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强盗和一个傻瓜不期而遇

小小的笑闹江湖 2019-02-03 21:52:21

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大地干裂,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一片灰白,毫无生机。

荒野外的一个破败祠堂,在北风呼啸之下瑟瑟发抖。

祠堂的中央,一盆熊熊烈火正在燃烧着,将祠堂烘托的温暖如春。几个黑衣大汉正围坐在火炉旁,看着不住跳动的火苗,神色略显紧张。

其中的一个浓髯大汉从腰间掏出了一个软皮袋子,将袋子的口对准嘴巴,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叹了一声,道:“这烧刀子果然够烈!”

坐在他身旁的精瘦汉子却埋怨道:“咱们现在身处龙潭虎穴之中,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祁老三你还有心情喝酒。”

浓髯大汉正是叫做祁老三。他的眼角处眉毛上有一处刀疤,虽已结疤,但半边眉毛却再也生长不出来了,这使得他的眉毛看起来就像是被刀削掉一半一样,很不协调。此刻那刀疤正在不住地跳动。“我知道咱们的处境很危险,但这烧刀子酒是关外出了名的酒,咱们来此一趟,却不能不品尝品尝其滋味如何。”

精瘦汉子不再说话,却眉头紧锁,似乎对他很是不满。

坐在精瘦汉子对面的一个长着鹰钩鼻的汉子道:“刘老二,三弟多年好酒贪杯的脾气,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啦,你也不用生气,想想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是正经。”

精瘦汉子刘老二道:“赵老大,依你之见,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鹰勾鼻子赵老大目光深邃地盯着火盆,闪烁着的火光跳跃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深沉而老练。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们太行山五虎这次秘密出关,为的就是要争夺那张‘锦绣山河’的藏宝图,现在藏宝图已到了咱们手中,当然是越早入关对咱们越是有利。”

祁老三又喝了一口烧刀子,体味着这烈酒所特有的辣味,快人快语地道:“赵大哥净说废话,咱们当然是越快入关越好,可问题是咱们现在已经被长河帮的给盯上了,想要入关,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赵老大道:“不错。本以为这次的对手只不过是三宝庄的那几个不中用的家丁而已,没想到长河帮也得知了消息,参与了这件事,这就很是棘手了。”

一个胖头大眼的汉子一边烤着火,一边道:“实在不行,咱们就自认倒霉,将这藏宝图拱手让给长河帮的人,还可以交个朋友,也就罢了。”

刘老二道:“张老四,你说的倒是容易。问题是你以为咱们把藏宝图拱手让出去,他们就会欣然接受,放了咱们吗?”

张老四道:“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刘老二目露凶光,道:“一不做,二不休!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贪生怕死,永远也成不了大事的。既然咱们有幸能拿到这藏宝图,说明咱们还是有福的。依我看,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好歹也要闯上一闯。”

一时间,五人尽是默默不语。这张藏宝图的背后无疑隐藏着一批巨大的宝藏,五人只要守住了这张藏宝图,再按照藏宝图所指示的地点找到宝藏,这辈子就飞黄腾达了,就再也不用过那刀头上舔血的日子了,这对于五人来讲,无疑是巨大的诱惑!但同样,五人知道要守住这样一张藏宝图,也是极其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这也正是五人心绪不宁的原因。

五人的心中在不停的权衡。

赵老大终于开口了,向一旁一个神情木讷的高个子大汉道:“丁老五,你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丁老五是太行山五虎中排行最小的一个,但他的个子却是最高的,身体也是最健壮的。他平日里不太爱说话,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言简意赅地说几个字。但他在太行山五虎中的地位却没有人敢忽视。

只听丁老五道:“走不掉,干!”

余下四人便已明白,丁老五的意思同刘老二一样,要坚持到底。

赵老大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了祁老三。祁老三拿起皮袋子,想再喝一口酒,仰着脖子倒了半天,却只倒出了几滴,原来这一会儿的功夫袋子中的酒已被他喝干了。他尴尬地笑了笑,道:“我祁老三除了喝酒外,其他的事情向来不愿多管。一切都听大哥的便是了。”

赵老大点了点头,目光又射向了张老四。张老四笑了笑,道:“既然五弟和二哥都已明确表态了,我看大哥你也跃跃欲试,大有和他们一拼的意思,那说不得我也只好撸起袖子来,和你们一起干到底了。”

赵老大大喝一声,道:“好!咱们太行山五虎本来就是做的打家劫舍的勾当,今日老天开眼,让咱们有了一次发财的机会。这个机会咱们若是不把握住,以后也没脸在江湖上混了。从今日起,咱们五兄弟歃血为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同为找到宝藏而奋斗!”

其余四人也跟着大声喝彩,顿时声震屋瓦,竟然有尘土从祠堂的屋顶上簌簌而下。赵老大心中一凛,忽然警觉地喝道:“是谁?”其余四人尽皆愕然。

赵老大沉声道:“屋顶上的朋友,出来吧,你已经露馅了。”

可是祠堂之中在他一声大喝之后,便空寂寂的再也没有半分声响,哪里有一个人影?

赵老大继续道:“若非有人藏身在屋顶的横梁之上,怎会有这么大块的尘土飘落下来?我决不信屋顶上面没有人。”

张老四笑呵呵地道:“老大,我看你是多疑了。这个破祠堂年久失修,稍微有些震荡,就会又尘土飘落下来,也是极其正常的现象。”

赵老大严肃地道:“是吗?”

张老四点点头,道:“是的。”

赵老大抬头望着横梁,兀自不信。刘老二不耐地道:“有没有人,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两把飞刀,用巧劲一甩,两柄飞刀发出破空之声,“嗖、嗖”先后向横梁上面飞去。

祠堂的横梁横贯在祠堂上空,距离屋顶尚且一尺上下的距离,因此众人从下往上看去,黑乎乎的一片,并不能看到上面有没有人。

这时两柄飞刀探路,分别从横梁的左右两边向上,又从横梁的上方交叉而过,左边的到了右边,右边的到了左边,又重新回到了刘老二的手中。刘老二道:“若是横梁上有人,此刻身上已多了两个洞了。”

张老四笑道:“二哥的飞刀绝技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小弟佩服得紧。”

赵老大的神情松懈下来,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我多疑了。”说完,为了缓解尴尬,哈哈大笑起来。其余的四人也跟着赵老大笑了起来。

众人笑了一阵,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你们又吵、又闹、又笑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五人乍一听到这个声音,无不大吃一惊,原来这个祠堂里毕竟还是藏着其他的人。赵老大控制着嗓门,使其声音听起来浑厚而冷静,道:“阁下是何人,何不出来相见?”

那稚嫩的声音道:“出来就出来,有什么了不起的!”话音刚落,只见从祠堂神像的后面爬出一个人来,爬到神像前的桌子上,动作轻灵,轻轻一跃,便站到了地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慵懒而讥诮的笑容来。

五人见他穿得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脏乎乎的,一双破草鞋更是左一个洞,又一个洞,脚趾露在外面,一点也不像什么厉害的角色,不由得暗暗称奇,不知为何让他在神像的后面躲了这么久,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赵老大道:“喂,臭小子,你躲在神像的后面做什么?”

那人笑嘻嘻地道:“我不叫臭小子,你才叫臭小子哩。记住,人家可是有名字的,叫狗蛋,狗蛋,记住了吗?”

赵老大不由得噗嗤一笑,道:“狗蛋?还没有臭小子好听哩。”

那狗蛋笑道:“我从小就叫狗蛋,已经被叫习惯啦。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本来是赵老大问狗蛋的,但现在反而变成狗蛋问赵老大了。赵老大沉着脸,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有必要告诉你吗?”

狗蛋道:“你们爱告诉我不告诉我,我还不稀罕听呢。可是刚才你们大笑什么?我睡得正香,正在做梦娶媳妇呢,眼看就要洞房了,却被你们给吵醒了。这损失,你们该怎么赔我?”

五人一听,都放下心来,原来之前的谈话并没有被这个脏兮兮的小家伙听到。张老四打趣道:“看你年纪轻轻的,一副乳臭未干的样子,原来也懂得娶媳妇这回事啊。刚才是不是在做春梦?”说完几人邪恶地笑了起来。

狗蛋正色道:“春梦?啥是春梦?现在是冬天,不是春天,要做也该做冬梦才对。”

张老四叹了口气,道:“原来是个傻小子。”

赵老大道:“小子,这里已不适合你居住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狗蛋惊讶地问道:“你要我走?要我到哪里去?这里可是我的家啊。你们刚刚破坏了我的美梦,现在又要将我从家中赶走,这不是和强盗没两样么。”说完气呼呼地叉起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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