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司出纳,取了五十万现金付货款。
因为供货商飞机延误,将钱暂放在家中。
却没想到,我爸偷偷将这笔钱拿去投资股票。
我让他立刻撤回来,爸爸却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耀武扬威的说:“钱什么钱,股票涨势正好,别大清早的说丧气话。”
我哭着求爸爸,一定要把钱还给我,不然我要坐牢的。
爸爸却不以为然的说我没出息,我一个管钱的难道从公司拿不出钱?
后来,我因为还不上五十万现金,被老板起诉到法院,成了失信人员。
爸爸却因为股票大涨,赚的盆满钵满。
最后为了更多的启动资金,转身将我打晕送给六十多岁煤老板做小三。
最后,我被煤老板老婆活活打残,死在一个大雨磅礴的垃圾桶旁
……
1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去了柜子旁,钱没了。
那一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竖起来,冷汗一股一股往外冒。
我重生了,可钱已经被我爸爸拿走。
我疯了一样冲出去,使劲将爸爸推到地上:“你把我的钱还给我,立刻马上现在。”
如果是以前,被我推的踉跄跌倒,他势必要动怒大发雷霆。
可如今,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回事,竟然没有生气,拍了拍屁股站起来。
“钱,什么钱?我不知道什么钱。”
他怒了努嘴,用肩膀撞开我:“大清早的发什么疯,闪开我要出门。”
我不能让他走,这笔钱拿不回来,我一辈子就完了。
这钱是老板暂放在我这里的货款,五十万啊,整整五十万。
我一个小出纳,什么时候能赔的起?
我死死拉着爸爸的手腕:“把五十万还给我,我知道是你拿走了,不还给我今天谁都别想出这门。”
我一把将入户门踹关,噗通一声,尤为刺耳。
见我不依不饶,爸爸立刻翻脸。
在家里本就无人忤逆的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摔到地上。
“小畜生,给你脸了是吧?实话告诉你,这钱确实是我拿了。”
“我生你养你,拿你五十万怎么了?这钱被我投入股市,两天就能翻一翻。”
“到时候,别说五十万,五百万老子都能拿出来。”
我被摔得胳膊肘生疼,脖子应该是肿了。
但,这些还不够。
我蹭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指着爸爸的脸谩骂:
“五百万?你五万块都拿不出来。”
“你就是个窝囊废,你这辈子都吃不上三菜一汤,活该被人戴绿帽子。”
“赶紧把我的钱还给我,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气愤瞬间低沉,妈妈躲在厨房头都不敢露。
爸爸被外面小三戴绿帽子这事,自以为瞒的很好。
其实,整个小区早就人尽皆知,背地里不知道笑了多少回。
至于我妈?她就是个废物。
果然,绿帽子三个字,像是炮捻子一样轰的一声点燃了爸爸。
他一把拽着我的头发,砰一声磕到桌角。
当场头晕目眩,眼前几乎黑了一片。
有温热的液体从额头落下,应该是血。
见了红,爸爸仍旧不解气,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
咣当一声砸到我悲伤。
十月的天气,本就是秋老虎盛行。
玻璃碎屑,当场划破我的薄衫,尖锐的撕扯感疼的我发抖。
砰,一声巨响,爸爸将我踹飞,脊背装上门框,溅起一阵凉风。
我蜷缩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
爸爸好似从殴打我的状态中,找到了男人的自豪。
转了转手腕,趾高气昂的说:“以后说话,想清楚再说。”
“你就像你那个窝囊废妈妈,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
说着就要往外走,我几乎是弹跳似的抱住他的腿。
泪水混合着血水,糊满我的脸颊,我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却知道没有这笔钱,我就完了。
“爸,求你,没有那五十万,我会坐牢的。”
爸爸却像没听到,一脚将我踹出一米远。
“你就是个傻x,你是公司出纳,钱都归你管,你挪用几十上百万谁知道?五十万而已,你做个假账不得了?”
“天天拿着三千的工资,累死累活的当牛马。”
“实话告诉你,这钱我压根不打算给你,除此之外,你最好从你们公司再给我转过来一百万,要不然,你就等我收拾你吧。”
他简单整理一下衣襟,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趴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几乎将我的血液凝固。
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惶恐与不安。
足足躺了有五分钟,才接受自己真的重生了这件事。
过了很久,我那胆小懦弱的妈妈,才鬼鬼祟祟从厨房里跑出来。
“你说你惹他干什么,不就拿了点钱吗,至于父女俩反目成仇。”
“你这孩子越大越不孝顺,一点也不为妈妈考虑,这样和爸爸吵架,不就是把他推给外面的贱女人吗?”
我怔怔的看着妈妈,即使早就知道她会说什么。
可心里那股子冷,还是蹿到了头顶。
“所以,你看不到我浑身的伤,也看不到我即将进监狱的命?就只想着跟你老公外面的女人雌竞?”
妈妈被我怼的一愣,过了半响,才拉着我的胳膊,企图将我拉起来。
“什么雌竞不雌竟的,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就知道你爸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没有他这个家就散了。”
“你去求求你老板,他这么有钱,五十万而已,怎么会起诉你。”
我仔仔细细的看着妈妈脸上的皱纹,哀求的拉着她的手。
“妈,我知道你还有五十万存款,留着养老,能不能把这个钱拿给我应急。”
“你放心这个钱我一定还,我肯定还。”
刚才还温柔的妈妈,不自觉地松开拉着我胳膊的手:
“那个钱不能给你,那是我和你爸爸最后的保障。”
“等他老了,就知道外面的女人都是图他的钱,到时候他就知道妈妈的好了,肯定会一心一意和我过日子。”
“你去求求你老板,他这么有钱,不会在意这五十万的。”
即使知道我妈会说什么,可是历经两辈子的我,在听到这话的时候。
一整颗心,还是无止境的往下坠。
我一句也不想听我妈废话,狠狠摔开她的手,跌跌撞撞向外面冲去。
时间还来得及,只要我足够快...
2
额头和背上的血将我打的面目全非,我像丧尸一样游荡在街头。
路人想帮我拨打救护车,被我拒绝。
我特意选择早高峰人流量大的时候,跌跌撞撞往警察局走。
一路上,光是举起手机拍摄的,最起码有二十个人。
一到警察局我就开始哭,这个年代,女人有天生的优势。
“警察同志,我爸打伤我,把我公司的货款抢走了。”
“我没活路了,怎么办啊,没有这笔钱,我就要去死了。”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清早的,警察看到浑身是血的我,吓了一跳。
赶紧把我带到里面,为我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
虽然我浑身是血,但其实伤口只是看着吓人。
等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后,警察立刻派出人手,将爸爸逮捕归案。
前后不超过三十分钟,爸爸进警察局的时候,还在叫嚣:
“你们凭什么逮老子,老子不犯法。”
“老子要去股市赚大钱,耽误我一分钟都是钱。”
“我是未来的巴菲特,你们赶紧放了我。”
他挣扎着,恐吓着。
整张脸通红,一进门看到坐在局里,泫然欲泣的我,立刻明白过来。
“小畜生,竟然敢报警抓你爹。”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等回家的,我弄不死你。”
警察当场寒脸,让他坐下交代罪行。
听到我说,他抢劫。
爸爸眼珠子一转,谎话张口就来:“警察同志,你们冤枉啊。”
“我怎么会抢劫,我们是家庭债务纠纷,这钱分明是我女儿主动给我做投资的。”
“现在她反悔了,就来信口开河。”
“我可就这一个女儿,我怎么会害她呢?”
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沟壑。
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可怜。
这种家庭纠纷,警察局见得多了。
很多都是私下解决。
如果不是抢劫,很有可能警察局调解两句,就把爸爸放了。
我坐在桌子后面,冷笑一声。
从手机里找出视频,将早上爸爸殴打我的过程放了出来。
你,
尤其是那句:我生你养拿你五十万怎么了?这钱被我投入股市,两天就能翻一翻。
在空荡荡的警局显得尤为刺耳。
从发现自己重生到现在,我做了万全准备。
钱既然进了我爸的口袋,肯定是要不回来。
我能做的就是报警,将五十万的责任甩开。
上辈子,就因为舍不得将他起诉到法院,加上没有证据,最后我成了失信人员。
财务人员手脚不干净是大忌,在我们这座城市几乎传疯了。
找不到好工作,又背了五十万欠款的我。
每天起早贪黑做零工,接散活。
最后被债主逼到桥洞下,死在一个垃圾桶旁,只有一只流浪狗蜷缩在我身边。
看到视频里,我可怜兮兮抱着爸爸腿的模样。
一些心软的女警官,悄悄擦了眼眶。
见气愤差不多了,我低垂着头说:
“爸,这钱真不是我的,是我们公司老板的。”
“你如果不把钱还回来,他肯定要起诉你,而且我老板可不是好相处的。”
“你就是坐监狱出来了,这个钱你也得还。”
爸爸那张脸青紫一片,跟调色板似的。
我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这钱被他拿走了,就算我报警,他也可以死不认账。
毕竟钱是在我家丢的,他说是我中饱私囊,我也没有证据。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早上故意激怒他,让他殴打我。
又说出钱是被他拿走的话,他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爸爸气的脖子都粗了,梗着一双眼睛,气势汹汹的对我吼。
“好好好,小畜生,你真是翅膀硬了。”
“连老子都敢坑,你等老子出去,不把你皮扒掉一层,都算你能耐。”
“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看你拿不拿了。”
这种家庭经济纠纷,警察一般都是和稀泥。
可我不能让他这么做,果然调解的警官刚要开口。
身边就有人拉了拉他,掏出手机。
我浑身是血,失魂落魄走进警察局的视频,成了热搜。
甚至连上级领导,都亲自打电话询问案件情况。
这下,所有人严阵以待,要求爸爸立刻偿还五十万。
否则,立刻就要进监狱。
我在旁边抽抽嗒嗒的跟着说:“爸,五十万最起码十年起步,等你出来,股市什么样谁知道?”
“反正我肯定不背这个锅,你不还钱就进监狱。”
他嘴上说的厉害,最后那五十万还是乖乖从股市撤了出来。
这短时间,不断翻翻的股票,让人看着眼红,谁都想分一杯羹。
我爸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爸爸虽然退了钱,我也没起诉他。
因为事件影响恶劣,也要被拘留十五日。
这期间,我将爸爸进铁窗的消息,传遍整个小区。
尤其是我爸常去的交谊舞队。
他这个人最是好面子,我几乎可以想象他出来后。
颜面尽失,气道发癫的模样。
而我也要趁着他拘留的十五天,赶紧跑...
3
五十万货款追回来,我当天就把钱送到供货商手上。
如今,没了五十万的负债,我浑身轻松,阳光洒在身上,像是一层薄纱。
照的人浑身暖洋洋的。
可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光速将家里的证件衣服打包,趁着妈妈还没回家立刻离开。
等爸爸拘留出来,想要把我摁在地上打死,却发现家里几乎全空了。
我连卫生纸都没给他留下,毕竟除了这套房子,家里几乎所有东西都是我工作后买的。
怎么可能还留给这个老畜牲?
我换了所有联系方式,去了外地工作。
我以为这样,就能逃离上辈子的悲剧。
就能不用被爸爸当成货物卖来卖去。
可我忘了,自己还有一个软肋...
妈妈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刚好下班。
她在电话里咳的十分厉害,几乎要把肺咳出来了。
“乖女儿,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前几天妈妈觉得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是晚期。”
“我没几天好活了,就想看看你,你能不能回来,让妈妈看看你。”
为了增加可信度,妈妈甚至发了一张检验报告。
我找朋友验证了一下,确实是真的。
即使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可真的接到妈妈的电话。
我的心还是像被人丢进油锅,翻来覆去的炸。
妈妈是我人生中唯一一点温暖。
即使她迂腐,恋爱脑,不明事理。
可她也真的把我搂在怀里仔细疼爱过。
妈妈虚弱的声音,透过电话死死抓着我的心脏。
“你放心,妈妈不和爸爸说,妈妈就看你一眼,你立刻就回去。”
“小宝,你回来吧,妈妈想你。”
小宝两个字,彻底击垮我最后的防线。
即使知道他们有诈,我还是当天买了火车票回去。
但我还有理智,没有告诉妈妈我的火车票到站时间。
准备悄悄回去,观察一下。
家里的房门是虚掩着的,爸爸也在家。
我立刻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妈妈唯唯诺诺的声音。
“他爹,你真要把女儿送给那个煤老板当小三?”
爸爸这段时间被小区里的人指指点点,就差指着他的鼻子笑话。
他一辈子好面子,此刻更是羞得连门都不出。
听到妈妈的话,极为不耐烦的摆摆手:“女人跟谁不是跟,被谁压不是压?”
“煤老板给五十万,让女儿去给他生儿子,你以为这个好事谁都能摊上?”
“要不是小梅想着我,这好事根本轮不上她。”
妈妈不死心,还在挣扎:“咱俩可就这一个闺女,你让他去给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小三。”
“你...”
啪!
响亮的巴掌声,透过门缝传到屋外。
妈妈早就被打习惯,即使脸颊肿成馒头,却丝毫不以为意。
“他爹,你...”
啊!
她整个人飞了出去,像是枯树蝶。
那一刻,我只觉得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上辈子我一直在想,自己被打晕送到煤老板床上的时候,妈妈到底知不知道。
这辈子,我也是不死心,即使知道妈妈生病只是骗我回来的借口。
我还是硬着头皮回来,就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如此狠心。
如今想来,她肯定是知道的。
而这辈子,她为了哄爸爸开心,甚至愿意配合爸爸,诅咒自己,把我骗回家。
我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拉扯,东拼西凑都凑不成一个完整的自己。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自己在妈妈心里,或许就是讨好爸爸的工具而已。
甚至只是一个不怎么好用的工具,因为我不带把。
我悄悄往后退,正准备离开。
只觉得后脑勺砰一声,眼前一片漆黑。
在睁开眼,就看到爸爸妈妈,还有爸爸的姘头小梅在我眼前站着。
爸爸狰狞猩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
一巴掌抽的我几乎后槽牙都松动了。
“小兔崽子,你敢把我送到监狱,真是长能耐了。”
“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死,都不配做你爸。”
却顾及着我的脸,招招往我胳膊上打。
拉扯推搡中,我手腕上明晃晃的金镯子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