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爱生命还是太憎生命
台湾女作家三毛自杀之谜
三毛,是当代许多青年十分喜爱的台湾女作家。她一生写了许多十分优美的散文和小说,她的情怀,她的人格特征,她对美的痴迷的追求,她善于营造诗意氛围的洒脱,都使青年读者迷恋、倾倒。
三毛在她短暂的一生里四处漂泊,八方流浪,饱览各种风光,奇遇了各色人情,这为她挥写优美文字积累了丰富的素材。她的作品有:《撒哈拉的故事》、《梦里花落知多少》、《雨季不再来》、《送你一匹马》、《温柔的夜》、《哭泣的骆驼》、《稻草人手记》、《背影》、《倾城》、《谈心》、《随想》、《闹学记》、《我的宝贝》等。
三毛短暂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随着她英年早逝,那些颇具传奇色彩的经历,便蒙上了层层迷雾,于是,三毛的世界就成了一个美丽的谜。
三毛20岁时进入台湾"中国文化大学"德文系读书,不久又去西班牙留学,在西班牙认识了影响她后半生生活和写作的人物荷西。在与荷西结婚前,三毛下决心要到撒哈拉沙漠旅行一趟,在那里住一年。非洲的撒哈拉沙漠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那里,白天气温高达摄氏50度,热水烫手;晚上气温急剧下降,穿了棉袄还挡不住,由于气候险恶,那里一贯缺食少水。无边无际的沙漠延展到天的尽头,每当夜幕降临,大风呜咽,黄沙腾起,黑沉沉的旷野使人备感恐怖与苍凉。三毛只在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上看到一篇介绍撒哈拉沙漠的文章,便对这块神秘的土地一往情深,并将爱情交付给了它。
由于三毛坚持要去撒哈拉旅行,荷西便默默地收拾了行李,先去沙漠的磷矿公司找到了事干,安定下来,以便三毛去时好照顾她。三毛说:"其实,当初坚持要去撒哈拉沙漠的人是我,而不是荷西。后来长期留下来,又是为了荷西,不是为了我。"
在撒哈拉,三毛与荷西共度过了6年欢乐时光。为记载这6年的欢乐时光,三毛写了大量小说和散文,透过这些文字,人们不但不觉得沙漠可怕,反而觉得沙漠可亲。沙漠里有变幻莫测的奇景,有充满人情味的沙哈拉威人,大漠中的万千景象,激起三毛的深沉的恋情,她以高昂的情绪,在沙漠生活中体验人生。《撒哈拉的故事》、《稻草人手记》、《哭泣的骆驼》和《温柔的夜》,可以看作是她此时的代表作,也可以说是她写作生涯中最辉煌的一段。
三毛写出《撒哈拉的故事》后,短短一个半月里,在台湾出了四版,颇为轰动。三毛不光以她优美的文字引起人们的喜爱,更以她独特的经历和超俗的人生感悟吸引着人们。流浪生活对一般人也许是苦涩的,而在三毛这里,流浪生活却有了瑰丽的诗情画意:她用包装棺材的木板钉桌子,用旧车胎做坐垫,把汽水瓶漆上印地安人的图案和色彩,把一个破旧的房子建成了"全沙漠最美丽的家"。
三毛用她的笔描绘了美丽的生活,她在台、港、新、大陆等华文地区,是个深受人们喜爱的作者。
但是,三毛用她一条丝袜就结束了令无数人敬慕的生命。她短短的一生留下了许多谜,许多美丽的谜:
三毛为什么叫"三毛"?
三毛的名字叫陈懋平,三岁学认字时,觉得"懋"字大难写,就自作主张把"懋"字去掉,于是她的学名叫"陈平",而大家所熟知的"三毛"是她的笔名。她为什么以"三毛"作为笔名呢?
有一种说法认为:三毛自小就爱读书,她读的第一本书是张乐平的漫画集《三毛流浪记》,深深地同情并爱上了三毛,便把"三毛"作为自己的笔名。还有说,三毛小时候家里也很穷,生活比较困难,而她自小体弱多病,头发稀疏,瘦瘦的身躯很像漫画中的三毛,于是,别人就叫她"三毛"。
另一种说法认为:三毛小时的乳名叫"妹妹",长到20岁时叫"二毛",到了30岁就叫"三毛";而她听说人到了30岁就不再长大了,所以"三毛"这个名字就一直叫了下来。
还有一种说法,有一次她逛书店,发现了一本心爱的书,但标价很高,当时她身上只有三毛钱,没有买成,于是她就给自己起名"三毛"以自嘲。还有说,她有一次在美国被一个小偷偷去了钱包,身上就剩下三毛钱美金,不够坐出租车的起码车资,只好走回家,在路上越走越生气,继而引发灵感,给自己起名"三毛"以自嘲。
此外,还有许多其他说法。对此,三毛自己也在各种场合作过各种解释,她在回答一位来访者提问时就曾说:"三毛是一个最简单、通俗的名字,大毛、二毛谁家都可能有,我要自己很平凡,同时,我也连带表明我口袋只有三毛钱。"在另一场合她则表示:"三毛的名字是暗藏着易经里面的一个卦,乾卦、坤卦,三毛就是一个小人物的意思。"
那么,三毛到底为什么叫三毛,这是三毛留给我们的一个谜。
三毛有没有特异功能?
据三毛说,她在13岁以前,有很明显的心灵感应,能够知道许多将要发生的事情,比如在电话铃没响前几秒钟,她可以预知马上有电话来,所以她慢慢走向电话,当电话铃一响,她能很快接了,常常将对方吓一跳。她五六岁时曾跟父亲到机场去接一位日本客人,她一见到这位日本叔叔,就悄悄地对父亲说:"爸爸,这位叔叔的儿子死了。"父亲攥紧了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乱讲。但后来父亲同这位日本朋友谈话时,果然听他说儿子不幸病故。
三毛13岁时还预见自己将来会嫁给一个西班牙人。当时她把这个预见告诉了母亲,母亲把她训斥了一顿,但是后来三毛真的与西班牙的潜水员荷西结了婚。而当荷西去世后,三毛竟把自己的精神寄托在这种"心灵感应"上。她有时甚至像巫婆神汉那样,而且可以有神灵附体,一旦有神灵附体,她马上就能见到死去的人,并当众同亡者的灵魂对话。三毛总说,她自己与已故的丈夫荷西"确实经常保持电波联系",并说通过这种联系知道"荷西正在天堂"。
三毛是不是精神病,她说的这些,是她臆造的呢,还是她真有"特异功能"?不知道。
三毛留给世人最大的谜,应该是三毛为什么死?
三毛是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热爱家人、热爱朋友的。她一生中,在很多场合,在很多文章里,都反复强调生命的可爱:"生命真是美丽,让我们珍爱每一个朝阳再起的明天。""我一生所追求的,并不是写作,也不想做一个画家,一直到现在,我想我追求的,还是一样东西﹣﹣认识自己的生命。我热爱生命。""……想不到他们是这样地吸引我,他们丰盛的对生命的热爱,对短促人生的把握,着实令我感动。那个晚上,月亮照在大海上,衬着眼前的情景,令我不由得想到死的问题。生命是这样的美丽,上帝为什么要把我们一个一个收回去?我但愿永远活下去,永远不离开这个世界。"
三毛是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这一点不容置疑,要不然她怎么会有那么多对美好生活的集结来献给大家呢?但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为什么会选择自杀这条绝路呢?
1991年元月4日清晨7时许,台北荣民总医院的清洁工在打扫病房时,骇然发现浴室中三毛的身子半悬在马桶上方,已气绝身亡。一条咖啡色的丝袜,一头绑挂在吊滴液瓶用的铁钩上,一头套住三毛的脖颈。警方人员接到医院方面的报警,立即到场,并将三毛遗体抬到病床上。上午10时10分,法医到场验尸。三毛身着白底红花睡衣,脖颈上有深而明显的丝袜吊痕,内颈前向上直到两耳旁,舌头外伸,两眼微张,血液已沉于四肢。法医验尸结果,推测三毛死亡时间约为凌晨2时。并认为,三毛自尽的浴室内设有马桶护手,三毛只要有丝毫的求生意念,就可以立即依靠护手保住性命,因此可确认她为自缢而死。
三毛死了,从死亡现场看,三毛是一心一意地要死,没有半点求生的愿望。可是,三毛死前还亲笔写信给大陆作家贾平凹,说"如果身子不那么累,也许四五个月,可以来西安看看您",并且还在信上留下详细地址和电话号码。而且,三毛死前几天还为自己的寓所新添置了沙发,是费了好大劲才搬进那个窄门的。这哪里像一个计划去死的人的所作所为呢?
三毛死后,社会各界人士、舆论都在猜测三毛的死因,有人说她是因为内心空虚寂寞而死;有人说她编剧的《滚滚红尘》受批评,她因压力太大而死;有人说她怀疑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绝望而死;还有人说,三毛选择自杀,这是早已就有的念头,因为她在青少年时期就有过两次未遂的自杀行为。
总之,三毛的突然离世,使她本来就具有浓烈传奇色彩的一生更多了一层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