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年前,朱晓娟的儿子被其保姆悄无声息地带走;
经过三年的心灵煎熬,依靠DNA鉴定,她终于找回了失去的儿子;
在随后的23年间,她倾尽所有,把儿子抚养成人;
正当她准备享受天伦之乐时,意外收到消息,声称找到了她26年前失踪的真正的儿子。
这段起伏的经历并非荧幕上的剧情,而是发生在重庆的朱晓娟身上的真实经历。
朱晓娟出生于重庆地区,她不仅颜值高,家庭条件也非常好,一生中的多数时光都是一帆风顺。
在从重庆医科大学顺利毕业后,朱晓娟选择了进入一家医院从事护士工作。她与程小平结了婚,两人的婚姻生活非常幸福美满,家庭氛围温馨愉快。
结婚不久后,朱晓娟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取名为程若麟。这个小家伙拥有一双明亮大眼和福气满满的厚耳朵,五官与朱晓娟极为相似。
每个见过小若麟的人都无不被他那可爱的模样所折服,纷纷称赞。朱晓娟和家人都对他倍加呵护,视如掌上明珠。
朱晓娟的产假结束后重返工作岗位,由于她和丈夫都工作繁忙,加上父母年纪渐大,夫妇俩决定聘请一位保姆来照料小若麟。因此,在1992年6月3日,程小平来到当地的劳务市场,希望找到合适的人选。
在劳务市场中,他遇到了应聘保姆的“罗宣菊”。经过简短的面试和查看她的身份证,尽管身份证上的照片不够清晰,但罗宣菊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十分朴实,于是程小平决定让她试工几天。
朱晓娟对罗宣菊的印象也十分好,她工作勤勉,对孩子也关爱有加,他们便逐渐放心将孩子托付给了她。
不料好景不长,1992年6月10日,朱晓娟接到母亲焦急的电话,称保姆和孩子都不见了。她慌忙赶回家,家中已是人声鼎沸,正讨论着孩子被带走的事情。她的丈夫也从出差途中急忙返回。
屋内没有保姆和孩子的任何踪迹,只留下一双皮鞋和一套新衣服。朱晓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全身颤抖。报警后他们四处寻找,却没有孩子的任何消息。
夫妻俩急中生智,根据罗宣菊的身份证上的信息,赶往她在忠县的老家。不料得知罗宣菊数年前已被拐卖,其父母无力赎回。
二人继续追踪至山东后,却发现那里的罗宣菊并非他们的保姆。朱晓娟内心善良,将遭遇不幸的罗宣菊救出,让她返回了老家。
他们的寻子线索也中断了,朱晓娟夫妇开始了漫长的寻子之路,这条路充满了无尽的辛酸。
三年间,他们不断通过登报等方式寻找儿子,耗尽了全部积蓄,然而依旧失望而归。朱晓娟十分自责,常以泪洗面,整个人日渐消瘦。
直至1995年,朱晓娟再次生下一名男婴,家庭才恢复了一丝生机。尽管如此,他们也并未放弃寻找小若麟。
那年冬天,河南省兰考县警方营救了数名被拐卖的四川儿童,其中一名孩子与小若麟年龄相仿,长相相似,名叫许盼盼。警方当即通知了朱晓娟夫妇。
经历了漫长的半个月等待后,朱晓娟终于从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收到了亲子鉴定结果。鉴定报告上清晰地显示:许盼盼与朱晓娟夫妇之间确实存在生物学上的亲子关系。
拿着鉴定结果的朱晓娟,情绪激动,她不断地用手抚摸着那句话,时而笑出声,感激命运让孩子重返怀抱;时而泪水涌出,哭那漫长而充满压抑的三年。
许盼盼后来更名为程俊齐。朱晓娟之后没有再聘请保姆,她宁愿放弃去国外深造的机会,甚至将她的小儿子送往祖母家中寄养,全心全意地照顾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
为了补偿程俊齐,朱晓娟尽力满足他所有的喜好,不论是他想参加的兴趣班还是他喜欢的物品。
在20世纪80年代,朱晓娟的月收入仅为几百元,但她却为程俊齐购置了价值超过千元的圆号和差不多4000元的萨克斯,并为他聘请了专业的一对一教师。朱晓娟坦言:“想到他这些年在外受的苦,就希望可以在其他方面尽量弥补他。”
后来,因为日常生活的矛盾,朱晓娟与丈夫程小平离婚了,两个孩子均归朱晓娟抚养。她边在医院工作边兼职卖保险,还要依靠家人的偶尔帮助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值得庆幸的是,两个孩子都很懂事争气,他们相继完成了大学学业,一个进入金融行业,另一个在汽车公司从事销售工作。朱晓娟感慨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但2018年,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朱晓娟一家的平静。
电话中,一个自称是《重庆晚报》记者的人告诉她,她失踪了26年的儿子被找到了。
起初,朱晓娟以为这是一个诈骗电话,但当她看到记者发来的照片,立刻被那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面孔震撼到。她迅速决定再进行一次亲子鉴定。
令人震惊的是,鉴定结果显示,程俊齐并非朱晓娟的亲生儿子,她真正的亲生儿子是刘金心。
一个尘封了长达26年的真相随之浮出了水面。
原来,保姆的真实姓名叫何小平,是四川南充人。她在18岁时与同村的刘某结婚,并先后诞下两个男孩,可惜两个孩子均不幸早逝。这些事件对何小平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村中流言纷纷,有人说何小平的“命格重”,导致孩子们难以存活;甚至有村民建议她应该先领养一个孩子来“压命”。这些话让何小平觉得找到了一线生机。
基于这个想法,何小平打算领养一个孩子。她在计划如何实施时,偶听到邻居谈论保姆工作的事情,顿时灵光一现:她要通过做保姆的身份来实施她的计划。
何小平假称外出打工,离开南充来到重庆。在路途中,她捡到了一张叫“罗宣菊”的身份证,并用这个身份找了份保姆工作。
初次见到雇主朱晓娟家的小若麟,何小平心中一阵喜悦,决定要趁机带走这个孩子。在表面上,她表现得非常尽职尽责,减少雇主夫妇的戒心,同时等待机会行动。
一周后的一天,何小平在朱晓娟的母亲到来之前,将小若麟带回了南充的老家。她为小若麟上了户口,取名刘金心,这是她早逝的第二个儿子的名字。
村民们都知道何小平的二个孩子过世了,见到刘金心这个陌生的面孔,心生疑惑,但没人追究。
直到初中毕业前,刘金心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村子。
2018年2月6日,在重庆公安局举行的认亲活动上,朱晓娟与刘金心母子重逢。分别26年后,朱晓娟已经苍老,而刘金心,尽管只有26岁,但看起来脸色憔悴、眼神涣散,没有生气,两鬓斑白,也显得颇为衰老。
而后,朱晓娟才从刘金心嘴里,了解到他艰苦的成长历程。
何小平将刘金心带回家后,并未对他予以照顾,特别是自从她隔年生下了亲生女儿之后,便经常外出打工,把刘金心留在家中。
其养父脾气暴躁,只要心情稍差,就会对刘金心大发雷霆拿他出气。而每每刘金心哭泣声大时,他的养父便会打得更凶。
小小年纪的刘金心每次一听到养父骑着摩托车回来的声音,总是赶紧坐端正,双腿并拢,眼睛垂下,手放在膝上,规规矩矩地坐在门口,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这些阴影一直伴随着刘金心。每当他回想起往昔,便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丝寒意。
何小平外出工作,养父对他漠不关心,刘金心从小便四处寄人篱下,有时在姑姑家,有时则是在外婆或舅公的家。
等他渐渐长大,便开始逃学、抽烟、去网吧上网、打游戏。初中毕业后,他选择了辍学,一个人四处打工。
刘金心曾经换过许多工作,但始终找不到一份稳定的职业。他曾在江西、四川和长沙等地辗转劳作,还在工作中不幸受伤,锁骨上留下了一道几厘米长的伤疤,至今依旧清晰可见。
在情感的道路上,他历经数次失败的恋爱,这些经历让他开始酗酒,常常醉到记忆全无,他的生活逐渐失去光彩,甚至患上了抑郁症。
朱晓娟在得知儿子刘金心经历的苦难的生活后,无法抑制心中的悲伤,泪水不断涌出眼眶,心如同被撕裂般痛苦。
在重庆的日子里,朱晓娟陪伴刘金心在这座城市游玩,并带他回家团聚,与家中亲人见面。
或许因为血缘的牵绊,刘金心时常会不自觉地挽住朱晓娟的手臂。外人看来,他们俨然一对其乐融融的母子。
看到这样的场景,人们都认为故事将以一种幸福的方式收场。26年的分离后,母子再相逢,命运似乎给予了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但现实真是这样吗?
在重逢现场,相对于其他泣不成声的人们,刘金心和朱晓娟微笑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尴尬。
这26年的时间,给他们之间带来了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缝。
在相认后的一年半时间内,尽管他们试图拉近彼此距离,但这个过程中却夹杂了许多失望、敏感及刻意的疏远。
由于从小就缺乏母爱,成年的刘金心更倾向于选择比他年长几岁的女孩作为伴侣,因为这让他更有安全感。
心理学家武志红曾说过:“父母是孩子最大的命运”。如果刘金心幼时没有被抱走,能在自己的家庭中成长,他的人生或许不会是如此颓废。
何小平曾经如果能真心陪伴他,尽心栽培,今天的刘金心可能便会有不同的人生面貌。
作为始作俑者的何小平,罪不可恕。她的无知与愚蠢导致了朱晓娟与儿子26年的分离。
在将刘金心“养废”之后,她以帮助孩子寻找亲生父母为名,试图摆脱这个包袱。
当知道已过刑事诉讼期,自己无法被起诉之后,何小平厚脸无耻地宣称:“刘金心也是我的孩子,我们两家就当是亲戚。”她竟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轻易地洗清自己的罪行。
何小平的短见和罪行,毁坏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她与那些残忍的人贩子有何不同?
即使这个故事里如许盼盼这样的幸运者,从小被爱围绕,生活阳光灿烂,但直到成年才发现自己非朱晓娟所生,其亲生父母依旧下落不明,他的根从何而来依旧成谜。谁又能断言他真的是幸运的呢?
回想那些同样被拐卖的孩子,面对利益,那些无良的人贩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在他们眼中,孩子不是人,只是待出售的商品。
他们制造了一场又一场的悲剧,失去孩子的父母们在寻找过程中备受折磨,孩子们在迷茫不已的成长中感到失落。
现在,朱晓娟的生活相对幸福——亲生儿子归来,另一个儿子也在身边,大家都在努力地弥补这失去的26年。
分享这个故事,是希望所有的父母都能从中得到警醒:对于每一个接近孩子的人,都要持有警惕的态度,绝不能掉以轻心。
另外,父母应当适时教育孩子认识防拐知识,以防再次发生类似悲剧。
最后,衷心希望,所有被拐的孩子都能安全返回家中,愿世界上再没有拐卖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