我如坠冰窟,想不到他们瞒着我,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
我打开手机,才发现他们把我都拉黑了。
朋友圈上有定位,我立刻打车过去。
大家看到我出现,面面相觑,看来冒名顶替这事,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你弟能传宗接代,能养老送终,你就别计较了。」
「你是姐姐,是女人,女人就不能计较太多。」
「你这么聪明,明年再考就是了,大多事儿呢。」
……
何宇坐在主席位,像一个胜利者,看我的眼神不屑又鄙夷。
「滚吧。」他用口型对我说。
6
亲戚们一人一句,都在说着我的不是。
不把学位让出来,成了我不懂事。
不把弟弟的将来放第一位,成了我的过错。
他们口中的小事,却能摧毁我的一生。
他们都心疼弟弟,那谁来心疼我?
他们所谓的把我养大,确实没让我饿死也没让我冻死,但也没让我有一天好过!
这样的父母,我不要也罢!
这样的家,我不回也罢!
这样的亲戚,我决不能惯着!
可我只有一个人,孤立无援,奈何不了他们。
跟他们讲道理没用,他们不过把我当笑话。
但是我不甘心。
我环视宴会厅一圈,发现一个消防栓,我默默转身往消防栓走去。
大家以为我不闹了,要走了,又纷纷坐下该吃吃该喝喝。
酒杯相碰,说说笑笑。
我只是他们的小插曲,一个无关痛痒,可以随意跳过的插曲。
我默默将消防喉拿出来,水闸拧到最大,对准亲戚们乱滋一通。
水柱势不可挡,横穿会场,他们被浇个措手不及。
在场所有人抱头鼠窜,东歪西倒,浑身湿漉漉,只能躲在桌底下求饶。
菜是吃不成了,水可是管饱。
服务员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都忘了来阻止我。
爸妈和弟弟想过来擒住我,直接被我冲出大门外,滚下楼梯。
「你会后悔的!」弟弟咬牙切齿,隔空对我放狠话。
升学宴被我毁了,爸妈和弟弟摔得鼻青脸肿,在亲戚面前丢尽了脸。
我是爽了一下子,但事情还是改变不了。
学位被夺已成定局,我仍然是一只败北的狗,只能夹着尾巴离开。
7
刚回到会所,我还没从失去录取名额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主管就让我去招呼客人,这次要陪夜,以前从未有过。
我一口拒绝。
主管反手一个耳光,说客人点我是看得起我,轮不到我拒绝。
他揪住我的头发,「山鸡就是山鸡,打着高考状元的旗号招摇撞骗,没拆穿你就是给你两分薄面。」
一定又是何宇,他说会让我后悔的。
但我从不后悔。
我推开主管想要逃走,四五个黑衣人从角落窜出,把我擒住。
「你跑啊,你还能跑到哪里去,」主管把一份合同甩到我脸上。
「你已经被卖了。」
我看着白纸黑字的卖身契,上面大大的签名,红红的手印,是我父母的。
合同金额是五万,为了区区五万,他们就把我卖了。
欲哭无泪,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一杯红酒从我头顶淋下,「清醒一点吧,山鸡永远成不了凤凰。」
想要活下去,就要听话。
不然就只能成为一件垃圾,随时被丢弃。
我握紧上衣口袋里那三万字的复仇计划,我不会被他们轻易打败。
我把自己收拾干净,连同情绪一起藏好。
我听到门外主管和人说着话,「是高考状元,读书读傻了,脑子不好使,姿色还是有的。」
「对对,保证第一次,是那小子的姐姐,那小子特意给王总您留的。」
「还算他识趣,给他分多两个片区。」
那个被称为王总的人开口道,听语气还挺满意。
我躲在门后,盯着手机短信,五指关节咔咔作响。
「姐姐,今晚你要好好享受——你亲爱的弟弟。」
8
尽管包间的灯光昏暗,但化了灰我都认得他们。
是他们没错了,前世的那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王总。
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主管一把将我推了进去。
「好好伺候几位爷,他们可是会所的股东,伺候不好,剥了你的皮。」
几个油头粉面的老男人立刻把我围住,饥渴难耐地开始在我身上游走。
我好不容易从他们的包围中挣脱出来,拧开名酒,倒满面前的酒杯。
我换成夹子音,「几位哥哥不要急,长夜漫漫,先喝点,酝酿一下气氛。」
拖延时间,再想办法。
老男人果然都吃这套,哐当地干杯。
可正当我想再劝一杯时,王总一掌拍开我的手。
「丫头片子,这点伎俩也敢使我身上?」
他扯住我的头发,我被迫仰起头,脸颊被他的手狠狠捏住。
我嘴巴被撑开,被灌入一杯又一杯酒。
溢出来的酒水顺着我的脖子趟进胸口。
胸前湿润一片,加上急促的起伏,十分诱人。
连续被灌了六七杯洋酒,我脑袋发沉,连坐都坐不稳。
我趴在沙发上,手脚并用,往门口艰难挪去。
没用!我根本逃不出他们手心。
我的脚踝被扯住,硬拖了回去。
身后是肆虐的笑声,皮带搭扣解开的金属声。
空气都充满了欲望,我神智开始发散。
前世死前被凌虐的场景再一次重现,恐惧将我没顶。
救我,快救我,谁来救救我!
9
「想灌醉我们?太天真了吧。」
「听说是个高考状元,还没尝过这款。」
「今晚好好伺候哥们几个,绝对比当什么狗屁状元快活!」
男人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们把我压在身下,我动弹不得。
前世的这一幕,像电影般在脑海中亮起,与眼前的景象重叠。
我哭喊挣扎求饶,直到眼泪干涸,喉咙失声。
都说人死之后,最后消失的是听觉。
我前世死之前,最后听到的,就是这几个男人的恶言秽语。
以至于重生之初,在我每晚的恶梦中,还总能听到这些声音。
这些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在梦里重演,整晚整晚地折磨着我。
我在心里默数,时间过去一秒又一秒。
男人的谩骂声逐渐微弱,束缚我手脚的力度也慢慢褪去。
直到包房里只剩下电视机里的歌声。
迷药起效了!
我如释重负,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说是再活一次也不夸张。
我推开趴在我身上的男人,他像一条泥鳅一样滚到了地上。
头重重地砸到大理石地板也毫无反应。
其余几人也都东歪西到,呼呼大睡。
我狠狠朝他们身上踢去,一脚又一脚,连同前世的怨恨一起发泄出来。
幸好他们都喝了事先放有迷药的酒,而我也提前吃了解药。
但被他们连续灌了这么多杯,纵使吃了解药也遭不住。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走到这一步,可不是只为踢他们几脚。
我恨不得将他们的手脚都卸下来,但当务之急,是要拿到钥匙。
我知道会所有一个密室,就在这个包房的暗墙里面。
但这个包房只有股东能进,一般客人是没法进来的。
我要找的东西,就在密室里面。
10
我从王总身上找到了钥匙,成功打开了密室的门。
我找到了会所真正的账本,里面记录着每一笔见不得人的交易。
果然,何宇是会所的员工。
而我,是他的业绩之一,今天的事情,也是他的安排,目的是讨好王总,多划分一个片区。
我迅速将账本用手机扫描下来,将密室恢复原样。
离开包房之前,不忘往发财树上倒一壶开水。
我刚走到门前,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
糟了,是主管,正在往包房走来。
我身后,几个禽兽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要是被主管看到,我就跑不掉了。
怎么办!这里没有后门,洗手间也没有窗户,除非我能大变活人。
「王总,王总?奇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门把手转了两下,但没能拧开。
因为我从里面反锁了。
可是撑不了多久,主管就会发现异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里门外僵持不下。
冷汗湿透了我的后背,这局面,恐怕无解。
我已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鱼死网破。
「主管,不好了,有人在闹事,你们赶紧过去看看。」
一阵慌乱过后,脚步声走远了。
我打开门,见到门外一脸担忧的小雪,是她引开了他们。
她拉着我检查了一圈,确认我没受伤。
「别说这么多了,赶紧走吧。」
11
逃出会所,我们立刻去了派出所。
把收集到的证据交给警察叔叔。
原来警察早就盯上会所,只是一直查不到实质性的证据。
会所很快被取缔,负责人和股东们作鸟兽散,抓的抓,逃的逃。
幕后大老板提前收到风声逃脱了。
何宇也躲了起来,没人能找到他。
可是大老板是不会放过何宇的。
只因我在密室里留下了一样东西——何宇抽过的烟。
现在整个会所背后的势力都在找他,都觉得事情是他干的,都觉得内鬼是他。
爸妈带着何宇东躲西藏,朝不保夕,居无定所。
亲戚朋友们哪敢收留他们,都怕跟会所势力扯上关系。
他们走投无路,只能躲到深山野林里去。
而何宇冒名顶替我上大学的事情也败露,他被取消学籍,而我重返校园。
没有了家人的压迫,我的日子舒坦多了。
我专注学业,参加社团,就这样安稳地过了一年梦寐以求的校园生活。
有一天,校门外常年摆摊的算命摊主叫住了我。
神色凝重地说我最近会有麻烦。
12
我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的,但听听也无妨。
我问大师如何得知。
大师指了指摊上的铜镜,我透过铜镜,看到身后不远处有个人。
大热天带着帽子口罩和墨镜,鬼鬼祟祟跟着我。
「……
「跟了我多久了?」
「好几天了。」
「有破解方法吗?」
「报警!」
不愧是大师!洞察力过人!
难怪我最近,总能感觉到一股目光注视着我。
不但在学校,连在校外也是如此。
看来这个人, 已经跟踪了我一段时间。
可我还没来得及报警,就出事了。
在宿舍楼梯拐角处闻到那股奇怪的香味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四周漆黑一片,只隐约听到远处的汽车声。
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我才看清自己正身处一栋烂尾楼当中。
烂尾楼远离闹市,荒无人烟。
看来这里正是何宇的落脚点了。
「你早该想到会有今天。」
有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拐一拐地,面容憔悴,头发稀疏。
13
要不是声音没变,我差点没认出来他是我弟弟何宇。
我们本是双胞胎,但现在看上去,他比我苍老了十岁不止。
「我这条腿,也是拜你所赐。」
他拍了拍自己那不自然弯曲的左腿。
这一年来,何宇从未停止过被幕后势力追杀,腿也是逃命时摔坏的。
因为不敢去医院,骨头错了位,走起路来一拐一拐。
他手里拿着一条铁管,黑暗中与地面摩擦蹦出星点火花。
一声闷响,铁管落在我的身上。
疼痛使我的意识片刻停滞。
我只知道,他下了死手,要置我于死地。
「哈哈哈哈,」复仇的快感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给我去死!」
眼看第二下朝我太阳穴袭来,我一个侧身翻滚,堪堪躲开。
这一年来,我也不是毫无准备,体能锻炼是一天都没有落下。
我甚至花了大量时间学习格斗技巧,就是为了应付今天的情况。
何宇已经杀红了眼,即使左腿残疾,速度依然不减。
他挥棍向我袭来,虽然毫无章法,但胜在蛮力够,我躲避得非常吃力。
幸好他小瞧了我,只绑了我上半身,没有绑我的脚,我才能趁机逃跑。
但我体力终究有限,不能跟一个疯子这样耗下去。
我用随身携带的迷你小刀把手上的绳子割开,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我的一切都拜你所赐。
「我今天就要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何宇对着我的方向大吼,我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了,只有拼一把了。
14
他像疯狗一般朝我冲来,我站在原地不闪不躲,心里默念一二三。
就在铁管距离我额头五厘米的时候,我轻轻一侧身。
何宇踩到地上散落的钢筋,一个踉跄,往前扑到。
我身后正好是断层,他直直摔了下去。
坠落在地的他一动不动,身下似有暗红流淌,很快与黑夜融为一体。
我目测这落差起码有七八米,没有任何缓冲,他非死即残。
一切都结束了吗?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向出口走去。
爸妈不知道被何宇藏在哪里,如果他们知道何宇的下场,不知道会有何反应。
但这些都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了。
他们的人生,早就与我无关了不是吗?
他们不在意我的生死,我又何必在意他们的安危。
过了今天,我将会有新的人生。
就在我即将走到一楼的时候,我身后闪过一个黑影。
随即后背挨了一脚,我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钝痛贯穿我整个身躯。
巨大的冲击让我一时之间无法动弹。
晕眩中我感觉到脚被人提起,我像个麻包袋一样,被拖行了一百多米。
15
何宇还没死,只是他的脚瘸得更厉害了,胸膛也有着不正常的凹陷。
他七孔流血,看起来更像魔鬼了。
「重生又如何,这一世,你还是要死在我手里。」
我呼吸一滞,原来他都知道。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削尖了的钢筋,狠狠插向我胸膛。
幸好我反应快,双手握住了钢筋,阻止了这致命的一击。
削尖的一端已经抵住了我的胸口皮肤,再往下一寸,我就噶定了。
二人在黑暗中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