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薛阿姨

眼瞅着天气冷了，我们老家没装暖气，我就想去县城大儿子家过冬，他家有暖气。可是，我给大儿子打电话没人接之后，又打给大儿媳，我一开口说明来意，她竟然回了一句：“你谁啊？我只有一对亲爸妈，没有公婆！”

听她这么说话，我很意外，但是也心虚，不敢开口怼回去。因为，在当初大儿媳生完孩子，坐月子，以及需要人帮忙带娃的时候，我没有管，而是先顾了自己的小儿子。

我大儿子和小儿子年龄相差7岁，大儿子结婚时23岁，那时候小儿子16岁，还在读高中。我们大儿子不爱学习，没考上大学，学了一门技术，所以我那时候也是抱着“大号练废练小号”的心态，一心扑在管教小儿子的学习上。

因此，当大儿媳生完孩子，想要我伺候月子，顺便再帮忙带娃，她以后出去上班的时候，我害怕了。

我那时候才40多岁，我可不想早早就当了年轻奶奶，在家里洗尿布，带孙子，想想都可怕。而且，我小儿子在读高中，我设想的是在高中附近找个工作，去陪读的。

于是，我想都没想，一口就拒绝了她，我说：“现在你小叔子还在读书，我不可能回家伺候月子带孩子的，我会给你包个大红包，伺候月子和带娃的事情，你还是找你娘家妈管吧。”

我态度很坚决，大儿子来求了我很多次，我都拒绝了。

小儿子那时候还劝我，说：“妈，你可小心月子仇吧。你去照顾大嫂和小侄子吧，我学习没有问题的。”

可是，我除了想管着老二的学习，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啊，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回家带娃啊，我想在外面打工挣钱，挣多少都是我自己的，而且还能帮老二存一点钱，将来读大学和娶媳妇用。

所以，我就理直气壮地对他们哥俩说：“婆婆没有伺候月子和带孙子的义务，我不欠她的。说好了我给包个大红包，让她娘家妈去伺候月子和带孩子，你们为什么都撵着我说东说西啊？”

从那之后，我大儿子再也不来了，估计是把这番话和我的态度转告给他媳妇了。而且，那个红包，大儿媳妇也没有收，托我二妹给我带回来。

当时二妹还说：“我去看望小宝宝了，你儿媳妇一个人既要带孩子，又要做饭，熬的黑眼圈老大了，人也黄瘦黄瘦的……

哎，这个红包她托我转交给你，说不能要你的钱，他们有手有脚能挣钱，让你顾着自己的小儿子。”

我当时是有点恻隐之心的，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我儿媳妇年轻，思想开明，知道婆婆没义务带孩子，也不欠她的吧。她既然让我拿钱顾着二儿子，那我就收下了。

从那之后，我一心扑在小儿子身上，管着他的学习，还给他做饭，炖排骨、炒鸡子，隔三岔五给他送到学校。

好在二儿子也争气，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好大学。为了方便照顾他，我还去他的大学附近，找了一份保洁的工作，为的就是看好他，不让他光顾着谈恋爱，不管学业。

在我的看顾下，小儿子以优异的成绩大学毕业，还顺利签了一个大公司，留在了当地工作。之后恋爱结婚、买房安家，顺理成章地成了城市精英。

这时候，我和老伴都心满意足了，本来是想跟二儿子住在一起的。但是他说：“我老婆是城市姑娘，独立惯了，不愿意跟老人住在一起。你们真想留在大城市，要不我跟你们租个房子住吧？”

听小儿子这么说，我一百个不乐意，我说：“花那个冤枉钱干嘛？既然你们都忙着上班，我和你爸留下来也没意思，我们回老家。还能去看看你大侄子去。”

可是我们回来之后，大儿子和儿媳早已不在村里住了，听邻居说他们两年前就在县城买房住，为的就是方便我孙子上学。

末了，邻居还一脸狐疑地问我：“你大儿子买房，没跟你说吗？你不得支援他几万块钱吗？这些年你们两口子都在大城市打工，没少挣钱吧？”

我听了尴尬地笑笑说：“知道知道，我知道大儿子争气，在县城买了房，为了小孙子好嘛。”

可是，当我联系大儿子，说想去帮忙带孩子的时候，大儿子平静地说：“不用了，妈，我岳母把孩子带大了，孩子都10岁上小学了，不用照顾，他自己能上下学。”

好吧，既然不用我照顾，我去看看总可以吧？

可是大儿子支支吾吾的，听起来很为难地说：“那你明天到学校门口看看吧，孩子学习任务重，放学还要写作业，我就不让你回家看了。”

就这样，我和老伴看了几次大孙子，都是在他学校门口看的，从来没有进过他们在县城的家。

过年过节，我大儿子有时候一个人回老家，有时候带着儿子，但是都是吃完饭就走，从来不在老家过夜。

至于大儿媳，自从我和老伴回老家居住，她一次都没有露过面，好像不是我们家的人一样。

我也知道，我没帮她带孩子，她对我有怨气。所以，家里种了菜，养了鸡，我都是隔三岔五兜一兜子蔬菜，还有一些鸡蛋，送到孙子的学校门口，让大儿子拿回去。

大儿子每次都很为难，但是还是接过去了……现在想想，他拿没拿回家，都是个问题，因为大儿媳对我还是成见很深……

最近，老家冷了起来，我有老寒腿，我老伴是腰疼，都受不了寒。所以我就想去大儿子家过冬，要是住得舒服了，我们还想住他们家养老，毕竟小儿子离得远嘛。

可是，当我给大儿子打电话没打通，又给大儿媳打电话说明来意：“大儿媳啊，妈和爸想到你们家过冬，你看看方便的话，我们这两天收拾好衣物就过去，成吗？”

结果，她竟然说：“你谁啊？我只有一对亲爸妈，没有公婆！”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我又自知理亏，不敢惹恼她。

但是，养老是子女应尽的义务啊，我和老伴儿年龄大了，还受不了冷，就想着去他们县城的家里过冬、养老，难道不应该吗？这个要求过分吗？

大家说说，我大儿媳是不是也太小气，太记仇了呢？我都给他们送了一年的菜了，还不能解她的恨吗？

写在最后

薛阿姨年轻时在大儿媳需要伺候月子、帮忙带孩子的时候，选择了先顾小儿子。按理说，俩孩子年纪相差大，她顾小儿子也没有错。但是，事情总要分一个轻重缓急吧？

小儿子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儿了，难道她就不能暂时放下小儿子，去照顾儿媳一个月吗？让大儿媳既要带娃，又要一个人做饭，最后孩子还是丈母娘帮忙带大的。

而她，当初既然选择了先顾小儿子，那么养老就去找小儿子啊，为什么还理直气壮地去大儿子家里住呢？还说送了一年的菜，可以暖以前寒的心吗？

他们可以要求大儿子给养老，但是对大儿媳就别奢望太多了。大家说是不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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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过儿童图书编辑、儿童名著解析，写过企业家、养老院长、律师等名人采访稿，如今热衷生活故事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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