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嫌我年长色衰,夜夜笙箫唯独不肯碰我。
他给我锦衣玉食,还主动找来清俊戏子陪伴,以示公平。
直到我有了戏子的骨肉,和他私奔逃离。
他连夜带着大批人马疯狂搜寻追截,红着眼死死抱住我:
「求求你,不要离开…」
1
「贱人,谁让你动那花的?!」
呵斥猛然在背后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回过头,只见一大堆人在身后。
一个面生的女子娇滴滴贴在夫君沈翊身边,蹙眉看向我。
骂我的是她带来的贴身丫鬟。
府里没有给正妻敬茶的习惯,丫鬟都是新来的,不认识我。
恰好我又独自一人穿着朴素斋衣来摘供佛花,大概被认作了下人。
我收回手想离开,那丫鬟却不依不饶,拦住我继续大骂。
「你倒是会挑,这可是老爷花三百两银子专门给咱们姨娘买的洒金梅,居然被你折了这么些!」
「蹄子痒就去剁了,这花你赔得起?还不快跪下给咱们姨娘赔罪!」
我看向沈翊,他漠然揽着美人纤腰,仿佛也不认识我。
跟着他的小厮随从们见老爷不开口,也不好出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怜悯,嘲讽,轻视,同情。
各色各样,如针尖麦芒。
我低头,在咒骂声中绕道离开。
我回了正院。
今天是除夕,院里张灯结彩,却异常安静。
所有下人都以为沈翊会和以前一样露个面,喝杯酒。
可今天他却迟迟未出现。下人们面面相觑,默然无言。
直到夜深,骂我的那个丫鬟来了。
她带着不甘给我磕头,不情愿地赔罪。
说她新来眼拙,没有认出夫人。
随后站起身,眉飞色舞道:
「老爷今儿歇在咱们霍姨娘那,叫夫人别等了。」
满面挑衅张扬。
她的得意很好理解。
这个特殊的日子,沈翊应该来正室这里才是。
就算不留宿,也要走个过场。
可他却留在了新人那边,可见她的得宠,和我的失意。
整整一夜,我坐在桌旁看着酒菜冷尽,烛残光灭。
天微亮,管家请我去前头和老爷一起操持祭礼招待亲友来客,我拒绝了。
没多久,沈翊来了正院。
颈间残留不少红痕,可见昨夜颠狂。
他看出我一夜未睡,慵懒开口。
「霍氏年轻新宠,难免娇纵些。」
「跟我到前头去,别让外人笑话。」
若是以往,他肯敷衍两句这样的话,我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可今天我也有话要对他说。
我看着沈翊,轻轻道:
「我有了。」
沈翊看着我,似是没听明白。
「你有什么了?」
我涨红了脸:
「我有了青荇的孩子。」
青荇是沈翊亲自挑选送到我身边的戏子。
每逢月初和月中,我便会去戏园专属厢房“听清唱”,只由他一人服侍。
此事做得隐蔽,只有我们三人心知肚明。
沈翊下意识看向我的小腹,那里月份尚小,平坦依旧。
他重新看向我的脸,神情恢复了波澜不惊。
「先出去,晚些我让那霍氏过来给你赔罪。」
我知道他不信,只得把做好的打算全说了出来:
「和离也好,休妻也罢,都随你。」
「我没什么嫁妆,从头到脚都是你给置办的,走前都脱下来还你。」
「这些年我花你的,现在还不了,等以后我想办法。」
沈翊目光冷了几分,语气略带嘲讽,。
「想了一晚上,就想出这么个花样?」
「赶紧收拾,有什么事忙完再说。」
我无声叹息。
是没挑好摊牌的时候。
还是先应付好年下的事,过后再关上门讨论私事吧。
我重新收拾过,打起精神和沈翊一起出面招待亲友。
沈府积年富贵,宾客如云,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这样的场合,我们夫妻虽不亲密,却也算是得体。
只是那些知道府里后宅情况的人看向我时,眼底总有几分含蓄轻视。
晚上正宴的时候,姬妾们齐刷刷跪在我和沈翊跟前,恭祝老爷夫人新春。
新来的霍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眼睛斜睨着我一副瞧不起的模样,跪得也不大心甘情愿。
果然没多久她就闹幺蛾子,说不舒服要回房。
临走时霍姨娘扭着水蛇腰双眸含情,勾着沈翊也一道离席。
剩下的女人们交头接耳鄙夷不平,我却只是漠然平静。
一直忙到元宵,总算渐渐清闲了下来。
我派人请沈翊来正院。
他进房时,险些没认出我。
卸下了繁复的钗环首饰,脱去了华贵的皮袄缎裙。
只穿着一身粗布棉袄衣裳,带着素簪,不施脂粉。
手旁,放着一个小包裹。
看他注目那包裹,我主动打开。
「都是些贴身衣物,除了我娘留给我那个玉佩外,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若不放心,可以亲自看看。」
沈翊有些厌烦:
「都多久了还在为了那件小事闹,不嫌丢人?」
「大过年的别穿这种晦气素净衣裳,给我换回去。」
我耐心解释:
「我没有闹,我说的是真的。」
沈翊冷冷瞥我一眼,转身离去。
就在我思索该直接走还是和他说清楚再走时,霍姨娘来了。
她委委屈屈地给我磕了几个头。
不等我开口叫起身,俩贴身丫鬟便抢着扶她起来。
她们一唱一和。
「姨娘好生着些,昨儿伺候老爷一宿,想是身上没什么气力呢。」
「谁让老爷喜欢姨娘身子,说是摸着和缎子似的,折腾多少次都没够。」
「毕竟年轻嘛,那上了年纪的,摸着可不就像粗布一般?」
「哎哟,我们没看清夫人今儿居然穿起粗布衣裳了,该打嘴。」
她们捂嘴低笑,目光扫过我面上。
我毫无反应。
她们索然无味离去。
如果是以前的我,不会这么镇定。
沈翊性子风流,满宅姬妾都是美人。
今儿宠这个,明儿宠那个,过了新鲜劲儿便换,一时恼了就打发出去。
我身为色衰失宠的正妻,倒成了陪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
曾经无数个独守空房的夜晚,想着他在别的女人床上翻云覆雨,都会心如刀割。
尤其是遇到这样公然挑衅的妾侍,更是会被气得背地里落泪到哽咽。
可次数多了,再脆弱的心也会生出厚茧。
就像这次,我已没了太多感触,只是觉得手心微微发凉。
算了。
还是直接走吧。
我拿着包裹,拢紧衣裳离开了沈府……
2
本以为护院可能会拦,没想到竟然很轻松就出了府,也没人跟着。
或许是沈翊存心给我一个下马威,看没人拦我如何收场。
这样挺好的,倒是方便了我。
多年不穿这样单薄的衣裳,又没车坐,一出门我就冻得缩手缩脚。
直到手和脸都快冻麻了,才算是来到了青荇的住处。
这里是一个清净的小民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收拾得也很干净。
进院子后,我放下包裹,收拾床褥。
因知道我可能要来,即便他人不在家里火盆也是烧着的,不曾扑灭。
小小的火盆比不上沈府的熏笼温暖宜人,却叫人从心里发热。
我坐了一会儿,眼见着离青荇回来还有些时候,决定找些事做。
多年养尊处优,已不太会烧火做饭了,但缝缝补补还是可以的。
我寻出针线箩,找到需要修补的衣裳,一针一线仔细缝了起来。
天渐渐黑了,我点亮油灯。
和沈府的明亮灯台不一样,油灯的光很弱,烟也有些熏人。
我努力适应。
以后要过的就是这种寻常日子,早些习惯比较好。
直到夜深,一个人影晃落在我手中的衣服上。
我只当是青荇回了,笑着抬头。
在看清来人后,笑容凝固在脸上。
沈翊面无表情看着我。
我震惊不已:
「你怎么…」
不等我说完话,沈翊拽着我往外拖。
我的力气根本拗不过他,就这样被强行塞进车里,带回了沈府。
沈翊沉着脸把我拽回了正院,呵斥让我换下衣服。
我知道自己此时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只能照办。
时隔多年,沈翊久违地留在了正院用饭。
我们都没说话,只有偶尔碗筷碰撞发出的轻轻声响。
虽没什么胃口,饭还是要吃的,肚里那个不能挨饿。
饭菜撤下后,又是端茶上来。
我却没动。
沈翊问我怎么不喝。
我轻声道:
「我听人说,怀孕了不能喝这种茶。」
沈翊把茶盏重重顿在桌上,语气冰寒。
「别再演这种拙劣的戏,听懂了没?」
我为难:
「可是,我真不是演戏…」
沈翊眼皮一跳,命人请大夫来。
没多久大夫就到了。
我坦然让他诊脉。
大夫仔细诊断,面带笑容跪下讨赏:
「恭喜老爷,夫人的确是有喜了。」
沈翊打发走大夫后,背对着我出了许久的神。
我意识到气氛越来越压抑,想要退开。
他忽然回身,掐住我的脖子猛地按到了床上。
「你居然真的和他睡了?」
沈翊的眼睛红得可怕。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他把人送到我面前,不就是让我睡的吗?
事已至此,我不想多费口舌,木然道:
「是。所以我不是在和你闹,放我走吧。」
沈翊慢慢松了手,表情复杂晦暗。
我找不到言语形容他的眼神。
有愤怒,有茫然,有刺痛,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又重复了一遍:
「放我走吧。」
这些年的我,就像浸泡在琉璃瓶中的无根之花。
从底往上一点点腐烂,快要到顶。
即便只有一瞬,我也想砸碎瓶子,重浴日光与风。
哪怕代价是一瞬后彻底枯萎,被碾得粉碎。
大概是从房中痕迹判断出发生了什么。
没多久,青荇主动上了门。
他跪在沈翊跟前,把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求他开恩成全。
「沈老爷后宅美人成群,各个年轻娇艳,并非缺夫人不可。」
「这么多年都不曾同寝,想是夫妻恩情已尽,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和俊美秾丽的沈翊不同,青荇的眉眼轮廓都是清淡的,像清晨的云。
二人对峙的情形,如一池清泉,映照漫天火霞。
沈翊久久看着青荇,又看了一眼我。
他终于开了口。
「你一个戏子,并不当红,也没有别的谋生之道。」
「她身子不好,每逢秋冬都需用到大量玉参汤,只这一样,你供得起几年?」
「在我这边至少衣食无忧,跟着你就是死路一条。」
「你若真对她有情,就该掂量掂量自己,而不是什么都不考虑就让她怀孕,怂恿她私奔」
这些话让我心头微震,看向沈翊。
青荇没有回避沈翊寒冷锋利的目光,温和而坚定道:
「我虽不是什么红角儿,却有幸得了几位贵人赏识馈赠,且无浪费恶习,多年来买房置地,攒下了一些家私」
「这份家业自然不能和沈府比,但足够她的汤药衣食,也能做生意养家糊口。」
「听沈老爷口风也是关心夫人的,为何不放手给她幸福呢?」
我忽然发现,沈翊搭在椅上的手,隐隐浮现青筋。
下意识再看向他的脸,却是平静依旧。
沈翊说要好好考虑,让青荇过几天再来。
可青荇才走,沈翊就翻了脸。
他把我软禁了起来。
并对护院们下令不许青荇再靠近沈府一步,见到就往死里打。
我崩溃质问,他也只是冷冷道。
「戏子无情,他们这种人惯会骗人,你经的男人少自然会上当。」
「你如今年岁大了,没有任何价值,他能喜欢你什么?」
我想到了什么,浑身颤抖:
「你不放我走,是不是想等这事风头过去,再悄悄把我沉塘?」
沈翊皱眉:
「别胡思乱想,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我难以置信:
「在这里生下来?那孩子算谁的?」
沈翊平静道:
「算我的。」
我震惊了。
没想到沈翊接下来的话更是石破天惊:
「府里没有其他孩子,无论你肚子里这个是男是女,都是未来家主,保你余生有靠。」
「往后安心做你的沈夫人,不许再提起那戏子半个字,否则我就除了这个孽种。」
我直直看着他,声音发颤:
「为什么要这么做到这一步?你到底图什么?」
3
沈翊没有回答。
我和沈翊,至少有一个疯了。
一个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要,要去飞蛾扑火;
一个不肯放手不爱了的不忠妻子,要给别人的孩子当爹。
我绝食抗争,他就捏着我的颊亲自喂我。
甚至拿青荇威胁。
「你再不吃点东西,我就直接让人去戏园打死他,再把尸首丢在你面前。」
我红着眼看他:
「你也知道我一无是处,有什么必要强留我这样的人?」
「休了我,多的是门当户对又年轻的女子嫁给你。」
「我配不上你。」
不是以退为进,是肺腑之言。
我大沈翊五岁,家境贫寒,毫无所长。
原本还算有姿色,到这个岁数也黯淡了许多。
而他出身富贵,俊美绝伦,如今风华正茂。
这样的两个人,一开始就不太相衬。
现在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曾经听过几句那些妾侍背后的嘲讽形容,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沈翊避开我的目光,淡淡道:
「我是个念旧的人。就算不爱了,也不忍心看你吃苦。」
「离开我,你再也享不到这样的清福了。」
清福。
是啊。
虽独守空房多年,可其他地方沈翊没有亏待过我。
吃穿用度都是头一份,有什么顶好的东西,都是先送到我这边。
娘家那边人来打秋风求帮忙,他也从未拒绝。
这样的生活落在别人眼里,已算是落入蜜罐。
可如鱼饮水。
只有我知道,每夜从床褥浸透到心中的寒气,多么冰冷彻骨。
闻到他身上别的女人的脂粉香,看到他身上那些亲密的痕迹时,紧攥的掌心有多疼。
我本以为这辈子就要渐渐枯萎心死时,却遇到了青荇。
青荇是一个特别的戏子,和其他油滑同行不一样。
他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陪着我,偶尔弹一首曲给我听。
我极少向他吐露心声,他却自然而然懂我。
他说,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就觉得你像书籍里藏着的干花。
虽还有点香气和颜色,却干枯脆弱,轻轻一碰就会碎。
稍微触到一点火苗,更是会瞬间燃尽,化作轻尘飞走。
那天,我告诉他,我怀孕了。
他沉默了许久,问我要不要和他走。
我问去哪里。
他说,我想去哪,他都陪我去。
听到这话,我泪水盈眶。
许久,回答了他。
「好。」
......
沈翊找了个姓赵的嬷嬷来正院贴身伺候我,并命令有什么不对立即和他禀告。
赵嬷嬷是宫人出身,做过接生婆,伺候过许多小主子,经验丰富且忠诚能干。
外头的人不懂沈府的水深,更不懂我和沈翊如今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
赵嬷嬷一心想要扶我起来,镇压其他姬妾。
在她的宣扬招摇下,满府都知道我怀了孕,也知道老爷时不时来正院关心一下。
姬妾们被误导,都以为我“复宠”。
有殷勤讨好的,也有气急败坏的,比如被我抢走一点风头的霍姨娘。
可她还没来得及找我挑衅示威,就又遇上了新劲敌。
府里新来了一位林姨娘。
据说是沈翊在外应酬时遇到的平民小户家女子,二人一见就彼此中意。
沈翊向来出手快狠,当即派人上门提出纳妾一事。
那户人家见是沈家的老爷,高兴得屁滚尿流,二话不说一架轿子就把女儿送到了沈府里。
沈翊在她房里连着歇了五个晚上,把霍姨娘气得暴跳如雷。
至于被软禁的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自然是那些新近讨好我的人抢着透的风。
赵嬷嬷也功不可没。
她如临大敌,想办法派人打听这个林姨娘的事,比我这个正主还上心。
即便我对这些事没有半分兴趣,架不住她天天在耳边念叨,还是知道了许多细节。
沈翊对这个林姨娘,似乎真的和对别的女人不同。
不仅是床上的宠爱和衣物首饰,更是其他有心之举。
比如为她描眉,给她推秋千,带着她出去逛集市。
这是其他姬妾们从没有过的待遇。
可是,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按理说,我和林姨娘不会有什么交集。
沈府很大,后宅女人们都是独门独院,互不影响。
再加上如今我被沈翊软禁,连年节公开露面的事都免了,越发河水不犯井水。
可没想到的是,没多久,林姨娘就搬到了我隔壁的院子。
这是沈府仅次于正院的院落,又大又漂亮,当初霍姨娘怎么撒娇都没能搬进来。
看来,沈翊是真的宠她。
林姨娘似乎是一个爱热闹的人,院子里经常有戏曲杂耍,热烘烘闹到夜深都不睡。
我因怀着孕变得对声音有些敏.感,这样的动静让我翻来覆去睡不好觉,没几天眼下便有了淡淡的乌青。
赵嬷嬷派人去隔壁院子叫她们动静小些,不要打扰夫人养胎。
可那边丝毫没有收敛,恍若未闻。
赵嬷嬷十分生气,在沈翊来正院这边的时候,趁机告状。
沈翊只淡淡一句知道了。
隔壁院子安静了几天,尔后变本加厉。
赵嬷嬷要亲自冲到隔壁去理论,我拉住了她摇头。
一共是风头正盛的宠妾,一个是怀着别人孩子的厌妻,拿什么和人家较劲。
赵嬷嬷是外人不懂得其中弯弯绕绕,难道我还心里没数么。
并且我有一种感觉。
沈翊是在报复我,惩罚我的不忠。
毕竟纵容林姨娘给她撑腰的,是他。
没有老爷的默许,一个姨娘怎么敢这么大胆肆意?
这天,沈翊来正院看我。
彼此间照例是不冷不热的几句问答,宛如不熟的人。
看着我疏离漠然的模样,沈翊忽地冷笑一声。
「你该不会还在等那个戏子来找你吧?」
「别痴心妄想了。我让戏班把他辞退,更不许别的戏班收他。」
「他混不下去,早就撇下你和肚子里这个走了。都说戏子无情,不是没有缘故。」
我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刺。
「无情的岂止是戏子?」
「若我一开始就得遇良人,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沈翊蹙眉,冷冷道:
「无论我宠哪个女人,都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把没用的埋怨收一收,这不是一个正室该说的话。」
说罢拂袖离去。
4
心里有事,再加上连着许久没有睡好,我的孕吐变得严重了。
也吃不下饭,吐出来的都是些清水。
赵嬷嬷急得打转,派人请大夫们来。
得知事情原委后,他们也无能为力。
医术再高也没办法让隔壁的吵闹停下来,更不好介入大户人家的后宅私事。
大夫们只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开些滋补安神的药,劝慰几句。
赵嬷嬷此时似乎看出了点我和沈翊关系的异常,私下偷偷劝我。
「夫人,去和老爷服个软吧。」
「求他看顾你肚子里的孩子,叫那个林姨娘别太过分了。」
「长久这样僵着,遭罪的不仅仅是夫人你,更是小主子呀。」
我知道赵嬷嬷是为了我好。
可我并没有主动去求沈翊。
只是让赵嬷嬷替我寻来棉花团,塞在耳中强迫自己入睡。
这女的可真贱啊,男二真的惨,谁会喜欢一个这么贱的,强行备胎
既然不想让人离开又不想乱伦,那就把自己阉了啊,出轨不说,还让那些女人欺负自己的爱人,还好意思说爱?
嘿嘿,别期待这种故事里的三观完全正确。小短片,讲得清楚故事,文笔顺滑,内容不是翻不出花来的穿越、重生、系统之类的,就是好故事了[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