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有句俗语:家丑不可外扬。我说这些似乎已经违背了常理。但我可以断言: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家家也都有“家丑”。“残酷的记忆”里,如果没有家丑,就是不现实的,就失去了这部作品的价值和意义。
我看过李清浅先生写过一篇文章《“家丑不可外扬”是一个家庭不幸的根源》:里面列举了三个例证,一个是邻居表姐的老公经常酗酒后施暴,还打断了她一根肋骨,愚蠢的父母,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极力阻止女儿离婚,生生把女儿推向苦难的深渊。
第二个例证是电视剧《半生缘》中,曼桢的父亲早亡,为了养活一家人,曼桢的姐姐曼璐无奈选择做舞女谋生。随着年老色衰,曼璐走了嫁做商人妇的道路,结婚对象是祝鸿才。曼璐因早年流产造成了不能生育,一直深感遗憾。这时曼璐发现祝鸿才对妹妹曼桢有兴趣,为了挽留丈夫的心,便假装病危,骗妹妹来家里,然后设计让祝鸿才强奸了曼桢。性格刚烈的曼桢誓死反抗,曼璐便把妹妹软禁了起来。老太太起初很生气,急得眼睛都直了,要去跟祝鸿才拼命!可一听说祝鸿才愿意娶曼桢,马上淡定了下来。老太太以为,事到如今只好委曲求全了。这也算“没办法中的一个办法”,即“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只好认命。后来老太太得知曼桢闹得很厉害,要报警,更是大惊失色:“唉呀,这孩子就是这样不懂事,这种事怎么能嚷嚷出去,自己也没脸呐!”这一刻,老太太担心的不是女儿受了侮辱与伤害有多么难过,而是不要丢脸。因为在老太太心中,“家丑不可外扬”才是最重要的。
半生缘剧照
第三个例证是一个学医的朋友在妇产科上班,有一次,一个怀孕的年轻女孩儿独自来做流产手术,医院有规定,流产必须要家属签字才行。女孩儿问道,男朋友可以吗?朋友回答必须是法律意义上的家属,女孩哭着说:“我妈妈知道了,会打死我的。”朋友说她绝对相信女孩儿并非妄言,她曾经见过一个妈妈,得知读高中的女儿不小心怀孕了,第一反应就是扇了女儿一个耳光。然后抬起脚来就要去踹女儿的肚子,同时骂道:“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因为她觉得女儿怀孕是家丑,至于女儿怎么怀孕的,为什么怀孕,她并不关心。哪怕女儿是被强奸,是受害者,需要安慰和同情,她也不是很在意,反而只因家丑外扬而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