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说她被困赌场要我拿钱来赎她,为了回报她的恩情我果断去了,当我再次醒来却是在缅北

呆毛爆爆 2024-05-28 23:43:19

被骗去缅北打诈骗电话,结果打给了暗恋的学长。

我刚开演,低沉的声音传来,「是纪昕吗?」

……

我的假笑凝在脸上。

多年不见,没想到再见时,我成了诈骗犯,在骗他奶奶。

1

被骗到缅北的第一天,贺斌拍着我的脸,「要么打电话,要么去卖,你选吧。」

我选了诈骗。

来了快半个月,我还没开过单。

三天不开单就要受一顿暴打,挨饿更是家常便饭。

但我还是公司里受摧残算少的。

除了来的时间短,还得谢谢李千纯罩着我。

一大早,贺斌丢给我一份名单,笑里藏刀地警告我,「今天再不开单,我只能把你卖给下一家了。

「最近他们那得脏病的女人太多,正缺新血。」

我微不可察地一哆嗦。

终是躲不过去了。

隔壁工位已经传来李千纯的哭声,「呜呜呜,妈,我好疼……好多人打我,我今天把人家车撞了,人家要我赔钱,不赔就打我……」

把一个可怜被打的女儿演了个十成十。

对方手机会显示亲女儿的号码,哭声让声音失真。

但凡对方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心慌之下,得手率非常高。

旁边两个刚来的新手正在观摩学习,其中一个竖起大拇指,称赞她演技真好。

我自嘲一笑。

是啊,如果演技不好,我怎么能被她骗来这里呢?

我拨号,开始打第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喂?」

我挂起假笑,「你好,我这边是淘商城客服,工号0794。

「系统显示,您申请账户的时候,有同时勾选用呗的服务,请问这个服务您这边有在正常使用吗?」

诈骗剧本有很多种,我特意选了能绕晕老年人的剧本。

果然,老人明显懵了,我听到她大声在招呼着谁,「又又,你帮我听听,这个人说话什么意思?」

没多久,一个年轻男声传来,「喂?」

我照着剧本念完,然后等他回应。

如此蹩脚的话术,他也许会痛骂,或者直接挂掉电话。

然而,对方半天没说话。

我等了一会儿,催促道:「您有在听吗?」

细微的电流声中,低沉的声音传来,「你是纪昕?」

……

假笑凝在脸上,我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奶奶叫的,不是又又,而是宥宥。

他是解宥。

我暗恋了很多年的人。

2

我努力镇定下来,「先生,您认错人了。」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

我怕贺斌回听录音时听出猫腻,只好继续走台词,自己都没发现台词串了。

「我这边看到,您的7万3的欠款已经逾期,已经影响征信,如果想要消除影响,需要申请特殊还款通道……」

「你在哪里?」他打断我。

我顿了顿,继续道:「影响征信以后,生活会非常不便……」

「我知道你就是,你在哪里?告诉我。」 他又打断我。

他急切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带着祈求。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

还是被认出来了啊。

嘴边有无数话,最后,我只是轻声说:「我很好,再见。」

我挂断了电话,泪潸然而落。

我在地狱,在犯罪者的天堂。

这些人上交保护费,当地为这些罪犯保驾护航。

这里有围墙有电网,门口守卫甚至随身带枪。

我回不去了,告诉他我在哪里又有什么意义?

被他发现的难堪,十余天的压抑无望,让我的眼泪更加无声汹涌。

旁边一张纸巾递过来,「你怎么了?」

李千纯探身过来,要帮我擦泪。

我避开她,起身去了厕所。

等我整理好情绪出来时,邱光誉快步走过来,悄悄把半块干脆面塞我口袋里,「哭什么?我这有点吃的,你先垫垫。」

我缓缓摇头,还了回去,我知道他昨天也没吃,这半块廉价的干脆面,大概还是他同乡接济他的。

他又塞回我口袋,直接走回了工位。

我刚来那天,他被打得血肉模糊,躺在房子中间动弹不得。

其他人走过都像绕开一堆垃圾,只有我把他拖到角落,为他清洗了伤口,还给他带了饭。

没想到,就此收获他的善意。

我没饭吃的时候,他时不时会分我点吃的。

3

我正要回去继续打电话,贺斌突然气势汹汹朝我走来,扬手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把我打得一个踉跄。

我扶住旁边的桌子,迎上他阴郁的目光。

耳朵的「嗡嗡」声中,他的声音狠戾而飘忽,「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刚电话里那个男人是谁?快点叫他拿钱来赎你!」

刚来那天,他就叫我打家人电话,叫他们出钱赎我。

榨干亲友,这是我们这种缅北猪仔要面对的第一步。

我说家里只剩我一个了,也没啥朋友,李千纯说是,他才作罢。

我擦擦嘴角的血,「我跟他不熟。」

他转身招手,「李千纯,这个人你认不认识?有没有钱?」

我表面平静,其实内心兵荒马乱。

解宥她认识。

我只能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把他扯进来。

电话回放响起,在男人那声喂后,李千纯轻微地变了脸色。

录音放完,她脸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揪着心,但仍故作平静地回视。

终于,她摇摇头,「听不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

贺斌笑着往回走,再出现时,手里拿着一根铁棒。

我咽了口口水,身体记忆让我止不住开始浑身颤抖。

他一脚将我踢翻在地,挥舞铁棒就朝我身上招呼。

「你他妈吃我的喝我的,把你带回来都花了好几万,你给我赚过一分钱吗?他几句话就认出你,你跟我说不熟?嗯?」

我早已顾不得听他在说什么。

痛。

钻心地痛。

整个身体痛得无以复加,好像全身都在抽筋,又像钢针四处穿刺。

我只能尽力把自己蜷起来,以免伤及要害。

就在我几乎要痛晕过去时,暴打却突然停了。

4

我抬起头。

是邱光誉,他拉住贺斌的手劝道:「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您钱不是白花了吗?」

贺斌笑了,冲围观的人挤眉弄眼,夸张地「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谁这么不怕死呢?原来是秋菊啊,怎么,被男人玩腻了,还想找女人?」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邱光誉的脸瞬间灰白。

我垂下眼,看到那半块干脆面不知何时从我口袋掉落出来,被贺斌踩成碎末。

就像邱光誉可怜的自尊。

全公司,只有我一个人叫他邱光誉。

其他人都叫他秋菊。

开始只是因为他是男人,而秋菊明显是女人的名字,我觉得这个外号不好。

后来我才知道,是邱光誉的秋,菊花的菊。

邱光誉现在胡子拉碴,头发脏得打结,手指也断了两根,看起来像个有点倒胃口的流浪汉。

但他刚来的时候算是个美男子。

这个外号是他被骗到缅北后第一家公司的老板给起的,等到再也榨不出钱了,人也玩腻了,又转手把他卖掉。

而这个极度污辱的外号也随之跟了过来。

他在缅北两年,这个外号就跟了他两年。

这是他的隐痛,却是别人嘻嘻哈哈的乐子。

「邱光誉,你别管。」 我忍着剧痛轻声说。

「既然你们郎情妾意,我成全你们,那就一起吧。」贺斌边说着边举起铁棒,朝着邱光誉当头一棒,邱光誉头顶的血瞬间流成一条小溪。

他像被抽去骨头一般,瞬间软倒在我身边。

贺斌「啧」一声,又回头打我,剧痛再次席卷而来。

……

5

我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结束的。

直到悠悠转醒,我才发现我已回到我睡的大通铺,窗外是无边黑夜。

身体像是被人打碎又拼了回来,连抬手都要倒抽一口气。

伤口传来一丝清凉,李千纯在帮我抹药。

她跟贺斌睡单间,平时几乎不来这里。

我推开她的手,声音干涩,「邱光誉怎么样了?」

「去医院鏠针了。」 她说。

我放下心来,不再说话。

良久,李千纯再次开口,「电话里那个人,是解宥对不对?」

我睁开眼睛看向她,带着探究。

一个「喂」字就能听出来,他们是什么关系?

李千纯避开目光,「你叫他出钱赎你吧,他会出钱的。

「今天贺斌还没对你用全力,你再待在这里,真的要被打死了。」

「呵呵。」

我发出笑声,眼里却冷得结冰。

「我带来的那十五万不是你的赎身钱?

「他们放你走了吗?

「你以为我还有命离开这里?我是,你也是。」

她呆了呆,竟带着委屈辩解道:「他说给我花的钱是他挪用的,总得收回来,他也是不得已。」

说着,又强调了一遍,「我随时可以回去的!他答应过我,我再多赚点钱就能跟他一起回去。」

我转过脸,不知道是笑她天真,还是恼她无良,把诈骗当赚钱。

也是,连认识十多年的朋友都能骗,还是谁是不能骗的呢?

她还在说,好像在自我洗脑。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是我要是不照做,他就要把和我的不雅视频到处发。

「他那时候只说给他十五万块,就放我走。

「我也不知道他还在打你的主意……」

「你给我滚!」

我下了逐客令,把被子拉起捂住头,不想再听。

才过十多天,回想之前,恍如隔世。

6

十多天前,她突然找我。

说和男朋友在赌场输光了钱,还欠了许多,问我能不能带十五万来赎他们。

奶奶病重的时候,我花光了所有积蓄,借遍了我所有能借的人。

当时还是学生的她说服了家人,主动借了我十万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虽然奶奶最终还是走了,但我永远记得她这份恩。

毕业后我努力赚钱,多一分钱都不敢花,把钱都存起来准备还给她,就快凑齐十万时接到她的电话。

正好过年放假,我毫不犹豫借足十五万赶了过去。

好不容易辗转到达边境,他们却说已经找了朋友解决了。

第一面,贺斌就上下打量我,直觉告诉我,他不像好人。

他们坚持请我吃饭感谢我,贺斌一杯接一杯地劝我酒,我都推辞了,只喝了几口李千纯给我倒的果汁,却很快不省人事。

等醒来,我就到了缅北。

手机、财物和所有证件都被没收。

当初热心借钱让人感动的是她,如今把我拉下地狱的也是她。

我想给她找理由说服自己,她是有苦衷的。

但这些天她不菲的成绩单告诉我,她其实很擅长骗人。

整夜晕晕沉沉,高烧和疼痛让我夜不能寐。

今天那通电话唤起了我尘封的回忆。

7

解宥家离我们家不远,他每天走路上学,我经常在路上碰到他,还能同行很长一段路。

快到奶奶家时,他向左转,我向右转。

有天下雨我忘带伞,他把他的伞让给我,自己奔进了雨里。

那一刻的他好像一道彩虹,点亮了我的生活。

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在路上碰见他。

哪怕只是看到个背影,我都觉得今天没白过。

偶尔他冲我微微一笑,更是比得了满分还要高兴。

那样的解宥,谁能不爱呢?

阳光,成绩好,又高又帅,谦逊低调。

后来,他们举家搬走了。

很久之后,在新闻上看到他爸,我才发现,他们家已经是省里的首富。

而且,财富仍在以我不敢想的速度增加。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且,距离越来越远。

如果真要死在这里,临死前能再听到他的声音,也算老天对我不薄了。

这次挨打让我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起身。

等我能去上班时,李千纯正在办公室里和贺斌吵架。

「呯——」的一声,一个物件砸到门上,接着是李千纯尖锐地大叫。

「我说了,我不要吸那玩意!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随之是清脆的巴掌声,贺斌也用吼的,「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想都不要想!」

我坐回工位,表情波澜不惊。

她以为她骗钱多,就能想回就回。

偏偏就是因为她骗钱多,怎么舍得放她走?

哪怕用毒品,也要把她拴住。

一旦染了毒,就算赶她走,她也不会走了。

8

突然,门被撞开,李千纯拉着贺斌直朝我而来。

她半边脸肿着,眼里却闪动着惊人的光。

一瞬间,我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说:「纪昕,你帮我作证,昨天那个男人是真的很有钱。

「你再给他打电话,叫他拿钱赎我们!贺斌说,他给100万,就放我们走。」

我瞪着她,发现我再一次高估了她的良心,低估了她的天真。

我只是一个话都没跟他说过的学妹,在他那里,我哪里值100万?

而且,这100万,只会把我们拉进更大的深渊。

我收敛起恨到想要杀了她的眸子,故作不在意地轻嗤一声,「我和他话都没说过,他为什么给我钱?」

贺斌怀疑的目光转向李千纯。

她上前抓住我的手臂,急切道:「他会给的,你奶奶病了,当时他还是学生都给了10万。

「现在要100万他也会给的!」

我惊呆了,往前一步盯住她,「奶奶治病的钱,不是你给的吗?」

她被我盯得后退了两步。

贺斌却不在意我俩之间的官司,一把将我按回座位。

他翻开名单,手指不耐烦地点着号码,「快打,跟他说,100万放你们走。」

李千纯早按好号码,等电话一接通,就把话筒按到我耳边。

又是奶奶的声音,「喂?」

我张了张嘴,李千纯和贺斌两双眼睛都死死盯着我。

「喂?」 没人说话,奶奶又出声。

「你好,解宥在吗?」 生怕挂电话,一旁的李千纯赶忙说。

「哦,宥宥那天接完电话就走了,你找他有事吗?」

「没事,我们是骗子,奶奶再见。」我赶紧接道,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9

电话刚挂,贺斌的拳头就挟风而来,一拳打中我的鼻子,一股温热流了下来,鼻子又痛又酸。

犹不解恨,贺斌连棒子都懒得拿了,直接对着我又踢又踩,嘴里骂骂咧咧。

其他两个跟班也一拥而上,其中一个甚至递过一根电棒。

我连把自己蜷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像一具无声的死尸,咬牙承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

电流的「滋滋」声响起,空气中弥漫开焦糊味。

嘴里也涌上腥甜。

上个星期就看到他们活活打死了一个试图逃跑的男人,今天,大概我也要折在这里了。

幸好这世上,我终是孤身一人,没有人为我伤心。

我扯起嘴角,此刻竟无比庆幸奶奶已经走了。

「等等……我有他微信,我可以联系他!」

李千纯攥着手机,扑上来抱住贺斌的腰。

贺斌又狠狠踢了我一脚,这才停下来。

她掏出手机,换了个微信登录,又一番操作后,正要打字。

贺斌直接抢过手机按了视频通话。

10

视频瞬间接通。

屏幕上出现解宥的脸,还有他焦急的声音,「纪昕,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贺斌蹲下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面对镜头,笑着对他说:

「她现在在我手里,你转100万,我就放了她。」

「还有我!解宥!救我!」李千纯闻言马上把脸挤进屏幕喊道。

「你们怎么可以把她打成这样!」解宥暴怒的声音传来,他表情惊愕,眼眶微红。

我把脸转到一边,埋进头发里,不想让他看到我脸上的旧伤叠新伤。

「你给赎金,我不也能省点力气?」贺斌笑道。

「不要转!他们是骗你的,已经骗过我一次了。」我突然对着手机喊道。

贺斌一瞬间又暴怒了,直接拎起一旁的电棍电我,一边实况直播。

我瞬间全身痉挛,痛不可当。

却仍是紧紧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别打了!我转!给我账号!我马上转!」 解宥红着眼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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