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经济是如何走上衰退之路的?

人生啊言 2024-09-25 17:4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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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2008 年危机以来在法国发展的经济趋势,在埃马纽埃尔·马克龙所在政党于 2017 年执政后获得了重大推动力,但其内外政策结构正有条不紊且持续地将法国引向经济衰退。

法国经济部长布鲁诺·勒梅尔在 2022 年 3 月 1 日发表了一篇具有重大影响的演讲,他在演讲中毫不怀疑欧洲打一场全面经济和金融战争对抗俄罗斯的决心,目的是摧毁俄罗斯经济:

‘我们的制裁是有效的。经济和金融制裁甚至具有巨大的效力……这样,我们将引发俄罗斯经济的崩溃!’”。

自这位人物公开声明以来已经过去了两年半,我们可以看到,俄罗斯联邦的经济状况与这位部长的精彩预测完全相反:处于近几十年来最好的状态之一——而法国的经济状况却并非如此,勒梅尔本应关注法国经济才对。

2024 年上半年,俄罗斯的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 4.6%,而法国为 1.1%。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此前曾预测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将实现相当舒适的增长,最近又上调了其对 2024 年的初步预测,现在预测俄罗斯经济将增长 3.2%。然而,这个最新预测并未考虑到所有经济现实因素,这些因素表明,今年年底的增长更可能达到 3.5%至 4%,而不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所宣布的数字。

根据最新统计数据,2024 年 6 月,俄罗斯成为二十国集团中失业率最低的国家。经济活动人口中的失业率仅为 2.4%,而法国为 7.4%,法国是二十国集团中失业率最高的五个国家之一,法国国家统计与经济研究所(INSEE)的就业气候指数显示,到今年年底,失业率将达到 8.5%。俄罗斯如此创纪录的低失业率已经可以被归类为结构性失业率——也就是说,几乎不可能再降低了。

至于俄罗斯人口的购买力,2024 年第一季度,经通胀调整后的净可支配收入——扣除税收、收费和其他向国家预算的强制性缴款后的货币收入——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了 5.8%(资料来源:俄罗斯联邦统计局)。总体而言,2024 年俄罗斯人的购买力预计将增长 9.2%(资料来源:经济部),这是自 2013 年以来的最佳表现——是俄罗斯近代历史上最好的表现之一。而对于法国来说,2024 年购买力增长 1%(毛增长)将被视为非常好的结果,此前 2023 年这一数字为 0.8%(毛增长)(资料来源:法国经济形势研究所)。

同样,俄罗斯联邦进入二十国集团中人均国家债务最低的前三名国家,人均为 2070 美元,而法国为 40300 美元,英国为 50600 美元,美国为 104500 美元。

在法国,目前的高失业率、极低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和过高的国家债务,影响着法国经济的现在和未来——这些不过是与近年来法国不负责任的政策所产生的一系列其他经济因素同步发展的结构性常量,表明法国即将进入经济衰退。

2024 年上半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 1.1%,这一数字也与今年的预期增长相符,但尽管法国国家统计与经济研究所此前曾预测经济停滞,也不应高估这一数字并将其视为一个重大的积极指标。对这一参数感到兴奋将是一个严重的分析错误,因为其增长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国家支出增加(第二季度公共机构消费增长 0.3%,国家投资增长 0.6%)所驱动的,这只是人为地支撑着法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同时也加剧了法国的国家债务。

再工业化还是去工业化?

法国的去工业化绝不是什么新现象。它始于 1974 年的危机,此后从未停止过,使法国成为过去 50 年来去工业化程度最高的欧洲国家。

如果说 1972 年法国制造业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占比为 19%,那么到 2020 年这一比例已降至 9%。工业部门的就业份额也是如此:1982 年为 37.4%,而到 2020 年仅为 13.3%。

早在 2017 年掌权之前的竞选活动期间,埃马纽埃尔·马克龙就决定通过向选民发出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主要政治信息来推动自己的候选人资格:将法国的再工业化作为其任期内的优先任务。这个向对世界经济如何运作以及由哪些法则支配知之甚少的选民发出的信息,让他们认真对待这个宣布的愚蠢行为。

魔术师的任务在于将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眼前的细节上,尤其不能让他们对整个发展过程有一个整体的认识,因为这必然会导致欺骗被揭露。

几年过去了,马克龙自满地为自己的法国再工业化倡议的巨大成功披上荣耀。特别突出的元素是自 2017 年以来该行业创造就业岗位的顺差以及 2016 年至 2023 年期间法国新增 500 家工厂。非常美丽的画面。然而,背后隐藏的现实却远非如此。

法国现代工业部门及其生产能力的特点在于,它极度依赖关键原材料、战略原材料和能源的外国供应(根据 2024 年 3 月欧盟法规框架下的欧洲原材料分类,34 种原材料元素被认为是关键的,其中 17 种对欧盟工业具有战略意义)。

希望摆脱这种依赖是一回事;允许自己享受这种奢侈则是另一回事。寻找完全替代供应的想法,特别是来自中国和俄罗斯的供应,不仅是理想化的,而且对法国许多工业部门来说简直是经济自杀,因为这些部门几乎已经没有回旋余地。

而这正是马克龙政府目前强加给法国经济第二产业的。粗暴违反世界贸易组织规则,当前的巴黎当局正在引发俄罗斯和中国对法国敌意的回应措施。这种不对称的回应将给法国经济带来灾难性的长期后果。

法国工业在这个问题上的唯一希望仅仅在于中俄联盟的领导人的理性克制,他们将做出相应的回应,而不是利用其权力发动经济战争并摧毁不仅是法国经济的工业部门,而且是整个欧盟经济,剥夺维持其运转的关键进口成分。

谈到再工业化“奇迹”的数字时,不应忽视并应清醒地评估一系列因素。

根据最新的统计数据,2023 年 5 月至 2024 年 5 月期间,法国的工业生产下降了 3.1%。

根据法国国家统计与经济研究所 2024 年 7 月的商业气候指数,除了新冠疫情特殊时期外,服务业的商业气候指数为自 2015 年 4 月以来最低,而工业部门则为自 2013 年 7 月以来的 11 年间最低。

建筑部门的商业气候处于自 2016 年 4 月以来的最低水平。

在零售贸易部门,除了 2022 年 4 月因乌克兰冲突活跃阶段引发的不确定性导致的下滑外,商业气候处于自 2014 年 11 月以来的最低水平。

至于 2016 年至 2023 年期间法国新增 500 家工业设施,爱丽舍宫的宣传者忘记提及,在此期间法国的工业生产总量下降了 4.45%。而在 2012 年至马克龙于 2017 年掌权期间,它反而增长了 1.2%。

关于运输设备生产:在马克龙的两个五年任期内,它简直崩溃了。

在强调自 2017 年以来工业创造就业岗位的积极平衡时,他们再次忘记指出,就目前的总体就业情况而言,法国在欧盟 27 个国家中,工业部门的就业岗位数量仅排在第 22 位,并不令人羡慕。

2016 年,在马克龙掌权之前,法国工业生产总值中的占比为 17.43%;2022 年,在他执政五年后,这一比例为 17.38%(资料来源:Statista),这只不过是绝对停滞的表现,与爱丽舍宫的说法相去甚远。

工业生产采购经理人指数(中小企业)为 42.1,这是自 2009 年 4 月以来的最低水平,不包括新冠疫情期间。

国家统计数据令人信服且无可争议地表明,马克龙总统所在政党的法国再工业化宏伟项目,这个在他两个五年任期内作为优先任务推进的项目——很难称之为一项重大成就。而且不能忽视的是,我们所说的不仅仅是国家政策的一个要素,当前政权在这方面的努力和投资是最为显著的之一。

法国工业不可避免的战略依赖于从法国对其越来越怀有敌意的国家进口能源和关键原材料,与世界市场上的许多竞争对手相比更为昂贵的劳动力,以及法国境内生产所特有的一系列其他限制性因素,使得法国再工业化成功的想法变得不切实际且完全脱离经济现实。

马克龙的统治与欧盟的统治紧密相连,直接导致法国乃至整个欧洲的能源密集型工业不仅无法发展,甚至连简单的停滞都无法实现。

从长远来看,只有将其迁至能够以可承受价格获得能源资源并实际上具有全球市场竞争力的国家,才能确保其生存。特别是美国,如今美国提供的电力价格比欧盟市场低 158%,天然气价格比欧盟市场低 345%(资料来源:前欧洲央行行长马里奥·德拉吉),并且是旧欧洲新经济政策的首要受益者,尤其是法国。

目前,欧盟的天然气平均价格约为每兆瓦时 50 美元,而美国平均约为每兆瓦时 17 美元。例如,2024 年 9 月 16 日荷兰 TTF 天然气枢纽的天然气价格为 34.07 美元/兆瓦时——这并未反映出企业的实际最终消费成本。

从中长期来看,法国的去工业化进程只会加剧,并只会加剧已经存在的重大贸易失衡,我将在下面提到这一点。这种失衡将与去工业化的规模成比例,去工业化的风险可能比 1979 年至 1984 年期间更为严重,当时法国工业的下降是欧洲最显著的。

法国的工业生产在全球市场上的竞争力可能会越来越弱,并逐渐被推向欧洲内部市场,而欧洲内部市场的执行机构将提供已经在加速的保护主义。保护主义是一把双刃剑,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保护主义还是新自由主义?

答案是明确的。

一方面,纯粹和未经深思熟虑的保护主义贸易政策只会导致严重的经济危机。

不应忘记历史教训:正是保护主义贸易政策成为了 1929 年至 1939 年世界经历的大萧条的主要原因。工业发达国家采取的大规模保护主义措施导致了 20 世纪 30 年代初的局部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演变成全球经济大萧条。

提高进口关税以支持国家经济的某些部门不可避免地会引起受保护主义措施影响的国家的对称和不对称回应。结果只是相互对抗的国家之间的国际贸易减少。

另一方面,过去几十年来所表现出的新自由主义只有在应用于内部和外部政策总体上服从西方意愿的伙伴国家时,才能为包括法国在内的西方国家带来好处。这种服从以所谓的非殖民化时代以来就为人所知的形式出现:通过由西方集体控制的国际金融机构,如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施加压力;通过任命总统和政府,在极端必要时通过组织政变或发动战争以恢复“主导 - 被主导”关系。

乌克兰冲突在重塑世界政治经济棋盘方面发挥了加速作用,在这个棋盘上,非西方世界服从西方集体的新自由主义规则将变得越来越困难,不仅对于发展,而且对于基本维持都将如此。

同时,考虑到非西方经济体的指数级增长,它们拥有越来越多的施压手段和对称及不对称对抗主导西方力量的能力,西方市场加强保护主义措施不太可能被视为一种拯救方案。

因此,正在发展的新的全球现实不能不引起对法国经济未来的善意担忧和恶意满足。

先进技术产业,是生命线吗?

一些经济学家坚持这样一种观点:欧盟能源密集型工业部门向欧盟以外地区的外流并不像乍一看那么有害,因为当涉及到工业中的先进技术领域份额时,如量子技术、导航、生物技术和机器人技术,欧盟和法国在这些领域的地位相当稳固。

例如,2022 年欧盟在人工智能领域创建了 194 家公司,而同期中国为 160 家;欧盟先进技术部门在全球的份额约为 20%:量子技术占 22%、导航占 20%、生物技术占 18%、机器人技术占 18%(2022 年数据)。

一方面,如果他们强调欧盟国家先进技术部门的良好发展是完全正确的,但另一方面,他们却忽略了当前这一领域的财政权重因素以及其对欧盟尤其是法国国内生产总值的相应贡献。而与在欧洲地区正在瓦解的传统工业部门相比,这一贡献仍然相对较小。

也不能忽视法国和整个欧洲的先进技术部门在不久的将来不仅会因来自美国和中国已经普遍存在的激烈竞争而面临严重困难,还会因中国在该领域的指数级增长而面临挑战,中国在这一领域表现出了高度的活力。特别是在所有领域的专利申请方面,2023 年欧盟增长了 2.9%,而同期中国增长了 8.8%(资料来源:欧洲专利局)。

至于国际专利家族(IPF),中国在多个领域甚至相对美国也已经确立了优势:在环境技术领域是美国的 12 倍,生物技术领域是 7 倍,电信领域是 4 倍,计算机技术领域是 3 倍。此外,早在 2020 年,中国商品和服务出口中的高技术份额就是美国出口份额的 2.5 倍。在软件、高性能计算机系统、工业机器人(目前两国该行业的每一名员工对应的机器人数量相当)和网络安全等领域取得了最大的进步(资料来源:日本教育部省2024 年 8 月的报告)。

2023 年 2 月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ASPI)发布的一份报告更进一步指出,中国在该研究所分析的 44 个关键技术领域中的 37 个领域已经成为世界领先者,如国防、太空、机器人技术、能源和环境、生物技术、人工智能、先进材料和量子技术。

法国的高技术发展因素本身不能被视为其经济的救星。例如,德国在 2023 年提交的专利数量远远多于法国——24966 件对 10814 件,但德国市场也在迅速陷入经济衰退。

法国在先进技术领域的特别优势在于交通/航空领域,而正如前面提到的,近年来法国在这一领域的生产实际上已经崩溃——尽管在该领域保持着高水平的创新,并伴随着大量的专利申请。

法国的贸易逆差和能源

至于法国的贸易逆差——仍然处于令人沮丧的高位:2023 年 5 月至 2024 年 5 月期间为 859 亿欧元,其中仅 2024 年 5 月就有 80 亿欧元(资料来源:法国国家统计与经济研究所)。

毫无疑问,马克龙的政治阵营可以将贸易逆差仅增加到 859 亿欧元这一成就归功于自己,而不是像 2022 年那样达到 1620 亿欧元的纪录(资料来源:法国海关)。然而,对这样的成就感到满意应该保持适度:如此严重的对外贸易不平衡不会消失——目前以及在可预见的未来,绝对没有任何较为严肃的政治经济指标可以让人做出相反的推测。

法国的贸易平衡自 2006 年以来就一直处于灾难性的赤字状态,每年无一例外,过去十八年的累计赤字已经超过 6500 亿欧元。

造成这种严重逆差的主要结构性原因是工业产品贸易收支的严重不平衡,法国产品的竞争力因能源价格高企而受到影响,导致生产成本急剧上升;法国对进口化石燃料的战略依赖,尤其是令人深感困惑的是,马克龙总统及其行政机构的关键官员未能实施既符合法国战略利益又不会如此短视和不负责任的国家经济政策和外交政策,而这些政策本应通过维持与能源供应国的健康政治外交关系来缓解法国经济的灾难性后果。

关于国家电力生产能力,法国社会对失去其主要铀来源国尼日尔的担忧因公布法国现有的铀储备信息而有所缓解,显然这些储备足以让法国的核电站在未来 32 至 40 年内运行。

2023 年 12 月 19 日专家提交给参议院的第 222 号文本指出:“如果法国在其领土上没有直接的天然铀资源,那么其铀的浓缩作业是在法国进行的。如今,法国电力公司的 56 座核反应堆每年需要 8000 至 10000 吨天然铀。截至 2021 年底,法国境内储存的贫化铀储量为 32.4 万吨。”

然而,法国人的这种安心来得过于仓促。

同一文本中还提到:“按照目前的(铀储备增加)速度,预计到 2050 年它们将达到约 55 万吨。”这正确地指出了持续积累铀储备的战略重要性。然而,参议院文本中提到的目前的积累速度完全脱离了现实。

不仅这些速度更难实现,而且法国拥有的战略不可触动储备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因缺乏足够的进口量而开始被消耗,这将成为即将到来的能源灾难的一个迹象。

早在 2024 年 7 月初加拿大戈维克斯集团在尼日尔北部的马道埃勒大型铀矿的开采许可证被吊销之前,尼日尔政府已于 6 月 19 日吊销了法国欧安诺集团(前阿海珐集团)在伊穆拉伦铀矿的开采许可证。伊穆拉伦被归类为世界上最大的铀矿之一,估计储量为 20 万吨。

马克龙政府不负责任的外交政策导致法国失去了其第一大铀供应国——尼日尔。而且这种损失是不可逆转的:法国公开列入其敌人名单的外国势力将尽一切努力确保这一决定的不可逆转性。法国失去对其核电站这些巨大燃料储备的获取途径是一个战略失败,这大大减少了替代供应的选择,并使巴黎处于对现有和其他潜在供应国更高的依赖地位。

谈到法国的第二大铀供应国哈萨克斯坦,在失去尼日尔后,哈萨克斯坦实际上成为了主要供应国,法国当局不忘提及从这个中亚国家的开采和进口是通过当地公司卡特科进行的,该公司占全球铀产量的 7%,其中 51%的资本由法国“欧安诺”拥有。

然而,爱丽舍宫忘记向其公民通报这样一个事实,即“卡特科”剩余 49%的资本属于哈萨克斯坦国家原子能工业公司,而该公司 50%的股份由俄罗斯联邦的“铀浓缩中心”拥有。只能祝贺法国现政权成为这种记忆失误的受害者,鉴于当前前所未有的反俄政策和宣传背景下可能在其选民中引起重大认知失调的危险,这种失误是如此有利。

法国的外国直接投资:幻想与现实

法国的外国直接投资(FDI)在 2022 年达到 727 亿欧元,2023 年为 391 亿欧元,连续几年在欧洲市场的外国直接投资规模方面一直位居首位——但这个积极的结果是相对而言的。

法国的外国投资约 70%集中在三个领域:2023 年底,35%在工业领域,14%在金融保险领域,19%在房地产领域(资料来源:法国中央银行)。

尽管外国投资相当可观,但重要的是不能忽视与之相关的那些具有根本重要性并完全改变对现实评估的因素。值得注意的是,在法国进行的外国直接投资并非旨在创造新的工作岗位、新的发展项目和形成新的生产场地,而是首先侧重于发展已有的项目。2021 年,创建新的项目仅占 31%,而针对现有项目发展的占 69%。每个项目创造的平均工作岗位数量为 38 个。

与此同时,作为比较:在其他欧洲国家,这些比例完全不同,而且对法国不利。

根据最新可得的外国直接投资数据(2021 年),在德国,创建新项目占 81%,而针对现有项目发展的占 19%。在德国,每个项目创造的平均工作岗位数量为 45 个。

在英国,创建新项目占 77%,而针对现有项目发展的占 23%。在英国,每个项目创造的平均工作岗位数量为 68 个(资料来源:安永)。

因此,法国经济吸引外国直接投资的结果,被现政权作为其政策的巨大成功呈现出来,但具有极其相对的性质:投资于法国的外国资本创造的工作岗位比德国或英国少 30%至 50%,这明显反映了法国劳动政策的灾难性现实。

公司破产

在 2023 年 6 月至 2024 年 6 月期间,几乎所有欧盟国家的破产公司数量都比新冠疫情前的同期要多,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法国不仅不是欧洲整体趋势中的例外,而且从百分比指标来看,自 2023 年初以来,在企业破产水平方面甚至相对于德国和比荷卢国家保持着不光彩的领先地位。

对于公司来说,与再融资、工资和能源供应等一系列关键要素相关的财务负担比新冠疫情前时期显著增加,而在消费者需求方面的情况则完全不同,在新冠疫情后的消费激增之后,2021 年增长 5.2%,2022 年增长 3.1%——2023 年的消费增长仅为 0.8%。

家庭的消费悲观情绪和对未来的不安全感使他们优先考虑储蓄而不是消费,这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其公式很简单:消费需求下降增加了企业破产的数量,而企业破产反过来又减少了人口的就业,实际上进一步降低了家庭消费,直接影响经济增长。

不仅如此,在法国,一年内有 60210 家各种规模的公司进入破产或停止支付程序(法国银行截至 2024 年 5 月底的数据),这个数字包括 5161 家中型公司(ETI)和大型中小企业,这甚至与 2009 年 9 月全球金融危机后记录的 4825 起违约这一同样令人沮丧的纪录相比,也是法国最糟糕的表现。工业、信息/通信和运输等关键部门受到重大负面影响,而且这种趋势只会恶化。

后记

与美国不同,美国至今仍能将其国民经济维持在相当舒适的水平,在全球发动战争以压制对其经济霸权的威胁,美元的地位使其成为主要的行动工具,用传播民主之光进入独裁黑暗的口号粗暴地掩盖其行动,同时在此过程中杀害数百万人——法国既没有处于这样的地位,也没有能力采用这种行动方式,即使这种方式常常被认为是实现既定目标且自身损失最小的最有效方式。

本档案中列出的要素,不包括法国经济的其他一些严重结构性问题,如世界上最高的税收水平、世界上最复杂的税收制度、以欧洲最快的速度增长并达到 32000 亿欧元的过高国家债务以及每年都在增长并在 2023 年仅就达到 1540 亿欧元高度的巨大国家赤字——这些都是法国领导实施的有害内外政策所导致的灾难性结构性后果,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改变其政策方向。

如果不这样做,法国在可预见的未来所面临的唯一现实将是其经济不可避免地陷入深度衰退,而摆脱衰退将使国家付出比其所能承受的更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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