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的情商有多高?三言两语承欢贾母,成为史老太君最宠爱的孩子

居士不红爱红楼 2024-11-08 21:24:38

《红楼梦》被称为封建社会百科全书,这一点是得到众多读者公认的,从人情世故角度来观,红楼也是一本人情世态百科全书,曹雪芹真正做到了“人情练达即文章”,这种练达就通过红楼人物关系展现出来。

就以贾母为例,她对贾家子孙的宠爱程度是不同的,贾家姊妹里,贾母对王熙凤、林黛玉、贾探春的宠爱,就远远胜过迎春和惜春,因为迎、惜两人口齿寻常,不太会承欢长辈,所以容易被贾母忽视,我们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也能感受到这种人情信息。

林黛玉进贾府

嘴甜、会来事的孩子往往更容易得到长辈的喜欢,把这种思维放在贾家男性子孙身上,细观《红楼梦》文本情节,贾母似乎只宠爱贾宝玉一个人,这是读者最直观的感受。

其实这个答案并不准确,宝玉的得宠能被读者直观地看到,是因为男主视角的原因,其实贾母还异常宠爱另一个孙子,便是贾赦的儿子、王熙凤的丈夫——贾琏!

变生不测凤姐泼醋

红楼第四十四回“变生不测凤姐泼醋”,贾琏和仆人之妻鲍二家的厮混,被半路回家换衣服的凤姐发觉,贾琏恼羞成怒,借着酒劲儿拔出一把剑就要杀凤姐,凤姐逃到贾母住处,贾琏也追到此处,曹雪芹如是记录贾琏心理:

一语未完,只见贾琏拿着剑赶来,后面许多人跟着。贾琏明仗着贾母素习疼他们,连母亲、婶母也无碍,故逞强闹了来。邢夫人、王夫人见了,气的忙拦住骂道:“这下流种子!你越发反了,老太太在这里呢!”贾琏乜斜着眼,道:“都是老太太惯的他,他才这样,连我也骂起来了!”——第四十四回

此处明确提到“贾琏仗着贾母素习疼他”,而读者读到这里,多少会觉得有些空洞,贾母疼爱宝玉处处可见,贾母疼爱贾琏则似乎无处可寻。

喜出望外平儿理妆

如果我们刻意把视角放在贾母、贾琏两人的情节交集上,就会发现曹雪芹的确擅长埋伏笔,贾母跟贾琏的关系,确实有“宠爱”的成分在——甚至我们可以推测,当年贾宝玉还未出生之前,贾母最宠爱的孙子,很可能就是贾琏。

若问证据,不红君认为原著中至少有三处情节可供证明。

其一,原著第十三回林如海病重,写信让黛玉回家一趟,贾母专门点名要贾琏亲自护送,可见对贾琏是何等信任。

尤其林如海病逝后,需要处理一系列后续事宜,包括举办丧礼、遣散下人、林家遗产分配等等可能出现的问题,贾母若不是十分信任贾琏,断然不会让他亲自护送。

当然,此一例只能证明贾母对贾琏的能力是信任的,并不能证明贾母宠爱贾琏,那么我们再来看第二处例子。

林黛玉抛父进京都

仍是第四十四回,凤姐泼醋风波过后,次日贾琏酒醒,心中着实后悔,贾母叫来贾琏、凤姐、平儿,大家一起审问贾琏,而贾琏深通承欢之道,三言两语就将贾母一行人逗得大笑,原著记:

贾琏听贾母说,便爬起来,与凤姐儿作了一个揖,笑道:“原来是我的不是,二奶奶饶过我罢。”满屋里的人都笑了。贾母笑道:“凤丫头,不许恼了,再恼我就恼了。”说着,又命人去叫了平儿来,命凤姐儿和贾琏两个安慰平儿。贾琏见了平儿,越发顾不得了,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听贾母一说,便赶上来说道:“姑娘昨日受了屈了,都是我的不是。奶奶得罪了你,也是因我而起。我赔了不是不算外,还替你奶奶赔个不是。”说着也作了一个揖,引的贾母笑了。凤姐儿也笑了。——第四十四回

诸君细品这段文字,贾琏的情商简直没得说,再没有人能比他处理得更好了!

俏平儿软语救贾琏

贾琏先是当着众人给凤姐作揖,引逗得贾母大笑,释怀了老太太的心,随后又连向平儿道了两次歉,一次是为自己,一次是为凤姐,因为昨天凤姐一时激恼,误打了平儿——如此一来,原本应该生气的凤姐,见丈夫替自己道歉,反而不好意思为贾琏的出轨发火了,最终是贾母笑了,凤姐也忍不住笑了,原本的审问居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贾琏这么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贾母,当着贾母的面得承欢附和,不能惹老太太生气,所以后文里,琏凤夫妻俩一回到家中,便又因为出轨的事,哭闹埋怨了一阵。

如果说贾琏护送林黛玉,有赞颂其能力的因素,可以将其归之为“智商”,那么贾琏能根据具体环境承欢长辈,则可归之为“情商”,双商皆备的贾琏,很难不被贾母喜欢。

鸳鸯女誓绝鸳鸯偶

还有第三处例子,便是贾母和贾琏的说话模式。

贾母偶尔还会“翻旧帐”调侃贾琏,具体可见原著第四十六回“鸳鸯女誓绝鸳鸯偶”。

贾赦强娶鸳鸯,贾母因此大怒,逮着谁骂谁,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怒气,女眷们聚在一起打牌,贾琏过来打探消息,平儿劝他不要去撞枪口,贾琏便在贾母门口偷偷掀帘子往里看,恰好被贾母看在眼里,于是就有了这么一番对话:

贾母一回身,贾琏不防,便没躲伶俐。贾母便问:“外头是谁?倒象个小子一伸头。”......贾琏忙进去,陪笑道:“打听老太太十四可出门?好预备轿子。”贾母道:“既这么样,怎么不进来?又作鬼作神的。”贾琏陪笑道:“见老太太顽牌,不敢惊动,不过叫媳妇出来问问。”贾母道:“就忙到这一时,等他家去,你问多少问不得?那一遭儿你这么小心来着!又不知是来作耳报神的,也不知是来作探子的,鬼鬼祟祟的,倒唬我一跳。什么好下流种子!你媳妇和我顽牌呢,还有半日的空儿,你家去再和那赵二家的商量治你媳妇去罢。”说着众人都笑了。鸳鸯笑道:“鲍二家的,老祖宗又拉上赵二家的。”贾母也笑道:“可是,我那里记得什么抱着背着的。”

在此处,贾母居然展现出高级幽默的天分,明明“凤姐泼醋”的事早已过去了,而且所谓的“两人商量害凤姐”其实是王熙凤编出来帮助自己占据道德制高点的,贾母却借力使力,调侃贾琏说:你媳妇和我玩牌,还有半日的空儿,你回去和赵二家的商量治你媳妇去罢。

而且把“鲍二家的”说成了“赵二家的”,被鸳鸯纠正后,又使用谐音梗说“我哪里记得什么抱着背着的”,无形中达成了一种绝妙的幽默效果。

薛蟠误读唐寅

这与薛蟠把唐寅念成庚黄,被贾宝玉纠正后,薛蟠嘟囔说“我哪知道什么糖银、果银的”,二者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尤其是薛蟠犯了这样的错,读者尚能理解,贾母如此身份,也犯相同的错误,其幽默效果比薛蟠有过之而无不及。

贾母之所以能激发出“幽默感”,跟贾琏是她从小宠爱的孙子有直接关系,因为宠爱,所以亲密,开起玩笑来才能游刃有余。

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红楼梦》的人情世故体系是相对完善的,曹雪芹只要留下某种结论性信息,书中就一定有相应的伏笔对照,只是读者由于阅读视野的局限,往往难以发现这些隐藏性信息,这就要求读者要以更加细致的阅读方式来品味红楼,名著常读常新的原因,不外乎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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