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骧,1033—1105,宋杭州钱塘人,本名让,避濮王讳改名,字子骏。仁宗皇祐五年进士。历福建转运判官、尚书主客郎中。徽宗建中靖国初,除知明州。以左朝议大夫提举杭州洞霄宫。
韦骧工于诗文,他的作品在北宋时期具有一定的影响力。韦骧著有文集十八卷、赋二十卷,均被《宋史·艺文志》收录并传世。此外,他的诗作如《二月十六日感雨示同事》、《和夜登东阁》、《和社日小饮》、《次韵社日且以善谑》等,均为传世之作。
杂咏五首 其一 提壶 北宋 · 韦骧
长林栖息自安如,谩劝闲人挈酒壶。
世治有谁从醉隐,徒劳健吻汝知无。
整首诗以提壶鸟的口吻对世人生活进行劝说。
首句:“长林栖息自安如”,诗人以“长林”为背景,描绘了自己栖息其中的安逸生活。这里的“自安如”表达了诗人对隐居生活的满足和自在。
次句:“谩劝闲人挈酒壶”,诗人以“闲人”自指,也指那些可以悠闲生活的人,并用“挈酒壶”这一动作,暗示了邀请他人共饮的意愿。这里的“谩劝”带有一种随意和轻松的语气,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无奈,因为并非所有人都会接受他的邀请。
三句:“世治有谁从醉隐”,诗人提出了一个问题,即在太平盛世里,有谁愿意放弃世俗的繁华,跟随他一起醉隐山林呢?这个问题反映了诗人对现实社会的观察和思考,也表达了他对隐居生活的孤独和无奈。
末句:“徒劳健吻汝知无”,诗人以自嘲的口吻结束了全诗。他承认自己白费口舌地劝说着别人,但心里明白这是徒劳的。这里的“健吻”指的是能言善辩的口才,但在这里却成了无用的东西,进一步强调了诗人的孤独和无奈。
杂咏五首 其二 竹鸡 北宋 · 韦骧
切切声呼泥滑滑,强关人事最无机。
安知巧舌为身累,锁向雕笼不得飞。
首句:“切切声呼泥滑滑”,诗人以竹鸡的叫声开篇,形象地描绘了竹鸡的特征。这种叫声不仅富有节奏感,还带有一种急切和不安的情绪,为全诗奠定了基调。
次句:“强关人事最无机”,诗人进一步描述了竹鸡的性格特点。它们本不关心人间世事,与世无争,最无机心。这里的“强关”二字用得巧妙,既表达了竹鸡被迫卷入人事的无奈,也暗示了人世间的纷扰和复杂。
三句:“安知巧舌为身累”,诗人笔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深刻的哲理。竹鸡虽然巧舌善辩,但这却为它们带来了祸患。这里的“巧舌”不仅指竹鸡的叫声,也隐喻了人世间的言辞和口才。诗人借此告诫人们,有时候过于聪明和善于言辞反而会成为自己的累赘。
末句:“锁向雕笼不得飞”,诗人以竹鸡被锁在华丽的笼子里无法飞翔作为结尾,形象地表达了竹鸡因巧舌而遭受的囚禁和束缚。这里的“雕笼”不仅指实际的笼子,也隐喻了人世间的束缚和限制。诗人借此抒发了对自由的向往和对束缚的厌恶。
杂咏五首 其三 闻蛙 北宋 · 韦骧
蝈氏官亡种类滋,脰鸣连党欲何为。
喧然无理令人恶,忆著昌黎吏部诗。
首句:“蝈氏官亡种类滋”,“蝈氏”是古代官职名,负责驱除蛙类以保农田。诗人以“蝈氏官亡”为背景,暗示了社会管理的缺失或某种秩序的崩溃,导致“种类滋”——蛙类大量繁殖。这里运用了借古讽今的手法,暗含对现实社会某种现象的批判。
次句:“脰鸣连党欲何为”,“脰”(dòu)指蛙的颈部,这里代指蛙。“连党”则形容蛙类成群结队的样子。诗人用“欲何为”表达了蛙类成群结队鸣叫所带来的困扰和疑惑,也隐含了对这些蛙类行为背后意图的揣测。
三句:“喧然无理令人恶”,诗人直接表达了蛙鸣声带来的感受——喧闹而无理,令人厌恶。这里的“无理”不仅指蛙鸣声的无序和嘈杂,也隐喻了某种社会现象的无理和混乱。
末句:“忆著昌黎吏部诗”,诗人提到了韩愈(昌黎吏部),韩愈曾写过关于蛙的诗篇(如《蛙鸣》),表达了对蛙鸣声的厌恶和对社会现象的讽刺。诗人借韩愈之诗,不仅表达了自己对蛙鸣声的厌恶,也暗示了自己对现实社会某种现象的批判和讽刺。
杂咏五首 其四 忘忧草 北宋 · 韦骧
忧乐由来系所存,强名微草不须论。
箪瓢悦道颜渊德,陋巷当时岂种萱。
首句:“忧乐由来系所存”,诗人开篇即点明主旨,指出忧愁与快乐并非由外物决定,而是取决于人的内心。这一观点与儒家传统思想中的“心即理”相呼应,强调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和内在修养的重要性。
次句:“强名微草不须论”,诗人对“忘忧草”这一名称进行了批判,认为这种命名是勉强的,没有实际意义。这里的“微草”指的是忘忧草,诗人通过否定其名称,进一步强调了内心修养的重要性,而非依赖外物来消除忧愁。
三句:“箪瓢悦道颜渊德”,诗人引用了颜渊的典故。颜渊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他生活简朴,以简陋的箪瓢为乐,彰显了其高尚的品德和对道的追求。诗人通过这一典故,进一步强调了内心修养和道德追求的重要性。
末句:“陋巷当时岂种萱”,诗人再次回到颜渊的生活场景,指出他在简陋的巷子里生活时,并没有种植什么忘忧草。这里的“萱”即忘忧草,诗人通过这一反问句,进一步强调了颜渊的品德和修养,以及他对内心快乐的追求。
杂咏五首 其五 杜鹃 北宋 · 韦骧
啼血辛勤尔自贻,百花时节好闲飞。
行人日日春山过,相劝相呼总不归。
首句:“啼血辛勤尔自贻”,诗人以杜鹃鸟的啼血悲鸣开篇,形象地描绘了杜鹃的辛勤与悲苦。这里的“自贻”二字,既表达了杜鹃鸟自我悲鸣、自我苦楚的情境,也隐含了对杜鹃鸟这种行为背后原因的揣测。
次句:“百花时节好闲飞”,诗人笔锋一转,描绘了百花盛开的时节,本应是鸟儿悠闲飞翔的美好时光。这里的“好闲飞”与首句的“啼血辛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进一步突出了杜鹃鸟的悲苦形象。
三句:“行人日日春山过”,诗人引入了行人的视角,描绘了行人每天从春山经过的情景。这里的“日日”二字,既表达了时间的流逝,也暗示了行人对杜鹃鸟悲鸣的习以为常。
末句:“相劝相呼总不归”,诗人以行人的口吻,表达了他们对杜鹃鸟的劝慰和呼唤,但杜鹃鸟始终不肯归来。这里的“总不归”不仅指杜鹃鸟不肯回到它原本的地方,也隐喻了某种执着或固执的情感或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