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大盗故事09朱家角金案

划过指尖有烟云 2024-09-26 19:34:34

玄武湖桃色命案不久,四区湖南路附近的童家巷二十七号又发生一起重大窃案。失主朱文彬前来警察局报告:被窃皮箱三只,内有黄金五百两。

当天值班的正是严中。这家伙从常州养伤回来,心里一直窝着一股火,总想找机会破一次大案,在众人面前挽回丢失的面子。这时,负责接待朱文彬的办事员将报案递到他面前。

严中甫看完报案,证证出神,心中的算盘打得嗒响:哦,黄金五百两,真是个大案。照规定,五十两就属一级窃案。如果破获此案可以说是名利双收。

想到此处,他站起身来,决定立即率四名探员携带武器和整套侦察工具,前往现场。

走在路上,严中甫心想,此次可要接受保险箱一案的教训,不能只町住一个窃贼,要多方思考。如果当天就能破案,肯定会轰动南京城。到那时候上报纸啊,得奖金啊…

童家巷二十七号是一所小巧精致的洋式平房,屋高房大,四面高墙围绕。门内是一个小花园,占地不大,却栽种许多花草。作为一个小家庭居住,是十分理想的。严中甫停下车,就去按门铃。

开门的是姓邹的老妈子,她五十多岁,口吃耳朵聋朱文彬夫妇一听是警察局来人了,急忙出来招呼。他年纪约五十岁,身体肥胖,是华昌营造厂的经理。而他的太太方瑶琴,年方二十三岁,漂亮得惊人。

夫妇俩因为事出突然,被窃了许多黄金,精神上受到很大刺激。报警不久,警察局就派人来到现场,使他们非常感动,忙殷勤接待。严中甫对朱文彬说:“你介绍一下失窃过程!”

朱文彬就讲起来。原来,昨天晚上七点钟朱文彬带着方瑶琴乘车到城南夫子庙饮酒听唱,直到十一点才回家。

回家时,朱文彬发现大门虚掩着,房门没上锁,进房一看,室内十分凌乱。

朱文彬感到奇怪,喊了几声邹妈,没人回答。他赶紧到放着贵重物品的壁橱去查看,只见壁橱挂锁被扭断,橱门被拉开,里面的三只皮箱全都不见了。

啊,有贼!有贼!朱文彬大叫起来。邹妈这才从梦中惊醒,慌慌忙忙地从下房跑过来。朱文彬着急地问:“有贼进来,你听到没有?邹妈连连摇头。于是,朱文彬马上拨了电话报警

听到这里,严中甫问:“现场怎么样?”朱文彬道:“我知道破案要查现场的,所以没有翻动,一切保留原状。

严中甫率领探员,先从大门向内顺序检查。他首先发现围墙上的防贼尖玻璃被拔掉一段。沿着这条线索,他又发现墙内下面的松土上有两只不完整的足印,足尖向内。

在严中甫的眼前,不由得闪现出这个贼的身影:他先拔掉墙头尖玻璃,越上墙头,由墙上跳下,再开大门。

严中认为自已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来到房门前看到临门的窗户用胶布粘住后,又被打碎了。“好校猬的贼,还会这一手!”严中甫心里嘀咕着。

严中甫从窗下拾起一把用旧毛巾包着的洗衣刷,眼前又闪现出贼的身影:他用这把洗衣刷敲碎了被胶布事先粘好的玻璃,然后伸手进屋,拔起插销,打开窗户跳进屋里。

想到这里,严中甫指着靠窗的沙发椅背说:“你们看,贼就是踩着沙发跳进屋里的,留在这沙发背上的脚印多么完整啊!他进屋以后,就扭断壁橱的锁,偷走了皮箱。”几句话,说得朱文彬夫妇连连点头。

严中甫不由得越发得意。他神气活现地巡视整个房间,突然发现写字台上有两根鸟毛。他的眼晴一下子放亮,精神更加振奋。

看到严中甫好象得了一件宝贝似的,朱文彬问:“有线索了吗?”严中甫将鸟毛小心翼翼地夹在獲子里,胸有成竹地说“此案已经有了眉目,概括一句话是四川人偷的!”

朱文彬闻言,满脸堆笑地抱拳作摄:“全仗科座成全小弟自当报效。”严中摆摆手:“不,我们公事公办,谈不上报效。不过今天还好碰到我,这是你的造化!”

严中甫回到局里,连夜召集探员出动,去速捕川帮惯窃。他想,这回要级取保险箱一案的教训,不能只认一个人速,凡是可疑的川帮惯窃都速起来。

首先,严中甫率人来到盐仓桥,想速捕“一股香马如龙。可是,到了马如龙家,扑了一个空。

原来,马如龙于当天晚上十点钟左右,在家聚赌被巡逻队知道,包围了他们的赌篇,所有赌徒一网打尽,已拘留在盐仓桥警察所里。

严中赶到警察所,看到了被拘留的马如龙。他暗暗想,在同一时间里,既聚赌,又行窃,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可见,童家巷窃贼不是马如龙。

严中甫调转车头,来到古平,准备速捕“地山鼠吴存孝。来到吴存孝家门口,发现屋里点着灯。严中命其余探员先包围小屋,然后亲自带两名探员去敲门

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严中甫心中更疑,砸门进去,却发现吴存孝正卧病在床,气喘嘘。

严中甫找到邻居询问,邻居证明吴存孝患肺病已有月余,每日咳嗽气喘,以药代饭

严中甫查看室内药炉药罐,只见炉火未灭,药方成叠:再看吴存孝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确信邻居的证明是真的。他又败兴而退。

两处扑空,严中甫毫不灰心,马上转到三牌楼横巷企图速捕“飞毛腿”刘行三。到了刘家,只见房门紧锁。探员们越窗进房,屋内空无一人。

严中甫心想:刘行三肯定今晚出外做案了。于是他率众埋伏附近,等待刘行三归来。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刘行三一个人悄俏回来了。他刚走到门边,忽觉情况不妙,返身要逃。严中甫大叫一声,探员们纷纷上前捉拿。

刘行三不仅腿快,而且身手不凡,颇有些武功。于是,围上去的探员们与他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

严中甫生怕有探员失手打死了刘行三,急忙招呼道“轻点!轻点!这一回抓住了大贼,千万要留活口啊!”

刘行三虽说武力出众,但终于寡不敌众,打倒了两个探员之后,自己也被按在了地上。严中甫得意洋洋地给刘行三上手,然后,推着他进了家门,当着他的面抄家

经过一番搜抄,一名探员在灶窝里一块砖头下面,挖出金镯子一对,金戒指三粒,合计三两七钱。

严中甫拿过金戒指一看,上面印着“宝光楼足赤的字样,说明是宝光楼金铺打的。朱文彬丢失的金镯金戒指也都是宝光楼打的。严中甫大笑起来:“刘行三老实交待盗窃童家巷二十七号的罪行吧!”

可是,刘行三脖子一歪,说他没盗过朱文彬家。严中甫大怒:“赃物在此,还敢抵赖!给我拉回局里去?”

回到局里以后,严中甫追问刘行三昨晚到里去了。刘行三说东道西,指南话北,害得刑警们四处查对,毫无事实。

严中火了,命令狠狠地楼刘行三一顿。刘行三喊冤连天,坚不吐实。严中甫急得坐立不安。

当严中折腾刘行三时在场的副组长关天平想到严中甫很可能又抓错了人,于是,他偷偷打电话找到了程科长。

关天平向程科长详细报告了朱文彬家五百两黄金被盗的案情,以及严中甫判断是川帮惯窃而速捕刘行三的情况。程科长问:“他根据何在?”关天平道“他在写字台上发现了两根鸟毛,由此断案。

程科长沉思片刻,问:“这两根鸟毛能设法搞到吗” 关天平说:“能!”程科长很高兴:“请你马上弄到这两根鸟毛,去城南夫子庙养闲斋,鸟铺,让老板鉴定一下是什么鸟的毛。这事拜托啦!”

放下电话后,程科长吃了点牛奶,蛋糕,携带侦寨用具,坐上摩托车由家里直奔童家巷二十七号。

朱文彬夫妇一听是号称“中国福尔摩斯”的程科长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程科长第一眼印象,就是感到这对夫妻太不相称了:朱文彬矮胖貌丑方瑶琴明艳俏丽,宛如彩凤随鸦。程科长心想,他们的结合一定有不平凡的经历

科长立即查看现场。他惊奇地发现,那粘住胶布的玻璃,不是从外往里打破的,而是从里往外打破的。因为玻璃碴儿的口是向外斜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又仔细观察沙发靠背上的足迹,发现这足迹不象是跃窗踩上的,倒象是有意留下的。

程科长从房内出来,看见贮藏室门口倒放着一架短短的竹梯。程科长就扛上竹梯,走出大门。

他把竹梯靠上围墙,仔细观察墙头防贼尖玻璃被拔情况,只见约三十公分长的一段玻璃被拔得干干净净,而其它地方的玻璃都完整无缺。

程科长心中越来越有数。他返回院内,在墙根下留心观察,结果发现松土上除留有一对明显的足迹外,还有极模糊的梯脚痕迹。

程科长问朱文彬夫妇:“你们在最近几天内,有没有把竹梯靠在这个地方?”夫妇俩都连连摇头

程科长点点头,暗自思索案情。这时,朱文彬俏悄走到他的身旁,轻声问道:“科座你对此窃案看法如何?”

程科长说:“据我初步判断,是属于内窃范畴。说明白一点,就是 “家神通外鬼,。

一听这话,朱文彬脸色骤变。他俏声对程科长道 “我有下情奉告,这里说话不便,请您到金陵酒家一谈程科长点头允诺,低声说:“你先到酒家等我,我随后就到。”

于是,朱文彬谎称公司有会,先走一步。程科长继续听方瑶琴介绍案情

过了一阵,程科长故意在后花园转了一圈,就告辞而去。临行时,方瑶琴似有活要讲,但终于欲言又止。

程科长赶到金陵酒家时,朱文彬已经要好一桌酒菜。席间,他向程科长频频劝进,而自己也满满倒了一大杯一饮而尽。程科长知道这是他要讲长话的前奏

果然,朱文彬放下酒杯,长叹一声说“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不过事到如今,为了要提供线索,我不得不说了。刚才你说此案是内窃,严副科座又判断窃贼是四川人,因此我想到我的妻子方瑶琴身上。”

程科长问:“你太太是四川人。”朱文彬点点头,拉开了话便子。原来,方瑶琴是四川重庆人。过去,她父亲跟朱文彬是同行,因为投标亏本破了产,欠了许多债。

方父感到,此生再也无力量还清这笔巨债了,一气之下,中风而死。方母精神上受到沉重的打击,心脏病发作,住院就医。想到前途无望,病情日趋严重。

当时,方瑶琴才十九岁,高中刚毕业。她无钱缴纳住院费和医药费,债主又逼债临门,急得她束手无策。

这时,一直垂涎方瑶琴的美色的朱文彬,乘机托人向她表示,自愿承担一切债务,解决一切困难。条件是要方瑶琴嫁给他。

方瑶琴一再跨踏,但无情的现实逼着她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不久,方母也去世了,一切丧事由朱文彬包下来。

方母安葬就绪、方家欠债还清后,为了履行前约,方瑶琴就嫁给了朱文彬。

当时,方瑶琴在学校里有个恋人叫叶竹青,两个人感情如胶似漆。叶竹青一表人材,学习成绩优异。他和方瑶琴可算是天生的一对。

可是,叶竹青父母早死,由伯父抚养。他寄人篱下不可能替方瑶琴还清债务,只有眼静静地看着方瑶琴嫁入朱家。一对姻缘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拆散了。

其实,朱文彬在老家苏州,早有妻儿,这件事他一直满着方瑶琴。有时,他也借口出差,赶回去与妻儿团聚。

随着抗战的胜利,各地需要建设的项目很多,朱文彬的工作十分忙碌,顾及经济,就顾及不到爱情。有时他想到与瑶琴老夫小妻,终究是个悲剧,也不免长叹几声。

这时叶竹青已经奋斗成了一家营造公司的工程师他念念不忘方瑶琴,四处寻找她

终于,有一天,两个人在街上碰面了。往日的感情象洪水决堤。叶竹青一定要方瑶琴离婚。方瑶琴为此也很苦恼。

从此,两个人常偷偷来往。这件事终于被朱文彬发现了。朱文彬感叹万分。他想,自己既不能得到真正的爱情,何苦误人青春,拆人姻缘?他决定成全叶竹青和方瑶琴,让他们过幸福的生活

说到这儿,朱文彬又痛饮一大杯酒,对程科长道“我原想成全他们的美事,自愿给方瑶琴几百两黄金。但想不到他们两人意味着良心,做出这样好盗的勾当,实在令我痛心!”

程科长劝道:“朱经理,你真是快人快语,通情达理请你相信,我一定尽快查清此案。至于是不是你太太和叶竹青勾结做案,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啊!”朱文彬说说:“如果不是他们,我就更高兴了!”

说着,朱文彬告辞去公司。程科长假意说回局,其实又转道返回了童家巷程科长第二次来到朱家,方瑶琴热情迎接,引他到了客厅。方瑶琴说·“我常在报上看到你破获各种奇案对你十分敬佩。想不到这样的案件,竟发生在我们家里了

程科长笑着问:“你对这起案件有什么想法吗?”方瑶琴沉思片刻。道:“喉,想不到老朱竞怀疑到我头上啦!” 程科长急忙说:“不会吧,他没对我说啊!”方瑶琴道:“我从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猜出九成。”

程科长不由得佩服方瑶琴的精明。这时,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方瑶琴拿起听筒才知道是找程科长的。

程科长接过电话,听出是关天平的声音。程科长忙问:“鸟毛的事情怎么样?”关天平说:“一切顺利!”接着他详细讲述了检验鸟毛的经过。

原来,严中甫捡到的两根鸟毛,就放在抽屉里。因为他急于要从刘行三嘴里得到案情的下落,匆忙间就忘了上锁。关天平回到局里时,看到严中甫仍在气急败坏地逼问刘行三。

关天平俏俏来到严中甫的办公室,看准四下无人随手从抽屉里取出夹鸟毛的子,将鸟毛抽出,小心地放进钱包里。

他借口为父亲买药,请假出局,来到夫子庙“养闲斋”,找到了鸟铺老板柳老头。

柳老头经过认真鉴定,认定这两根鸟毛是毛。关天平町问道:“你认准了吗?”柳老头说“玩鸟玩了一辈子,这还认不准?

说着,柳老头领关天平来到鸟市,指着鸟笼里的活叫关天平看。关天平一看,果然手中的两根鸟毛是鸪的毛。

听到鸟毛落实了,程科长脸上有了笑容,他对关天平说:“现在可以肯定黄金大盗不是刘行三。不过,刘行三昨夜肯定也外出做了案。关于他的行踪,你可以去回龙桥一〇三号找祝光明询问。

接着,程科长告诉关天平,祝光明与刘行三是川北派,曾同师于“巴山夜鹰”。不过,他现已洗手不干。因此程科长跟他关系较好,而祝光明也常向程科长透露川派惯窃的行踪。

放下电话后,方瑶琴笑着问程科长:“是不是对我的怀疑已经解除了?”程科长摇摇头:“窃贼不是刘行三,这只能说明严中甫判断有误,但亚不能解除朱先生对你的怀疑。”

方瑶琴感到很难过。程科长说:“因为玻璃是从房间里打出去的,不是从外面打进来的。墙头上的尖玻璃也是站在墙内的竹梯上拔的,亚不是从墙外拔的。这些都说明此案是内窃。

方瑶琴问:“你有什么根据?”程科长说:“当然是科学根据。玻璃纹路说明了击打的方向:墙上的尖玻璃拔得一干二净,也不象做贼时忙行事的现场,何况墙内的松土上还留下了竹梯脚印。”

听程科长这么一分析,方瑶琴心服口服。她委屈地问:“难道程科长也认为我勾结外贼干的?”程科长笑答“不,我认为你是属于善良人行列的。不过,你和叶竹青的事,却不能不让人产生怀疑。”

程科长点出叶竹青,这使方瑶琴羞得脸颊飞起红霞她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和叶竹青的事,我也不满你了。你和老朱是不是怀疑此案是我勾结叶竹青做的呢?”

程科长笑而不答。方瑶琴站起身说“好,那我就给你看一样秘密!”说署。走到失窃的壁橱前,拉开壁板只见里面有两层板,分为上中下三格。因为皮箱被偷走里面空空的。

方瑶琴把两层板取下,然后按动暗钮,后壁自动打开,露出一个暗橱。暗橱里面放着两只皮箱,程科长不由得一楞。

方瑶琴把一只皮箱打开,只见里面金光灿灿,装的全是金条。她说:“另外一只里面装的也都是金条。这比丢失的不知要多多少!这个秘密只有老朱和我知道。”

说到这里,方瑶琴顿住话头,町了程科长一眼:“假使此案是我跟叶竹青里应外合,那为什么还留下这两箱金条呢?我又何必晚上让叶竹青进来偷呢,哪天老朱不在,我们就通通拿走,远走高飞,那不是更好吗?”

方瑶琴的一番话,委实说得在理。程科长皱皱眉头叫方瑶琴将两箱金条收好,重新回到了客厅里。他说:“我有一个感觉,问题出在你们家的老妈子身上”。

方瑶琴说:“这个老妈子耳朵聋,说话又口吃。虽然笨些,但人还是老实的。你为什么怀疑她呢?”程科长反问道:“我奇怪的是你们夫妇俩这么有钱,千嘛要用这么个半残废的人做老妈子呢?”

方瑶琴就讲了起来。原来,她家的女佣人是一个叫曾妈的中年妇女。曾妈精明勤快,很得朱文彬和方瑶琴的信任。

两个月前,曾妈右手突然风湿关节痛,不能工作朱文彬就给她一些钱,让她回家去医病。曾妈答应医好后再来。

临走时,曾妈保荐了这个半残废的邹妈来顶替她做个临时工。朱文彬夫妇想到曾妈精灵能干,得心应手不愿意薄她的面子,就留下了邹妈。

听到这里,程科长问方瑶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叶竹青暗中往来的事,曾妈一定知道。”方瑶琴红着脸点点头。程科长又说“不但知道,而且还做你的耳目,甚至在紧要关头掩护过你,对吧?”

这话打中了方瑶琴的要害,她的脸更红了。程科长说“问题就出在这里!她有这样的机灵,才能干出这样的坏事。我现在有个假设,正是她为了方便内外勾结才为你们安排了邹妈这样听不清说不明的看家人!”

程科长一分析,方瑶琴也觉得不无道理。程科长掏出笔记本,问:“曾妈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方瑶琴道:“住三步两桥三十六号,家里只有一个二十岁的儿子叫林生。”

程科长立刻拔动电话号码,要助手杨玉琼查清林生的情况。

杨玉琼马上通知三步两桥的警察所,要林生的情况。所长报告说:“林生在东方语专学校当工友。去年十二月曾因为盗窃江南汽车公司汽油一案被捕过。”

程科长听署报告,胸有成竹。他对方瑶琴说:“你放心等候好消息吧!幸福是属于你和叶竹青的。程科长回到局里后,马上布置几名探员,随他一道来到三步两桥曾妈家。

来到曾妈家,正巧林生要出门。探员们一拥而上,将林生和曾妈一同抓住。

程科长把两个人带回局里,立刻投入审问。程科长厉声喝道:“你们母子俩胆子可不小,勾结外窃,盗去朱家黄金五百两,还不从实招来?”不料林生却叫起来:“啊?五百两?狗娘养的刘唐,他骗了我们!”

程科长一听,知道其中有文章,就问,“刘唐是谁?他是怎么骗了你们的?”林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求求科座大人开恩,饶了我母亲。这起窃案全在我身上,我保证带你把窃犯一个个都捉到。

说着,林生便如实讲述起来。原来,他去年十二月因偷汽油被捕后,关在监狱里三个月。在这期间,他认识了同监的窃犯刘唐。

两个人先后出狱后,刘唐就常常到林生家串门。在闲谈中,刘唐得知朱文彬家很有钱,就起了贼心。他同林生母子俩一商量,决定偷朱文彬家,偷成之后,分母子俩一半。

林生母子当下就同意了。刘唐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他叫曾妈先偷偷配了朱家大门及房门的钥匙。然后,又布置曾妈装病回家,同时保荐半残废的邹妈到了朱家。这:都为做案铺平了道路。

经过刘唐的周密策划,终于在两个月之后的这天晚上下了手。当时,刘唐带了三个同伙在墙外做接应,他自己用钥匙打开大门进了院子。

刘唐根据曾妈提供的线索,很快就窃得三只皮箱。他把皮箱交给同伙带走后,又精心伪造了现场。

第二天,刘唐跑到林家,告诉林生母子昨晚得了手,不过,箱子里装的全是些衣服、布料,值钱的金器首饰一共只有五十两。说着,他拿出二十五两黄金首饰给了林生。

说到这里,林生气愤得满脸通红:“好啊,想不到他竞独吞了四百七十五两!狗娘养的,也太黑心了!他欺骗了我,我也不放过他!”

程科长扶起林生,说,“你现在明白了就好!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林生说:“事不宜迟,请你马上调动人马我带你们去,把刘唐一伙一个个速住!”

程科长察颜观色,知道林生讲的都是真话。于是他立即指挥探员们带好武器,乘车前往捉拿黄金大盗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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