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王安宁:梦里故乡(连载)情系家园之学当爷爷

汗滴化雨文化 2024-10-25 12:00:41

情系家园

学当爷爷

我已年近耳顺,每每见到别人抱着小孙子安享天伦之乐,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聊以自慰的是,我们两代人都实行了晚婚晚育,也算为国家民族做了一点自己该做的事。

2005年,儿媳要生孩子了,我心急火燎地把老伴送到广州,一心想用尽善尽美的准备,迎接迟到的小孙孙。

小孙孙出生后,儿子儿媳让我这个新任爷爷给孩子取名。我未敢专权越俎代庖。两代人翻书寻典搜肠刮肚几经切磋,最终为孩子定名“穗宸”。一是这孩子生在六月,正是北方小麦成熟的季节,出生地广州又简称“穗”,加上生于农历鸡年,麦穗正可供小鸡啄食。两个字的名字,一为食,一为屋。单是命名一项就足见一家人的良苦用心。

2006年农历狗年春节,小穗宸随奶奶和父母第一次回到故乡,一向清净的家一下变成了四世同堂,全家上下喜气洋洋自不必说。我高兴地自拟春联一副:政策好好狗赐福福照民;家门吉吉鸡送嗣嗣添乐。儿子小时候妻子带的多,我没费多少神。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事没事总想抱抱孙子。小家伙不争气没眼色,往往在众人吃饭时拉屎丢丑,有几次竟拉在我手上。嘴里疼爱地骂着,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下地回来再累,一看见小孙子,浑身的疲劳都会一扫而光。顾不上洗脸喝水,先逗孙子玩。我想“含饴弄孙”这个成语肯定是哪位爱孙有加的爷爷发明的吧,要不咋那么贴切传神呢!

爷爷不好当,是要付出苦涩和无奈的代价的。它在时刻提醒,你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死亡之神将加快脚步向你追来,浪漫和梦想将从此和你无缘。弄孙的快乐也要用超长的劳累换取。儿子媳妇走后,留下了小孙孙,从此家无宁日。没有了往日的宁静和按部就班,甚至连一夜囫囵觉都是奢侈的。几十年没伺弄过孩子的手,又得重新找回当年的感觉。夜里睡得正香,突然孩子哭了。这就像夜晚正在酣睡的战士,听到了马上起床站岗的命令,不管你多么不愿意,还是得一骨碌爬起来摸奶瓶,倒奶粉,为孩子造饭。伺候慢了,他会用无休止的哭声以示抗议。吃饭前,你得哄着孩子让他先吃饱,否则他会脚蹬手抓加哭闹让你难以下咽。原来两个人干的农活,这时就需要你一人承担,你得像老黄牛一样,把套绳拉得再紧些。自从小孙孙回家,我自觉勤快多了,眼里也有活了,连以往老埋愿我的妻子也这么说。这也算是被小孙子逼出的一点老来进步吧。只可惜从此荒废了我钟爱的写作。整日忙得提起裤子找不到腰,哪有那闲情逸致和功夫!

妻要带小孙子去亲戚家住几天,家里倒是一下清净了,心里却变得空落落的,进门似乎手都不知往哪儿放好。人都说:没有养爷的孙子,这话不无道理。可谁都是爱孙子远胜过爱子女,这也许是人类永远无法破解的一个情感之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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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安宁,网名乡野村夫。共和国同龄人,老三届初中生,青春被军营染绿,一生在乡镇工作,爱好旅游唱歌,亦喜读书写作。在中省市报刊发表作品300余万字,多次在中省市征文中获奖,作品被十多种国家级图书收录。著有散文杂文集《蝉儿声声》、《梦里故乡》,乡土文学《临渭地名故事》、《渭北民俗》和《话说寇准》。现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渭南市政协特聘文史研究员、渭南日报签约作家。《汗滴化雨伴笔耕》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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