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刘营歼灭战
孙乐洵
宛西战役后.我中央军委为扮碎国民党军的中原防御体系，令中原野战军寻歼平汉路南端之敌，牵制临颖地区胡琏兵团，并配合华野主力作战。中野于1948年5月发起宛东战役，中野决定以其一、三、六纵队组成东兵团，由陈锡联司令员指挥.佯攻确山城，吸引国民党胡琏兵团南援.以陈赓司令员指挥中野二、四纵队和我华野十纵队以及桐柏军区主力组成西兵团，待国民党张轸兵团东援至南阳以东唐河、社旗镇地区后即会同东兵团围歼之。战役发起后.5月25日我陈锡联兵团包围确山城，国民党胡琏兵团南下增援，张轸兵团亦率其十师、二十师、二十八师东援，同日我十纵队在陈赓司令员指挥下，自西峡口，韩庄一带出发，以连续4天的急行军，进入埠口一带指定地区，兄弟部队亦进入国民党张轸兵团的侧后，开始形成战役包围态势.时国民党胡琏兵团南援受阻，退缩至信阳。张轸见形势不利，于5月31日拂晓率十师窜回南阳，其二十师、二十八师紧随其后。我十纵队与中野二纵队及桐柏军区主力追歼逃敌.各部队不顾敌飞机轰炸扫射，忍受疲劳饥渴，穷追猛打，于31日中午，将敌二十八师师部，一八三旅及十师一部共5千余人围截于南阳以东约40里之马刘营、连庄等村，其师部带主力窜驻马刘营。
窜驻连庄之敌，是我十纵队迫截西窜之敌时，首先漏网逃窜的那个营。由于追击时我各部队奋勇争先，跑步前进，到达连庄时形成多路并进，最前面的部队有二十八师八十三团三营，二十九师八十五团三营和八十七团三营，且均系各营的一部分。当时干战歼敌心切，各部各自对当面之敌立即发起攻击。八十五团三营到达最早，该营邓金副营长率九连首先攻入村内，九连士气高昂，动作迅速.很快深入村内，与敌展开巷战.但伤亡较大，连长李鸿武和政治指导员魏玉峰先后负伤。接着八十三团三营和八十七团三营相继攻入。由于该村北依去南阳的公路，东南紧临其师部驻地马刘营，西南不远李庄亦有一部窜驻，不论是接应张轸来援或突围西窜，均是其师的前哨据点，因而敌五十八师师长鲁道源下令该敌死守.并以火力支援，阻我进攻，以求确保。
我虽3个营攻入村内.因建制不一，人数不多，无统一指挥，形成各自为战以致与敌对峙不下。为围歼残敌.我纵首长决以二十八师从马刘营南面和东面，二十九师从马刘营西面和北面将该敌包围，由于八十五团已进至马刘营、连庄西面.师部令该团从西面迸行包围。据此，八十三团三营和八十七团三营各奉命归建，迅自连庄撒离。敌见势即向连庄增援.并大力向我九连反击，妄图迫该连撤出.在八十三团三营和八十七团三营全撤后，又将该连包围。邓副营长和傅显龙副连长率部顽强奋战，形势十分不利。
八十五团受命后又得知九连被围情况即令三营前往援救。该营赶至连庄，已近黄昏，见九连被围村内，决心迅即发起攻击，解救该连.入夜，该营利用暗夜和麦田小麦的遮蔽，隐蔽接敌、在火力掩护下，从村北发起攻击，由于敌已有准备，村沿开阔平坦，工事已经筑成，而我准备仓促，地形未及详细勘察，工事未及修筑.难以压制和摧毁敌之火力点，以致突击时伤亡较大，未能奏效。更不幸的是该营教导员杜济民同志串领部队发起冲击时，身负重伤，旋即牺牲于麦田中，据情团遂令三营停止攻击，并令该营在村外就近筑工据守.严密监视敌人，并不断袭优和喊话，以动摇敌人和增强九连坚守的信心。
当三营主力对连庄之敌发起攻击时九连在村内被敌火力严密封锁，难以接应.他们急切盼望部队迅即攻入，使他们得以解救，井会同攻下连庄.但不久我火力减弱并逐渐稀落而敌对他们的火力攻击反而加强，并对处于最前面的三排发起进攻。该排早有准备，夜战又是我之所长，待敌靠近，一阵火力反击.敌迅即溃下，村内暂时沉寂。
邓副营长是一位身经百战的红军战士，他不仅久经战火锤炼.而且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浑身是胆，从未听他说过困难二字.这时他趁此间隙召集干部研究当前的情况和措施。一致认为，营的攻击已经失利，根据战役情况分析这部分逃敌.肯定会被我消灭，连庄一定会很快攻下，我们一定会解救.但当前我们的处境是严重的，估计明天晚上我团才会对连庄发起攻击，白天敌必以全力对我进行围攻，以除其“心腹之患”，为此，我们必须抓住敌怯于夜战，不敢向我进攻的有利时机，迅即从各方面做好准备，迎接明日白天更加激烈、更加艰苦的战斗，粉碎敌人的狂妄企图。会后邓副营长、傅副连长和各排长深入班组说明情况，分析有利条件和困难，动员全体同志做好准备.坚守阵地，熬过白天，待明晚团主力到来后，内外夹击，痛歼该敌。同时调整组织部署.修筑加固工事，使整个防御地区形成上下左右、前沿纵深较严密、能独立坚守的防御体系。对吃饭、饮水、防火、伤员安置等后助工作也做了安排.
由于已被我围截于马刘营狭窄地区之敌覆灭在即，其五十八师师长鲁道源连连告急，拼命呼救。国民党张轸兵团司令刚回窜南阳.惊魄未定，被迫率其二十师东援。为诱张轸兵团回援马刘营.6月1日我陈赓司令员决定以中野4纵队阻击援敌，令我十纵队紧缩对马刘营之敌包围，并令中野二纵六旅一部参战，部署于马刘营北面.我十纵决定:令二十八师八十二团今夜尽早攻下李庄后.即进至马刘营南面，迅即进行从该村西南和正南发起攻击的各项准备工作，令八十三团今夜攻下马刘营东面和东北面邻村.继而向马刘营材沿逼近，并作好从东面，东北面发起攻击的各顶准备工作。令二十九师八十五团今夜攻下连庄，继而从西面通近马刘营村沿，并做好从西面攻击马刘营的各项准备工作。令八十七团三营从马刘营北面紧缩包围、逼近村沿.并做好从北面攻击马刘营的各项准备工作。
各师、团受命后，立即研究部署和组织实施。八十二团恨据师的命令，以优势兵力、火力保证于午夜前攻下李庄，以便八十五团及早进入部署，迸裂于拂晓前全团转进至马刘营西南就近地区.团决定以一营配属团特务连和团重火器进至马刘营西南角邻村，并准备从马刘营西南角实施突破。以三营进至马刘营正南邻村，并准备从马刘营正南面突破。八十三团根据师的命令决定以一营干今夜攻下马刘营东面两个村庄，于明日筑工迫近马刘营，并从东门和东南角实施突破.以2营从马刘营东北面发起攻击，占领马刘营邻村后，于明日筑工迫近马刘营村沿，并准备从东北角实施突破八十五团受命后，团领导进行了认真地研究，一致认为:九连现受困于连庄，三营援救失利，团理应立即攻下该村，解救九连.但该敌为一个营的兵力，已预有防御，而且马刘营、李庄敌之火力又均可直接给予支援，我只能从村北面组织进攻。村沿均系平他无有利的地形地物可利用，应接受三营突击失利的教训，不能仓促行事。目前应利用麦田小麦的遮蔽，大力筑工挖壕通近连庄村沿，并筑好火力点，于夜发起攻击，以优势的火力压制和摇毁敌之火力点，使我顺利突破.另外，李庄之敌，侦知不足一个连的兵力.今夜八十二团可及早攻下.为此我可依托李庄从连庄西面发起攻击，形成两面夹攻，取胜更有把握.九连虽处困境，该连战斗力较强，有邓副营长直接指挥.营主力又在村沿筑工通近，估计坚守1天无大问题.于是全团上下，积极投入筑工和进攻前的准备工作，决心今夜攻下连庄，尔后遂行从西面包围马刘营并准备从西面实施突破的任务。
师同意了这一作战方案。师命八十七团三营按纵队命令组织实施。
6月1日白天，我纵各部正在为夜间的战斗紧张地进行着各项准备的时候.身陷在连庄敌人包围之中的我八十五团九连却在与敌展开了坚守房院的殊死搏斗。
上午8时左右，连庄之敌对我九连发起了全面围攻.先以火力对该连据守的房屋、街头、巷口以及所筑工事进行全面的压制、封锁和破坏.接着发起冲锋，一时冲杀声、枪炮声、手榴弹声，如象雨疾风，到处火光闪闪，硝烟弥漫。不久，有的房屋被摧毁工事遭破坏.有的房屋和院内草堆起火，随后是敌人蜂拥而来的集团冲锋，情况十分紧迫。我九连是个能攻兽守的连队.昨夜又做了充分准备，面对目前的处境无所畏惧。在邓副营长指挥下全连指战员坚守阵地沉着应战，顽强死打，即使身负重伤，亦不后退一步.特别是该连3排.因其阵地靠前沿对敌威胁最大、敌首先集中火力攻击该点，该排排长刘玉瑞同志是华东三级人民英雄，作战一贯沉着果敢.执行命令坚决.他自知所守阵地是敌攻击的重点，战前即严密部署，充分准备.战斗打响后他冷静观察，沉着指挥，尽管正面枪炮声、手榴弹声震耳欲聋，弹头、弹片在身边飞落，冲锋的敌人在面前隐蔽物后面嗷嗷吼叫.他神态如常.不到有利时机.不准妄发一枪，早投一弹。当敌冲到我工事前面无法退避时，他即下令各种火器一齐开火.将冲锋之敌大部消灭，接着发起阵前反击，残敌狼狈溃退。敌冲锋败后，虽在其军官严令督战下一而再、再二三地向我发起冲锋.但愈冲势头愈弱，最后蜷缩不前，胡乱放枪投弹不冲不动了。该排以过半的伤亡，坚守了阵地，像一座钢堡屹立在连庄。
由于敌伤亡惨重.士气尽丧，已无力向我再次进攻，又见我八十五团主力筑工迅速已逼近连庄，于午后即停止向九连攻击，村内立趋沉静。这一情况的出现，邓副营长和九连干战均已判断敌已惨败.无力再举，也知道自己已走出谷底，胜利在望.但他们毫不松懈麻痹.立即整修工事，调整组织，干部深入前沿了解情况，教育大家戒骄戒躁，准备再战。
夜幕降下，我纵消灭马刘营外围之敌的战斗开始了.
攻击李庄之敌的我八十二团，由于力量完全占优势，于晚10时左右即攻下该村，全歼守敌两个排，随即将该村交八十五团接防.八十二团迅即转进至马刘营西南指定地区，遂行赋予攻击马刘营的任务。
八十五团进入李庄后，已形成北、西两面夹攻连庄之敌的有利形势，即令部队迅速向村沿推进，做好突破歼敌的各项准备工作.
午夜后.准备就绪，一声号令，火力齐发，完全压制敌人.接着两面同时发起冲击，很快突入村内.村内九连立即出击.里应外合.内外夹攻，敌难以抵抗，迅即撤逃至马刘营.我歼敌一部。战斗结束后，团营领导和兄弟连队迅去九连看望慰问，战友盆逢，激情进发，握手拥抱，互致问侯，令人感奋。为了表彭刘玉瑞同志在这次战斗中作出的突出贡献，战后团评定后报批.刘玉瑞同志由华东三级人民英雄晋升为华东二级人民英雄，另外还有很多同志立功受奖。
八十五团攻战连庄后，立即向马刘营西面和西北角部署部队.向村沿通近，并进行从西面突击的各项准备工作.
八十三团一营于午夜后对马刘营以东的两个村庄发起攻击。
敌驻此有一个连，并筑有一般性的防御工事。此处距马刘营有3华里，难以得到马刘营敌的增援，残敌又惧我围歼，所以在我发起攻击后，未敢顽抗迅即撤逃至马刘营.该团二营进展顺利.当进至马刘营村东北角时，被一片积水所阻，团令转向东面，任务同前。
八十七团三营进展较快，于黎明前占领马刘营北面邻村，并迅即进行从北面突击的各项准备工作.
至此，马刘营之敌已完全被我军包围于村内，已成釜底之鱼，瓮中之盆。此时，敌五十八师师长鲁道源呼救更急..张轸昨以二十师东援，被我中野四纵阻击于白河以西，伤亡惨重.未能突破我之防御阵地万欲全力投人，后果难以预料.但为蒙上欺下，仍令其坚守待援.鲁道源只得在马刘营作困兽之斗.希得救于万一。
6月2日是我纵包围马刘营各部队逼近村沿并为总攻突破全力准备的一天，由于八十三团一营向马刘营东面推进较快，中间又无村庄或要点做依托.故敌于该日对我一营构筑的进攻出发阵地连续两次攻击，企图逐我回原驻地，以解除东面威胁，于是展开了一场出击与反击的激烈的阵地争夺战。
八十三团一营于昨晚攻下马刘营以东的两个村庄后，该营朱副营长即派小分队和侦察员前去马刘营了解地形和敌防御情况。
天亮后又召集连干看了地形就地作了研究，决定留一连从马刘营东南角实施突破，二连从马刘营东门实施突破，三连为二梯队。因这个村距马刘营3华里.需首先占领马刘营以东约1华里这一有利地带。该处小麦连片.沟渠通连，可做为进攻出发地。以此为目标，一、二连自现地出发，一左一右以临战队形和突然、迅猛的动作，利用麦田小麦的遮蔽.占领该地带并迅速展开，构筑防御工事，同时注意与二梯队的工事挖沟通联，形成坚固阵地。两个连阵地左右基本平行，以便协同支援，如敌出击，先杀伤敌干阵地前尔后视情反击，将敌逐回村内继而逐步向东门和东南角逼近，入夜再进至东门和东南角就近筑工.准备突破入村歼敌。三连利用田中沟渠.挖深加宽，向一、二连阵地延伸通联，以使增授和前运后送。重机连即选点修筑掩体以火力支援各连筑工和反击作战.
一、二连占领指定阵地后.很快被敌人察觉，即以火力阻我筑工;我加速进行，全不理睬。约在10时左右.敌以火力掩护，出动约1个多连的兵力向我一营阵地出击.我一、二连依托临时筑成的工事，以火力杀伤敌人，敌人官兵胆小怕死，纷纷避入麦田，个个卧倒在地.畏缩不动，我在密集手榴弹爆炸的掩护下.奋起反击，一阵杀声，敌溃逃回村。但敌仍不甘心.约在中午，又进行第二次出击，这次出动约1个营的兵力，主要方向是二连阵地.因该连面对马刘营东门且进展较快威胁也大。敌之火力也大大加强，其师部的化学迫击炮和旅的迫击炮都参加了，加上围墙上下重、轻机枪、步枪火力齐发，一时如急风骤雨，硝烟团团，泥上纷飞，接着两个连在前一个连随后成倒三角形，大喊杀声，冲向二连阵地。二连组建于抗战初期，久经锻炼，战功卓著，去年12月柳河战斗中为全歼国民党暂编二十四师第五旅做出了突出贡献，荣获了“柳河连”的荣誉称号，现在面对国民党二十八师的进犯.视若等闲，尽管工事遭破坏干战有伤亡.嗷叫着的敌人集团冲锋即将冲到面前他们个个坚如磐石，各守阵地，紧握枪弹，怒视来敌，待命行动。当敌人冲出麦田巨阵地几十米时，在陈连长的指挥下一声喊“打气机步枪一齐开火，冲到前面的敌人大部杀伤，接着雨点般手榴弹投向敌群.随着手榴弹爆炸声，全连杀声震天，发起旋风式的反击，吓得来敌魂飞魄散，拼命回逃。此时一连从左侧火力配合，重机连以火力全力支援，敌二梯队未敢投入战斗，就丢下尸体、伤号，一齐鼠窜村内.此后敌龟缩村内，除零星向我打枪打炮外，再也不敢出动了。
战斗结束后，团告一、二营抓住此次反击战斗的胜利的有利形势.大力筑工，通近马刘营村沿和东门.
包围马刘营的第三个夜幕又降下了。今日敌张轸的二十师又以惨重的伤亡被我阻击于白河西岸，更不敢全力投入东援，被困于马刘营的鲁道源更知身陷重围，望援成空，既不能走，亦不能战、已处绝境.内心动摇.而我各主攻部队已趁此暗夜，在火力掩护下，迅速进至突击位置.并全力做好突击的各项准备工作.进展最快的是八十二团三连和八十三团一连.八十二团一营决定以三连为主突连.该连连长戴先运同志作战一贯果敢顽强，积极主动，今日上午营确定三连为主突连后他即在连的扩大会议上研究了作战方案，并在军人大会上号召全连首先突破马刘营，为三连再立新功。黄昏后戴连长即带各排长、爆炸队长火力组长在火力掩护下到村西南角突破口抵近侦察，但见围墙不高，由于历年失修.多处倾编残缺，临墙沟渠已基本淤平.墙外敷设就地砍伐的树头作鹿砦、不甚厚密。从敌发射的火力看，围墙底层筑有重矶枪火力点，上部有轻机枪和步枪火力点.返后研究认为，这是一般的临时防御，突破无大困难.村内防御虽不了解.估计也属一般。但该村驻敌5000余人，有师长坐镇村庄不大，突破后敌人的反击力量还是不小的，因而不能轻敌，突破后要准备打敌人的反击以及房屋院落的反复争夺。接着确定突破的具体部署和组织协同，尔后各就所负任务，深入动员和进行准备，并待命发起突破。
时已午夜.准备在马刘营东南角实施突破的八十三团一连，在副营长朱好学同志的指挥下.亦准备就绪.该营二连由于东门敌防御产密，火力较强，地形平坦开阔，我筑工费力费时.虽全力以赴，仍未能与一连同步，朱副营长决定一连从东南角先行突破，直接握助二连攻占东门.
是夜十时左右，八十七团三营俘敌营长及几名士兵.该营长供称:原定率部突围，但出村不远即被俘.午夜八十三团报俘敌二十八师师长鲁道源的护兵，供称:鲁道源已化装潜逃.纵队首长认为，敌主将已去.军心必乱，应抓住战机，总攻歼敌.
总攻命令下达后，八十二团三连因早已待命.立即发起攻击。在营、团火力支援下，完全封锁了突破口就近的火力点，爆破员先将鹿砦炸掉.打开通路，接着连续场破，炸毁突破口及就近火力点，围墙亦被炸塌，戴连长见爆破成功.即下令发起冲击.占领突破口，随即带连主力突入村内，很快占领了村西南角及就近房屋巷口，俘敌七八十名，使他不解的是向前发展时未遇到敌人的顽坑和反扑.
此时突击排派来通信员报告前面不远有一敌人手执白旗向我排喊话，说要前来谈判，戴连长半信半疑，为搞清真象，即令其前来。敌人来后自称是师部副官，说.“奉师座命令前来与贵军谈判投降事宜，特请贵军即派代表前去”此时马刘营四周枪炮声如同疾风暴雨，而村内向外发射的枪炮声却逐渐稀落，戴连长估计我巳全面发起突击，敌处此绝境，主将潜逃，投降是完全可能的，想请示上级派人前来处理，又恐失去时饥·发生异变.即果断决定自己前去谈判。
他即下令连队停止攻击，坚守阵地，另以电话上报这一情况和决心，然后带上一名通信员，由敌副官带路，迳去敌二十八师师部，国民党二十八师师部驻在村中一座砖瓦房的四合院中.敌副官引领截连长到北面堂屋，屋内坐着四五个高级军官.敌副官向其师座报告解放军谈判代表到来后，截连长神态刚毅自若.不待他们开口，就严肃爽朗地说:.我就是解放军代表，你们投降有什么条件就说吧.”敌副师长立即起立提出了三个条件之一是投降后不没收其官兵个人财物，二是不侮辱投降官兵，三是不杀害其伤兵。戴连长当即答应，并说:“这都是我军政策纪律规定的.历来如此，全可放心.”敌副师长即下令全体官兵投降，并令将枪架起，待我收缴。
此时村内枪声全停，村外枪炮声亦稀落下来.放下武器的敌人拥上大街，一片喧哗。戴连长又令敌副官带路挤出人群，返回连队。
戴先运同志入伍以来屡建奇功，为人民做出了突出贡献.这次又以其出色组织指挥才能和果敢精神首先突破马刘营，继以无产阶级大无畏精神只身深入敌穴，与敌酋谈判，既体现了我军的尊严，又执行了党的政策，使战斗获得军政全胜.战后评功上报被授予华东一级人民英雄荣誉称号。
几与八十二团三连从马刘营西南角进行突破的同时.八十三团一连在朱副营长的指挥下，也从该村东南角进行突破.在炸毁鹿砦后正准备向围墙地堡进行爆破时，朱副营长发现敌火力减弱，并闻村内人声嘈杂喧嚷，他联系上级通报的情况，估计敌可能逃窜或投降.于是命令突击排三排长李国祥同志不再等待爆破围墙下地堡.在火力掩护下即刻发起冲击，坚决突上围墙，攻入村内;并以电话令二连立即向东门进行突破·坚决拿下.李排长受令后跃起一呼，带领全排迎着敌人的子弹、手榴弹不顾伤亡，直扑村东南角突破口，接着搭人梯攀上墙顶消灭残敌，时敌已遗乱他带领全排直插敌兵阵地，将敌之化学迫击炮‘门全部缴获。很快全营突入村内。由于该排执行命令坚决.动作果敢迅猛，战后师授该排为战斗模范排，李国祥同志为战斗模范。
在戴连长与敌谈判井决定受降之后、敌已停止抵抗，我各攻击部队及中野二纵六旅均先后进入村内，缴枪收俘，战斗迅即结束。
该战斗毙伤敌约500人，生俘敌五十八师少将副师长肖本元，少将参谋长杨墨林、一八三旅少将旅长魏沛苍及以下500余人，并缴获其全部装备。至此，马刘营歼灭战胜利结束。
作者简介：
孙乐洵，山东省潍坊市人。1917年生，1938年3月参加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历任班长、连指导员、大队教导员、营教导员、团政治处主任、十纵八十三团（二十八军二百四十五团)政委、二十八军八十四师政治部主任等职建国后，曾任师副政委、师政委、福州军区政治部组织部部长、解放军阗北指挥部副政委、福州军区后勤部副政委、顾问.1983年离职休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