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本旧书似乎成了热点,《北京的人力车夫:1920年代的市民和政治》(史谦德著)。
关于这本书,有人问“对于研究一百多年前的中国,对于现实社会有啥意义?,俺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从网上看到了不少的书评,感觉很有意思。
现在摘录部分书评和内容,大家一起讨论吧。
对《北京的人力车夫》一书的简介
《北京的人力车夫》从人力车夫这一市井角色切入,呈现了中国社会底下层角色的生存状态,进而从更为广阔的角度阐述中国20世纪初的政治与社会景观。
史谦德(David Strand)用精妙的架构、流畅且生动地分析了1920年代大混乱时期北京的社会与政治。由于缺少官方档案,作者主要使用了报刊材料,以及陶孟和、李景汉和甘博(Sidney D. Gamble)撰写的社会调查报告。他从人力车夫入手展开研究,这是一种在1870-1940年间的东亚社会中随处可见的工种。老舍的《骆驼祥子》让他们名垂史册。在20世纪20年代的北京,约有6000名人力车夫。
本书的主线索是讲北京人力车的故事,这个故事的核心是1929年10月的人力车夫风潮。如果单纯谈北京人力车夫的历史,那么,人力车的起源,人力车夫的来源、构成、收入,人力车市场的资本、劳动关系和顾客,北京人力车夫队伍的扩大以及思想观念和1929年10月风潮的原因、经过,风潮过后北京人力车夫的情况以及逐渐消失的过程等等,都是需要作者在书中给予叙述的。
粗看本书章节目录,涉及到北京的警察、商会、有轨电车、劳资纠纷、市民与市政、军阀战争、工会与国民党派系等等,内容有些庞杂,讲了许多与北京人力车夫表面上并无直接关联的分故事。但如果我们看完全书,就不难发现,这些故事很好地揭示了20年代北京城市政治生活变化的大背景,把读者的视野引入了更为广阔的领域,从而充分地说明了人力车夫逐步参与和融入城市政治生活的过程,并且最终以暴力行动进行抗争的原因。
由失业市民、农闲村夫、八旗子弟甚至落魄贵族汇聚而成的数万人力车夫,被马车夫、牛车夫和骡车夫们讥笑干着“牲口”的活,在大街小巷奔跑,支撑起数万家庭的生计,拉动了上百万北京市民的出行。他们在现代民主意识和新式党团如工会、政党的影响下,逐步组织起来,在街头与警察抗争,在城市新兴的公共领域争取权利,却在电车公司威胁到他们生计的时候,被国民党政客利用,采取了反机器的卢德运动形式掀起风潮,砸毁电车。他们刚在北京的政治舞台上崭露头角,便遭到了代表正统和权威的各种现代政治机器的无情镇压,摆脱不了当牛做马的命运。
史景迁评价此书道,“史谦德把我们带入了前所未见的都市中国,他为近年来有关上海、天津等城市劳工的研究提供了值得敬佩的锦上添花之作……他描述了1920年代一个边缘的或下层的、令中国城市当局感到持久焦虑的世界。”
下面是书中部分内容的摘录
当像祥子这样的农村外来人员到北京并以拉车谋生时,他们所加入的阶级并不是由清一色被迫进城的农民组成的,而是一个由城里人、郊区人和农民所构成的大杂烩。
...在拉车行当里,有城市背景的人主要是旗人。
...在1924年的调查中,足足四分之一的车夫填写他们以前的职业是旗人。
...满人一失去强加在他们身上的政治地位和关系,就立刻发现,原本对其有利的未工业化的社会,现在却将他们拒之门外。
他们的粮饷减少了,所以只要有工作,哪怕拉车他们也干。
满人的不幸只是北京城里人沦为车夫的一个原因,当然还有其他原因。
正如老舍所言,许多车夫是“被撤差的巡警或校役,把本钱吃光的小贩,或是失业的工匠,到了卖无可卖,当无可当的时候”。
在李景汉的调查中,他列了车夫们之前的职业,包括“鞋匠、木匠、巡警、厨子、刺绣工、园丁、渔夫、音乐家、做肥皂的、排字工、学生、玉匠、银器匠、裁缝、抄写员、演员、报童、织工、店掌柜、做地毯的、酿酒工、矿工、洗衣工、国营造币厂工人、佣人、当兵的、勤杂工。”[插图]也有人会女扮男装去拉车。
...大量商铺开张歇业也是经济生活的常态。为数不多的资本不断地分拆、整合,小部分员工、手艺人总是在失业和就业之间徘徊。
根据一份官方研究,每年有上千名北京工人因失业而沦为人力车夫。
...如果说人力车为农村移民和城市贫民提供了向上或横向的发展途径,那么它同时也是落魄市民谋生之路上的一根救命稻草。
随着北京作为行政中心的地位不断下降,破产的政府再也无力支付官员和职员的全额工资。一些部门和公办学校办不下去了,只能让员工们在当地自谋出路。
...人们能在车夫中发现小学教师、政府职员甚至清朝将军们的身影,他们通过拉车来赚外快,或仅仅是因为早已耗尽积蓄而不得不赖此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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