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是一名初一年级的男生。自述近一个多月什么都不想做,提不起劲,很容易疲惫。
入睡困难,午休也睡不着,反复想到关于去世的问题,感到很害怕,焦虑不安,心情很沮丧。
阿烨父母经过了解后,决定找我们进行干预,希望从根源上解决心理问题。
阿田说在家里面心情特别不好,头脑里一直控制不住出现一些不好的想法,觉得自己活在世界上是一个拖累,感到很害怕,焦虑不安,心情也很沮丧失落,做什么事也都提不起劲,还跟家人起了冲突。
阿田的成绩名列年段前茅,父亲在公司上班,母亲在家做工,有一个大7岁的姐姐在上大二,家庭经济状况良好。
由于担心受欺负,阿田就想着要努力学习,认为学习好了就没人敢欺负他。
确实,自从学习变好后就较少有同学欺负他,老师也比较关照他。
慢慢地阿田也变得爱学习,性情一般都比较稳定,与同学、朋友关系良好,与父母家人亲近,跟姐姐关系好,热爱阅读。
母亲反映孩子自小瘦弱,很可能缺乏自信心。
阿田面临的问题是受到焦虑、抑郁情绪和创伤记忆的困扰,阿田焦虑、抑郁的易感程度很可能跟他早期经历密切相关。
他努力学习,觉得学好了别人就不敢欺负他了。这次因为担心学习落后,焦虑和抑郁发作,从而导致一系列与去世相关的闯入性思维不断冒出来。
他经常冒出一些想法,这些想法大多与去世和人生的意义有关,这一信念很可能和阿田现在处于青春期自我意识高速发展有关。
他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对去世产生比较大的恐惧心理,由于抑郁情绪的作用,他甚至有时候觉得活着没意思,产生轻生的念头。
他经常是既焦虑不安又抑郁难过,觉得很痛苦,很疑惑为什么自己会一直想一些关于去世的问题,曾尝试控制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这些问题,但是没有效果,似乎越控制那些想法越频繁地闯入。
我:当你午休睡不着的时候,你脑海里会想到什么?
阿田:我会一直想去世了就一无所有了,人活着为什么会去世?有时候还幻想宇宙中有第三方在观察、监视我们,我们做的事是被设定好的,命运是什么呢?好像动作都被设定好了,感觉很虚空。
我:当你想到这些的时候,你的心情是怎样的?
阿田:我感到很恐怖、很害怕、很焦虑,还觉得很难过、难受,好痛苦。
阿田:我觉得人去世了确实就一无所有了。
我: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人去世了真的就一无所有了吗?人去世后会不会留下一些什么呢?
阿田:可能会有孩子,我喜欢写文章,可能也会留下一些文章。
我:嗯,是的,非常好。孩子是很珍贵的,文章是人类的精神财富,也很有价值。还有其他的吗?
阿田:我现在觉得就算去世了,也并不是一无所有,是能留下些东西的。
我:嗯,那当你意识到没那么肯定时,你的恐惧、害怕、沮丧跟刚才相比,有不同吗?
阿田:我会感觉好一些。
阿田: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去世了就一无所知了,那我们努力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你觉得路边的小草,它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吗?
阿田:小草可以美化环境,可以释放氧气,改善空气质量。
我:小草很渺小,但是它仍然在发挥自己的价值,活出自己的意义,做着自己的贡献。天上的小鸟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阿田:小鸟在天上飞,让人感觉自在的,给人们希望。
我:你说得非常好,小鸟能给人们希望。那你觉得你活着对其他人来说有什么意义吗?对同学、朋友、老师、父母来说。
阿田:我对同学、朋友都挺好的,也经常帮助他们,我也比较幽默,他们会觉得有我挺好的,挺开心的。我学习还不错,也听老师的话,有时候还帮老师做点事情,老师挺喜欢我的。对爸妈来说,我有时候会捉弄一下他们,家里经常都充满笑声,我和我姐感情也很好。
我:嗯,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对大家来说你很重要,你给大家带来了很多珍贵的东西,这些都非常有意义。
我在潜意识状态下找到了阿田的病理性记忆,他自小跟随父母到大城市生活,身体比较瘦弱,受同学欺负时都不敢反击,父母鼓励他要反抗,可是他总说自己身体瘦弱,打不过他们。
我对阿田的病理性记忆进行重组,他低落的情绪平稳了许多。
记忆重组干预两个多月后,阿田的内心状态改善和稳定很多,闯入性思维的情况也逐渐消退,已经很久没出现了,躯体表现消除了,入睡困难改善了很多,学业生活基本恢复正常。
他反馈干预中触动自己的就是新信念的建立,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变得安心和专注了。
阿田母亲反馈他又恢复到以前那种幽默、上进和放松,他脸上的笑容又多起来了,变得比以前更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