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衍廷爱情长跑七年，我始终没等到他的求婚。
反倒在一次婚礼策划走场时，我发现准新娘挽着的人，是我的男友。
“她男朋友今天来不了，我就帮忙走个场。你在这块儿是专家，一定要给她办的风风光光的。”
他笑着解释，可怎么也掩不住眼底的失落和嫉妒。
甚至到了最后，我梦想的婚礼被顾衍廷要求让给她。
“咱们的反正还有时间，我保证给你想出更好的。你把机会让给客户一次还能掉层皮吗？”
可他不知道我为了圆自己一个梦中的婚礼，花费了整整五年的心血。
后来我如他所愿，独自静候自己生命的倒数。
或许见证幸福的人，注定没办法幸福。
1
下班前的最后一单，是位新娘预约的婚礼走场。
“客户来了，希望今天这场能定下来。”
助手余玥叹了口气。
只因这个准新娘对于婚礼现场要求十分严格，策划方案已经连着赶出了五套，可都不满意。
我带着ipad走过去，却在看到台上两人相携而笑时，当场怔住。
“这是...？”
余玥捧起脸，笑出了酒窝：
“该说不说，这两位还真是养眼啊！也难怪要求这么高了，要是我哪天嫁了个这么帅的老公，一定也要穿的最好看，布置的最漂亮！”
我们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台上两人的视线。
“宁宁？”
男人刚刚还舒展的眉眼陡然皱起，眼中快速划过一丝慌乱。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吗？怎么会在这儿？”
眼前的一切让我忍不住连连逼问。
努力保持冷静，可心底无名火却熊熊燃起，扯得我心口也跟着有些灼疼。
他身边的女人捂住嘴，泫然若泣：
“对不起，是我不该...算了，我还是走吧，今天麻烦你了。”
然而顾衍廷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腕。
随后安慰的冲她低语了几句后，走到我的身前。
“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误会，怕你生气，我才没跟你说的。”
“这是我大学的同学苏妍妍，她男朋友在国外，一时没办法赶回来顺婚礼流程。这才找了身形差不多的我来帮忙站场子。”
我沉下脸，打量他们二人的脸上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相信。
他身后的女人走来，一袭高定婚纱长裙，白若水仙，眼下悬着一滴摇摇欲坠的泪，似有愧意：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二位是情侣。当时我提出这请求的时候他说您是十分独立大度的女性，所以这才...”
随即她深深鞠了一躬，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被我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嗤...
好一个大度。
正常人能大度到把男朋友让出去跟别人走婚礼吗？
就在我冷眼看着的时候，顾衍廷竟拦住了她躬下的身子，语气有些埋怨：
“你瞪她干什么？要怪就怪她男朋友，婚礼这么重要的环节他也不出面，让人家女生苦等，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衍廷少有会当着外人，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
而我更在意的，是他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
似是失落，又像不甘。
我作为店里招牌的婚礼策划师，工作时间须得公私分明，于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上T型舞台。
一遍又一遍的相携而行。
直到她满意，这才停下。
胸口处不断传来阵阵的刺痛感，我不得不坐在椅子缓缓。
而我的男友走之前，还在向我打着招呼：
“她信任你才来了你们店。你在这块儿是专家，一定要给她办的风风光光的。”
压根没看到我白的异常的脸色。
2
这是我和顾衍廷在一起的第七年。
七年的时间，让我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婚礼策划师，变成我们这行炙手可热的行家。
可我和顾衍廷的关系，却始终停在原地，卡在了七年之痒的年头。
加班终于结束，好不容易到家后。
我正躺在沙发上小憩。
却在这时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
“就要过年了，顾小子今年来咱家吗？”
“不是我说，囡囡啊，你们这都第七年了，你表妹的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俩之间出什么问题了？”
又是这一番话，我闭了闭眼，语气艰涩：
“没什么事，有进展的话我会跟您二老说的。”
我何尝不曾问过，催过。
可得到的回复仍是那几句。
“你想多了。”
“现在上升期，再等一段时间。”
“结婚这事儿不是该顺其自然吗？我答应你的，你难道还不信我？”
之后再问，便会看到他不耐烦又略带倦色的脸。
于是拖着拖着，竟到了第七年。
心中思绪翻涌，夹杂着下午熟悉的窒息感。
可电话那头仍在喋喋不休。
“你马上就快29了，你知道爸妈有多着急吗？还不是为了你...”
在这一刻，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顷刻间崩塌：
“急急急，我急有什么用？你们不是想知道他啥时候求婚吗？怎么不干脆去问他？我天天已经很累很忙了，能不能给我一点喘息的空间！”
说完后，我便大喘着粗气。
而电话那头也没了声音，我蹙了蹙眉，还是软了口气。
“今天有些累，妈，这事儿我会看着办的，之后再给你打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拿起桌上的逍遥丸吃了一把。
心中不断提醒自己。
别生气，医生提醒过的，会加重病情。
等我洗漱好后，玄关传来关门声。
顾衍廷提着下午穿过的西装缓缓走向我。
“怎么还没睡？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年末加班多，要是太晚就别等我了。”
他凑上来，想要吻我。
可在靠近的一瞬间，我闻到了独属于女人的甜香。
和下午那个女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侧头躲过，他却以为是我害羞，低声笑着就要往熟悉的位置抚去。
微微一抓，却已让我痛呼出声。
他有些疑惑，看了看手掌。
“怎么变硬了许多？”
我阻拦他继续爱抚的手，背后渗出冷汗。
“别...今天，我不太舒服。”
顾衍廷的动作停下，有些不快的“啧”了一声，随后走向浴室。
我拿起他脱下的衬衫和下午换上的西服对比着闻了闻。
就此咽下了本打算今晚对他说的话。
3
今天是和医生约好复查的日子。
却在挂完号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妍妍见到我也有些意外。
她笑着和我打招呼，可还未说上两句，她身后走出了一个提着满满两个塑料袋的男人。
而更巧的是。
这人正是我的男友，顾衍廷。
我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又是这么巧？”
听着他再一次的解释，我气笑出声。
“这种忙不是网上说一下就行了吗？非得你带着她来找自己美容科的朋友。”
“人家重视婚礼想让自己当天皮肤状态更好，但是她之前都不怎么来医院，我怕她不知道流程，顺手的忙而已！”
“还是说你已经到了看到我和一个女的出现在同一个场所，就要吃飞醋的地步了？唐宁，你真的变了！”
就在我们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那女人跳出来又向我道歉。
“对不起，唐小姐，我真的是想着自己来的，阿衍他只是人善，怕我自己来弄不好，下次我绝对不会再麻烦你们了。”
阿衍...
我心下一动，却听她继续问道。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唐小姐你来医院是？”
一听就知道，是为了缓和气氛转移话题。
顾衍廷听闻后，果真带了些探寻的眼光看向我。
“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来买什么减肥药了。”
我扯了扯嘴角，哪还用得着什么减肥药。
但见他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我还是如实说了。
“乳腺增生，医生叫我来定期复查。”
苏妍妍点了点头，“哦哦，一点小病，女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这个问题的。”
闻言，顾衍廷也松了眉，看着我手里拿着一叠拍的片子，挑了挑眉。
“确实，你这也太夸张了。”
“那你先去吧，我也回去了。”
我没忍住，在他转身的那刻叫住了他。
“来都来了，你不陪我看完病再走吗？”
他看了看表，语气有些急躁。
“宁宁，你没提前跟我说，这会儿腾不开时间啊。那边会议还等着我呢。
“乖，晚上回去我给你带你爱吃的蜂蜜蛋挞。”
我张了张口，没有再说挽留的话。
那天回去后，我没有吃他晚上带回来的蜂蜜蛋挞，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只因医生提醒过，蜂蜜雌性激素过高，必须少吃。
而我的病再严重的话，怕是明年开春后做手术，也只是徒劳。
于是我打算听取医生的建议，找老板提休一段时间。
可第二天，顾衍廷不知从哪得知了消息。
竟冲回家问我。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请假了？”
“这个节骨眼你不干了，那她的婚礼怎么办？！”
4
原来是苏妍妍对之前的方案仍不满意。
可我已经身心俱疲到再没有办法顾及别人，只好坦然将医生的建议说了出来。
他软了口气，走过来抱我。
“都赖我，平时工作忙，都没怎么注意你的状态。”
“宝宝，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再帮最后这个忙好不好？等你忙完这段时间，我就陪你一起去度假。”
我湿了眼眶，回想起之前我怎么求他，他都借口工作忙，没法抽身。
心口又传来阵阵钝痛。
见状，他将我抱到床上，替我将发热贴敷在胸口，又轻柔的为我按摩，脸上满是心疼。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心软的。
我想起他追我时，信誓旦旦说的，这辈子只认定我做他的妻子。
暖意从心口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我叹了口气，接受了他的提议。
他这才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后面三天他抽空尽量陪在我的身边，像是回到了我们热恋的时候。
而苏妍妍对我发去的一众作品，仍是不感兴趣。
直到一周后，她找到我说，选到自己想要的方案了。
她发给我了一串图片，可我看着看着，才发觉眼熟。
这不是我给自己做的婚礼策划方案吗？
包括服装、场地和设施，教堂欧式风格...
我担心是有人偷了我的创意，赶到现场去问。
这才知道，我的男友也在店里，看到我来后，他兴奋又开心的告诉我，终于定下来了。
可我笑不出来。
面无表情地问他怎么拿到这些图的。
他说是之前我去洗澡的时候电脑没关，他就看到了，觉得这个很特别，就发给了苏妍妍。
谁知她竟真的如获至宝，非常满意。
我十分抱歉的去跟众人解释，这是我给自己做的婚礼方案，不对外展售。
同事们不吝对我的夸奖，可苏妍妍却像是失去了刚发现的宝藏。
女人眼睛红红的，可嘴上还强撑着笑意，惹人生怜。
“这样啊，那我就不夺人所好啦。到时候你们婚礼那天我也来碰碰场，毕竟这也太好看了！”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羡慕和可惜。
本在沉吟的顾衍廷在这句话后，定定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至今的都难忘的话。
“宁宁，要不把这个婚礼方案让给她吧？”
见我愣在原地，他微微皱起眉。
“咱们的反正还有时间，我保证给你想出更好的。你把机会让给客户一次还能掉层皮吗？”
周围一时鸦雀无声。
我看到同事们看向我的，震惊和不忍的眼神。
再联想起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呼之欲出的答案。
我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扭头眨去了泪花。
随后看向这个曾说过会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笑着回了他一句：
“好啊。”
5
这个婚礼现场，在我梦里出现了无数次。
也是我五年修修改改，无数昼夜熬出来的心血之作。
没人能比我更了解其中的细节。
筹备好一切后，因着需要过效果，所以这次走场来了不少人。
顾衍廷甚至叫来了他国内知名摄影师朋友到场。
那人我见过，叫秦霄。
他一见我，便快步走上前贺喜道：
“恭喜你们啊，我就猜他最近打算求婚了，前不久还问我卡地亚的戒指在哪买的呢。”
“你放心！今天我一定好好展示下我的技术，到时候给你拍成最美的新娘！”
最后一句话听完后，我看了眼台上新娘的戒指，正是卡地亚刚出的婚戒款式。
于是强撑笑意，示意他往台上看。
周围悠扬的礼乐声下，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此时撒下的粉玫瑰花雨一样，碎成了一瓣一瓣。
秦霄被这急转直下的尴尬情况，弄的不知所措。
好在顾衍廷立马把满脸涨红的他叫了过去。
隐隐人声从喧闹中传进我的耳朵里：
“你这么做有点太过分了吧...哥们知道你放不下，但是这不都过去了吗？！”
好像是秦霄在替我鸣不平。
不久后灯光暗下。
圣洁全白的布景下，换上略为典雅风格婚纱的苏妍妍挽着白色西装的男人缓缓走出。
蕾丝搭配珍珠，衬得她本就莹白的脸，更加清丽。
显然我的男友也看呆了。
怀疑如织密网，将我本就失望到极点的心拉至底端。
这时，淡淡琉璃光下，人们喝着香槟，欣赏这出将在不久后会展示在众人面前的婚礼。
我听见有人感慨：
“这也太美了！搞得我都想结婚了。”
“要不是都知道是唐小姐的男朋友，看他们的表情，还真以为是一对儿呢。”
其中不乏秦霄带来的朋友。
“害，都是圈里的老事儿了，谁不知道苏妍妍是他错失的初恋啊？要不是当年...”
“嘘——你小声点儿。人现任还在场呢。”
我故作没听见的模样，随着众人笑。
可强撑的笑意，终有裂痕。
原来...是这样啊。
最后看了一眼如仙境般梦幻的婚礼，熟悉又陌生。
这会儿却像是一把捅向我心口的刀。
我压抑着情绪，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绷紧身子走向没人的角落。
可泪水和心口撕裂的痛意，怎么都止不住。
我给老板发了消息，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回到车上，却恍惚想起医生的交代，赶紧边拍胸口边哄着自己：
“别哭啦，医生都说了要保持好嗝...心情的...”
哭声和嗝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止。
我突然发现，上天似乎很懂怎么让人丧失希望。
我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上一次拍的片，和确诊为乳腺癌晚期的诊断报告，又默默看了一遍。
闭了闭眼。
认命了。
指尖轻颤，我在手机上飞快打下一行字，默默按下发送键。
“顾衍廷，我们分手吧。”
6
回去后我迅速收拾了行李。
却在准备走时，撞上了刚打开家门的顾衍廷。
淡淡甜香夹杂着酒气。
他有些疑惑，“大晚上的，你这是去哪？”
再没有其他的话。
我发的消息，他大概又无视了吧。
我耸耸肩，也无所谓了。
于是提醒他看看手机。
男人的脸色在点开后变得阴沉，只见他扶了扶额。
语气像是在指责我的无理取闹。
“就因为我让你把策划案让给她，你就生气了？”
“还是说，你拿分手逼我，就是想提醒我早点求婚？我不是说过...”
我开口打断他，“你想多了。”
“求不求婚的，不重要了。刚好你在这儿，当面说一声也更正式，东西我都搬走了，咱们好聚好散吧。”
顾衍廷在我转身时，拉住了我的手。
“那我现在向你求婚行不行？反正也拖了这么久了，要真这么着急的话，你何必故意来气我呢？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看着他不耐烦的脸和敷衍的态度。
不由得回想起刚在一起的时候。
第二年周年纪念日，我将自己身心彻底交付给他后。
他抱着我亲了一整晚，再三保证，等他找到工作稳定下来后，立马会跟家里提结婚的事。
他曾说要给我最难忘的求婚，让我在白色绣球花从中，答应做他一生的伴侣。
少年承诺，总归上头又热血。
这么多年过去了。
眼看着房子越来越大，拥抱却越来越少。
就连我书桌上摆着的药瓶多了起来，他也没发现。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没跟你开玩笑。”
“也没必要了，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属于我俩的婚礼，我等不到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便向外走去。
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提醒他。
“出于公序良俗和正确的道德观，人都快结婚了，你再怎么意难忘，也还是别插手人家准新婚夫妇的感情了吧？”
说完，无视他黑下来的脸色。
我拉起行李箱就走了。
7
我辞了工作，回了家。
爸妈以为我和顾衍廷闹分手，好几次都拐着弯儿的劝我回去。
甚至提出要当和事佬，说不再催我们了，慢慢来也行。
可我根本开不了口。
不单单是因为这些天的窝囊，和顾衍廷的态度。
最主要的还是担心将得癌的噩耗告诉他们后，爸妈根本受不住。
毕竟妈之前就动过手术，身子不好。
于是后边我可劲儿的充当家里的小棉袄，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见我这样，也不再强求。
只是夜里去卫生间时，经过主卧时，常听见立马传来爸妈的叹气声。
而这些日子尽管不再想着我和顾衍廷的事。
可夜晚的情绪反扑和胸部肿块时不时刺痛的难忍，让我几乎睡不好觉。
就这样度过了两个月，来到了新年。
来往走亲戚的，哪有不张嘴的。
开口不是问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红娘，就是问一个月能拿到多少。
爸妈不在的时候，我就冲这些嘴碎的人发疯，统统回一句”关你屁事“。
医生说凡事别憋在心里。
这么一来后，果然耳边清净多了。
可还是有人不死心地，在我爸妈都回来后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不结了，前男友死了。”
众人大惊失色，由着我爸妈慌乱的解释。
我心里一酸。
可不是吗？
爱我的那个顾衍廷，在我心中，已经死了。
爸妈随后带着我出门散步消食。
可走到一半，我突然觉得身体喘不过气来。
我假借肚子痛的名义，却在冲回家的瞬间，抱住马桶狂吐不止。
却也眼尖的发现，食物渣滓里含了些血丝。
我害怕了，也瞬间有些想哭。
但更怕爸妈发现，于是赶紧用水冲走了。
手机屏幕就在此刻突然亮起。
是顾衍廷发来的短信。
“你东西落下了。”
附件图片点开发现是——
我落在家里抽屉忘拿走的诊断单？？
8
顾衍廷约我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许久不见，两人面对面坐着，却只剩下沉默。
随即见他喉结微动，沉声开口：
“这个...是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他示意桌上那张像是被人揉皱过的诊断报告，嗓音带着些哑。
我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慢慢啜了口茶，故作轻松道：
“很早之前医生就提醒过我，只不过在一年前才开始严重。”
正是他和我之前因为我爸妈催婚后，导致我身心俱疲，忙于应付两边和工作的那段日子。
也是在那之后，我俩之间有什么慢慢改变了。
“我发给朋友帮忙看了，他说很严重。”
我笑了笑，“你是怕我又整什么幺蛾子，以为是假的骗你的吧。”
咖啡厅的橙黄灯光投在杯边，在桌上印出弧影。
他端视着我的表情，意外的没有反驳。
“你是因为这个才和我提的分手吗？”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现在再问这个有什么必要吗？”
“现实都摆在这里了，就算我没得这个病，怕也不知道到底要等你到多久。那天我听到你朋友们说的话了，我本以为自己对你已经足够了解，还妄想着一辈子...”
发丝从耳后滑落，我微微侧头，尽量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在我梦想中的婚礼被你亲手送给你曾经白月光的那刻，我的心早就死了。自私如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说爱我，和我爱的顾衍廷。”
最后一句，近乎呓语。
可我知道他听清了。
往日里默然又不动声色的男人霎时白了脸，在我的冷淡的目光里慌了神。
“我...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没有发生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这你要信我！”
哦。
清白到好几天身上都是那个女人的味道也不自知。
清白到费心给人家买婚戒。
我受够了这些亡羊补牢的话。
抓起包打算起身走时，他却突然迎面拦住我，随后倏然跪下。
“宁宁，我知道我让你伤透了心，也不打算乞求你的原谅。”
“我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被那个臭女人骗了！我只希望你能听完我的解释...”
之后，我便从他口中知道了苏妍妍的秘密。
竟是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9
顾衍廷只是被她玩弄在手心的，不知道第多少个男人。
她说自己来定婚礼，实则只是借机醋一醋某个海外的富二代。
她找来顾衍廷走场，打算以假乱真做戏给她那个金主看，企图引起人家的注意，想来个追悔莫及或者抢婚。
可人家压根都忘了她这号人物，继续在外潇洒。
就连婚礼的定金，都是用那个富二代给她的分手费付的。
而抢我的策划案，也不过是那个女人恶劣的好胜心和虚荣心罢了。
“既然我不幸福，那别人也休想。”
他将撕破脸后，那个女人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但在我看来，他俩对我造成的伤害，半斤八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