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长乐公主家世好,容貌好,才情好,温婉贤淑,是京中贵女典范,哪个女儿不艳羡?
可艳羡的同时又幸灾乐祸,谁让她有那么一个莽夫的未婚夫呢?还是个不能退婚的。
各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无不惋惜,这么一朵鲜花,即将插在牛粪上!
少将军奉旨归京之日,侍候在公主身侧的使女眨巴眨巴眼睛,好奇问:“各家小娘子都去看少将军了,公主您不去吗?”
公主正津津有味地看书,闻言一愣,“看他做什么?”
“公主还没见过少将军吧?不去看看,就不担心少将军生得虎背熊腰,胡子拉碴?”
公主皱皱眉,“生得丑还能退货不成?”
使女默默闭上嘴巴。
公主低头继续看书。
神医古卿能医各种疑难杂症,却唯独医不好自己的哑疾
为了寻找一去不归的夫君,她带着孩子来到京城,却发现自家夫君成了高不可攀的亲王,还有一个温柔贤淑的王妃!
是去是留?
蓦然发现,她早已入了另一个人的算计
对于莫名其妙缠上来的贵公子,古卿头疼: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不介意给你看看
贵公子一脸深情:卿卿
古卿怒,转身便走
某娃却先认了爹:爹,抱抱
贵公子摸摸娃的头:乖孩子
精选片段:
正是初春时节,一连多日的好天气,使得人的心情也愈发好起来。街道两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断,不时有人驻足在小摊前,有人讨价还价,有人爽快付钱。人流如织的大街上,人们行色并不匆匆,是以,并不显得拥挤。
城门大开着,守城门的小吏分立两旁,盘查着来往之人。出城的人不少,进城的人更多。
一名女子等待着检查,监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送走了她前面的大婶,她立马前行一步,递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
这本是一个极普通的女子,容貌虽不差,却也只是清秀。然,监门抬头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便怔住了。只因她胸前兜着一个婴孩,后背伏着包裹,若是一个青壮男子这般情形,他自不会惊讶,然,面前这个却是一个瘦弱女子。
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女子抬起头来,冲他盈盈一笑,眼前这张寡淡的脸瞬时生动起来,他再次一怔。
她指了指自己,询问的眼神看向监门,脸上露出一丝忐忑出来,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却见她又用手比划起来,嘴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却让人听不明白。
“监门小哥,您看不出来她是个哑的啊?”后面有人等得着急,“善意”地提醒。
又有隐隐约约地嘲笑声响起,女子瞬间涨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去,抱着孩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泛白。他顿时了然,眉头却皱的更紧。看着她愈加不安地搓磨着衣襟,遂点头道:“行了,进吧!”
女子如蒙大赦,拿过他递过来的物事快步往城内走。
走在人声嘈杂的大街上,女子渐渐忘记了进城时的不愉快。她低头看看熟睡中的孩子,脸上露出安详的微笑。
茶楼酒肆林立的街道,衣着鲜艳的少男少女穿行。有人打马而过,带起一阵风,吹起她的棉布衣袂,她已手忙脚乱地让到一旁,低头护住了怀中的孩子。
这一幕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显然早已习以为常。见熟睡中的孩子没被惊扰,女子放下心来,继续往前走。
汴京不愧为大宋都城,她从蜀地而来,经过大大小小数十个城池,有刚经历过灾害的昇州,有风流如苏杭,亦有淮南路首府扬州,然这汴京却是最为繁华的。这里的人们仿若不知疾苦,普通的农户女也有余钱买自己心仪的钗环。
久闻京都繁华,她如今才算真正的见识了。琳琅满目的物品,看得她目不暇接。繁华易迷人眼,她慌忙收住心神,低叹一口气,眼下还是早些找到落脚之处最为紧要。摸摸钱袋,她又叹一口气,剩下的钱银不多了,只能找一家普通的客店了,先安顿下来,再思索日后的生计。
她边走边打量街道两旁的客店,琢磨着留宿一晚需要多少钱。
她正走着,忽地停了下来,不是因为找到了合适的店家,而是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灼灼的目光,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不好受。她抬起头,四下张望,不期然地,落入一双深邃瞳孔里。
左手边一座三层的楼阁,一扇窗开着,一名男子临窗斜靠,目光斜斜往下,似是看她,却更似盯着虚无。她眼神极好,看到他微敞的领口,白皙的脸颊上犹带红晕,一双妙目似含情,剑眉微微蹙着,似带着轻愁。修长的手举起,盏至唇边,他浅浅啜了一口,有晶莹的水珠挂在唇角,为他形状完美的唇瓣平添了几分性感。许是感受到她的注视,他微微敛目,涣散的瞳仁聚焦。许是自己的目光太过于露骨,被人当作了花痴女,他嘴边缓缓绽出一抹笑,不屑而冷然。女子连忙垂首。
虽心下忐忑,可她还是惊艳于他的“绝色”,却又想到,“还是不如我的阿弦。”
想到这里,她又抬头,却见一美艳女子也到了窗边,接下来她惊骇地瞪大了双眼。光天化日之下,这女子竟主动靠在了男子身上,一双柔夷顺着男子微敞的领口灵巧地往下滑,香唇也凑到了男子唇边,接着丁香小舌伸出,舔了舔他犹带光泽的唇角,她欲离去,男子却忽地伸手,箍住了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女子也不再矜持,在男子身上动作的手越发灵活,男子的喉头动了一下,亦不再忍耐,抱起女子便往里走,嘴上动作也不停。离开之前,还不忘了关窗。
直到隔绝了视线,抬头仰望的女子才后知后觉地低了头,想到自己方才竟惊得忘了避讳,直羞臊地满脸通红。男子关窗前往下瞥的那一眼,更让她尴尬难堪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一眼,嘲弄意味十足。
“奴家的晅公子……”周围有心痛的声音传来。她转头看去,见一秀丽女子痴痴抬头仰望,满目哀伤。
“那是晅公子?”有人惊讶地问。
“倘若我是雪涵姑娘多好啊!”先前那女子不搭话,一手按着心口,痛心疾首地模样,仿似真恨不得成了楼阁上那女子。
“晅公子……”她这话却让另外的女子肯定了方才那人就是晅世子,不禁与她作出了同样的动作。
“雪涵姑娘必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才得晅公子偏宠。”有人轻咬着唇瓣,语气难掩嫉妒。
“若能与晅公子春|风一度,奴家便是死也值了……”
这人的话直让她惊得掉了下巴,方才那男子白日宣|淫,简直有伤风化,不应该被人唾弃吗?怎地这些女子都恨不得成了那青楼女子般?且这几个女子身后都跟着丫鬟,衣着华丽,装扮精致,不是官宦家小娘子,便是富商娇女,怎地都对这劳什子“晅公子”如此追捧?可她却不能置喙,遂悻悻离开。她是来找夫君的,还是尽快找到阿弦回去吧。
阁楼厢房内,晅公子和雪涵姑娘交缠在床榻上,晅公子气喘吁吁地抬头,似乎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情|欲。
“三爷?”雪涵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
“呵,突然想起还有些事,不能陪小雪了。”晅公子缓缓起身,拍了拍雪涵的脸。
掩下失落,雪涵也直起身,乖巧道:“小雪为三爷整理。”衣衫滑落,春光乍泄,她好似没有注意到,晅公子更是视若无睹。
一切收拾妥帖,他看了一眼跪坐在榻上的女子,道:“这几日有些忙,爷过些时候再来。”
“小雪晓得了。”雪涵娇羞地抬头,盈盈水眸注视着他,“小雪等三爷回来。”
“嗯,真乖!”晅公子俯身轻吻了她的唇角,在她痴傻的目光中离去。
过了许久,雪涵才回过神来,抬手轻抚唇角,仍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方才的公子太温柔,让她几疑是梦中。她试探着掐了自己一把,“嘶”的到抽了一口凉气,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一声欢呼,扑倒在榻上,来回翻滚了多次,激动的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一年前,三爷初入绮红楼,妈妈带着一众姐妹给公子过目,三爷只指了指她,从此后,她便跟了三爷。初时,她忐忑,只因流言道:“卫国公府楚三爷楚晅,生性风流不羁,爱好宝马美人,又有哪个女子敢把痴心错付呢?”她怕自己不久后便会被三爷抛弃,终日惶惶不安。然,三爷却对她很温柔,她渐渐迷失了自己。三爷并不常来绮红楼,一旦过来必点她作陪,一年来,绮红楼里,只有她得过三爷雨露。三爷是自己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她曾企盼过三爷能为她赎身,自己也隐晦地提过两次,可每次提过之后,三爷许久都不来,再来之时,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渐渐地也淡了这个心思,反倒是这样,三爷却对她更好了。她本聪慧,也明白过来,三爷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女子,即使这样,她也是满心欢喜。身边的姐妹偶尔会被迫接待自己不喜的恩客,却从没人敢点自己。她知道,因为她是晅公子的女人。有多人奢求晅公子多看一眼而不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得三爷偏宠?
她只需要三爷来时,尽心服侍他便好,再无其他不该有的心思。
古卿走了许久,从入城开始,直到将近日暮,中途歇了几歇,终于来到了汴河边。她在一家脚店旁驻足,看着灯箱上端正的“脚店”“十千”四个字,犹豫了再犹豫,还是继续往前走。她攥紧钱袋子,继续搜寻着。
古卿在孙三家正店门前停下,略有些迟疑。店门前伙计极有眼色,忙迎上前几步:“这位娘子可是要解房[1]?”
古卿点了点头,伙计笑着引她进门,“娘子可入内。”看着古卿往里走去,才又笑着守在门口。
古卿走到柜台前,掌柜的正在拨拉算盘,一边翻过一页纸。
“娘子解房?”掌柜飞快地抬头看她一眼,又埋首算账。没有等到回答,才又抬起头来,去看见这女子手中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端正地写着五个字:一间中等房。掌柜诧异地看她一眼,却见她羞涩尴尬地笑。
掌柜明了,招手叫来一个伙计:“带这位娘子去房间,再送些热水。”
古卿连忙不跌地用手势表示感谢。
小二带古卿进了房,擦了擦房间的桌子凳子,“娘子请坐。”
古卿谢过坐下,开始打量房间。虽说是中等房,可房间明亮,陈设雅致。
待小二送了热水来,古卿要塞给他两个铜板,表示感谢,可小二连忙推辞,一脸客气地笑着退出了房间。
感受到店家的善意,古卿心情愉悦不少。她洗漱了,又喂了孩子奶,安心睡下,寻思着明日早起便去找房子。
第二日,古卿是被外面的木鱼声叫醒的。听着木鱼声中夹杂着“天色晴朗”四个字,古卿勾起唇角。先转头看了看臂弯里熟睡的孩子,古卿又发了会儿愣,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
古卿刚起床穿了衣服,正准备就着昨夜剩下的水洗漱,就听到敲门声。古卿奇怪,去开门,正是昨晚的小二。看见古卿,便露出大大的笑容,两排白牙闪着。
“娘子起了?”小二问。
古卿点点头,小二把热水递给她,“娘子可还需要什么?”
古卿又表示感谢,小二离开后,古卿叹一声,她没想到这店家如此周到。她本来还一直担心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可没想到刚来就接受到这么多善意。
古卿洗漱了,又拿出包裹里的东西,对着铜镜修正了下妆容。看着铜镜中面容普通的女子,古卿勾了勾唇,心里想着,不知阿弦看到自己,能不能一眼认出来。
孩子还没醒,古卿并不着急出去。四目扫了一下,看到西窗下一张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古卿走过去,先磨了墨,又提笔写字。
写完字后,古卿拿着纸准备出门,刚开门,看到小二,小二打了招呼,古卿冲他笑了笑,拿出纸,给小二看。小二一手端着盘子,一手尴尬地挠了挠头:“俺不识字。”
古卿也有些尴尬,又听小二道:“你去问俺们掌柜的。”
古卿福了福身,即使表示歉意,也是表示感谢。小二忙避了一下,不受她这一礼。
看到昨日的那个女子下楼来,掌柜的问:“娘子住的可好?”
古卿又曲了曲膝,掌柜的摆摆手:“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古卿把纸递给掌柜。
掌柜先看了她一眼,才去看纸上写了什么。
“娘子找庄宅牙人,是要租房?”掌柜问。
古卿连连点头,期待地看着他。
掌柜的知道她这是怕初来乍到,自己去找牙人,会被蒙骗,何况她又是这么个情况。掌柜的笑了笑,“若是娘子信得过在下,在下帮你找这房子如何?”看她下意识蹙起眉,掌柜的又笑,“娘子若不放心,尽可多打听打听。”
古卿想了想,点了点头。看见掌柜手边的笔墨,她指了指。掌柜知晓她有话想说,便把笔递给她。
“我想租一间带有门面的,开一家医馆。”
掌柜诧异地挑眉,“娘子是大夫?”
“略通医术。”古卿继续在纸上写着。
“好,此事便交给在下。”掌柜很爽快,“不知娘子还有何要求?”
“房屋不用太大,有三间房便可。”
“娘子想要哪条街上的?”掌柜又问。
古卿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掌柜便知她这是第一次租房,并不知道行情,正欲给她解释,便见她又开始落笔,“在这附近便好。”
掌柜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古卿腼腆地笑着,掌柜也笑了:“最迟明日,在下便带牙人来见娘子。”
古卿又表示感谢,又不得不感叹,这店家掌柜真是个好人。看她表情,掌柜便知她心里想什么,看着她上楼,便摇头笑了笑。他这里迎来送往的,与人方便,结善缘,亦是生财之道。
古卿并不是没有戒心,只是她没有办法。她是个哑巴,又带着孩子。若是平时赶路住宿,必然小心了再小心。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只住正店,且这店家自她来便表示了极大的善意,把此事交给店家,她也比较放心。
果然如掌柜所说,第二日他便带了几个牙人来,带她去看房屋。店家总共找了三处,三处都有门面。听了牙人们对房屋的介绍以及价格,古卿最终选了一处位于第二甜水巷的房子。这处店铺,原本是家生药铺子,因生意惨淡,便要租出去。既然选好了,古卿当日便去看了房,很是满意,便定下了这处。因她不知自己何时能找到阿弦,便约定租期半年,若是还有需要,便再谈续租。
掌柜很是惊讶她的爽利,租金并不便宜,她也没有犹豫。
古卿似是看出他的惊讶,便在纸上写:“我知重城之中,双阙之下,尺地寸土,与金同价。”[2]
看着一行清秀小字,掌柜心生感慨。前日她来,看到她写的字,他便知这人身份必然不俗。她的一手楷书清新、俊逸、自然,形意兼得,儒风雅韵,尽脱凡俗。绝非一般人能写出的。如今她能租下每月20贯租金的房子,看来手里也是有钱的。
想到这里,掌柜深深看了她一眼,正欲再说话,便见她拿出一支玉簪,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掌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我身上并无过多银钱,不知可否请掌柜把此物当了。”
掌柜并没有接这玉簪,这是一支羊脂玉簪,羊脂玉并不常见,质地这般好的羊脂玉更是少见,可却被雕刻成一支玉簪。而这玉簪并不是当下京城所流行的样式,应是有些年头了。他再次看向古卿的眼神便带了说不明的意味了。
古卿在他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把手收了回来,全身上下便充满了戒备。
“此物贵重。”掌柜把她那丝丝戒备看进眼里,缓缓开口,“若是当了,娘子日后说不得会后悔。”
古卿飞快地看他一眼,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在下信得过娘子……娘子既然托在下租房,又把此物示与在下,想必对在下也有几分信任的。”
不难听出他话中的步步为营,古卿握着玉簪的手紧了紧,心生悔意。
“此物娘子还拿着。”掌柜的话令得古卿猛地抬头,诧异地看向他。
他脸上笑意渐渐弥漫:“在下既然信得过娘子,便愿借与娘子些银钱,娘子立下借据,等娘子日后周转得开了,再还与在下,如何?”
古卿的眉皱的更紧了,先前那些帮助,在她看来,已是大恩了,可这掌柜为何要如此帮她?古卿不得不心生警惕。
当然看出她戒备之意更甚,掌柜也不急,慢慢道:“当然,在下也不是没有条件。”见她松了口气,却立刻更加戒备起来,掌柜毫不意外。“在下借与娘子这些银钱,也有生息,若娘子不能及时还清,便用此玉簪抵债,如何?”
这便是他的条件了。
古卿松了一口气,她极不舍得当掉这支玉簪的。看着掌柜带笑的目光,古卿缓缓点了点头。最起码,目前对她来说,并未有任何害处不是吗?
掌柜笑了,他便知道她是个有决断的。
店铺的事解决了,古卿又找到了牙行,寻了行老,买了两个仆妇,又请了一个伙计,一个丫头。既然要开药铺,她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这些人手都是必备的。
两个仆妇老成持重,伙计很机灵,古卿考校过,熟悉各种药材,以后会是个不错的帮手。至于一个丫头,主要是跑腿儿传话。
所有一切都准备停当,古卿的医馆开张了。医馆名字便用了古卿的姓,叫“古氏医馆”。
开业当天,古卿免费看诊,并免费赠医药。她当然知道,她初来乍到,又是一个年轻女子,没有任何优势,她若想把名声打出去,便只有此法。
即便如此,古氏医馆仍旧门可罗雀,毕竟关系到身家性命之事,谁也不敢马虎。
上午过去了一大半,除了几个看热闹的人之外,没有一个人肯来问诊。
“让开让开!”稀稀疏疏站着看热闹的人让出一条道。看到两个人抬着一个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人,慌里慌张地赶来。
“大夫,快给他看看!”两个人只顾看病人,也没注意到大夫是个年轻女子。
古卿给伙计示意,伙计意会,上前按住病人,接过古卿递来的棉布,和送他来的那人道:“塞进他嘴里,防止他咬到舌头。”
“哦哦!”一个大汉看起来傻不愣登的,一手捏开那人的嘴巴,伙计很方便地把棉布塞进去了。
病人还在抽搐,三人一起按着,尽量让他不要胡乱踢腾。古卿也已打开了自己的银针装袋,拍了拍伙计的肩膀,伙计看她一眼,古卿比划了一下,伙计道:“把他翻过来。”
三人一起把他翻了过来,古卿取出几根银根,飞快地刺入他的大椎穴,手三里,足三里三处,动作一气呵成。[3]
那人抽搐之状立马减轻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抬他过来的两个人这才来得及看一眼施针之人,一看竟然是个年轻女子,不禁吓了一跳。同伴发病突然,他们只能把他抬到最近的医馆,进来时也没有细看,还以为大夫是和他们一起制住同伴的男子。
古卿对愣着的两人笑了笑,又拿出几块帕子递给伙计,指了指明显好了很多的病人,伙计给他擦了擦脏乱的脸和脖子。
古卿这才去号脉,是很普通的癫痫。心里有了数,古卿去开方子,又亲自抓了药,递给了他们。
“今天看诊不收费,还送药。”伙计很机灵,看似只对他们说的,可是声音足够围观的所有人听见。
看时间差不多了,病人也终于停止了抽搐,古卿过去把银针拔下。
病人不再折腾了,按着他的人松了手,嘴里的棉布也取了出来。他一时还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感觉怎么样?”那大汉连忙问他。
“没……没事……”知道自己是犯了病,又被他们看到了,男子一脸难堪。
“虽说此病无法根治,若你按时治疗,也是能好转的。”伙计突然道。
“真的?”男子惊喜地看着他。
伙计其实有些心虚,却一点不敢表现出来,可看古大夫温和地看着他,他便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那我治!我治!”这对男子来说,真的是大喜事,他从小便被这病折磨,还一直被人瞧不起,好不容易找了份工,第一天上工便发了病,工头肯定要辞退他了。
有一就有二,众人看着她治了人,也都抱着试试的态度去让她诊脉。
看着第一个大胆过来的少妇,古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