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明明偷盗了,为什么还有人因为撵坠儿事件骂晴雯?

栖鸿侃红楼 2024-10-14 22:05:17

客观地说,晴雯也有她的错处——我这么说,并不是站在阶级论的角度,反对“奴才管奴才”。

晴雯是二等丫鬟,宝玉屋里的第二人、宝玉心中“第一等的人”。就是以贾府的规矩,“大些的姑娘姐姐们打得骂得”,大丫鬟对小丫鬟是有管教权的。

不过,管教是管教,遇到“撵出去”这样的大事,还是要主子来决定。只是平儿细心维护宝玉敏感的小心灵,才提出瞒着宝玉、让袭人几个大丫鬟来处理。也就是说,“撵坠儿”是一定的,但由谁来执行,却有可商榷之处。

问题是,“撵坠儿”的,如果是宝玉,那名正言顺;如果是袭人,作为享受待遇而没有名分的姨太太、代理主妇,也说得下去;而袭人的资格还嫌不足,平儿安排的是“等袭人回来,你们商议着”,几个大丫鬟集体决议——从哪一方面说,轮得晴雯独自做主吗?

可是晴雯就这样做主了。她谎称“宝二爷才吩咐了我”,其实未必是有心撒谎,也许就是孩子气地以为,宝玉这样喜欢自己,自己就可替他做主了!

越权,这是晴雯的第一个错误。

她倒是记着平儿的好意:宣扬坠儿偷盗,对整个怡红院名声不利。所以她也隐瞒了这个原因,只说是“坠儿很懒,宝二爷当面使他,他拨嘴儿不动,连袭人使他,他背后骂他”。她似乎忘记了,袭人也曾说她“把你懒的,横针不拈,竖线不动”,难道袭人也动了撵她出去的意吗?懒惰,这并不足以构成“撵出去”的充分理由。

另一方面来看,晴雯发怒叫人,第一个来的是篆儿,第二个就是坠儿。怡红院的小丫头有八个呢。单从这一次来看,坠儿也并不如晴雯所说的那么懒。所以“坠儿很懒”这罪名根本是欲加之罪,也就不能服众——这才引出坠儿娘的一番吵闹。当然吵闹的结果是坠儿娘输了,却仍对怡红院威信有损:如果是有理有据、拿住可以宣之于口的罪证,坠儿娘敢争吵吗?

为了隐瞒错误而罗织罪名,这是晴雯的第二个错误。

至于拿起一丈青来乱戳坠儿的手,虽然是气急之下,但近于酷刑,不是量罪判刑,而是泄愤虐待,是晴雯的第三个错误了。

坠儿有错,是很明确的。但如何处理犯罪之人?这又有着很高明的学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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