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真正让人释怀的心里话

李林涛说 2024-11-23 13:54:58

人与人之间有了羁绊之后,就会在意,在意之后就难免会发生一些误会。

而当误会产生以后,要如何将这误会彻底解除,有时候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甚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弄明白的,但也有时候,几句话就可以云开月明,冰释前嫌。

无论是重归于好,花好月圆,还是从此解除羁绊,相忘于江湖,都比块垒积于胸中要好,你说呢?

让我们看看这些明白人都是怎么做的?

无可奈何花落去

李莲花虽然已经与阿娩相认,并且道了诀别,但阿娩心中依旧不能在突然之间释怀对相夷的十年苦等,以及歉疚之心。

因此,四顾门复兴之时,他们在四顾门的院子里还有一次会面。

没有上一次的撕心裂肺与泪水涟涟,只是秋高云淡的几句话,但这些话,却让阿娩真正意识到,李莲花的确已经不是李相夷,他早已习惯了新的生活,而且真的不希望被打扰。

四顾门复兴是件大事,不过李莲花既然早已离开了四顾门,不再做江湖客,更不打算再插手江湖事,被方多病拉去坐了一会儿,也就悄悄离开了。

阿娩注意到李莲花出来,便也悄悄来到院子里拦住了他。

四顾门复兴大会才刚刚开始,她不明白身为四顾门的创建者,李莲花怎么会就这么走了?

李莲花却说,阿娩,一直以来,我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也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阿娩想不出李相夷离开四顾门以后会是什么样子,那你,你去哪儿呢?

李莲花十年前已经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微微一笑,你还为我操心呢,你忘了,我有一座小楼,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晴空万里,碧海蓝天,我可以去出海,也可以去登山。家中有存银,床下有条狗。你可不用为我担忧啊。

阿娩默默垂下了眼帘,好是好,可总归是一个人。

她还记得相夷是个多么爱热闹的人,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兄弟,觥筹交错,义气干云。

李莲花叹了口气,你还别说,这一转眼,十年都过去了。不过呢,换一种这样的活法,也不算罪过吧。

人人记得李相夷,希望李相夷还像从前一样,可李莲花又怎么不是李相夷呢?他不过是不像从前那么张扬,那么爱热闹,那么喜欢出风头罢了。

遵从自己的内心,过想过的生活,依旧是李相夷自我的性子。

白马西风塞上,是一种人生选择;小桥流水人家,何尝不是一种人生况味?

李莲花弱弱地加了一句,况且,你这山上还真的有一点冷。

阿娩笑着问,你怕冷?

李莲花温言道,阿娩,我是人又不是鬼,当然怕了。

阿娩的笑颜展开了,是啊,相夷既不是神,也不是鬼,只不过从前的他太不食人间烟火,倒像是真把自己当成了无所不能的剑神,眼前的李莲花,眉眼舒朗,嘴角含笑,分明是位谦谦君子。

秋风吹,秋草黄,孤雁南飞,确是山中气候转凉的时候了。

阿娩笑着说,以前你从不提这样的事,我一时,一时没反应过来。你真的与相夷有太多不同了。

李莲花应道,嗯,他还不会说累。

阿娩接着说,他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几乎从来不睡觉,很会花钱,喜欢命令人,总是把人指使来指使去的,却总能办成轰轰烈烈的事。相夷也从不宽恕任何人。

李相夷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不需要吃饭、睡觉、换衣衫,银子总是大把大把的,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李莲花却活得很真实,会自己做饭,衣衫破了,还会打上补丁,银子也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挣来的。

他们像是在说着一个共同的故友,那个身着红衣,手持少师,一去不返的少年。

李莲花的声音里闪着阳光的光泽,而我呢,却穷得很,手里的钱够花就行,总喜欢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睡觉。这样也挺好,而且,还没有仇家。

他告诉阿娩,十年间,他学会了厨艺、种花,还学会了针线活。这些都是阿娩想不到的。是啊,她在想什么呢,十年来他都一个人好好过来了,相夷那么厉害,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阿娩的笑容里不再有浓得化不开的忧愁。

他没有说的是,他学会这些是因为他要养活自己呀,而他如今也的确很喜欢花花草草,猫猫狗狗,还有蔬菜。

养花种菜,让他觉得,生命里还有许多事情,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阿娩说,有机会去看看他种的花。

他说,一定要来哦。

没有之前告别的伤怀,他们好像真的只是“月明千里故人来”,爱恨纠缠一笔勾销。

从此,彼此只是曾经熟识的故人了,想起来不会再牵扯心疼。

千江有水千江醉

应渊归位回到天庭以后,虽然已经数次向颜淡表明心迹,而且两人也凭借彼此之间的默契击败了桓钦,揭穿了他假扮天帝的真相。可大战在即,应渊心里却一直知道颜淡并没有真的原谅他。

他为此而始终心中郁郁。

大战前一天,陆景在天宫遍寻不见帝尊应渊,慌慌张张到铘阑山向颜淡求助。

颜淡赶到地涯时,只见神树黄叶飘洒,满池莲花盛开,地涯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但却还是从前熟悉的气息。

应渊已经喝了很多的酒,坐在莲池畔的台阶上,以手支颐,醺醺然欲醉。

颜淡恼他不负责任,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逍遥自在。陆景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吗?

应渊喝的是如愿酒,就把眼前的颜淡当成了梦里的人。

他伸手拂了拂,发现人影并没有消失,便笑得很是开心,做梦真好,你又出现了。

颜淡有些心疼,语气温和下来,怎么喝成这样?

应渊又喝了口酒,却不答腔。

颜淡见他如此,便决定趁他醉着,干脆问个清楚,既然你在梦里,那我问你的话,你都要如实回答。

应渊温顺地闭目点头。

颜淡问道,这片莲池,你是什么时候建的?

应渊抬眸看了看莲池,又深深地望着眼前的颜淡,你曾经骗我说,屋外开满了莲花,现在谎言成真了,你高兴吗?

颜淡垂下了眼睛,我当时骗你,是想劝你继续活下去,谁知道眼瞎了还这么难伺候。

应渊眼睛里满是回忆,在地涯,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其实颜淡,我早猜出是你了。

颜淡心里一动,问道,你早就猜出来是我,那你……

应渊不等她说完,就径自说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他苦笑一声,与你相认又如何?我怕自己,更害怕你会泥足深陷。

他又拿起酒壶去喝,被颜淡一把拦住。他却伸手用力一扯,将颜淡拉得跌坐在他身边。

颜淡心中又羞涩又忐忑,坐下不敢言语。

应渊将手轻轻抚上颜淡的面颊,略带心酸地说,喝了酒,你才会出现。

他又用手紧紧握住颜淡的手,颜淡,仙魔大战,该死的人是我。若不是我失察,三位帝君和北溟仙君他们就不会死,是我害死了他们。还有你,若你不是为了救我,你会一直快活自在,无忧无虑。

当年他火毒发作,却自缚神树,正是为了赎却己身罪过。若不是被颜淡碰见,也许他早就……

颜淡却知,仙魔大战并非是仙界派兵遣将有误,实乃有人从中作祟之故。而应渊总是将一切过错都挑在自己的肩上。

她轻轻按住他的手,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好不好?

应渊从头说起,不是的,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当所有人都告诉我,是芷昔剜心救了我,但我一直很想告诉你,我知道是你。

守了千年的秘密,不再是秘密。

颜淡总算得知,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从前一直怪他未能遵守诺言,没有认出她来,原来并非如此。

帝尊的告诫,丝璇的前车之鉴,身为天界的执法者,他真的不能让不死不休的刑罚落在颜淡的身上。

颜淡看着高高在上的帝君红了眼圈,嘴上说着软弱的话语,我真的很害怕。因为我害怕失去你。明明知道你会很伤心,很痛苦,但是我还是故意瞒着你。还有,看着你心灰意冷地跳下了无桥……颜淡,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颜淡的泪珠滚落下来,那你为何要亲手把我们的回忆全部抹掉?

应渊心疼地轻轻为颜淡擦去泪水,你带着回忆太痛苦了,你一直无法渡过忘川。所以,只有重新开始,哪怕是忘了我。那些痛苦,留给我就好。

他又饮下一大口如愿酒,笑容惨淡,这是你留下的如愿酒,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喝一杯。可惜美梦再好,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你。

颜淡终于明白,从始至终,应渊从来没有认错她。而且在唐周那一世,颜淡自己不是也做出了与应渊同样的选择吗?

这么多年,他独自承受着失去的痛苦,靠着如愿酒,在梦里与她相逢。

眼前人就是心上人,封心锁爱,颜淡恐怕此生都做不到了。

应渊此时也意识到眼前人并非是梦,他再次认错,颜淡,我真的错了。

颜淡也为应渊拭去脸上的泪痕,傻瓜,我早就原谅你了。

在他恢复铘阑山境,在他一再用沉香炉向她告白,在他耍心机让她留宿衍虚天宫,在他因她被擒宁愿身受怨刃之刑,在他为免铘阑山毁而舍去万年修为的仙灵,在他俏皮地擦去她唇上的墨痕,在他与她再次乘着神兽鲲在天际遨游之时……

甚至,在他还是唐周的时候,她就已经原谅他了。她怎会不知,他不是不爱,而是不能。她只不过不想让他难为罢了。

应渊却闭着眼睛使劲摇头,不,我没让你原谅我。但是,但是你别放下我。

他其实想说,若大战之后,三界无虞,可否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浮生只合樽前老

赵盼儿与顾千帆之间的误会,只怕是让许多人气得肝儿疼。

就在盼儿刚好遇到难题的时候,顾千帆这个之前许过重诺,而且一直鞍前马后、对盼儿照顾有加的人,忽然间像是失踪了一样。甚至,明明在街上遇见了,他却躲在马车里不肯出来与盼儿相见。

到底是为什么?盼儿需要一个解释。

盼儿明瞭自己的心意,另起炉灶的生意扎稳了根,也弄清了千帆为什么躲着她。

她决定不再等待。

她在皇城司门外的墙上挂满了他们先前约定过的,千帆想念她时会在门前挂上的黄花。

顾千帆躲了这么久,终于被这一墙黄花,搞得丢盔弃甲。他随便找了个借口,飞也似的赶去赴约。

盼儿手里把弄着顾千帆先前送她的簪子,那支他们才认识不久,他就居心不良偷偷买下的红珊瑚簪子。

一盏孤灯照着,一袭鹅黄衣衫的盼儿清新得像清晨的花朵。

她静静地坐在半遮面店铺的废墟里,这里曾是她来东京以后起家的地方,也是她和千帆定情的地方。

千帆来了,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盼儿的眼睛亮了,但她没有回头。

千帆立在两重月洞门外,怯怯地唤了一声,盼儿,你想见我了?

盼儿猛地深吸一口气,他,真的来了。

她抑制住心里的激动,转身回眸,声音平和,顾千帆,上次你说让我给你个机会,我给你。

千帆胡子拉碴,整个人裹在暗色的斗篷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样,他又唤了一声,盼儿。

盼儿的鹅黄衣衫在月光下闪着明亮的光辉,她起身冲着千帆一笑,大大方方地说,这里只有天、地、你我二人。所以我才敢,豁出去我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还愿不愿意娶我?

千帆的脚步靠近了第一重月洞门。

他答得斩钉截铁,我愿意。无论任何时候你问我,我都会说我愿意。但是……

他微微地摇头,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盼儿朝着他走了过来,为什么?啊?为什么?

她停在里面的月洞门处,就因为你爹是萧钦言?就因为你爹是弹劾我爹的御史?是害得我父母双亡,早早沦入贱籍的元凶?

千帆有心魔,不敢再看泪眼盈盈的盼儿。

他收回目光,颓丧地垂下了头,你全都知道了。这是我跟你之间一条无法跨越的血海深仇。我配不上你,我根本不配跟你在一起。

虽然他之前都不愿意认萧钦言为父,但父亲的血脉流在他身上,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低着头,垂着眼睛,所以看不到盼儿泪如雨下。

他不明白,若是盼儿要将父母家人的血海深仇算在他身上,她又怎么会弄出满墙的花朵,宣示对他的思念。

盼儿始终望着千帆,语气坚定,那是你迈不过去而已。

千帆悄悄觑了一眼盼儿,低声说道,算是。

盼儿收起伤心,就事论事,就算萧钦言弹劾过我爹,就算他现在是个奸臣。那也是他当初作为言官的职责所在,让我沦为贱籍的,不是你爹,不是官家,是我爹他自己的选择。他明明知道开城放人是大罪,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北人杀大宋的人不管。

盼儿说着说着又伤心起来,多年以来,她都知道,是父亲有错在先,可父亲的苦衷她也全然理解。后来,我爹的旧部来赎我的时候说,我爹临终的时候,说对不起我和我娘,但是他不后悔。

所以,盼儿也是一个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后悔的人。千帆是她认定的人,她知道他诚信守义,若非迈不过血脉深仇这道坎儿,他不会退缩。

她流着泪给了他一个凄然的笑容,顾千帆,你记得吗?我跟你也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我也不后悔。

顾千帆听着盼儿坚定的言辞,听着她微弱却清晰的抽泣声,心痛如绞。他没有资格让盼儿原谅他的父亲,而他却始终都是萧钦言的儿子。

盼儿想的是,那又怎么样,千帆现在姓顾,不姓萧。你害过我爹吗?你认识我娘吗?二十年以前,我们都不认识。哪里来的什么血海深仇?

千帆抬眸看着盼儿在月光里哭泣,恨自己不能上前安慰她。你别说了,你知道吗?我现在想一把把你搂在我怀里,但是我不能那么做。这件事情太过于沉重了,就算你现在可以放得下,等到几年之后,几十年之后,这会成为你跟我之间存在的一道一碰就会流血的伤口。我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私欲,不能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害了你一生。

盼儿气得想哭又想笑,人活一世,若都被这些条条框框圈住,被世世代代的仇恨裹住,还活个什么劲?

她质问千帆,害我的一生?你觉得我这么说是意气用事,随便说说是吗?我告诉你,真不是。

千帆又垂下了眼眸,望着脚下的地面。

盼儿说道,我在乐营的这十几年,见的人间惨剧、悲欢离合多了。后来我总算知道了,莫问来路,只看前程。你已经因为你们父子的这段孽缘,蹉跎了前半生,你还想拿你的后半辈子来献祭?

千帆是为了官阶早些升到五品,为母亲请封诰命,让与萧钦言和离的娘亲能够入顾家祖坟,才从文官转武官,入了臭名昭著的皇城司,成了人人害怕的“活阎王”。而今他又要因为萧钦言的原因,放弃与盼儿之间几乎已经苦尽甘来的姻缘……

盼儿问,千帆,你对我是很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

这些日子,千帆吃不下、睡不好,容颜憔悴,苦不堪言,可他看着盼儿,又担心她和自己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盼儿又说,以前欧阳旭那么对我,我都从没想过死,可是那天,当大风把这里刮得什么都不剩,而我又找不到你的时候,我真想从汴河的桥上跳下去。

被一个坏人背弃,盼儿虽伤心,却也有一份侥幸与释然,可那么好的千帆忽然之间踪影全无,简直让她怀疑是老天在绝她的路。

以往,她从来没打算过依赖谁,千帆是第一个,可是他却……

千帆默默泪流满面。

他知道自己辜负了盼儿,他不见她,是打算长痛不如短痛,让盼儿早日忘了他,虽然他想她想得要发疯……

他吸了吸鼻子,唤道,盼儿……

他的话还没有出口,盼儿已经轻盈地越过身边的月洞门,也跨过了他身前的月洞门。

盼儿手里举着那枚红珊瑚簪子,流转的目光望到了千帆疲惫的脸上。

她断然道,这是你给我的,你看好了!

千帆不知道盼儿要做什么,但他有不太好的预感。

盼儿大步走到一个茶案前,将簪子置于案上,随手捡起一块暴风雨卷来的石块,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不愿意放下过去的所有,和我重新在一起?我只数三下。

她将石块高高举起,坚定地开始数,一、二……

千帆不再迟疑,不再纠结。他只知道,盼儿仍然愿意和他在一起。

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盼儿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本来,他看见那些黄花的时候,就想这么做,甚至,他每天都在和这个念头作斗争,不是吗?

盼儿丢掉了石块,将手搭在千帆的背上,她感到他在用尽全力抱着她,好像要将她揉进他的生命里。她甚至听到了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千帆在盼儿耳边喃喃道,我愿意。我愿意用我往后的一生,好好地爱你、护你。我愿意用我往后的一生,来赎清我所有的罪责。我愿意。

月光如银,照在半遮面门前的街上。

千帆和盼儿相依偎着朝前走去。未来还会有风雨来袭,但他们再也不用孤军奋战,再也不会放弃彼此了。

结语

人总会有想不开的时候,有时候是一种负罪感,有时候是彼此在乎的重点不同,也有时候是有人钻了牛角尖,还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是人总有认识的误区,哪怕是帝君、哪怕是很聪慧的人。

有什么话,摊开来说明白,总比窝在一个人的心里,闹出一大堆的误会来更好,对吧?

李相夷当年一走了之,确有他的苦衷,但也困扰了阿娩十年,阿娩甚至曾为此数次跳海自杀。

应渊身为帝君,自有其职责所在,但经历过地涯的单纯美好,他一厢情愿为颜淡做的打算也实在有失偏颇,致使有人伤心了将近一千年。

幸亏盼儿的思想够开放,能够清醒地厘清顾千帆与萧钦言虽为父子,却无需父债子偿。何况,用二十年前发生的事评判现在,用仇恨束缚有爱的心,那是江湖儿女的狭隘,却不是大女主赵娘子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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