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004年入伍,那年为了能当兵,我穿着短裤背心,独自闯进县武装部长的办公室

告别旧十光 2024-11-01 10:10:25

我从小就是一个“军迷”,很早之前,我就想写写自己的从军之路,但每次提笔却又不知从何谈起。

今天不太忙,我沏上一杯清茶,理了一下思路,让自己的思绪随之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县人武部,直奔主题地敲响了武装部长的大门。

年幼时的我就有军旅梦

当时,部长姓甚名谁早已忘却,只听说他和我姑父的弟弟是战友,或许,以我当时的认知,这种拐弯抹角的小小人情,放大成为了自己的关系,因此,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敲开部长简陋的木门。

人武部长用惊愕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还是我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我对他鞠了一躬,说了一句“叔叔好,我要当兵”,部长这才放下戒备,没把我当成一个路过他们单位前来讨口水喝的愣头青。

我简单地自我介绍之后,便把自己的来意和对未来的憧憬,富有感情地说了一遍。

我对他说:“最近好巧,电视上播放的军旅题材,很多都是在宣扬西部军人,神仙湾哨所,喀喇昆仑山……我想到川藏线上当一名汽车兵!”

部长若有所思地望着我,点燃一支烟,然后问我说:“你也来一根?”

我说:“谢谢部长叔叔,我不抽烟,为了能上高原,能去西部,我从不抽烟!”

部长吸了一口烟,对我说道:“小兄弟,你的话很让我感动,你有参军的心,是值得表扬的,这样吧,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今年冬季征兵工作开始时,如果你确实想好了,那你就直接报名,咱们正常走流程!”

如今,我也想不起那时是怎么走出人武部大门的,回到家母亲笑我说:“你胆子真大,就算去,也该穿的体面一点,怎么就去了?”

再后面的事就记不太清了,没人提及,自己也就慢慢忘了,我回到学校后,每天投入紧张的学习之中。

十一月中旬,爸妈打电话通知正在菏泽上学的我说:“你不是想当兵吗?赶紧回家征兵体检!”

我当即给班主任请假,临行前的那个晚上,老师和同学们为我践行,正所谓乐极生悲,那天体育课上跟同学打闹的时候,不慎摔伤了右腿,膝盖以下满是紫色的瘀血。

当时我心想,十有八九这兵当不成了。

母亲说:“死马当成活马医,去试试看吧,不行再回去上学!”

在裸检的屋子里,我们脱得一丝不挂,我紫色的伤腿和其他年轻人显得格格不入,大夫指着我说:“你跳两下,跳两下!”

于是我忍着剧痛,蹦了几下,我一边蹦一边还解释说:“我这只是摔伤了,不影响身体的各项功能”。

还好,我体检顺利地通过。

接下来是政审流程,也没什么问题。

下一步就是定兵了,当年招的兵种有些多,有进藏的,有南海舰队,有北海舰队,也有济南武警等部队。

父亲想让我进藏,而母亲想让我到青岛当海军,说水兵服漂亮,训练强度也不大,最重要的是姑姑们姐姐们都在青岛,离老家近,气候和饮食习惯基本一样。

可父亲说不行,说我从小就是温室里的花朵,既然当兵了,就要去艰苦的地方历练,而我心里也特别想到西藏,感受一下雪域高原,这样也圆了自己最初的梦想。

可惜的是,进藏的兵第一批就走了,而且不是公开敲锣打鼓走的,后来才知道,进藏的兵大多是内定的,服两年兵役回来后,安置的工作相对会好一些。

接下来我们全家召开了家庭会议,父亲从别的渠道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还有一批进藏兵,不过不是西藏,是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的康定,母亲舍不得我去,说藏区高海拔缺氧,怕身体受不了。

父亲说:“这时候就不要挑挑拣拣了,只要能走,上哪儿都可以!”

终于,我们定在十二月十号开拔。

走兵前还有一段小插曲,当时县里的人武部,给我们确定当兵的适龄青年打电话,说是让我们去莱阳某联勤仓库出公差,我当时还满腹牢骚,说如果万一当不成兵,让我们去出公差干哈?

父亲胸有成竹地说:“去吧,肯定是定了,才让你们去的。”

长这么大,头一次坐大解放,一路摇摇晃晃到了莱阳仓库,下了车才告知我们是来拉新兵的服装,嘿呦,这活儿我爱干,正当我们跟着装车的时候,这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么巧,我竟然遇见了自己的初中同学。

我兴奋地拉着他的手说:“我也要当兵啦!”

而他表现的并不怎么兴奋,似乎这完全是正常的一件事,他劝我说,部队不像电影里面那样操枪弄炮,更多的时候是干不完的公差、勤务、站岗和执勤,生活很单调,往往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他让我做好受苦的思想准备。。

而当时的我,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看着车上装满的各种服装和被帽,我完全沉浸在即将赶赴军营的喜悦当中。

装完车,我和另外几个应征青年,坐在车后有说有笑,彼此憧憬着未来部队的生活,枪是什么样?炮是什么样?大家越说越兴奋,一个胆大的兄弟,甚至拆开一只装着海军作训帽的箱子,取出了一只戴在头上。

现在想想二十年前的那个场景,那段路上,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几个小青年儿为什么坐在大解放的车厢里,为何如此兴奋的手舞足蹈。

十二月十号上午接到武装部通知,要求当天下午某大院集合,去领被装换衣服。

中午,父亲特意开了一瓶久藏的茅台,给我倒了一杯,他郑重地对我说:“儿子,好好干,争取在部队立功提干”!

父亲说着这话,母亲、二叔和婶婶的眼圈红了。

到了集结地,地方领导和人武部的领导简短地讲完了话,我们便上了车。

父亲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整张脸红红的,硕大的老款相机挡在脸前,透过车窗我注意到,他在用镜头捕捉着我,我还注意到,他大大的泪珠在他脸角流下来。

那一刻,我明白了,父亲是在用相机挡住自己的眼泪,不想让我看到他流泪而想家……

一路西行,我们从烟台出发,历经兖州、菏泽、亳州、成都,最终抵达康定,每一站都是人生新的起点。

康定,那片充满神秘与挑战的土地,正等待着我去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好男儿志在四方,在康定的日子里,终将收获成长、磨砺意志,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康定,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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