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75年发大水我救一个姑娘,生产队长对我说,你把她领家去吧

欣嘉爱小说 2024-08-05 12:16:46

讲述人:王红领

我和冬梅的婚事并不顺利。

不顺利,不是我们家的问题,也不是冬梅和她娘反悔了,而是冬梅她爹——那个在洪水中抱住杨树躲过一劫的倔老头皮叔——他提出了不同意见。

那是我第一次去冬梅家,皮叔当着冬梅和冬梅她娘的面对我说,红领,冬梅她娘儿俩去你们家,是征得我同意的,也就是说,我虽说没见过你就同意了这门亲事,你知道为啥吗?我说叔,你们一家都是懂得感恩的好人。皮叔说,是,又不全是,如果你是个老光棍,或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二流子,我当然不会拿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去感恩。皮叔停顿一下,揭开“谜底”和下结论说,你当了五年兵,在部队入了党,当过班长,不用打听,一定是个优秀青年。

我听得感动和不好意思,说叔,我们公社那年和我一起入伍的战友30多个呢,大多数都入了党当了班长,还有提干的呢,我这不算啥。说到这里,想起冬梅对我说过她爹是解放前入伍的老兵,于是就谦虚地说,比起您这个战争年代入伍的老前辈,更是不值得一提。皮叔笑了,说那当然,和平年代的兵,怎么能和我们比,我当兵那会儿......皮叔正要展开讲他的“那会儿”,被冬梅她娘打断说,你这个国民党兵咋能比得了红领这个解放军,别搁那得瑟了。皮叔一听急了,提高嗓门说我当时是被抓壮丁抓走的,再说,我在国军那里才一年就参加了解放军,还立了战功,复员回来,我是货真价实的解放军战士。

皮叔看冬梅她娘被他怼得不吭声了,严肃地提醒她说,以后,你不要动不动就说我那年的不光彩事,特别是不能当着外人说,再说我就跟你急。冬梅怕爹娘为这事再争执起来,就劝爹娘说,红领头一回来咱家,既是客人又是恩人,下来还是你俩的女婿,他不是外人,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皮叔看看冬梅,这才笑了起来,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皮叔这个老兵,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不光性格倔强,相貌也不咋着。他俩小眼、个儿不高,皮肤黑吧,你别瘦啊,还瘦,也就一百来斤吧,但人很精神。我边观察心里边想,冬梅俩大眼,白白胖胖的,漂漂亮亮一个大闺女,这老头咋看,也不像冬梅她亲爹啊。

我对皮叔不厚道的评价和“咋看”,是不够意思的,接下来就得到了报应。

我来冬梅家可不是简单地认个门,是带着任务来的。临来爹娘交待我,叫我适时把我和冬梅结婚的事儿“说”出来,征得冬梅她爹娘同意后,我爹娘正式上门提亲、交换生辰八字、选定良辰吉日。没想到我刚把意思表达出来,皮叔就像冬梅她娘打断他一样打断我说,这事儿先不急。

我一听慌了,忙解释说叔您看我都26岁了,冬梅也不小了,婶上俺家时也表了态,说啥时候结婚听我们的,您老要是对我这个人没什么意见,要不春节,我们把事儿给办了吧?冬梅她娘说是啊老头子,咱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看来,冬梅这个家,真正的“一把手”是皮叔。

皮叔这时看看冬梅她娘,看看冬梅,再看看我,说,红领你26岁不算大,冬梅还小着呢,才23岁,我的意思明年再办。我有点晕,皮叔冲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刚发罢水,遭了天灾,地里庄稼淹死了,家里东西泡坏了,目前正是困难时期,要是急着给你俩办喜事,叔恐怕连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办法给冬梅置办啊。

“我们可以拿一些钱出来的。”我提醒说。

皮叔摇摇头说,红领,你是冬梅的救命恩人,我们说过不要一分钱的彩礼,就不会要,你放心回去,也请你告诉你的爹娘放心,只要你王红领不当陈世美,冬梅早晚是你炕头上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要再坚持,就是我不懂事了。

那时我们农村办喜事大都在腊月里、春节前,皮叔说的“明年”,应该是1977年的春节前,算算,应该还有十四五个月时间。这么多年都过来,不差这四百多天,我对皮叔说我等,并保证说我一定不是陈世美。

可那段时间,我经历过一次诱惑,当陈世美的机会来了。

我和彩平分手半年,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嫁给了一个吃商品粮的城里人。既然分手了,我就没打听彩平的事儿,她就是嫁个县长或者团长,与我也没关系。还是生产队长国珍叔屋里的线儿婶上俺家吹风说,彩平嫁那个男人,说是吃商品粮的,其实是接他爹的班,在县化肥厂烧锅炉的普通工人。

那天下午,彩平她爹对俺爹说,国强哥,红领本来和彩平是定了亲的,可彩平后来变了心我也管不了,这事儿,我总觉得挺对不起红领侄子的。爹说支书,这没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过去的事儿了,就不提他了。

支书这时说,国强哥,村小学差一名民办老师,红领初中毕业,又当了几年兵,还是个党员,我的意见是叫他去,你们合计合计,征求一下红领的意见,看他愿不愿。爹听得有点激动,说谢谢你了支书,这么好的事儿还合计啥?不用合计,这个主我替红领做了!

我到学校报到的第二天,线儿婶就来我家给我提亲。

爹娘一听笑了,以为线儿婶不知道我有“行情”了,说国珍家的,红领有对象了啊,驻马店地区遂平县的。娘提醒线儿婶说,就是去年发大水的时候红领从水里救出来那个冬梅。线儿婶对娘说,我知道,我知道,当初不是冬梅她娘儿俩冒不腾来,说不定你孙子就抱上了。娘说我知道了,你是说你娘家侄女?国珍以前说过一嘴,她多大了还没寻下?线儿婶说,和红领一年的,人长得漂亮就挑啊,可劲儿地挑,挑来挑去,到现在还没看上一个。

爹说国珍家的,红领和冬梅就要领证了,你早弄啥去了?线儿婶说早弄啥去了,早的时候红领和彩平定了亲,俩人分手不久又出现个冬梅;再早的时候红领还是个娃娃呢,不是没有机会吗?爹想想也是,就不吭声了。

线儿婶趁热打铁说,哥,嫂,红领可是27岁的人了,这么长时间了,冬梅她爹娘不叫办事,老是搁这儿耗着,你看村上红领同龄的,生俩孩子的都有了,咱可给他们耗不起啊。爹娘说是啊,咋不是啊,红领眼看就30了,愁死人啊。线儿婶这时有点生气和激动,她总结和“拍板”说:遂平县几十里地远,我侄女比冬梅还要漂亮,要叫我说,咱舍远求近,干脆把冬梅这门亲事给退了!

爹娘动心了,想想也是,如果等不到冬梅她爹说那个时候出现点啥情况,包括并不限于冬梅遇到比我条件好的了、她爹娘嫌女儿嫁远了等,这边回绝了线儿婶,岂不是一头脱了一头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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