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我在长春九台当兵的时候,吃的是一类灶,伙食费每天只有四毛九分钱。平日里连队饭桌上很少能见到大鱼大肉,只有当连队杀猪的时候,才能吃上那么几顿肉菜。
在这样艰苦的生活环境里,我竟然有过两次大快朵颐的经历,那感觉特别过瘾,至今难忘!
站岗间隙,与老乡一起用水壶煮肥猪肉。有一年春节,我们连队杀了几头自己养的大肥猪。那时候,连队没有冰箱,加上长春的气温零下10~20度是常态,炊事班在连队院子里摆上乒乓球台子,把杀好的猪肉放在上面冻着。连长千叮咛万嘱咐:流动哨务必要看好猪肉,严防被盗或者被野猫啃食。
76年入伍且只有16岁的小新兵
那天晚上,我站弹药库固定岗,正巧我的老乡宁哥站流动岗,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看护猪肉。
夜深人静,战友们都睡觉了,宁哥不知道在哪找来一把水壶,装了半壶水放在宿舍走廊里的炉火上烧开,然后用铅笔刀在院子里的冻猪肉上割下肥瘦相间的猪肉,吃的时候我看能有2、3斤不止。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怎么爱吃瘦肉,而对肥肉去情有独钟。
宁哥在炉子上很快就把猪肉煮熟了,正赶上我下岗回宿舍,宁哥一把拉住我,让我去炊事班搞点酱油过来。不一会儿,我端着半碗酱油回来,宿舍走廊里满是肉香味,此地不可久留,我们拎着水壶跑到宿舍后院,蹲在地下用手抓着很烫的白肉,沾着酱油吃起来。原汁原味末加佐料的猪肉,那个香呀,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
说来你可能不信,在连队的餐桌上,大肥肉最受战友们的青睐,动作慢,瞬间无。我俩不大工夫就把这些猪肉吃得溜干净,然后悄悄回到宿舍躺了下来,结果后半夜我肚子里就像翻江倒海式的难受。我估摸,是平时肚子里没有什么油水,突然吃了这么多肥肉,肚子受不了了。
我和宁哥在大连上学
第二天早晨,我没有起床出早操,与玉明班长说:“我肚子难受!”班长走过来,十分贴心地说:“你躺着吧,我去叫卫生员来看看,中午给你号上病号饭。”早操回来,班长反复问我怎么回事,用不用到团卫生队去看一看?我哪敢说实话呀,如果班长知道了真相,写书面检查,在班里检讨那是肯定跑不掉的,关键是还比较丢人,若让连长知道了肯定会收拾我俩的。
中午我吃的病号饭~大米稀饭拌白糖,我一直躺到下午肚子才逐渐舒服了一些。过了几天,我悄悄问宁哥,结果他的症状与我大同小异。
在炊事班帮厨,吃了半斤猪头肉。连队过年过节的时候都要会餐,怎么也要弄十个菜左右,百十号人吃饭,炊事班那几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这时副连长就会让战斗班抽人来炊事班帮厨。在炊事班,主要几项烹饪技术活都是由老炊们亲自动手,洗洗涮涮、切个菜、打个下手什么的,则是由我们帮厨的战友来完成。
炊事班帮厨时,我们有三个新兵抢着去
我们班派去炊事班帮厨,都是我们几名新兵轮流去,这个活我就特别愿意干,因为能趁机解馋。有一次过节,玉明班长指派我去炊事班帮厨,我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在炊事班大厨房操作间里,司务长东山哥给大家派活,并提出具体要求。我的工作是把两只大大的酱猪头切成片,整齐装满12盘。厨房里,大家伙都在低着头各忙各的,没有人聊天,互不影响。
我自己一个人在大大的菜墩上切着猪头肉。温热的酱红色猪头肉飘着浓浓的五香味,那肥瘦相间的熟头肉在我手上一颤一颤的躺着,换作是谁都经不住这个诱惑,我也一样。我悄悄地切下一块儿猪头肉丢在嘴里,慢慢地嚼着~真香、过瘾。嘴里嚼着,手上干着活,隔一会儿再丢嘴里一块肉儿。很快12盘猪头肉就切摆好了,我也吃了个半饱,估摸着半斤八两总会有的。
我歪头看了一下正在炸萝卜丝丸子的战友,他也隔三差五地把一颗炸好的丸子丢到嘴里。两个多小时的帮厨很快就结束了,挺着装满猪头肉的肚子回到了宿舍。结果,在下午会餐的时候,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和啤酒,我却没有那么大的食欲和兴趣了。
一个班的战友
七十年代,基层连队主食靠定量供应,副食看各家领导的能耐。我们连队与其他连队相比,伙食调剂还是相当不错的,司务长东山哥抓养猪、种菜很有一套,连队每个月都能杀一头大肥猪,我最喜欢吃东山哥做的红烧肉了。饲养员玉顺哥是养猪高手,大大小小的十几头猪,被他养的滚瓜溜圆。团后勤处曾在我们连队召开过养猪现场会,玉顺哥还因此荣立过三等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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