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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昨晚那个女人是你吧?
酒店内,一地凌乱。
温旎醒来,全身酸痛得厉害。
她揉了揉眉心,正准备起来,看着躺在旁边的高大身影。
一张过分俊美的脸,棱角分明,眉眼深邃。
他还在熟睡,没有醒来的迹象。
温旎坐起来,被子滑落,白皙,性感的双肩有几处痕迹。
她走下床,床单上清晰可见的血迹。
看了时间,快要上班了,她拿过凌乱在地的职业套装换上。
丝袜已经被他扯坏了。
她抓成一个球扔进垃圾桶里,穿上高跟鞋。
有人敲门。
温旎已经穿戴整齐,恢复到精干女秘书的位置,拿着包包往外走。
进来的是个清纯美女。
是她叫的。
叶南洲喜欢的那一款。
温旎道:“你只要躺在床上等叶总醒来,其他的一个字都不用说。”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酸涩的滋味一下涌上来,还是走出了这个房间。
温旎不想让叶南洲知晓他们昨天上床了。
他们之间有过协议,隐婚三年,就可以离婚。
在这期间,不能做任何越轨的事情。
她做了叶南洲七年的贴身秘书,三年的妻子。
从毕业那天起,她待在他身边,没离开过。
也是那天,他警告过她,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能上下级关系。
不能跨越这层身份。
温旎站在走廊窗前,还在想昨天的事,他在床上抱着她,他喊着“声声”二字。
心狠狠地一抽。
声声是他的初恋。
他把她当成了声声的替代品。
她了解叶南州,他不会想与她发生什么。
这段只有她认真的婚姻,该结束了。
昨晚的事,就当是给她和他这三年,画上最后的句号。
她拿出手机来,看到一则头条新闻:新星歌手路曼声携未婚夫回国!
温旎握紧了手机,心脏酸涩的滋味愈加浓烈,鼻尖酸涩。
她终于知道昨晚他为何会喝醉,为何会在她怀里哭。
冷风吹在她身上,她苦笑一声,把手机收起来,从包里拿出一盒烟。
点燃香烟,细长的食指与中指夹着,烟雾缭绕,模糊了她那张孤寂又美艳的脸庞。
这时,李婷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温旎姐,叶总的西装到了,我这就拿进去。”
温旎的思绪断了,转过头来。
她扫了一眼:“等等。”
李婷停住脚步:“还有事吗,温旎姐。”
“他不喜欢蓝色,换成黑色吧,领带用格子条纹,嗯,再熨烫一下,注意不要有皱褶,也不要用透明的袋子装,他不喜欢听塑料的声音,你挂在衣架上送过去就行了。”温旎就像叶南洲的贴身管家,记得住他的每一个小习惯,这么多年没有犯错过一次。
李婷惊了,来这三个月,看着叶总那张阎王爷的脸就够心惊胆战的。
今天差点又闯祸了。
李婷连忙去换:“谢谢温旎姐。”
突然,套房内传来一声低吼:“滚!”
紧接着,还有女人吓破胆的尖叫。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了。
李婷红着眼,垂头丧气的。
她被训了。
而且这一次,叶总相当的暴躁。
她求助的眼神看向温旎:“温旎姐,叶总说让你进去。”
温旎看向大敞开的门,也怕她搞不定:“那你先下去吧。”
把烟头湮灭在烟灰缸里,她直径的往套房内走。
她在门口,就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叶南洲身边的东西都乱七八糟的。
摔碎的台灯,还有屏幕破碎,还在震动的手机。
她找来的那个女人,吓得不敢动,光着身子,不知道往哪里站,眼睛里还有一抹心虚。
叶南洲阴沉的坐在床上,他身材比例很好,长期锻炼,肌肉清晰,广阔的胸膛,腹肌凸显,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掩藏在被子里。
看起来很诱惑,只是他俊脸漆黑,双眸阴戾,处于在怒火边缘。
温旎迈着步子上前,把灯给扶起来,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前:“叶总,九点半有一场会议,您现在可以起床了。”
叶南洲的目光正冷厉的盯着那个女人。
似乎还觉得不可思议。
温旎察觉到这点,对她说:“你先走吧。”
女人如释重负,赶紧捡起衣服往外走,不敢多停留一步。
一切都平静了。
叶南洲转移视线,又回到了温旎脸上。
温旎习惯性的把水递到他手上,又把衬衣放在床边:“叶总,可以换上衣服了。”
叶南洲沉着脸,眼底的不悦十分明显,冷声道:“昨晚你去哪了?”
温旎微怔,他是在责怪她没看好他,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对不起他的声声了吗?
她眸色微敛:“叶总您喝醉了,才酒后乱性,都是成年人,你不必太在意。”
她寡淡的情绪,就好像在说,她会替他摆平,不会让别的女人来纠缠他。
他目光凝视着她,额角青筋凸起:“我最后问你一遍,昨晚你去哪了?”
温旎心里有点紧张:“最近处理的方案太累了,在办公室睡着了。”
话落,就听到叶南洲冷哼了一声。
他面色冷峻,紧抿薄唇,从床上起来,顺手拿浴巾裹着身子。
温旎看着他的背影,眼角有些湿润。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遮掩着,似乎被她看了一眼,是多么恶心的事。
昨晚他将她当做声声时,却完全不会这样。
等她回过神来,叶南洲已经洗完澡出来了,站在落地镜前。
温旎走了过去,像往常一样给他扣上衬衣纽扣。
他很高,一米八八的个子,虽说她也有一米六八,可给他系领带还是差了点高度。
他似乎还在愤怒自己脏了,对不起声声,冷傲得不肯弯身。
她只能踮起脚尖,拿着领带穿过他的脖颈。
就在她专注给他系领带时,叶南洲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声音沙哑得紧:“温旎,昨晚那个女人是你吧。”
第2章 我们该离婚了
闻声,温旎面色一惊,差点脚崴了。
重心不稳,身体往他身上靠。
叶南洲感觉到她身体倾斜,手扶了一下她的腰。
灼热的温度顿时让她想起昨晚他肆意掠夺的画面。
温旎平复情绪,抬起头与他深邃的眸子对视。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有质问,有疑惑,就像一眼快要看穿她。
温旎心脏跳得很快。
她不敢与他多对视一秒,下意识垂下头。
在他以为是刚才那个女人时,就震怒了,若知道是她,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她又不甘心啊。
如果,叶南洲知道是她,她和他的婚姻是不是可以再坚持一下呢?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怎么会这么问?”
只有她知道,她是期待的。
然而,叶南洲轻笑了一声:“你没有这个胆。”
温旎的手一僵,垂下眼帘。
叶南洲的心里更希望不是她,毕竟,他和她只是协议婚姻。
何况,再过几天,协议到期了。
突然,叶南洲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她心多跳了一下,抬眸,见他目光冷沉地盯着她,带着浓烈的审视。
温旎的心猛地停跳了一拍。
她挣扎着想把手缩回来,下一刻,叶南洲将她整个身子抵在了落地镜上。
“你做什么?”
温旎强装镇定,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害怕和紧张。
“你真的在办公室睡着了?”
温旎看着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他是怀疑她了吗?
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新婚夜,她以为他是自愿娶她的,她伸手去拉他,可还没碰到他的手,他就冷沉着脸站了起来。
他说。
“温旎,我娶你只是完成爷爷的遗愿,三年后,你我各奔东西,在那之前,别碰我,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他不让她碰,不过是要为他的心上人守身如玉。
以他对声声的爱,因为她的触碰背叛了声声,他知道了,一定会杀了她!
温旎目光能往下看:“……嗯。”
忽然,他的手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一路向下,用力时,皮肤上出现樱花般的红,最终落在了她的第三颗扣子上。
“扣子系反了。”
温旎看向他的手腕,发现扣子拐了个弯系上的。
她呼吸一紧,拍开了他的手,赶紧把扣子解下来:“抱歉,礼仪着装问题,我会再注意,不会有下次了。”
叶南洲突然心生烦躁,疏离地推开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叶南洲背对着她,理了理衣领:“这种低级错误下次不要再犯了。”
温旎盯着地板,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他不允许她犯错,可他呢?
叶南洲回头看她:“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去准备会议前的内容?”
只见她垂着头,看不到脸。
“叶南洲,路曼声回来了。”
叶南洲眸色一顿,这是她三年内,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
温旎抬起头看向他,眼泪早已经被她逼了回去,用公式化的口吻说:“我们,该离婚了。”
闻声,叶南洲手背青筋跳起,脸色黑沉下来:“温旎,现在是工作时间,做你该做的事。”
说完,转过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温旎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呼吸困难。
他算是默认了吧。
只觉得手背上一片温热,低头就看到一滴透明的眼泪。
到底还是哭了。
可他说得对,她还是他的秘书,她还要工作。
会议上用的文件在家里,她要回去一趟。
顺便回去拿上她三年前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
叶氏总裁办。
叶南洲靠在皮革坐椅上,冷皱着眉。
外面敲门声响起,是他的助理裴清走了进来。
“叶总,查清楚了,温旎昨晚的确在办公室睡的。”
闻言,叶南洲的眉皱得更深了。
“另外,查到路曼声小姐昨晚也去了您所在的酒店,跟前台查了您的房间号。”
与此同时。
温旎回叶家老宅,刚踏进大门,叶淑芬尖酸刻薄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不好好工作,跑回来做什么?我们叶家可不养闲人,尤其是你这种不下蛋的母鸡。”
温旎早就习惯了婆婆的冷嘲热讽。
只是,生不生孩子,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也好,今后不用再担心与叶南洲没生孩子被婆婆责骂了。
也不用再喝江湖郎中开的生子偏方,黑乎乎的药。
她语气客气:“回来拿叶总开会需要的文件。”
“这种重要文件,一开始就该准备好,还特意回来拿,是想逃工吗?你别忘了,你可欠我们叶家一千万!给我儿子打一辈子工都还不上!还敢偷懒!”
温旎垂下眼帘,只觉得心无比疼痛。
她怎么就忘了,当初是叶爷爷帮她父亲还了一千万的债,才提出让叶南洲娶她的。
所以刚才她和叶南洲说离婚的事,他没什么情绪,只是让她做好本职工作。
在他看来,既然婚姻结束了,欠叶家的钱也该还。
“放心妈,我会还清这笔钱,我拿上文件就过去,那边还等着用。”
说着,就要往叶南洲的书房走去。
“我还没让你走,你就要走,还知不知道什么是规矩了?正好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
“这个月去医院检查了吗?肚子有没有动静?”
“我和南州工作比较忙,心思不在这个上面,等以后我有时间了,会努力的。”
叶淑芬脸一下变了,直接骂道:“这话我听了无数遍了,要是你不行,那就换一个行的,马上和南洲离婚!”
温旎脸色微白,虽然在新婚夜当晚就知道会有离婚的这一天,可她还是想问清楚一些。
“这是他的意思吗?”
“不然呢?”叶淑芬反问。
温旎的脸色顿时没了血色。
“伯母,你最爱的鸡汤炖好了,尝尝。”就在这时,从厨房方向走出来一个女人,打断了安静。
温旎听到声音,整个人僵在了玄关处,连身体里的血液都变冷了。
第3章 你去给南州送文件
她抬头看过去,就见路曼声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汤勺。
看到温旎时,笑容仅仅顿了一下,又温柔地招呼着:“是伯母的客人吗?刚好多炖了些汤,快进来坐。”
她的姿态从容,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气势。
好似温旎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也对,再不久,她可不就是外人了。
温旎皱眉,只觉得十分膈应。
她与叶南洲结婚时,路曼声还送来了祝福信,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叶南洲的妻子。
路曼声见她站在门口不动,赶紧过来拉着她的手:“来者是客,别客气,快进来。”
她靠近时,空气中飘来一股特调清淡的茉莉香,这个味道的香水,叶南洲在她去年生日送了她一瓶,一模一样。
她只觉得喉咙生疼,呼吸变得厚重,仿佛脚下千斤重,走不动。
叶淑芬见温旎站在那一动不动,又不悦地皱着眉头:“温旎,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家里头来客人了,你也不倒杯茶!”
温旎看向她,明明知道不该争,却还是问出了声:“妈,她怎么会来我们家?”
叶淑芬说:“曼声回国,当然要来看我,怎么,还不允许她来我们家了?更何况,我已经问过南洲的意思了,他都没说什么,你多什么嘴?”
“我没有那个意思。”温旎把头低了下去。
“原来是温旎姐呀,南洲哥哥结婚的时候没给我看过你的照片,我一时间没认出来,你千万别生气啊。”
温旎看着她明媚的笑容。
呵。
叶南洲怎么会让他最喜欢的女人看他和别的女人的结婚照呢?
叶淑芬呵斥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不去给声声倒水?”
温旎点头,拿过一旁的热茶。
此时,路曼声已经和叶淑芬有说有笑地坐在了沙发上,叶淑芬还在给她取围裙,叶淑芬笑得慈祥极了,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给路曼声倒水。
路曼声用手触碰了一下。
温旎知道茶会烫,也不想让她被烫伤,阻止了她一下,没想到路曼声直接弄倒了茶杯,热水全部倒在了她的手上……
嘶。
温旎倒吸一口凉气,却听到路曼声一声尖叫:“啊——”
叶淑芬听到声音,紧张地回头看:“怎么回事?”
路曼声眼底挤满泪水:“没事,伯母,她不是故意的。”
见她的手指被烫红肿,叶淑芬面色冷下来,回头看向温旎,直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把温旎打蒙了。
她无法置信,叶淑芬会这么冲动的对她动手。
“你怎么搞的,知不知道曼声这双手是用来弹钢琴的,烫坏了,就凭你们家那个条件,赔得起吗?”叶淑芬语气凌厉。
温旎脸上火辣辣的疼,心底却像被泼了一把凉水,冷得彻底,她偏过头看向她们:“是她自己动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淑芬怒眼瞪着她:“你还敢和我顶嘴,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
话罢,两个佣人过来拉扯住温旎。
温旎顿时脸色惨白,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原地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可她的力量太小了,被佣人拖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温旎被扔进去的那一刻,什么都看不见,拍了拍锁住的门,又腿发软地坐在地上。
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浑身开始颤抖,双手抱着头,在黑暗中痛苦地生存。
客厅里,温旎的手机继续响着。
叶淑芬在给路曼声处理伤口,听到声音便过去,看到“叶南洲”几个字,她没有犹豫地接起:“喂,南洲。”
电话里,叶南洲很意外,喊:“妈?”
叶淑芬道:“是我。”
叶南洲顿了一下,眸色微敛:“温旎呢?”
“在家好好的呢。”
叶南洲没有多想:“让她给我送份文件过来,在书房的抽屉里。”
挂断电话时,路曼声的视线早就被这个电话占据了,很期待:“伯母,是南洲的电话吗?”
“是的。”叶淑芬道:“让温旎送文件去,就是仗着这一点,南洲的秘书,她才有机可乘成为了南洲的妻子。”
她的目光看着路曼声,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声声啊,要是你当年没出国就好了,南洲那么喜欢你,娶的人是你就不会是温旎了,要是你做叶家的媳妇,孩子早就有了,哪里会白养那不下蛋的母鸡呢!”
“还是你去给南洲送文件吧。”
“这样好吗?”路曼声不确定地问。
“当然好,南洲这么多年没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叶淑芬道:“我还希望你能给我生个孙子呢!”
路曼声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伯母,不要这样说,我还是先去送文件吧。”
她的话给了路曼声期待。
温旎嫁给叶南洲是爷爷定的,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他们是无爱的婚姻。
说不定叶南洲这么多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等她回国。
她戴上墨镜、口罩,怕被人看到,坐上保姆车从老宅离开。
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并让公司的人都要保密。
叶南洲在办公室,看了看时间,眼看会议要开始,温旎还没有来。
直到门口有动静。
叶南洲沉着脸,把椅子转过来,没有抬起头,冷淡地说:“知道什么时间了吗?”
对方没有说话。
叶南洲觉得很奇怪,便抬眸,只见路曼声站在门口。
“南洲。”
路曼声有些忐忑,可更多的是激动,日思夜想的脸就在眼前,让她感觉就像一场梦境。
叶南洲恍然了一下,很快转移视线:“怎么是你?”
路曼声笑道:“我今天去老宅看伯母了。”
叶南洲眉头皱得更深,话语冷淡:“谁准许你去的。”
这么一说,让路曼声笑容尴尬,心脏微微抽了一下,好似她去得不应该。
她努力控制好情绪,垂着眸:“我回国,当然第一时间要去见见伯母,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她小心试探,从包里拿出文件来。
叶南洲看了一眼,本该在温旎手里的文件却在她手里。
第4章 昨晚的女人查出来没有
“温旎姐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她不想来送文件,只能我来送。”路曼声把烫伤的手放他面前:“南洲,你也不要责怪温旎姐,我想她不是故意的,没有耽误时间吧。”
公司的文件到了别人手里,这是温旎第一次这样做事。
叶南洲脸色很差,但在路曼声面前还是忍了下来,他只是扯了扯领带,话语平淡:“无妨。”
话锋一转,他又道:“来了,那就坐一会吧。”
听他这般说,路曼声心底一阵窃喜,至少他接纳自己,并不讨厌自己。
“你不是要开会吗?我会不会打扰你。”
叶南洲便打了个电话:“会议推迟半个小时。”
路曼声唇角勾着,来之前她还想当初她不告而别,会不会让他心有怨恨,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失去的时间,还可以弥补回来。
路曼声坐在沙发上,有所期待,又想要解释:“南洲,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当年我不告而别,我知道是我的不对,不过我回来了……”
“我先处理一下工作。”叶南洲打断了她。
路曼声话又吞了回去,见他似乎很忙,只能说:“那等你忙完。”
路曼声不敢打扰,又不知道这半个小时需要坐多久,他们才能面对面的谈话。
有点猜不透他的情绪。
直到裴清从外面走来,叶南洲才停下手里的工作。
他走过来,路曼声笑着喊:“南洲,我……”
“手还疼吗?”
他是观察到她手受伤,在关心她吗?
路曼声连忙摇头:“已经不疼了。”
“嗯。”叶南洲轻应,从裴助理那里接过一碗汤药:“听报道说你回国,水土不服,嗓子不舒服,把这个药喝了,对你嗓子好。”
路曼声看着这碗冒热气的汤药,心情一下又好了。
他有在背后关注她的消息,连她嗓子最近不舒服都知道,说明他的心底还很在意她。
她赶紧接过汤药,笑靥如花:“南洲,你还是这么关心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会把它喝完。”
她还未凑近,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她不喜中药味,但如果这碗药是叶南洲给的,她会坚持喝下去。
苦得皱眉,喉间哽塞,也没有说二话。
看着她一饮而尽,一点也不剩下,叶南洲才转移目光。
“叶总,会议快开始了。”一旁裴助理提醒。
叶南洲看着路曼声:“我要忙了,你回去吧。”
路曼声擦了擦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善解人意道:“好,那我之后再来看你。”
叶南洲往外走。
路曼声看着他的背影,目光留恋,直到他彻底消失。
她很开心,给经纪人发了条短信:这次回来我赌对了,他还爱我。
外头,正往会议室的方向走,裴清在叶南洲后面问:“叶总,我们为什么要在汤里加避孕药?”
叶南洲面无表情,甚至冷酷:“路曼声去过酒店了。”
裴清这下懂了,他是怕昨夜的女人是路曼声,到时候会怀上孩子。
吃了避孕药才保险。
一天,温旎没有来过公司,更加没有打过电话请假。
平日,她形影不离在他身边,他的左右手,从来不会出岔子。
最近,她越来越任性,不来,连个招呼都不打。
叶南洲心里窝着火,一天都沉着脸,没有笑过,这也让公司的员工胆战心惊,生怕做错事。
下班后,叶南洲回到老宅。
此刻,温旎已经被放出来了。
卧室里,温旎躺在在床上,双手还在发抖,眼眶红红的,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她手上的伤未来得及处理,起了水泡。
比起心上的伤痕,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没有知觉了。
叶南洲到家门口,佣人走过来,给他换上鞋子。
他面色阴沉,问道:“夫人呢?”
“在楼上。”佣人道:“夫人从外面回来一直没出来过。”
得到答案,叶南洲便上楼。
打开卧室门,只见床上隆起,连头都看不见。
她的反常让叶南洲很疑惑,走到床头,弯身便触碰了一下被子。
“别碰我!”
温旎打掉了他的手。
她老早听到门口有动静,还以为又要抓她关进黑暗的房子,每一个脚步声犹如踩在她心上。
她紧紧盖着被子,陷入了无尽的恐慌。
直到有人掀她的被子,她坐起来,推了他的手一下。
叶南洲很意外,见她反应这么大,面色一沉,声音冷下来:“温旎,要不是你在装神弄鬼,你以为我想碰你吗?”
温旎发现是叶南洲,那颗不安的心放下来。
可听到他的话,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还是会疼一下,她缓和情绪:“叶总,我不知道会是你。”
“这个家,不是我,还能有谁?”叶南洲嘲讽道:“还是你的心思已经飘到外面去了。”
温旎抿唇,脑海里只有叶淑芬刻薄的那些话。
路曼声比她更适合叶南洲。
如今她回来了,他们再续前缘,也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温旎知道自己成了多余的那一个:“路曼声把文件送过去了吧,还希望没有耽误叶总的工作。”
她今天的自作主张,让叶南洲心里躁意繁生:“温秘书,既然你这么懂事,怎么还闹出这么多事情出来!”
温旎想,闹出什么事情来。
无非惹他母亲生气。
让他心爱的女人手受伤了。
她把手藏在被子里,心一点点变冷:“下次应该不会了。”
离了婚,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她不会妨碍他们任何一个人。
“昨晚的女人查出来没有?”
温旎身体一僵:“监控坏了,还没查到。”
叶南洲眉头微皱,双眸紧盯她:“那你这一整天在家都干了什么。”
温旎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一天没去公司,他是觉得她懈怠工作,偷懒了。
“我现在去。”温旎不想多说,欠叶家的还上之后,他们就两清了。
长达七年单方面的感情也该告一段落。
她起来,披上衣服,绕过他想要出去。
这个家,如果没有他,她真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
如今,她累了,不想再受这些委屈。
叶南洲却望着她,发现她的手也被烫伤了。
这个伤比路曼声的还要严重。
就在温旎快要走出房门之时,他道:“等等!”
第5章 在家,你可以叫我名字
温旎停下脚步,没有与他是夫妻关系的那种和谐,而是更像上下级的疏离:“叶总,还有什么吩咐?”
叶南洲转过头来,凝视着温旎那带着疏远的脸庞,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坐下。”
温旎突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
叶南洲走了过去。
温旎看着他越走越近,这一瞬间,好像有些不一样,让她感觉空气都是稀薄的。
紧张,又有点怪异。
她没有行动,叶南洲却主动拉住她的手。
当他温热的大掌触碰到她时,她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想要抽出来,可叶南洲抓得很牢固,没有给她抽离的机会,直接把她拉到一旁,拧着眉问:“你的手受伤了,难道没有发现?”
他的关切让温旎很意外:“我……没事。”
“手起水泡了。”叶南洲问:“怎么不和我说?”
她低眸望着那双大掌,现在在查看她的伤口。
长达这么多年的岁月里,她很多次都想牵住他的手,想要被温暖,想要带领她有个方向。
可没有这个机会。
当她想要放弃时,他又给她一丝温热。
“小事一桩,我想过两天就会好。”温旎回答。
“我让人拿烫伤药过来。”
温旎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坚守多年,似乎有点回馈了。
可她又是清醒的,他并不爱她。
叶南洲拿过烫伤药给她涂伤口,她看着他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让她觉得她也有可能会成为他宠爱的那个女人。
似乎有一点伤口就会让他多看一眼。
她甚至有可笑的想法,她在他身边七年,每天兢兢业业照顾他,还不如来一点小伤来惹他的注意力。
这点伤也值了。
一滴泪往下掉。
刚好落在叶南洲的手背上。
叶南洲抬起眸,只见温旎双眸湿润,他还是头一次见她在他面前流露情绪。
“怎么哭了,弄疼你了?”
温旎感觉到情绪太波动,有点不太像她自己:“并不疼,只是眼睛不舒服,叶总,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叶南洲听了无数次她客套的话语,有点厌倦,他拧眉道:“在家,又不是在公司,你不用每天在我面前全副武装,在家,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可是这七年,温旎都是这么过来的。
在公司,她是合格的秘书。
在家,有叶太太的名分,也只是做着秘书该做的事。
温旎望着他那张令她爱慕多年的脸,没有得到回应的感情终究会累,她顿了顿,还是说出口:“叶南洲,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理离……”
叶南洲却把她抱入怀中。
这让温旎身体僵硬,头抵着他的肩头,说不出任何话来。
叶南洲沉着眉头,道:“我今天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吧。”
温旎只好不谈这个事。
躺在床上,温旎感觉到他变得不太一样了,身体紧紧挨着她,让她感觉到他炙热的温度。
他的手搂住她的腰,包裹她的是凛冽如柏松的香味,多了一丝安全感。
他的大掌贴住她的小腹,让她身体微微缩着,耳边又传来他温热的气息:“怕痒吗?”
温旎敛下眸:“我没有习惯。”
闻声,叶南洲变得更主动了,双手一揽,把她整个紧紧拥入怀里:“那就慢慢适应,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
温旎靠在他怀里,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脸颊微微发烫。
她抬头,又在想,他们的婚姻还会有转机吗?
她也渴望,可以换一种身份。
她道:“南洲……如果可以,我们能不能……”
叶南洲的电话响了。
他的注意力放在手机上。
后面那几个字没有说出口。
能不能以妻子的身份……
她可以不再以秘书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可这种不清醒的话也只是一秒,当他拿起手机,她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路曼声”的名字。
直接把她打回了原形。
叶南洲面色恢复冷静,松开了她,坐了起来,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心上。
“喂。”
她看着叶南洲面色冷峻,从床上起来,又从她面前离开,走出卧室,去接路曼声的电话了。
温旎的心沉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温旎啊温旎,你怎么会有这种幻想呢。
他的心在路曼声身上,和你不会有感情,这是三年前结婚就说过的。
温旎抬起头,不知为何,心酸,眼眶里的温热越来越多。
她闭着双眸,不想在为他流泪了。
其实他不知道,从她知道他心底有个人开始,她只会偷偷的为他哭,却从来不会让他看到。
她很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是他身边的一个秘书罢了。
叶南洲接完电话便走回来,见温旎没有睡觉,提醒了一句:“公司有事,我得回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温旎没有看他,不想让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我知道了,你去吧,明天我会准时上班。”
“嗯。”
叶南洲应了一声,拿着外套离开。
听到汽车发动,声音越来越远,她的心就像裂开了一样。
一夜,温旎都没有怎么睡觉。
第二天,还得上班。
温旎去得很早,公司寥寥的几个人,她像往常一样履行职责所在,把叶南洲工作上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今天叶南洲并没有来公司。
温旎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李婷有些着急:“温姐,叶总今天不在,又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工地上的巡查工作只能靠你了。”
温旎作为叶南洲的秘书,公司大多数工作都有她的参与,这个项目,她也比较熟悉。
温旎打了最后一通电话,找不到他的人便放弃了。
她突然想起,昨晚他接的是路曼声的电话。
他并没有来公司,一夜不归,想必是去见她了吧。
温旎忍住心中的苦涩:“那不等叶总了,我们先去。”
外头当头晒,温度很高,她来到工地现场。
正在施工的楼盘只有一个框架,还没有成形,比较杂乱。
她进入现场,满地的灰尘与钢筋,还有机器发出巨大的噪音。
温旎来过几次了,也比较熟悉,很快走了一个流程。
可突然,有人喊:“小心!”
温旎抬头,只见一块玻璃从她头上砸下来——
第6章 该放他自由了
她头冒金星,整个人都是晕的,只听到有人着急的说:“你们怎么搞的,出现这样的失误!温姐,温姐……”
随着声音越行越远,温旎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温旎在医院里,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还是晕乎乎的,头剧烈的疼痛。
“温姐,你醒了!”李婷红着眼眶从椅子上坐起来,着急的询问她的情况:“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叫医生。”
温旎看向她,尽管身体还很虚弱,下意识还是坐起来:“我没事,工地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其他人员受伤?”
李婷说:“你现在就别管工地上的事了,你被砸成了脑震荡,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说着,她又哭了。
李婷是跟在温旎身边的小助理,平日温旎对她多有照顾。
她年轻,没遇到过这种突发状况,被吓坏了。
“我不是醒了吗?别太担心了。”温旎安慰她。
她摸了摸额头,头上缠着白纱布,还感觉到很疼,她拧了拧眉,又问:“工地那边没有问题吧?”
她怕这样的突发事故,耽误了他们施工。
“没有问题的,温姐,你都受这么重的伤,还关心工地做什么,平日你工作也很劳累,还要为我们操心。快赶紧躺下来休息!”李婷很愧疚,要不是她催促着她去,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故,更不想给她汇报工作。
温旎都习惯了。
好像这么多年,她就是工作的机器,为别人考虑,为了叶南洲舒心照顾全局。
下意识的会更关心工作。
况且,她还欠叶家一千万,无法心安理得。
外面刚好传来激动的声音,就像小迷妹看到大明星。
“天啦,那个歌星也在这个医院吗?”
“是啊,我刚才看见她了,路曼声,大明星,这么近距离还是第一次!”
“她受伤了?伤的严重不严重?”她们关切的问。
“让一让,都让开!”
一群保镖在前面开道,把闲杂人等全部都格挡在外面,避免被人拍到,看到,渐渐这些声音也从温旎的耳边消失。
不过还是引起了温旎的注意力。
因为她看到叶南洲高大的身影,紧紧把路曼声护在身旁。
路曼声像小家碧玉一般在他身侧,垂着脑袋,眼眶红红的,脸色也比较苍白,看起来也很虚弱。
她的出现引起了不少骚动,有保镖开路,也很快恢复平静。
他们的身影就在她病房旁边。
旁边是急诊室。
“这不是叶总吗?”
李婷看到了,比谁都要吃惊。
找了一上午叶南洲的人,都不见人影,却在医院看到,而且还是陪歌星路曼声。
这不免让她有些八卦。
李婷又道:“叶总平时重要事情从来不会缺席,为了陪路曼声连电话都打不通了,难不成在一起了?难怪那天路曼声来公司都不用打招呼,是叶总给的特权,温姐,叶总不会是新闻上报道的那样,那个在背后默默支持她的未婚夫吧?”
温旎手握得很紧,节骨泛白,心被狠狠的刺着。
她看向李婷,不想让人察觉到她快失控的情绪,语气冷淡:“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会。”
“那好吧,温姐,你好好休息。”
李婷不敢妄加猜测,便走出了病房。
温旎躺在病床上,在想她生病躺进医院叶南洲有没有一次来看过她。
好像没有。
而路曼声随便一点事情就让他担心成这样。
不顾众人揣测,就带她往医院跑,还有这么多人开道,多重视。
她确实惨了不少。
她看了看手机,犹豫许久,才打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了。
“喂。”
听到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温旎一下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叶南洲似有些不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有事就说,我在忙。”
温旎透过窗户,看到他正蹙着眉,好似她这个电话,耽误了他多么重要的事。
也对,受伤的可是他的心上人路曼声。
忽然有些后悔打这个电话,但还是忍不住说:“我,身体不舒服。”
视线里,他捂住了听筒,冷冽的看着医生,似是在责怪他给路曼声用药时太用力弄疼了她。
转而又侧过身:“刚说什么?”
温旎张开了嘴,很多话都在嘴里,为什么心里有别人还能与她结婚。
为什么与她结婚,还能与别的女人纠缠。
可冷静一想,问太多,答案也不会是她想要的。
“没事。”
“温旎,我很忙,没有重要的事,别没事找事。”
嘟——
说完,就挂了电话,继续关心着路曼声。
温旎眼眶一红,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
愤怒,痛心,不甘……
无数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她紧紧握住手机。
也该了断了。
是时候放他自由了。
第7章 想要和他离婚
在医院待了一会,她便带着伤黯然失色的离开了。
“温旎!”
唐夭接到温旎的时候,见她脸色苍白,头上还有伤,赶紧把她接住:“天啦,你这是在哪里伤的?”
温旎没有说话。
“这个时间你都在上班,这是工伤吧。”唐夭道:“叶南洲呢?”
“不知道。”
唐夭见她脸色不太好,不仅仅是伤势那么简单,冷笑出声来:“你为他做事兢兢业业,把脑袋都伤成这样了,他作为你的老公却找不到人,这老公有也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他还要和你离婚?”唐夭脸色都变了。
“是我想和他离婚了。”
唐夭又变了态度:“离就离,马上离!”又警告她:“记得分一半财产啊,聪明女人第一步,人得不到,钱得得到,有了钱,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吗?到时候还能多找几个,找乖的,会伺候人的,天天伺候你!”
他们之间从开始就是一场协议,如果离婚,她什么都得不到。
“温旎。”
唐夭突然又喊她,皱眉盯着:“你为什么突然想和他离婚?你喜欢他这么多年,不可能轻易放弃的,除非他出轨了。”
温旎脸色难看,唇角扯出一抹苦笑:“你没看报道吗?路曼声回来了。”
“路曼声才回来多久,他们就搞在一起了。”唐夭情绪有点激动,继续开始数落:“婚内出轨,罪加一等,财产得多分一点,温旎,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心软,管他什么应不应该,只要你们有婚姻在,这财产就该有你一半,不说一半,三分之一得有吧,而且还出轨,不答应,就闹得人尽皆知,我看叶南洲还要不要脸了!”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温旎的反应很平静。
她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考虑,她说出了口,就说明她真的累了,不想继续这一段无望的婚姻。
“今晚我去你那里吧,我不想看到他。”
只要想到叶南洲与路曼声待了一晚,再次看到他,她肯定会不自在,说不好又要吵架。
在离婚之际,没必要增添多余的烦恼。
她想,没必要回那个不属于她的家。
“好,你去我那里,我给你炖鸡汤补补,叶家是什么人间地狱,把我们家温旎养得这么瘦,缺德,真缺德!”唐夭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扶着温旎走,就差把叶家十八代祖宗骂了一遍。
叶南洲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回卧室,发现里头没有人,被子是叠好的。
通常这个点,她还在睡觉。
叶南洲问:“她人呢?”
佣人顿了顿:“夫人昨晚没有回来。”
叶南洲记得很清楚,昨天她还打过电话给他,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事,怎么会突然不回家。
他不想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温旎身上,没有再多问,洗了个澡又去上班了。
回到公司,才得知昨日工地上出了事故。
他不在,责任就在温旎,她还事不关己的闹失踪。
这几天,她好像并不在工作状态。
叶南洲立即打了个电话给温旎。
温旎刚洗完澡出来,听到手机响了,拿起来看到叶南洲的名字,她神色复杂,才接过:“有什么事?”
“昨晚你去哪里了?”叶南洲语气冷漠。
“在朋友这里。”
叶南洲严肃的问:“工地上发生严重的事故,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第8章 离婚协议书
温旎很理解他工作上的认真,不允许有一丁点的差错。
但是这个事不能怪她,他昨天在医院陪路曼声。
“是你说有事,挂了电话。”
叶南洲顿了,抿唇:“怎么处理的?”
那个时候温旎都在医院了,又说:“当时没来得及处理,我……”
“温秘书。”叶南洲比较冷淡:“我记得你的工作从来不会出现这种失误。”
他刻意叫着“温秘书”三个字,提醒她作为秘书的身份,而不是妻子。
温旎咬着唇,有口难言:“工地还能施工,问题并不大,我觉得并没有那么严重。”
“出现问题,不要急于给自己找借口。这是我以前教你的。”叶南洲疏远道:“马上来公司!”
说完,他挂断电话,果断又决绝。
温旎心底不是滋味,但也没空多想问题,昨日她去医院,没有再管过工地的情况,还不知道会不会变得更糟糕。
她立马收拾好,准备去公司一趟。
唐夭才起床,见她匆匆忙忙的,打了个哈欠:“你起这么早,这是去哪里?”
“有点事,回公司。”
“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想着他做什么。”唐夭打抱不平,但细想一下:“也罢,我已经把离婚协议送到叶南洲的公司了。”
温旎边换鞋边与她说话:“你送去了?”
“是啊,我定的是加急,一早就送了,叶南洲应该看到了吧。”
唐夭的手脚比她快。
她说离婚,她就巴不得她立马离婚。
可想这是迟早的事,早一点晚一点也没有什么区别,她道:“正好,反正都要离的。”
唐夭又神神秘秘的挽着她的手臂:“那我以后能不能成为富婆就看你讲不讲良心了!温旎,你可要争气一点,耍点手段,争取拿下!”
温旎见她很兴奋,比她这个正主都要期待。
她也不敢多想,随口应付:“知道了。”
办公室。
叶南洲正在忙于工作。
裴清走进来,拿着一个密封的牛皮袋子:“叶总,这是快递送来的一份加急文件。”
“嗯。”
牛皮袋子放在他面前,裴清便走出去了。
叶南洲斜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打开,偌大的“离婚协议书”摆在面前。
他脸色随之一变,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看了看。
看完之后,他脸都黑了,嘴里又不免溢出来冷笑:“真敢想。”
让他把所拥有的资产分给她三分之二,这场婚姻也就结束得干净,不然把他的丑事都曝光出来。
叶南洲臭着的脸没有消停过。
公司的骨干都心惊胆战,在那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像吃了炸药,谁都不敢多靠近一步。
叶南洲翻了翻文件,冷着声音:“发生事故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谁受伤了?有没有第一时间安抚病人?”
李婷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忐忑的说:“叶,叶总,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打通叶总的电话,是我与温姐……”
叶南洲拧眉打断她:“是她的失职了。”
李婷很自责,带着哭腔,差点就哭了出来:“温姐也不是故意的,事故发生得太突然了,还是怪我没有照顾好温姐,当时那块玻璃掉下来,刚好砸中了温姐的脑袋,让她受伤进了医院,还让工地停工一天,耽误了进度。叶总,是我的错。”
闻声,叶南洲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受伤的人是温旎?”
李婷茫然的抬起头,又不安的问:“叶总,难道你不知道吗?温姐都被砸成脑震荡了,醒来的第一句话还是关心工作,连身体都没那么在意。叶总昨天的电话打不通,所以就没有说,我以为温姐会和你说。”
第9章 目的是想有个孩子?
刚好这个时候,温旎已经到办公室,整个总裁办的气氛都很凝重。
“温姐。”
她来,他们都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
“温姐,你头上的伤没事了吧?”
温旎不想他们太过担心:“没大事的,昨天休息了一晚上,状态好多了。”
“可是你该多休息的,给叶总请个假就好了,还要带着伤来工作,温姐,你工作也太认真了。”她们都敬佩温旎,这工作干得比生活还要多,这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温秘书了。
温旎与叶南洲还是隐婚状态,大家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她也不敢透露太多:“我先去找叶总,你们忙你们的,不用太操心我。”
她到门口,听到叶南洲冷声道:“让工地上造成事故的人全都滚蛋!”
温旎愣了一下,她以为他会怪责她。
随后,一群人从办公室出来。
出来的人垂头丧气,温旎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像往常那样走进去。
叶南洲转眸凝视她,注意力在她额头的伤上,又看她脸色不太好,伤口看起来有一点严重。
“叶总。”温旎喊道。
叶南洲收回视线,并未谈及工地的事情,把那份牛皮袋子的文件放在桌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可能是唐夭起草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温旎平静的说:“我觉得叶总应该看得懂,离婚协议书,我今天来不仅仅是公司的事,还想和你商量一下离婚的事,不知道叶总有没有时间?”
“温旎!”叶南洲忍加重了语气,冷声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缺个孩子!”
温旎疑惑起来:“什么?”
叶南洲丢过去:“你自己看。”
温旎把文件打开,才发现离婚原因那一栏写着:女方喜欢孩子,因丈夫没有生育能力,导致感情破裂!
顿时,温旎也感觉到很尴尬,唐夭给她弄的离婚协议,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加了几条协议款。
句句偏向她。
难怪出门的时候,唐夭还很兴奋,仿佛她这一去就家财万贯了。
可这也不太现实。
她抬眸看向叶南洲,他在生气,或许还觉得她心机颇重,敢这么狮子大开口。
“叶总,这份协议,是我寄错了。”温旎把协议书合上:“如果你很急,我可以尽快给你拿另一份。”
“我不行?”
他已经走过来,脸黑着,似乎在她这里验证这句话的含义。
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叶总,这个,我可能不太清楚,路曼声应该更清楚……”
下一秒,叶南洲抓住她的手,把她带入怀中。
温旎没有反抗的能力,被他禁锢着,推到桌子与他之间。
她双手撑着桌面,腰椎骨却撞到了桌角,有点疼。
“你这么想要孩子,怎么不早说?”叶南洲道。
温旎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叶南洲又冷笑:“还是你想用孩子绑住我?离婚是苦肉计,目的是为了和我有个孩子?”
他的话让温旎脸色越来越差,她挣扎的推开他的手:“叶南洲,你别太过分了!”
叶南洲反而更加冷漠,疏远了许多,语气凌冽的说:“温旎,这几年我从来没亏待过你,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并不理解她。
在他眼里,嫁给他,她的日子锦衣玉食,带着“叶太太”的称号,光鲜亮丽。
可她并不幸福。
温旎平静下来,不想与他过多争执:“你别忘了,三年的婚姻契约是你定的,我只不过让它提前了。”
“是我的定的,那也是我说的算,没有我的允许,这婚离不了。”
温旎拧着眉,早点离婚,他不就可以早点和路曼声在一起了吗?
第10章 她不干了
她这是成全他,他该高兴才对。
还是他的自尊心作祟,觉得她提出来,让他丢了脸面。
叶南洲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又冷淡的说:“时间到了,去工作。”
温旎看时间,刚好九点,上班时间到了。
她忍不住嘲笑一声,他还真准时,不允许她闲下来一秒钟。
看着叶南洲抽离的背影,浑身上下都透着森冷的气息,与她之间也只有上下属的疏离。
她也没有在纠缠,走出来。
裴清正在门外等她:“温秘书,这是叶总让你处理的文件。”
像一座山的文件压在她的手上。
灰尘朝她脸袭来,呛得她咳嗽,温旎问:“都积了一层灰了,这是多久的文件?”
裴清也不敢说:“我不清楚,叶总安排的。”
公司的人看向温旎,不由带有同情的目光。
还以为她得罪了叶总,才会让她做这种不太重要的活。
甚至觉得她在叶总面前失宠了。
温旎不知道叶南洲抽什么风,反正他很反常,丢给她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
随后。
“温秘书,这些重要文件,你得去打印五十份。这可是叶总需要的,你可要弄好了!”与她同为秘书的陈佩琳把手里一叠皱皱巴巴的A四纸放在她面前,眼里带着一股不屑与冷嘲,仿佛她失宠了,她能立马上位,又给她一个下马威。
温旎还在处理文件,见这么一大叠放在她面前,这可不是需要去打印这么简单,还要把它整理好,晚上不加个班是不可能完成的。
她抬眸看向陈佩琳,陈佩琳冷笑:“按照温秘书的业务能力,不可能完成不了吧?”
陈佩琳与温旎是竞争关系。
叶南洲带温旎的日子多,两人之间的默契不是其他人能比的,这也让陈佩琳很嫉妒,明明她的工作能力也很强,怎么都比不上温旎,这一次事故,让他们的关系变差,还让温旎做着下等秘书的工作。
她觉得温旎靠脸吃饭,才比她幸运,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表现,让温旎吃点苦头。
温旎知道她看自己不顺眼,平日她一心为了叶南洲,不管陈佩琳多冷嘲热讽也忍了下来,并不会多看一眼。
这一次,被她刁难。
温旎不想忍了,忍多了让别人有恃无恐:“这些真的是叶总需要的重要文件吗?既然是重要文件怎么不好好对待,我还有其他事情处理,恐怕没有时间!”
陈佩琳见她不吃这一套,不高兴的说:“你这是想忤逆叶总吗?”
温旎抬头看向她:“我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温旎,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饭碗就不想要了!”她不听,陈佩琳气急败坏,说话也很大声。
如果不是叶南洲允许,也不会让陈佩琳来欺负她。
她跟着他这么多年,也没有念及点情分。
她一下子就起身,手里的文件也不做了,抬眸看向陈佩琳,冷声道:“大不了这饭碗我不要了,你和叶总说一声,我今天旷工,不盯着我看是不是他的公司会倒闭!”
说完,她拿起随身的包包,转身离开了公司。
陈佩琳快气死了,却又很期待她的下场,对着她喊:“好,我这就是去告诉叶总,我看你是什么下场!”
陈佩琳逮着了机会,哪有人敢这样说叶南洲,这下把温旎说的原话说给他听,岂不是就会被开除。
她很想看到温旎被开除的下场。
她敲开办公室的门,喊道:“叶总。”
叶南洲都没抬头,冷漠的说:“有什么事?”
陈佩琳拘谨的站在那,道:“叶总,温旎居然上班时间旷工,说走就走,还说叶总不找人盯着她是不是公司会倒闭,这是全公司人都看到了的,这个温旎越发无法无天,跳到了叶总头上,还诅咒公司,我是为叶总生气,她这样的态度不把您放在眼里,太过分了,要不要直接把她开了……”
叶南洲脸色很冷,只说了一句:“滚出去!”
都不想听她说。
这让陈佩琳很懵,她知道叶南洲知道这个事情会很生气,绝对会把温旎开除,可没想到生气的力气会牵连她人。
她有点憋屈,可看到叶南洲黑着脸,也不敢惹,灰头灰脸的离开了。
温旎才到电梯门口,从电梯里出来一个拿着医药箱的医生。
身形很高,穿着白大褂,看到温旎,那张阳光的脸立马带着笑容,喊道:“嫂子,你怎么不在公司,这是背着包要去哪里啊?南哥没有和你说吗?知道你受伤了,让我来给你检查身体……”
他可是很少被南哥叫出来治病。
可想他是担心的。
生怕她出问题。
温旎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关心关心叶南洲,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说完,她走进电梯里,不顾走出来的人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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