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成功后，我为莫书谦留下。
在我们结婚的第五年，我们闹得不可开交。
他无法抑制怒火道：[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打掉孩子，离开我。]
后来，我为了打掉孩子大出血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却后悔了，抱着我的尸体一遍一遍地认错：[苒苒，对不起。]
[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1.
跟莫书谦吵架第二天，我照常给他做饭。
饭桌上我们依旧有说有笑地聊天。
他静静地端着饭碗，偷偷地看我，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只是喉结滚动了两下：[苒苒。]
我笑着给他夹菜：[吃饭吧，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莫书谦愣了几秒后，就被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
他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苒苒，今天有重要的会议，我先去上班了。]
随后起身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就走了。
我跟着他走到电梯口，帮他理了理领带：[阿谦，不要顾虑我，先忙重要的事。]
莫书谦握紧我的手：[苒苒，我很抱歉，昨天不该对你发脾气。]
我微笑着看他：[阿谦，我不怪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安心上班。]
莫书谦恋恋不舍地走进电梯，在电梯关门的那一瞬间，我嘴角微微动了动。
在他低头看表时轻声说了一句：[莫书谦，再见。]
看着莫书谦上车的背影，我强忍着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而后蹲下身捂着双手放声大哭了起来。
半晌后，我整理好心情，把房间打扫干净了。
留下一封信封就走了。
微风拂过我的脸颊，尖锐的痛感传来，顷刻间将我拖进回忆里。
五年前，我身患绝症，不治而亡。
死后灵魂一直在街上游荡。
在被黑白无常追赶的途中，意外进入了黑色旋涡。
睁开眼时，就被眼前的世界惊住了。
这是一个虚拟世界，是灵魂一直得不到解脱而可以让人继续活下去的地方。
正在我疑惑自己是怎么来的，耳边就响起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宿主，您好？]
[我是035号，是和您绑定在一起的系统。]
[本文的女主和您的灵魂是个体，所以系统才会引导您过来。]
[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告诉您，您有个攻略任务，任务成功，您可以选择继续留下来，也可以选择回到现实世界，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
[相反的，如果您任务失败，您的灵魂将被抹杀，永世不得超生。]
起初我只是想通过这个任务回去，可后来我在攻略莫书谦的过程中爱上了他。
并且为他留下来。
婚后第一年，我们恩恩爱爱。
婚后第五年，我发现他和公司新来的员工暧昧不清。
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带她看电影，带她去旅游，和她约会。
只因我问了他一句：[你厌烦我了吗？]
他就说我无理取闹，直到我把证据给他看。
他不仅找借口，还说我没底线，找人窥探他的隐私。
我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你真让我恶心。]
莫书谦捏着我下巴，发了很大的脾气：[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要怀我孩子，你怎么不去打掉。]
话落，他摔门而出，只留下我独自在家。
2.
那一晚，他出去喝酒很晚才回来。
直到凌晨两点才回来，多年的相处，我早就把他和我融为一体了。
即使上一秒吵架，下一秒我还是会去照顾醉酒的他。
我拖着乏力的身体把他扶到卧室，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吐了一身。
我去洗手间拿了一块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他翻身看我，脸上泛着红晕：[苒苒，对不起，我和她没什么，她就是一个小姑娘，情窦初开。]
一直以来，只要莫书谦低头跟我认错，我就会原谅他。
我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殊不知，在他给我道歉后的十分钟，我就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
她说她叫季甜甜，是莫书谦的女朋友。
我皱着眉头看完整条信息，以为是哪个同名同姓的发错了信息。
片刻后，我又收到一张照片，是莫书谦和一个女孩的合照。
女孩是他公司新来的，刚刚大学毕业。
他搂着女孩笑得很开心。
就好像恋爱中的情侣。
季甜甜生怕我不生气，过了几秒后，又发来几张聊天记录。
内容是：[书谦，我怀孕了。]
莫书谦发了一个宠溺的表情，他说他喜当爹很高兴。
我有些恍惚，就在白天他还说让我把孩子打掉。
我坐在床前，回想着他刚刚跟我说的话，讽刺地笑了笑。
[苒苒。]
莫书谦带着几分醉意抱着我，他手掌扶着我的后脑勺。
想要吻我，却被我闪躲了。
许是激怒了他的荷尔蒙，他不耐烦地松开手，说了一句：[你有完没完。]
我对上他的眼睛，怒道：[没完。]
[舒苒，你有病吧。]
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诉我，我对你厌烦了。
我想不明白，那么爱我的莫书谦为什么会这么对我。
我刚来的时候，莫书谦的养父因为精神病杀人，被邻居举报送进了精神病院。
那时的他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只有我愿意接近他。
因为他是我的攻略对象。
是我把他从深渊里救赎出来的，而他的经历更是让我心疼。
他的母亲是酒家女，他的父亲是豪门总裁。
而他是私生子。
他的出生对他父亲来说是一种耻辱，曾多次受到他父亲的[照顾]导致他被学校霸凌。
而他的养父更是让他瑟瑟发抖，发病的时候把他绑起来打到奄奄一息，即使他下跪求过他母亲离开，也无济于事。
直到我的出现，他的生活才像一束光亮。
二十岁那年，莫书谦的亲生父亲来到他的修车厂，为了报复他的父亲，他在车上做了手脚。
第二天新闻就报道莫氏集团总裁意外车祸死亡。
后来，他却以莫氏集团大少爷的身份继承了公司。
人前他是孝子，只剩下我们的时候，他就会躺在我的腿上问我：[苒苒，我是不是很坏。]
我摇了摇头，轻声安慰他：[阿谦，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那边。]
3.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掉在我的左手上，我慌张地擦拭眼泪。
右手捂着肚子哭了起来：[莫书谦，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明明你说过我是照亮你的光，这辈子会永远爱我。]
可你失言了，不爱我了。
早知道当初我们会变这样，我想我再也不会心软留下了。
[宿主，好久不见。]
五年不见的系统再次出现，它带着一丝惋惜：[哎，我早说了，爱情这东西不可靠。]
我沉默不语。
系统继续说：[宿主，虽然您的任务已经过去五年了，可你还有一次回去的机会。]
我应声回头，抬头和它相视一望。
[不过，这一次回去了就再彻底脱离这个世界了。]
我擦干眼泪，苦涩一笑。
莫书谦已经不值得我留念，他不爱我了。
我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没了。
我眼神坚定地看着它：[不会了，我不会像当初那样了。]
系统说，我必须打掉孩子才能回去，如果我不愿意它也没办法。
因为孩子不属于现实世界，带着他回去会对剧情有影响。
随后我毫不犹豫拿出准备好的铁链，往肚子里捅。
我倒在血泊中，大腿之间不停地流血。
在路人的一声尖叫中，我的灵魂一点一点被抽离出来。
我闭着眼睛，等待系统把我送回去，虽然不知道我回去会用哪具身体。
下一秒我就听到莫书谦的声音。
[苒苒，苒苒。]
[苒苒，对不起，我错了，你回来。]
莫书谦摇晃着我的身体，系统生怕我后悔，赶紧把我送到旋涡边缘。
听到他哭的声音，我又看不懂他了。
我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说真希望在我打掉孩子时血崩而亡。
说我没有边界感，也说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我。
桩桩件件都让我记忆犹新。
4.
[医生，医生。]
迷糊之间我听到喜极而泣的声音，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拿着手电筒朝我眼睛晃了晃。
刺眼的光让我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声。
[奇迹啊，我从医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因为脑梗死昏迷二十年的病人醒来。]
陌生女人激动地握着医生的手，医生简单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我环顾着四周，视线对上陌生女人。
我怔怔地望着她，只见她的身躯微微地有一道颤动。
嘴里发出一种哽咽着说不出话的，像打嗝的声音。
[苒苒，你终于醒了。]
陌生女人双手止不住地发抖，激动又难以置信地抱住我。
从她口中得知，我是她女儿，五岁那年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昏迷整整二十年。
就连医生都说不要抱希望，而她一直坚信我能醒来，应该说是她女儿。
我只不过是附身在这具身体上的。
可我还是颤颤巍巍地问了她一句:[你是谁？]
陌生女人推开我，眼中充满了困惑：[苒苒，我是妈妈，你.....不记得了吗？]
我摇摇头，随后听到她抹泪的声音。
[怪我，你忘了我也是应该的。]
虽然她嘴里说着这话，可还是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说，也许是我昏迷太久，对记忆模糊也是应该的，只要多给我讲讲熟悉的事我就有可能想起来。
听到医生这么说我悬着的一颗心，也放松了下来。
我在医院观察了两天，这具身体主人的妈就给我办理了出院。
系统说，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已投胎了，但是一直保留着意识，我才有机会附身在她的身体。
它说让我尽快熟悉这具身体，该改口的就改口，不然会引起怀疑。
我点头说了句嗯，它就消失了。
[苒苒，我们回家吧。]
我妈扶着我的胳膊，抑制不住地兴奋不停地问我：[苒苒，你晚上想吃什么啊。]
[苒苒，你小心一点。]
这让从未感受到母亲爱的我，心里暖暖的。
回到家后，看着有些简陋却温暖的房子，我愣了愣神。
自我记事时，我就一直流浪在街头。
从小在垃圾堆捡吃的，大多数都是睡在地下水沟里。
被很多年纪大的乞丐欺负过，直到我被冻死在街头。
之后灵魂一直游荡在大街上。
后来，许是老天可怜我，才会让我绑定系统吧。
[苒苒，妈妈给你做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饼。]
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睛湿润了起来。
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的腰：[谢谢妈。]
5.
不知不觉，整个二月就过去了。
我也在我妈的不放弃下迎来的重生。
因为五岁时就昏迷了，很多东西都得重新学。
好在之前在那个世界学了不少知识，所以我学习的速度一点都不输给正常人。
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我就从新手小白拿到了研究生的本子。
我妈感叹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在这半年我在身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爱，我也真心把她当作亲生母亲。
十二月的岚桥，天气微凉，徐徐的风中伴着晨间的湿意。
我妈捧着热乎乎的包子喂在我嘴边，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唠叨她：[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我自己都会。]
我妈就会笑呵呵地看着我。
她没什么文化，却丝毫不掩饰对我的爱。
以至于我每天都是在她的宠爱度过的，她永远把我当作小孩子。
即使我说过很多次，我已经快三十岁了。
我也不负众望，在这几年时间成了上市公司的总经理，也和我妈搬进了大别墅里。
我也说过请个保姆照顾她，她就以不习惯家里陌生人拒绝了我。
我也一直以为，我会和我妈就这么平凡地生活。
直到公司来了一个能力出众的高材生。
他一进公司我就惊呆了，我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居然是莫书谦。
我呼唤着系统：[他这么出现在这里。]
系统告诉我，剧情错乱了，导致两个世界并联了。
我虽然一头雾水，但是系统说剧情还在修复中，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也尽力在公司躲着他，可缘分还是让我们撞见了。
公司年会那天，我作为公司高层，被迫表演节目。
尽管我极力拒绝，可还是被人事部的同事报了上去。
虽说我的长相和之前不一样，可我的名字习惯和之前是一样。
我还是害怕他认出我，我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
后来，我选择戴着面具跳舞。
[舒总，真要这样吗？]
我抿嘴安慰他们：[我们就要和其他同事来个不一样的表演。]
我站在舞台后面，视线却落在坐在前排的莫书谦。
我也只能安慰着自己，不会那么巧的，说不定只是和那个莫书谦有着相似的长相和名字而已。
[下面有请金融部的同事们为我们带来面具舞。]
我带着忐忑的心情走到舞台中间，紧张的心一直跳动着。
舞蹈完毕后，我正庆幸着，却被主持人叫住：[舒总，留步。]
那一刻，我庆幸的心情转为发抖。
我只好尴尬地停住脚步，可这个该死的主持人非要让我说为什么要跳这支舞。
其中一个同事起哄着，像是看笑话：[可能舒总不敢见人吧。]
说话的是一直跟我过不去的陈总。
我们在一次项目中结下了仇，他一直怪我把他的总经理位置抢了。
我只好说，每年都是表演一样的节目，今年想来个不一样的。
台下的陈总讽刺道：[我看你金融部，别的不行，偷偷摸摸倒是第一名。]
说罢，台下有不少哄堂大笑的。
说我可以，可说我们金融部其他的同事就不行。
我愤然扯下面具：[陈总，要不....你来？]
一时之间我和莫书谦相视一望，我有个习惯，只要生气的时候说话就会结巴。
我看着台下的莫书谦缓缓起身，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我也顾不上和陈环的争执了，转身跑了。
6.
我气吁吁地坐在办公室，助理给我端了一杯咖啡。
[舒总，您也别生气了，我们都知道陈总跟您过不去，今天晚上也是故意让您难堪的。]
我接过咖啡抿了抿，我倒不是和陈环生气，而是气我自己为什么不忍忍。
万一被莫书谦认出来了，他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怎么办。
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我忘了，因为莫书谦根本没有来找我。
直到部门聚会那天，我和同事在ktv多喝了几杯。
我已经太久没有喝过酒了，平常应酬也是助理喝的。
气氛的熏陶让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借着醉意我提前回去了。
刚出包厢我就撞到莫书谦，本来头就晕，这么和他撞上，我呀的一声倒在了他的怀里。
[苒苒。]
他小心抱起我就朝外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莫书谦坐在沙发上。
我穿着他的衬衫站在二楼的拐角处，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心中还是有起伏。
[苒苒，醒了？]
[你？]
我双手捂着衣服。
莫书谦放下文件起身盯着我：[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就把你带回来了。]
[你吐了一身，我让王妈帮你换的。]
我陌生地朝他点了点头：[谢谢莫总？]
[苒苒，你.....]
我冷下脸：[莫总，我好像和你没有熟到可以叫我小名。]
莫书谦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苒苒，我....]
我皱着眉头看他。
许是被我的眼神怔住了，他有些结巴道：[对不起，舒总，你和我的妻子太像了。]
[我把你当作我的妻子了。]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和之前的脸完全是两个人，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的。
就因为紧张就会结巴吗？
还是说，你莫书谦看到漂亮的女人就会这么撩她。
随后，我回到房把衣服换了回来。
[舒总，我送你。]
莫书谦拉住我的手腕，我回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出了别墅，我有些哽咽。
现在又装出一副深情给谁看？
[铃铃铃。]
看着手机来电人的名字，我才发现我妈给我打了十几个未接电话。
[喂，妈。]
那边的声音显然急坏了：[苒苒，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要再不接电话，妈妈就准备报警了。]
我用着极其小声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妈，我们公司昨天拿下一个大项目，去庆祝了一下，后来都喝了点酒，忘了给你打电话了。]
我妈虽然还想说什么，可也只是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下次一定要给她打电话之类的话。
安慰好我妈后，我就去商场买了一套衣服。
总不能带着一身有味道的衣服去公司。
7.
自从和莫书谦打过照面后，我总能碰到他。
无非就是找一些理由，约我见面。
久而久之，我和莫书谦就有了绯闻。
说他跟我谈恋爱，这让一向跟我不对付的陈环，又有了找我麻烦的借口。
奈何他的算盘打错了，莫书谦见我不高兴就直接把他调到底层去了。
事后，他让我答谢他。
我无语死了。
还让我答谢他，我说他脑子不好使都不过分。
这让陈环又有机会散播谣言了。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同事在私下议论。
他们说我跟莫书谦其实早就认识，明面上装作不认识就是怕被董事长知道。
为此，我特意找到了莫书谦。
让他别没事有事找我，不然对我们的影响都大。
