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忌日那天,我在他灵前胡言乱语,他却突然显灵了,说要把我一起带走

床留半边给你 2024-08-27 09:46:58

今天是竹马的忌日。

我喝醉后胡说,让他把我也带走吧。

一抬头发现死去的竹马,顶着那张惊天人泣鬼神的美貌神颜,站在我面前对我微笑挥手:

“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

不是哥,我开玩笑的。

……

1

“钱呢!”我妈一巴掌乎在我脸上,凶巴巴地瞪着我。

“你拍广告的钱呢!不知道你弟等着买最新款苹果手机吗?”

“再……等等吧。”

我无力地垂下头,眼睛已经肿得连一滴泪都哭不出来了。

“哇”地一声,我弟倒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出了声。

“妈,全班都有了!还有人拿着苹果平板,电脑!就我,连个手机都没有,打游戏都没人愿意带我……呜呜呜……”

“小贱货!”我妈见我弟哭了,抬手对我又是一耳光。

“是不是又拿钱去给那个死老太婆买药了?狗娘养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趁着我妈左右搜寻的功夫,我弟已经贴心地递上了他的精钢实心棒球棍。

“妈,拿这个打,省得手疼!”

“乖儿子,还得是你心疼妈!”

我妈慈祥地笑着,摸了摸我弟的脑袋,一转头又冷起面孔,冲我骂道:

“不要脸的贱货,既然连两万块都拿不回来,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干脆打死算了!”

说着,她抄起那重重的大铁疙瘩,一棒子朝我脑袋上抡过来。

死?

好熟悉的字眼。

我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飞来球棍,隐约感觉这一次真的会被打死。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抱枕从沙发上横空飞了过来,精准地挡在了我的额前。

随着“砰”地一声闷响,棒球棍击中抱枕,打得我一个趔趄。

额头一阵钝痛,抬手一摸,却并没有受伤。

下一秒,屋里所有的窗户“哗啦”一下,全部同时开了。

腊月刺骨的冷风中,我听到我弟惊恐的尖叫声。

“血……!”

“窗户上有血手印……!”

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我家住14楼,莫非那群校霸们也有能耐上来拍红油漆?

我妈和我弟见鬼似的嘶嚎声还在持续,我讷讷地转过头。

恍惚间,赫然看到一个身穿白色卫衣的少年,胸口处一抹刺眼的红……

“是……陈可默吗?”

我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可惜听不到对方的回答,也看不到对方的脸。

“陈可默?!”我弟惊恐地大喊了一声,结结巴巴地说:

“他……他不是刚刚跳楼死了吗?”

我飞快地眨了眨眼,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轻咳了两声,转过身故弄玄虚起来。

“陈可默说,你们要是再敢伤害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话音刚落,屋内骤然阴风四起。

紧接着,“砰”地一声,暖瓶被狠狠掀翻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我循声看过去,那少年竟又突然出现在暖瓶位置了。

“啊--!”

我妈和我弟抱成一团,慌得直往桌子底下躲。

我弟更是吓得尿了裤子,在一滩水渍中跪地求饶:

“陈哥饶命……啊不,陈爷爷饶命。我再也不敢欺负我姐了……!”

“没……没伤害,我自己女儿,当妈的肯定得教育……”我妈则镇定许多,一边搂着我弟,一边咬着后槽牙压低了声音骂我:

“死丫头,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当啷”一声,棒球棍突然凭空被从半米开外处移了过来,重重丢在桌子底下我妈的面前。

很显然,我什么动作也没有做。

我妈狠狠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惨白,急忙匍匐着磕起头来。

“鬼、鬼、鬼大爷啊--!我再也不敢打多多了……”

我叹了口气,蹲下身,拍拍我弟的肩膀。

“现在可以把乔丹的签名照还给我了吗?”

从家里出来,我再也没看到那个白色卫衣的少年。

回到艺校,已经是夜里1点了。

我手脚麻利地翻过围墙,径直走到男生宿舍楼前,陈可默跳楼的位置。

从包里拿出许多东西,放在盆里烧了起来。

先是照片。

“这张乔丹的签名照,本打算你过19岁生日时候送你的,谁知道要在这头七烧给你了。”

然后是一点纸钱和元宝。

“上次拍广告的钱,除了给你办身后事之外,就都给奶奶交医药费了。还剩一点点,全烧给你,别嫌少啊。”

接着,我又掏出纸扎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校园霸凌,这些武器你先拿着防身。”

最后是一个纸人美女。

“在那边好好谈场恋爱,办婚礼的时候通知我一声,高低我得随点礼。”

冷不丁听到对面一声轻嗤。

我猛地抬起头,竟再次看到了那名白色卫衣的少年。

2

我眯了眯眼,看这优秀的明星身材,很像是陈可默。

尤其是胸口红色的位置,就是他摔下楼时,被一楼雨棚上的钢架贯穿的地方。

就连这衣服也瞧着眼熟。

再说,除了他,恐怕也不会有人愿意接近我,更别说是鬼了。

“陈可默,是你对吗?”

我迟疑着走过去,想要摸他一下,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从他的身体中间穿了过去。

我茫然地转过身,看到他也转了过来。

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却感觉他好像在对我说话。

我想了想,伸手往右一指。

“是陈可默就站右边,不是就左边。”

果不其然,他站到右边去了。

“陈可默!真是你!”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哭着哭着就笑出了声。

对面的少年抬起了手臂,仿佛想要摸摸我的头。

一定是他!

记得去年我们一同考进这所学校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摸了摸我的头。

“陈可默,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

我简直乐疯了,伸长了胳膊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忘乎所以间,再次从他身体上穿了过去,脚下一空,差点摔在地上。

身子还没回正,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在静谧的深夜中显得突兀又刺耳。

“方多多,大半夜的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转头一看,是陈可默的室友和我的室友一共六个人,正提着啤酒烤串大大咧咧地走过来。

校霸六人组!

一年来,我和陈可默因为家里条件太差,长相和成绩又太好,天天被他们欺负。

我甚至已经被打得条件反射了。

眼下一见到他们,我立刻缩成一只鹌鹑,还顺势往后退了一步。

视线一矮,冷不丁看到身边的陈可默陡然捏紧的拳头。

我一愣。

联想到陈可默跳楼的那天……连日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突然一下子全都想通了。

都说陈可默是抑郁症发作跳楼自杀,但我了解他,他没有抑郁症,而且他要照顾病重的奶奶,绝对不会自杀。

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就是他们!

我咬了咬牙,决定不再懦弱。

陈可默去世后,我想了很多,要是我早点抗争,也许陈可默就不会死了。

我拿起手机,悄悄打开了录像功能。

然后往前一步,大声质问道:

“陈可默不是自杀。他是不是被你们推下楼的?”

“哟吼,菜鸡还长脾气了!”

说话的是我的室友王娇,她流里流气地看着我,顺手掏出一根烟。

叼在嘴里的功夫,又嚣张地朝我另外两个室友努了努嘴。

那两个立刻心领神会,连忙健步如飞地冲过来,一个薅住我的头发,另一个按住我的双手。

我拼尽全力挣扎起来。

头发连着头皮生生被扯掉了一大撮,手指头被掰得就要断了。

即便这样我也没放弃反抗,甚至混乱中还踢到了对方两脚。

“妈的,这个小贱比,今天怎么这么来劲!”

眼看两个人都没能把我制住,王娇终于忍不下去了,三两步跑过来。

她咬着后槽牙,面目狰狞,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烟头,朝我的脸上狠狠烫过来。

我惊恐地看着不断逼近的烟头,开始大声呼叫救命。

呼救声把男校霸头子--王娇的男朋友霍勇给逗笑了。

“救…命…嘻嘻嘻,她还叫救命呢!”

“我看谁敢救她!”

眼看烟头就要怼在脸上了,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皮肤甚至已经开始感知到灼烧正在逼近……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

3

我身子猛地一激灵,抬眼看去,发现竟是我烧纸用的铁盆,平地飞起,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王娇脸上狠狠扣去。

“啊--”

王娇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瞬间捂着脸倒在地上。

铁盆当啷一声落在她身边。

盆里还有许多没有燃尽的纸钱灰烬,被风一吹,再次扬起一层高高的火舌。

旁边,站着捏紧了拳头的陈可默。

“啊……疼……脸烫死了!毁容了……我可是明星!快叫救护车啊……”

王娇哆哆嗦嗦地用手捧着脸,凄惨的哭声在夜里听上去瘆人极了。

“毁容?!”

一贯只喜欢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霍勇,难以置信地看着吃了亏的王娇,又转头看了看我,终于反应过来。

“我艹!小杂种,敢动老子的女人!所有人全都一起上,给这个臭婊子肚子上戳足八个血窟窿!”

一声令下,五个人立刻抄起酒瓶子和烧烤用的铁签子,凶神恶煞地朝我走来。

我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忙不迭地往后退。

但下一秒,陈可默挡在了我的身前。

他快速蹲下身,再次拿起了那个烧纸的铁盆护住我。

随着一声声酒瓶摔碎的巨响,校霸们将我围在中间,下了死手。

多亏有陈可默手持的铁盆在我面前身后翻飞,才成功挡住了四处飞来的酒瓶子和乱戳的铁签子。

铁盆还成了武器,狠狠砸在了对面每一个校霸的头上,“砰砰”巨响震耳欲聋。

起初,校霸们还只是纳闷我今天战斗力爆表。

直到后来陈可默将铁盆丢下,俯身捡起一个碎玻璃瓶子,校霸们似乎才意识到,有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方……方多多,拿酒瓶子的人,是,是是你吗?”

霍勇牙齿打架,直勾勾地盯着酒瓶子问我。

我伸出空空如也的双手,悲愤地反问:“你说呢?”

趁霍勇还在震惊中,我上前一步追问:

“说,陈可默是不是被你推下楼的?”

霍勇张张嘴,视线倏地落在了我胸前挂着的手机上,立刻又闭上了。

我深吸一口气,威胁道:

“不说是吧!那就只好给你点颜色瞧瞧了!”

我的话音刚落,陈可默立刻默契地用酒瓶子碎片划过了霍勇的喉结。

“……血……有血……”

霍勇连叫声都劈了叉,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刚好面对着陈可默。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诡异的静谧,紧接着,尖叫声刺破天际。

“啊---!有鬼!”

吓傻了的另外四个人终于喊出了声,随后便是一顿胡言乱语。

“那碎瓶子,自己扎了霍老大……”

“方多多没动,不是方多多……”

“是……陈可默的鬼魂吗?哥,我只是个小弟,推你坠楼的可不是我啊……”

“妈的,那天我就说不要找方多多的麻烦,王娇非不听……”

“不不不……王娇又没推陈可默,还不是方多多不肯跟霍勇走,霍老大他才……”

“对对对,陈哥,说到底是方多多害死你的……你可千万别来找我索命啊……”

他们在说……

一瞬间,万千思绪如同奔腾的江河汇入大海,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霍勇!”

在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之后,我从陈可默手里夺过碎酒瓶,疯了一样朝霍勇脖子上狠狠戳去。

“你今天要不说清楚陈可默是怎么被推下楼的,我就杀了你!”

霍勇愣愣地看着我,突然八字浓眉一压,手腕一翻,反手竟将碎酒瓶抢回自己手里。

“就凭你?还是那个弱鸡鬼魂?”

霍勇瞪着血红的眼睛笑道:

“老子想通了,我倒要看看,陈可默这个鬼究竟能有多厉害!他活着老子都不怕,死了又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霍勇举起酒瓶子,狠狠朝我腹部猛扎了过来,阴笑着说:

“贱货!去死吧你!”

眼前一黑,我瞬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秒,耳边听到另外四个校霸鬼哭狼嚎的声音。

“杀人啦--!”

我茫然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明明好好的。

竟是不知什么时候,我的位置和王娇的位置被互换了。

霍勇的碎酒瓶子,此时已经狠狠地戳进了王娇的腹部。

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就像七天前陈可默的那样……

我跌坐在地上,只觉得意识开始涣散。

过了许久,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眼前走过许多穿白大褂的医生和穿制服的警察。

我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被校园霸凌的根本不是陈可默。

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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